鬼御正好走進來,一身黑色的錦袍、身材高大挺拔,只是俊臉上有着消瘦和憂愁、冷清疏離,一般人絕對不敢靠近他。
“大叔,你這麼早又準備去拱橋了?”南宮詠荷也心疼他,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大手,目光充滿糾結,她也知道沒有目的地空等是多麼無聊的事情。
“嗯,離一個月越來越近了,我相信神醫很可能會早回來的。”鬼御拉着她走到雲彥靖的面前,看着只能靠着棉被的包裹才能坐着的雲彥靖關心道,“今日可好點?”
“鬼御大哥,你別擔心我,反正就這樣子了,現在也不疼,就是連累你們,真不好意思。”雲彥靖感激地看着他。
“說什麼話,你就是我弟弟,一家人別說這些。”鬼御黑眸裡露出心疼之色。
“大叔,那你喝點糖水再去吧。”南宮詠荷把自己這碗給他喝。
“不用了,我不喜歡吃甜的,你們聊,我出去轉轉。”鬼御看了易天凌一眼後離開。
易天凌古怪地嘀咕道:“這傢伙看我的眼睛爲什麼怪怪的?我得罪他了?”說完很迷惑地看向南宮詠荷。
“哼,還不是因爲你才讓彥靖這樣子,彥靖是他弟弟,自然沒好臉色給你看了。”南宮詠荷抿下嘴道。
易天凌俊臉立刻變冷道:“那是不是要我也坐輪椅了,你們才原諒我?我去拿根木棒,你打斷我的腿好了!”易天凌氣得站起來就走。
“喂,喂,站住!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我說笑也不行啊!”南宮詠荷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是啊,詠兒和你開玩笑的。”雲彥靖也微笑道。
易天凌轉過身來氣惱道:“開玩笑,開玩笑!你以爲我很開心嗎?說句實話,以我的性格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說到底大家都有責任。”
“是啊,都是我自己做爛好人,易少,你彆氣了,這事真不怪你,詠兒是因爲關心我,才找你出氣的。”雲彥靖連忙道。
南宮詠荷扁扁嘴,瞪他一眼道:“你這人,就是沒點耐心,這才乖了幾天,又原形畢露了。”
“什麼原形畢露,我,我很委屈好不好,我長這麼大在外面都沒受委屈過,還不是因爲你,你到好,就知道欺負我。”易天凌一臉的怨氣。
南宮詠荷雲彥靖兩人對看,忽然兩人都笑了起來,還是越小越大聲,易天凌看着兩個瘋子氣得轉身就走了。
“喂,你別走啊,哈哈。”南宮詠荷難得好心情,雲彥靖也笑得看着易天凌逃走。
“夫人,你別玩他了,這傢伙雖然有點喜怒無常,不過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雲彥靖內心忽然一動,一個想法在他腦海裡形成,易天凌對她的愛大家已經是有目共睹的了,只是他的個性太自我,所以一直成爲他和鬼御反對的對象,不過現在自己這個樣子了,是不是也該給他一個機會?
