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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令人吐血的意外

第二十八章令人吐血的意外



這少年,花無涯不曾見過,說是少年,也僅僅是因爲他長了一張娃娃臉,就算不說不笑,一雙大大的眼眸閃動着清澈晶亮的光芒,讓人感覺很可愛。

這也是花無涯起初並沒有放在心上的原因,可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的少年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一雙眸子冷冷,整個人無形之中泛起了濃濃的煞氣,這時候少年給花無涯的感覺如墜冰窟。

“幾天前,你的人帶了一個昏迷中的女人出來,那時女人穿了一件淡粉的羅裙,腳上是淡紫色的繡花鞋。這女人現在在哪裡?爲什麼他們進了你的房間,便再沒有出門?”少年冷冷的開口,無形中釋放的冰冷氣息,讓花無涯的心墜落谷底。

淡粉羅裙,淡紫繡花鞋,這些正是當時舒葉的裝扮。想不到,自己人的一舉一動都明晃晃的暴露在人家的眼皮底下。

究竟這人是誰,怎麼會如此的厲害。

一瞬間,花無涯想到了風家,也只有風家的人,纔會有這麼厲害的本事。

難道這個少年就是風家的家主?

花無涯壓下心底的疑問,微勾脣角,浮出一抹邪魅至極的笑意。他的身子輕柔的飄移到少年的身邊。

“這是哪家的少爺,還真是個俊美的可人。怎麼你對本公子的事如此瞭解,難不成,你是看上了本公子?”花無涯伸出手指,用指背滑過少年的臉頰,吐氣如蘭,帶着萬種風情妖媚至極的倚向少年的懷中。

少年皺眉,身子微閃躲開了花無涯的懷抱,花無涯的重心已經倚了過來。不想少年會忽然抽身而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討厭,差點摔到了人家,開個玩笑麼,幹嘛那麼認真。你們說的的確有這麼回事,不過那人可不是你們要找的舒葉。是本公子看上的一個小倌。”說道這裡,花無涯伸出有些猩紅的舌尖,在脣上輕柔的舔過,對着少年狂拋媚眼,那副勾引的魅惑神情讓少年一陣的惡寒。

“看不出來,花當家的,還有這種嗜好!”甘澈在一邊都看不過去了。

花無涯輕笑,扭了頭對甘澈飽含怨怪嬌嗔的一瞟:“王爺從來都不曾睜眼看過我一眼,怎麼可能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說道這裡,人家暗戀了王爺您好多年的,尤其是幾年前,王爺得勝歸來那副微風凜凜的樣子,至今還在人家的腦子裡徘徊不去呢!”

花無涯今天也豁出去了,說話的聲音儘量的綿軟,嬌嗔,即便是長期和花無涯相處的甘澈都快要受不了吐出來了。更加不用說那少年。

“花公子,你不用這樣故意轉開我們的注意力,本少爺很奇怪,您的舌頭怎麼看上去有些不自然。而且似乎還滲着血絲呢!”少年似笑非笑的問。

花無涯心底一驚,他的舌頭根本沒好,勉強傷口有些癒合結痂,但也是表面,方纔他故意用功力壓制傷勢,儘量不讓舌頭影響他說話的語氣和聲音,就是害怕被甘澈覺察出來。

畢竟整個花樓沒人能把他的舌頭弄成這個樣子,除非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囂張到極點的野貓:舒葉。

花無涯不想讓甘澈懷疑,卻還是不小心弄裂了傷口,血絲滲了出來,倒是被少年發現了。

“還說呢,還不都是那天的小倌性子野調教的時候被咬傷了。”花無涯真的豁出去了,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都很厭惡玩小倌的人。希望能讓他們忍不下去,而厭惡的離開。

果然,他這一招見了效。

“最好這是和你沒有關係,本王現在就去找風家的人買消息,如果舒葉當真是被你們弄了來,花無涯,本王會讓你明白後果的。”甘澈厭惡的瞟了他一眼,轉頭帶着少年離開了。

兩人出了花樓,甘澈糾結着眉頭問少年:“這事,你準備怎麼做?”

