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冷宮廢后要爭寵(四)
夏之桐和顏秋的腦回路都比較一言難盡,雖然不能用簡單來形容,但是她們二人想出來的法子總是那麼出人意料的。
“你幫我看看這一篇怎麼樣?”夏之桐將手中一篇寫了很久的字遞給了顏秋,“幸好我當初爲了裝... ...爲了修身養性學了毛筆字,這裡的人也差不多就是用的這種字體。不然的話這個好主意就被浪費了。”
“昔年皇帝會出‘罪己詔’,如今你寫下一紙‘罪己書’,風清瀾一定會明白的你的想法的。至於入宮之後,你有大皇子在身,豈不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了?”顏秋很樂觀。
“現在唯一難的是怎樣把這‘罪己書’送到皇帝手中。風清瀾想了快一年纔來了頭一次,誰知道他下次想通是不是到了猴年馬月?”夏之桐說。
“這個你不用擔心!”顏秋突然說,並且從寬袖中取出了一封密詔,“上一次他臨走之前,給了我一份密詔。我可以進宮一次,並且可以直接去正安宮找他一次。”
“那就好了,你預備什麼時候去?”夏之桐說,“這去可一定要尋一個好時機啊,去早了去晚了都不合適,畢竟我們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
顏秋點了點頭,十分認同夏之桐的說法,她道:“要不你先餓上幾日,等餓得憔悴了我再過去?這樣也真實一點!”
“???餓着???你沒有開玩笑吧!”夏之桐直接炸毛了,“就算你說要多給我抹水粉讓我臉色看起來難看些,也不能餓着我吧?虧得我還覺得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神明,你現在就要把我推入飢餓的深淵了嗎?”說到最後,夏之桐委屈地眨巴了眨巴眼睛。
夏之桐說的自然是上一次自己被秦淮廣擄走,餓到不行的時候是顏秋來給她送的吃的。但是顏秋不知道的是,也正是上一次的雞腿給了夏之桐堅持下去的動力。夏之桐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口吃的都要幾個孩子分着吃,飢餓是她從小到大最害怕的事。所以現在她是寧可被抽一頓鞭子,也不接受自己餓幾頓的。
顏秋看着夏之桐的眼神,到底還是不忍心,說:“那到時候我把你臉色撲白些,你也裝裝樣子啊。”
“好的!”夏之桐開玩笑般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保證完成首長分派的任務。”
“... ...”顏秋面無表情看着夏之桐,內心卻無比激動:真的好可愛啊,怎麼越來越可愛了!
... ...
風清瀾這日正在處理政務,卻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
“榮全!”風清瀾朝外喊了一聲。
榮全馬上進來了,跪在地上問:“皇上有何吩咐?”
“叫華太醫過來,朕這幾日睡不好,叫他給朕開幾副安神的藥來!”
“是,奴才這就去~”
皇帝的事,再小也不能輕待了。華太醫一聽了這事,忙背上藥囊往正和宮走,路上還問:“榮全公公,皇上這心緒不寧有幾日了?問清楚了小的也好對症下藥啊。”
榮全邊走邊說:“算起來也有幾日了。夜裡睡不好倒是在其次,就是每每在正和宮處理政務的時候總是力不從心。””
華太醫朝榮全拱了拱手,說:“容小的再多問一句,陛下這些時候去後宮去得多嗎?”
榮全朝四下看了看,突然小聲地說:“華太醫,咱家就跟你說了實話吧,這幾日皇上壓根兒就沒去過後宮。前兩日阮妃娘娘送來了一盅大補的湯,皇上喝完了可一點兒表示都沒有。阮妃娘娘大失所望地離開。你說會不會是... ...”接下來的話就是大逆不道了,饒是跟着風清瀾長大的太監榮全也不敢說出口了。
華太醫聽了榮全的話,當即嚇得面容失色... ...若皇上真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那他豈不是沒了活路?這事兒攤在誰身上都不好受啊。
“榮全公公,這.... ....小的一定會盡心盡力爲陛下診治,到時候還要求您爲小的多多美言啊!”華太醫說着,從寬袖中取出了一尊精緻的小玉馬,直接塞到了榮全手中。
榮全瞥了他一眼,將東西收下了,說:“華太醫這話說的,咱家從來都是個好說話的人,皇上面前只要咱家能插得上話的,一定會爲你多說幾句話的。”
“那小的就先謝過榮全公公了。”
... ...
雖說常行那賄賂之事,但是華太醫的醫術還是不錯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成爲風清瀾的專屬太醫了。
華太醫爲風清瀾診了脈,發現他胸中鬱結了一股子火氣,也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誰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讓帝王鬱結於心。心裡雖然這麼想着,但是華太醫可不敢直接詢問。不過心病仍需心藥醫,不能從根上爲皇上分憂解勞,這病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
“陛下這是心中鬱結了一股氣,待奴才爲陛下開幾帖藥,陛下靜養幾日便可。”華太醫說。
華太醫說的這當然是大話了,不過他是幸運的,因爲沒等幾日,解開風清瀾心結的人就來了。
“皇上,外頭有人拿了您的密詔求見!”榮全說。
風清瀾想了想,說:“讓她進來吧!”
“是!”榮全出去了。
“榮全公公,皇上怎麼說?”來的自然是顏秋,她十分急迫地問道。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榮全說:“姑娘進去吧,娘娘的事是皇上最爲掛心的,皇上如今正等着姑娘。”
“奴婢先謝過全公公了!”顏秋抱了“罪己書”進去了。
“奴婢叩見皇上~~~!”顏秋進去還是要跪下,要叩頭。
“起來吧!”風清瀾說。
顏秋站起來,雙手捧着“罪己書”送到了風清瀾面前,說:“皇上,這是娘娘親手所書。”
將那封“罪己書”交上去的時候,顏秋和夏之桐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字跡的問題。一個人和一個人的字跡是不同的,而風清瀾和夏旬落是少年夫妻,閨房中的密趣也不是她們能知道的。相熟的人送來了不熟的字,就算風清瀾不是皇帝也會懷疑。
風清瀾只蹙了蹙眉,道:“朕已經知道了。”
顏秋下意識地擡頭看了風清瀾一眼,馬上又低下了頭:這就完了?難道不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然後哭着喊着(刪去)要將人接回來嗎?現在一個知道了是什麼意思?那我們做的事豈不是白費了?
儘管顏秋垂下目光的時候很快,但是風清瀾還是看到了。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復而收起來,說:“再過幾日,朕便會去看她!”
看她,便意味着去接她。這個道理顏秋是懂的,只要能把人接回來,什麼都好說。
又是一片安靜,感覺過了很久很久,風清瀾纔開口:“好了,既然現在也沒別的事了,那你就先回去吧!她那裡不能少了人。”
“是!”顏秋早嫌棄這裡太壓抑,巴不得離開呢。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顏秋便又往宮外宮去。還是夏之桐賞心悅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