“是啊,我實在想不到他的性格這麼好笑的,你沒見他認錯的時候,拉着耳朵蹲牆角道歉,實在好笑死了。”南宮詠荷每次想到那個牆角的背影,那一句句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她就覺得非常有喜感。
雲彥靖看着南宮詠荷笑得大眼睛彎成漂亮的下玄月,嘴角也勾出笑容,他喜歡看她的笑,這麼多天來,她因爲他的事都沒笑了,讓他都心疼了。
“夫人,其實你要是現在考慮收他,我會同意的。”雲彥靖想了下道,他似乎感覺到其實南宮詠荷對易天凌也是有好感的。
南宮詠荷笑不出來了,驚恐地看着他道:“你胡說什麼啊!我就覺得他有時候有點傻得可愛,其它可沒想過,我不准你這麼想。”
雲彥靖露出苦笑道:“我看他爲你也付出了不少,還能把自己的性格改變,說明他真得是很在乎你,很愛你的。”
“那又如何,我又不愛他,你別亂點鴛鴦譜了,小心大叔劈了你!”南宮詠荷皺皺眉道。
“其實我也有點爲他感動。”雲彥靖笑了下。
“你啊,別爛好心了,教訓還不夠嗎?”南宮詠荷喂他吃糖水。
雲彥靖不說話,只是笑笑,目光一掃,看到易天凌又回來了,不禁想笑,這傢伙這些天陰魂不散似的,就跟在南宮詠荷的身邊,他真懷疑他是無聊得要長蟲子了。
“夫人,雲少,要吃這麼不?”易天凌拿着一個竹盤,上面是柑橘,他嘴裡也正吃着。
南宮詠荷轉身,就看到他白衣勝雪、長髮飄逸,俊臉清爽,身姿飄然地走過來,頓時愣了愣,這丫得騷包,好像每天都是新衣服,而且總是把自己打扮得像花玉容的樣子,讓她有點恨得牙癢癢。
“我說你怎麼現在喜歡穿白衣服呢?”南宮詠荷很早就想問了。
易天凌一愣道:“你不覺得我穿白衣服很有氣質嗎?”那樣子很無辜。
南宮詠荷一頭黑線,雲彥靖則笑得嘴巴都咧開了。
“不好看嗎?楊元那小子說很好看,說我斯文而且我上街,那些姑娘看到我都流口水的。”易天凌臭美一把道。
“那你還不去約會?”南宮詠荷沒好氣道。
“什麼約會?”易天凌不懂。
“那麼多女人看到你流口水,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和她們出去玩啊,你不就愛這一套嗎?”南宮詠荷印象中,這傢伙喜歡去妓院,一定是個花心的傢伙,被他喜歡還真是不幸。
“你說什麼啊,我幹什麼和她們玩啊,我又不喜歡她們,你走出去不是很多男人雙目冒淫光嗎?難道你去跟他們睡去?什麼邏輯!?”易天凌立刻回嘴。
南宮詠荷口塞,這傢伙真是嘴巴越來越會說了。
“你,你這傢伙,下次不准你穿白衣!明明是個魔鬼,還裝什麼神仙,我看你該穿黑色!”南宮詠荷沒好氣道。
“穿黑衣就是魔鬼?哈哈,那鬼御也是,他還是個大魔鬼,我就喜歡穿白衣,就準你的花玉容穿不准我穿啊!”易天凌翻白眼。
“你也配和玉容比?”南宮詠荷譏笑一聲,想到花玉容那白衣飄飄、美如謫仙的模樣。
“怎麼就不能比了,他是人我不是人?夫人,你也太不講道理,我這次又沒得罪你,穿衣服你都要管?哦,我知道了,你吃醋是不是?”易天凌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大叫一聲,結果手裡的柑橘的被他激動得一捏,果汁四濺,三個人全部遭殃,南宮詠荷更是倒黴的,眼睛都濺到,痠疼得她大叫起來。
“你個混蛋,啊。”南宮詠荷眼睛疼得就像用手擦。
“你別用手!髒!”易天凌連忙抓住她的手,看到她一隻眼睛紅得都是淚花,連忙從懷裡拿出一條柔軟漂亮的紅色絲帕幫她輕輕地擦,還心疼地爲她吹氣。
“我去打點清水給你洗洗眼睛。”易天凌看似乎沒好,連忙又跑了。
雲彥靖哭笑不得,看看自己被子上的點點黃色果汁笑起來,這傢伙還真是會鬧騰,不過剛纔南宮詠荷的表現到真得有點像在吃醋,難道她喜歡上易天凌自己也不自覺?