少年轉頭看了一眼花樓,冷哼了一聲低語道:“如果我沒猜錯,舒葉一定在花樓,肯定是花無涯給藏了起來,可惜我暗衛的人不能如風家那樣。

之前我也派人去問了風家的人,冬歌說,他也在尋找舒葉,在花樓是肯定了,只是,花樓的密道太隱秘,而且四通八達,如果我們大舉派人圍剿,就怕他們會帶人從別的洞口出去。”

甘澈凝眉,他很清楚花無涯最大的依仗便是那些四通八達的密道。這點就連他都不能不佩服。

“我再派人去別處尋找看看,實在不行,我晚上夜探花樓,看看究竟能不能找到那密道。

不過我實在想不明白,花無涯爲什麼對舒葉那麼在意,按理說,他那個性子的人,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得罪那麼多的勢力。”這也是之前甘澈沒有真的防範花無涯的原因。

“我的人打探到,蠻荒王子似乎最近惦記着當初在皇宮裡跳了異域舞蹈的女人。”少年,也就是皇上軒轅拓冷冷的說。

甘澈啞然,如果是這樣,一切都能說通了,花無涯八成是要把舒葉給蠻荒王子,一想到心愛的女人,就要被那個蠻荒的王子蹂躪傷害。

甘澈忽然感覺身體裡的血液都要爆炸了,他有種要瘋狂,要殺人的衝動。

軒轅拓瞟了一眼甘澈,輕描淡寫的甩了一句:“今晚準備行動,不行就夜探花樓,實在不行,朕會派人封了花樓。”

今天這次來,原本就是爲了打草驚蛇的。

兩天前,舒葉失蹤後,甘澈便進宮去找皇上,他以爲是皇上暗中派人救走了舒葉。

可兩人見了面,軒轅拓很肯定的說,這是沒有的事,而且當時他是那麼想的,可惜失敗了,這纔想到要放棄皇位。

“你以爲,你的休書對我而言就那麼重要麼?朕想要的女人從來都是她。”再結合了之前關於立皇后的時候,先皇的遺旨。甘澈什麼都明白了。

怨怪父皇的偏心,也無奈與眼前的形勢,舒葉是他的女人,他不會讓給任何人的。

兩人倒也明白眼前的形勢,沒有互相指責,而是共同合作,利用一切力量尋找舒葉。

找到了人,才能談其他的。

之後經過兩天的調查和尋找,好多條線索都指向了花樓。

可惜,他們安排在花樓的人,都說找不到。

甘澈無奈只能去找冬歌,他知道冬歌是愛着舒葉,如果不是情況實在不允許了,他是絕對不會去尋找冬歌的。

意外的是,他沒有見到冬歌,據說冬歌被長老們留在了家族。暫時出不來。

甘澈只能用作交易的形勢和風家買消息。

這樣他們得到了舒葉被送進了花樓密道的確切消息,至於怎麼進去,便不得而知了。

甘澈和軒轅拓商量了好半天,最後決定打草驚蛇。

只要他們驚動了花無涯,那傢伙一定不放心舒葉留在花樓,他只要把人轉移,他們便可以順藤摸瓜的找到舒葉。

也因此,有了上面的一段。

甘澈和軒轅拓佈置好了一切,就等着晚上花無涯怎麼行動了。

這邊再說花無涯。

好不容易噁心走了甘澈和軒轅拓以後,心情卻極度的糟糕。

舒葉現在的情況不是太好,上次被他夾怒的一掌打下去。幾乎擊碎了肋骨,五臟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如果沒有好的郎中,在沒有好藥給她醫治,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花無涯爲此煩躁的不行。

理智上來說,他希望她能就此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屍體再一處理,即便是風家的人,也找不到她。

這樣他也不會惹禍上身了。

偏偏,他的內心深處又不願意這樣做,一想到舒葉會死去,那雙倔強的眸子再沒有了光彩,他便會煩躁的不行,心裡也空落落的難受。

糾結了好一會,花無涯決定先不去看舒葉。他得好好想想,究竟要怎麼做才行。

眼看着到了晚餐的時候,花無涯沒精打采的命人上了晚餐。

他已經有日子沒有正兒八經的吃飯了,原因無它,他的舌頭受傷,吃啥都是障礙,只能讓廚房變着花樣的做些清粥。呼嚕嚕的喝下去算完事。

也因爲這個,他對舒葉更加恨的咬牙切齒。這輩子他還沒受過這樣的罪呢!