“夫人,你沒事吧?”雲彥靖擔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眼睛痠疼,這個該死的,吃什麼柑橘。”南宮詠荷拿着他的紅絲巾還在擦着,眼淚流個不停,那種感覺真是難受。
“夫人,你是真吃醋了嗎?”雲彥靖苦笑問道。
“誰吃醋啊,你說到哪裡去了,我會吃他的醋?我腦子又沒壞掉,我是討厭他穿得像玉容。”南宮詠荷不爽地嘟嘴瞪他。
“真是奇怪,花玉容能穿白衣,爲什麼我就不可以!又不是他家規定的!你還真是無理取鬧。”易天凌正好端水進來,立刻又不爽了。
“你就是不適合穿白衣!”南宮詠荷氣呼呼的。
易天凌扁嘴道:“你就是偏心,反正我覺得我穿白衣很好看,我就穿!”
“你穿紅衣纔好看,不信你試試!”南宮詠荷突發奇想,不確定他是不是紅魅,不過他現在這個傲嬌的模樣穿紅衣一定很好看的。
“我纔不要穿紅衣,最討厭紅色了。”易天凌故意道。
南宮詠荷看着他狹長的黑眸,一張俊逸的臉,一頭光滑得能無風自動的墨發,要是穿紅衣雖然可能比不上紅魅的妖嬈風情,但一定也不相上下。
“夫人,你就別爲難他了,穿衣服而已,隨便就好。”雲彥靖連忙打圓場。
南宮詠荷看看手中的紅絲帕道:“不喜歡穿紅衣卻喜歡帶紅絲帕,你這愛好還真是獨特啊。”
“什麼紅絲帕,這是別人姑娘扔給我的,我正好身上沒絲帕,就拿來用了。”易天凌扁扁嘴道。
“易少,你怎麼能隨便拿人家姑娘的絲帕啊?”雲彥靖嚇一跳道。
“怎麼不能拿,她自己送上來,我自然要了,反正是在平朗鎮的事情,我都不記得那女子什麼樣子。”易天凌無所謂道。
“你,人家姑娘會以爲你對她有意思,搞不好正在等着你,你這不是耽誤人家嗎?”雲彥靖無奈道。
“我管她做什麼!她是死是活管我屁事!你們就是管太多了才事情多。”易天凌完全不以爲自己是做錯的。
“是啊!你就是不管人家死活的人!”南宮詠荷把絲帕扔給他。
“誰說的,我只管我在乎的人死活。”易天凌理直氣壯道。
南宮詠荷和雲彥靖相對無語,實在對這個孩子般脾氣的男人沒折了。
日子就在這樣無聊的等待中打發過去,鬼御天天晚上會去等上兩三個時辰,讓南宮詠荷都心疼了,中間也換了她去等了幾天,易天凌不放心,只要她去等,他就跟着在她身邊嘀嘀咕咕,把南宮詠荷煩得叫他八婆,好在他也聽不懂什麼意思。
半個月後的這一天晚上,南宮詠荷坐在拱橋邊看着天邊的明月嘆氣,易天凌在樹枝下坐着看她,遠處的畫舫上絲竹聲聲,到也別有一番風味。
易天凌的目光看着她是越來越幽怨,南宮詠荷是越來越無關痛癢,雲彥靖的殘廢讓她沒有心情去試探他到底是不是端木魅影,她潛意識裡希望他不是,因爲現在大家也算和平相處,雖然這傢伙很欠扁,但起碼她知道他是真心喜歡自己,所以暫時不是傷害她,她是怕萬一說穿了,他反而會加害她身邊的人,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和鬼御商量之後還是別輕舉妄動,一切等神醫治了病再說。
忽然間,笛子悠揚而哀怨的聲音由遠處緩緩地飄來,慢慢地靠近這邊。
南宮詠荷赫然站起來,易天凌看她這動作,條件反射地也站了起來道:“怎麼了?神醫來了?”
“不知道,不過我聽彥靖說過,神醫很喜歡吹笛子,這笛子聲音老練,應該是吹很久的人才能有這個成就的。”南宮詠荷遙望那片紅燈籠搖曳的船隻中,終於看到一隻獨木小舟,獨木舟上一個黑色的身影筆直地站在舟的前端,姿勢正是吹笛子的樣子,後面黑乎乎一片似乎沒有其他人。
“高手。”易天凌已經走到了南宮詠荷的身邊,兩人看着那慢慢靠近的人,雖然看上去很慢,但他們知道舟行的速度卻是很快。
“御氣行舟,這男子好強的內力。”南宮詠荷也震驚道,“希望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切,他沒我厲害,御氣行舟我也行的。”易天凌自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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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什麼不行的!行了不?”南宮詠荷鄙視地看他一眼,目光再度看向那邊,笛子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那樂曲讓南宮詠荷感覺到此人內心的孤寂。
易天凌扁扁嘴,對着小舟揮手,運氣地喊話道:“吹笛的朋友可是孤心毒醫紫公子?”
對面的笛聲立刻停頓,那人擡頭往這邊看來,黑暗中,南宮詠荷只見那人眼睛像兩顆星星一般明亮,可見此人內力果然非同一般。
“對面是何方朋友?”舟上的男子回答道,但這話已經讓南宮詠荷喜出望外,無疑是承認他就是孤心毒醫。
“我們是雲彥靖少爺的朋友,紫公子請過來說話。”易天凌繼續高喊。
那邊的人頓時騰空而起,直接離開了獨木舟,踏波而來,輕功之高實屬罕見,讓易天凌都暗暗吃了一驚。
南宮詠荷和易天凌退後一步,紫荊竑一個翻躍就四平八穩的站在了拱橋上。
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身材很高挑修長也不瘦弱,最讓南宮詠荷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頭髮,後面直到雙肩,直接散開,一邊的劉海很長,垂下來時正好遮住了他一半的臉,而這張臉卻帥氣無比,星眸如漆,鼻子高挺,薄脣緊抿,膚色卻不是很白皙,是現代男人很流行的小麥色,給人的感覺有點薄情寡義,不愛理會人。
“雲少呢?”紫荊竑沒有撩開他的長劉海,一隻亮眸眯了起來,眼前的兩個也同樣給他很大的震撼,女的美若天仙,男的邪魅俊逸,這可是很少能看到的組合。
“紫少,彥靖受了重傷,希望你能救他。”南宮詠荷立刻上前服了下身焦急道。
“是半身不遂!”易天凌加了一句。
“什麼?怎麼可能,雲少武功不是一般人能對的,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他人在哪裡?”紫荊竑的表現讓南宮詠荷寬心,看來這男人還是很在乎雲彥靖這個朋友的。
“在客棧,我們已經在此等候你二十天了。”南宮詠荷露出憂色。
“帶路!”紫荊竑淡淡地說道。
易天凌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倍受冷落,但南宮詠荷已經直接帶路,紫荊竑跟在她身後,也不多說一句話,冷漠得可以。
南宮詠荷速度奇快,讓後面的紫荊竑到是嚇一跳,看不出來這等美人還會有如此高強的武功,在他印象中,女人就應該像畫舫裡的姑娘,溫柔似水似解語花,而不是舞刀弄槍像個男人似的,不過他是不會表達出來的。
很快客棧就到了,南宮詠荷推開雲彥靖房門的那一刻幾乎是要哭出來的喜悅道:“彥靖,神醫找到了!”
鬼御正在他牀邊說着事情,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而云彥靖也驚喜地擡頭看門口。
紫荊竑身影一閃就到了牀邊,皺眉地看着雲彥靖道:“你怎麼回事?就你的武功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說完又冷冷地看了鬼御一眼轉頭對南宮詠荷三人冷冷道,“你們全部出去!”
南宮詠荷一愣,易天凌就受不了他這種態度,剛想罵人,被南宮詠荷一把拖住,然後對鬼御道:“大叔,我們先出去,他們是朋友,讓他們聊聊,彥靖,我等下來看你。”
雲彥靖露出些苦笑道:“好的。”說完又笑對紫荊竑道,“你可真讓我好等。”
“三個月之約還差十天,我已經提前到了。”紫荊竑皺眉在他牀邊坐下來。
雲彥靖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了紫荊竑一次,紫荊竑皺眉道:“我也猜到一定是你的個性纔會讓你受傷,你心腸太好真不是好事。”
“我要是心腸不好,當初又怎麼會撿你這個醉鬼,讓你淹死在秦淮河我們也成不了朋友了。”雲彥靖打趣道,這事雲彥靖是沒跟別人說過,因爲紫荊竑要面子,自然不想別人知道的,當初他心情不好,沒控制酒量,結果從拱橋上摔落河中,雖然腦子是清醒的,但他在水中忽然腳抽筋差點淹死,好在雲彥靖跳下來救他,才讓他不被江湖人笑死,而且雲彥靖在那天以後陪他喝酒好些天,兩人也算是知音。
“咳咳咳。”紫荊竑面色一熱,一甩他的長劉海道:“腰椎骨被擊穿了裡面的神經,這可是相當麻煩的事情。”
“真沒得救了?”雲彥靖頓時面色蒼白,內心一陣失望。
“有我在自然有得救,不過少了一種藥。”紫荊竑讓他轉身,看他的傷口後皺眉道。
“什麼藥?”雲彥靖目光又亮了,只要有救總有希望。
“丹蟲草。”紫荊竑看着他面色凝重道。
“丹蟲草?哪裡有?”雲彥靖沒聽說過。
“距離這裡三天路程的華氣山中有,不過是在斷崖之上,巖壁很光滑,很難採摘,而且這種神藥一般都有看守之外,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江湖中不少人爲了此藥都命喪華氣山中。”紫荊竑皺眉道。
“武功高強也不行嗎?”雲彥靖想了想道。
“至少我覺得我不行,那裡是一線涯,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何況還有守護之物,十死九生,不過爲了你這個唯一的朋友,我必須去試試。”紫荊竑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
雲彥靖內心一陣感動道:“這麼危險,我看還是算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還寧願自己殘廢一輩子的,只是苦了夫人。”
“夫人?就是那個女人嗎?她是誰的夫人?”紫荊竑也開始好奇起來,畢竟這等高手江湖上都沒聽說過未免有點奇怪了。
“我的夫人。”雲彥靖露出溫柔的笑意。
“什麼!你開玩笑吧?”紫荊竑被他嚇到,之前兩天分開時雲彥靖還是單身,怎麼這麼快就有夫人了?
“是真的,我是她的第五位夫婿,她叫南宮詠荷,青國的聖女,你應該有聽說過吧?花玉容曾經派人去請過你。”雲彥靖笑道。
“原來是她,一女三夫,也算是青國的傳奇,沒想到你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可有什麼好?”紫荊竑很驚奇。
“她什麼都好,我說不上來,那是一種感覺。”雲彥靖一臉幸福。
紫荊竑看着他嘆口氣道:“看來你是真愛她,你我同歲,我虛長几把月,該叫他弟妹。”
“呵呵,她一定不想聽到這個稱呼,你叫她夫人就行了。”雲彥靖可以想像南宮詠荷聽到這個稱呼時那張無奈的苦瓜臉。
“好吧,那你現在這樣子?萬一我治不了你怎麼辦?她可還要你?”紫荊竑比較擔心這個。
“你把她看成什麼人了,這些天以來都是她照顧我的,她說過就算我一輩子不好,她對我也不離不棄,不過我到是覺得太拖累她了。”雲彥靖嘆口氣。
“看來她確實很好。”紫荊竑有點滿意地點點頭,“那兩個都是她夫君吧?”
“不是,剛纔那個黑衣服高大的叫鬼御,是她的第四夫,也是我義父的兒子,也算我的大哥,另一位不是她夫君,他叫易天凌,這傢伙喜怒無常,武功高強,不過現在對夫人癡迷不已,但夫人不喜歡他。”雲彥靖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這些人武功都這麼高,我在江湖中怎麼就沒聽說過?三月份就是武林大會,他們可要參加?”紫荊竑詢問道。
“夫人說會代替我去,因爲之前我提過我爹希望奪武林盟主之位。”雲彥靖露出淡淡的笑。
紫荊竑面色一變道:“你爹要你奪武林盟主之位?”
“嗯,現在我是不行了,而且我也不在乎名利,但夫人說算是給我爹的見面禮,所以想去參加,本來已經說好見到你後馬上回我家提親,然後直接出發去蜀中雲來峰,這樣可以趕得及。”雲彥靖淡淡道,這些天他們一起都決定好了行程。
紫荊竑不說話了,眉心皺緊,劉海擋住他的一半臉,看上去特別的冷酷。
“你要武林盟主之位?”雲彥靖心裡一動道。
紫荊竑擡頭看他道:“不瞞你說,我確實是想得武林盟主之位。”
“哦,你要來幹什麼?我不相信你只是爲了名利。”雲彥靖驚訝道。
“自然不是什麼名利,我只是想號令武林中人爲我孃親報仇!”紫荊竑一隻星眸裡射出了寒光。
雲彥靖一愣,他不知道他的身世,相反南宮詠荷和鬼御確實知道。
“你孃親,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雲彥靖一愣道。
“我的身世有點複雜,現在也不好詳細說,等你好了我再慢慢告訴你吧。”紫荊竑眸子掠過殺意。
“嗯,那我告訴夫人,我們不爭這位了,你去奪吧。”雲彥靖立刻放棄道。
紫荊竑驚訝後苦笑道:“你就是這麼好心腸。”
雲彥靖只是親切地笑笑,紫荊竑算是他出夢莊後第一個朋友,不過他們都不太清楚對方的底細,卻有着惺惺相惜的友情。
“把夫人叫來吧,你們也認識認識。”雲彥靖還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南宮詠荷此次的目的。
紫荊竑點點頭道:“雖然我不太喜歡這些事情,不過是你的夫人,我卻是真要認識認識。”
雲彥靖寬慰地笑了,紫荊竑去開門就看到南宮詠荷在走道上焦急地來回走動。
“紫少,彥靖的腳可有救?”南宮詠荷像等在手術室外那麼緊張。
紫荊竑見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都是擔憂,不禁對她好感生了些道:“你進來再說吧。”wωω ⊕ttKan ⊕c ○
“哦,好!”南宮詠荷立刻走進去,看到易天凌和鬼御一臉陰沉地站在對面的房間,對他們扯了下笑關上房門。
易天凌沒好氣道:“什麼神醫,拽個屁!不就是能救人嗎?搞得他皇帝似的!”
“彥靖說神醫脾氣很孤僻,爲了彥靖的傷,你就忍忍吧。”鬼御看他一眼道。
“哼!”易天凌一屁股坐下不說話了,心裡鬱悶無比,其實他都可以救雲彥靖的,只是他不能動用茅山術,不然會被識破,而且彥靖這樣子對他沒有壞處,好歹這二十天來南宮詠荷對他好很多,他也發現他們之間的感情有點了些變化,這讓他欣喜不已,所以他爲了和南宮詠荷培養感情,自然也不會救雲彥靖。
雲彥靖的房間裡,紫荊竑和南宮詠荷算正式認識了。
“夫人,彥靖不是沒有救,只是這丹蟲草長得地方太過險要,我沒有把握。”紫荊竑說出方法。
“不怕,我去摘,我一定會摘回來的!”南宮詠荷面露驚喜,只要有救,她就不會放棄。
“夫人,太危險了,要是你出什麼事,你叫我怎麼辦?”雲彥靖到是害怕了。
南宮詠荷握住他的手道:“你要對我有信心,只要有一點希望,我一定會幫你找來,我不會讓你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我要和你手牽手地逛公園,生小寶寶,所以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南宮詠荷看着他說得真摯,讓紫荊竑都有點動容。
“夫人,你可要有思想準備。”紫荊竑皺眉道。
南宮詠荷轉過頭來對他燦爛一笑道:“我對自己有信心,也相信老天爺不會那麼無情,一定會讓彥靖好起來的,這樣,你把具體的地址告訴我,還有那丹蟲草的樣子,我和大叔去找。”
“我會和你們一起去的,因爲我還要摘點別的藥材,對彥靖有好處。”紫荊竑道。
“那,那我們三個人去?留下天凌照顧彥靖?”南宮詠荷立刻皺眉,她是不放心讓易天凌照顧雲彥靖,畢竟雲彥靖現在大小便都失禁,易天凌這傢伙愛乾淨,一定不會好好照顧的。
“那你覺得?”紫荊竑自然不知道她的顧慮,南宮詠荷看看雲彥靖道,“彥靖,我去問問他們兩個,要是天凌留下來照顧你,我不放心,那傢伙自私得要命,一定不會照顧好你的。”
雲彥靖苦笑道:“那難道讓他跟你去?”
“也可以,大叔照顧你我很放心,那傢伙武功那麼高,不讓他去可惜了。”南宮詠荷忽然大眼睛一亮道。
紫荊竑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貌似真得和別的女人有點不同,壞心思都能直接說出來啊。
“我去叫他們來好嗎?”南宮詠問紫荊竑,這男人身上氣息很是疏離,讓人想親近點都覺得彆扭。
紫荊竑點點頭,走到一邊坐下來。
南宮詠荷把對面兩人叫進來把事情說了,鬼御連忙道:“我和神醫去!”
“不行,我必須要去。”南宮詠荷覺得自己可能勝算大點。
“我也去!”易天凌自然跟在南宮詠荷的身邊,打死都打不開的八爪魚類型。
“大家都去,誰照顧彥靖?”鬼御冷冷地看着他。
“楊元和老八啊!”易天凌挑挑眉,“或者你不去也行,相信我和夫人加上神醫應該能取回來了。”
“你!”鬼御有點氣惱,憑什麼他反而不能去了?
“大叔,天凌說得對,你留下來照顧彥靖吧,讓楊元和老八照顧我也不放心的。”南宮詠荷拉着他的手露出懇求的目光。
鬼御一愣,目光看向得意的易天凌,他明白南宮詠荷的顧慮,不過想到易天凌已經愛上了南宮詠荷,就算他是端木魅影也絕對不會傷害南宮詠荷,想到這裡他放心了點。
“好吧,我留下照顧彥靖,但你們可千萬要小心,一定要平安回來,我給你們十天時間,要是不回來,我就去找你們。”鬼御嚴肅地說道。
南宮詠荷高興地點點頭道:“嗯,我一定會回來的,我可捨不得留下你們兩個,我還要大家高高興興地回京城,還要去看玉容他們,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的,所以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回來的。”南宮詠荷向他保證道。
“那你們早點去睡吧,今晚我留下來照顧彥靖。”紫荊竑直接趕人。
南宮詠荷一愣道:“紫少,你還是早點休息,我來照顧就行了。”南宮詠荷不想打擾他。
紫荊竑一隻眼睛看了看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和雲少談,夫人不會這也不肯吧?”
“夫人,沒事的,讓他留下來吧,你們早點休息。”雲彥靖連忙急道。
南宮詠荷看看他爲難道:“那我先幫你擦洗下身子。”
雲彥靖面色一紅,看看紫荊竑,紫荊竑面部肌肉抖了抖站起來道:“我去吃碗麪。”
“神醫,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肚子餓了。”鬼御立刻道。
紫荊竑本來想拒絕的,但看到鬼御那張比他還冷酷的臉立刻把話吞了進去,兩人一前一後出門。
“天凌,幫我打熱水來,我準備衣服。”南宮詠荷使喚易天凌。
“哦。”易天凌也不生氣,反而因爲自己可以跟去而高興着,立刻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這幾天南宮詠荷說什麼他都會去做,簡直就相當於聖旨一般。
雲彥靖看着南宮詠荷皺眉道:“夫人,紫兄這人不太理人,脾氣很冷清,不過其實他人還不錯的,這一路上,你要多呆待些。”
“彥靖,你以爲我沒腦子嗎?現在他是你的救命稻草,就算他叫我跪下來,我也不會猶豫的,你放心,我一定把他當成大佛一樣供着。”南宮詠荷保證道。
“我是擔心易少的脾氣。”雲彥靖嘴角抽了抽。
“你放心,我能鎮住他。”南宮詠荷露出很自信的表情。
雲彥靖點點頭嘆口氣道:“我其實真不想你們去冒險,只是心裡還是有點奢望,希望自己能好起來,能陪你走一輩子。”
“會的,一定會的,你放心。”南宮詠荷一度在想,花玉容那邊的還魂丹不知道能不能有這個效果,他們不知道有沒有用掉,要是找不到丹蟲草,也許還能有個希望。
客棧的大堂裡,兩碗熱乎乎的豬肝麪端上來,紫荊竑和鬼御低頭就吃起來,誰也沒有說話。
“來瓶白乾。”紫荊竑吃了一半對店小二喊道。
很快白乾上來,小二卻是拿了兩個杯子,紫荊竑往自己杯子裡倒滿,拿起來就直接喝下了。
“小二,再來一瓶!”鬼御也喊了一聲,小二一愣後又拿了一瓶來,鬼御給自己斟滿也一口喝光。
兩人自顧自吃麪喝酒,到面晚空了,鬼御纔開口道:“吃飽了嗎?要不要再來一碗?”
紫荊竑擡起一隻眼睛看他一眼後斂下道:“酒比面好。”
“彥靖說你最喜歡喝酒,但你可知道酒最傷身?”鬼御淡淡地道。
“你想說什麼?”紫荊竑看看他道,並不想和他深入交談。
“沒什麼,明日你們出發,我想麻煩你多注意下易天凌,不要讓他傷害夫人。”鬼御直接道。
紫荊竑這下有點驚訝道:“你難道相信一個剛見面的人?”
“你是彥靖的朋友,我相信彥靖,他是我的好兄弟。”鬼御理由很強大。
紫荊竑嘴角勾起邪冷的氣息道:“我想你搞錯了,我從來不管別人死活。”
“是嗎?無所謂,我只是這麼說而已,夫人是我的夫人也是彥靖的夫人。”鬼御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紫荊竑一愣後也沒說話,兩人直接把酒喝完後,回去房間。
南宮詠荷已經給雲彥靖洗刷好了,看到紫荊竑回來笑道:“那今晚救麻煩紫少了,明早出發。”
紫荊竑點點頭,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關門的一霎那,他一隻眸子看了看後面的鬼御,而鬼御一張殭屍臉,冷得什麼表情都沒有。
“天凌,你早點睡吧,明早出發。”南宮詠荷對易天凌笑了笑後,拉着鬼御的大手回到自己的房中。
“大叔,你很不開心?”南宮詠荷關上門後看着鬼御詢問道。
“我是擔心他對你不利。”鬼御皺眉道。
“不會的,他要是端木魅影的話早害我了,何必要到現在?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會拿丹蟲草回來的。”南宮詠荷抱住他笑眯眯道,“這段日子難爲你了,是不是很想我?”原來自從雲彥靖這樣子後,南宮詠荷再也沒心思恩愛了,就算晚上身體很熱,但想到雲彥靖的情況她就很容易壓制浴望,何況她這二十天一直和雲彥靖睡,只是白天有時候才和鬼御偷偷恩愛一回,但也是匆匆了事。
鬼御伸手抱起她走向大牀道:“你現在有心情了?”
“彥靖的傷有希望,我心裡也高興,今晚救好好補償你,免得你又胡思亂想。”南宮詠荷雙臂勾着他脖子,小嘴主動吻上他的薄脣。
“你明天要早起,別折騰了,早點睡吧。”鬼御卻不想她太累,明天要連續趕路,怕她吃不消。
“一次就好,也能好睡些,我也想你嘛~”南宮詠荷撒嬌起來,一隻小手摸進他的衣襟裡邪惡地蹂躪,讓鬼御的身體立刻僵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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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下章**鳥,月票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