不到一刻鐘,晚餐上來了,花無涯捏着鼻子喝了一些清粥,吃了點輕淡綿軟的涼拌豆腐,勉強囫圇了肚子,連忙叫人收拾了下去。

這些東西就算擺在那裡,他都會感覺心煩。

吃了晚餐,又讓人給舌頭上了點藥,感覺到傷口處地沁涼,花無涯舒服了好多。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夜幕漸漸籠罩了整個都城,花樓裡依舊燃起了油燈,開始一天的營業時間。

人來人往,嬌笑魅香中,花樓的姑娘們一個個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只爲能從客人那裡多弄些錢財。

紅花躲在一邊的角落中,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這一切對她而言是那麼熟悉,熟悉到了彷彿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如今這種熟悉就要改變了。

過去她是置身處地中的一員,但很快,她就要成爲她們的主宰着,這個花樓的主母了。

紅花的眸底熱切了起來,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起身,往花無涯的房間裡行去。

晚餐的時間早就過了,之前恰恰羅曾經說過,那藥服下後,半個時辰見效,人會昏迷不醒,但昏迷多久就難說了,一般都要三四個時辰,最快的,也要一個時辰才能醒來,最慢的,可能要三五天。

時間上,紅花不在乎,這花樓,包括少主的起居都是她在負責的,前幾天少主雖然惱她,卻沒有剝奪了她的權利。

如今,不管花無涯昏迷多久,她都能守在身邊,一直到他醒來,睜開眼看到她爲止。

紅花心裡很着急,表面又不能急。就這麼慢慢悠悠,一路走了過來。

花無涯房間的門口,一個小丫鬟乖巧的守在那裡。這是紅花的心腹,是她從街上撿來的,人樣子很醜陋,心眼實誠。

紅花的這些個手下,也只有這個小丫鬟最讓她信任了。

“小柳,少主可有什麼動靜?”紅花在房門口幾十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招手喚了小柳過來。

“沒有,紅姐!”小柳乖巧的搖頭,微垂着頭,不管讓紅花看到她的臉。

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只因她長的太醜,沒有臉面擡起頭見人。

紅花點頭輕柔的語氣要小柳下去休息了。

小柳走後,這附近已經沒有人了。花無涯的房間原本就是偏僻,基本不會有什麼客人過來的。

紅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房門,帶着慢慢的期望走了進去。

在她的預想中,花無涯這會應該不會醒來,確切的說,現在的他應該還在昏迷的。

恰恰羅也說過,記憶和思想越是複雜的人,昏迷的時間越久。

當紅花走進屋子的時候,一幕讓她驚恐的情景出現了。

只見花無涯的那張大牀上,一躺一坐了兩個人。

躺着的是個女人

,那長長的髮絲垂在枕頭上。看見容貌,身子也被被子牢牢的包裹着。

而坐在那女人旁邊,確是少主花無涯。

此刻的花無涯一臉的溫柔,眸光癡情纏綿的看着牀榻上的女人。

這一瞬間,有無數個念頭在紅花的腦子裡閃過,卻怎麼也不能想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少,少主,您,您醒了?”紅花有些結巴,半天不知道要怎麼說話纔好了。

花無涯皺了皺眉頭,很明顯的因爲自己被打擾而不高興。

“你小點聲,吵醒了她怎麼辦?”花無涯不悅的瞪了她一眼,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紅花。

“誰要你進來的。出去!”聲音壓抑、低沉、陰冷。

“少主,奴婢,奴婢是來看看您要不要沐浴的!”紅花急忙解釋,腳底下卻不管停留,慌忙倒退了出去。

當她退出房門的時候,眼前看到的,是花無涯那依然熱忱似火的眸光。

紅花咬着脣,看着關閉的門扉,淚水瞬間滑落。

這次她是真的失敗了,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那個女人是誰,她沒有看到容貌,但已經不重要了。少主眸底的光芒她很清楚,那是熱烈到了極點的癡愛。

如果她沒有估計錯誤,今生忘已經見了效,只是,她錯估了少主醒來的時間,因此讓別人佔了先機。

她費勁了苦心,一切居然給別人做了嫁衣。

紅花好恨,恨的牙癢癢,卻無能爲力。

房間裡,紅花的到來和離去,對於花無涯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他甚至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女子:舒葉。

之前發生了什麼,花無涯已經沒有記憶了。

一覺醒來,感覺心裡空落落的難受,隨後出於本能的去打開密道,進入密道盡頭的那間石室,然後見到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在他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的心立馬充盈了起來。那是一種被漲得滿滿的幸福和甜蜜。

彷彿只要能如此看着她,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接着他發現心中的幸福似乎病了,病的很重。

他毫不猶豫的抱着舒葉從密道中出來。或許當真是天意吧!這一切事情發生的過程中,密道中居然沒有看到一個人。

這究竟是陰差陽錯,還是天意弄人。可惜,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花無涯滿含憐惜的看着昏迷中的舒葉,手指輕柔的劃過她臉頰的輪廓,忽然心底酸酸的,好想哭。

這樣癡情的看了好一會,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應該看郎中的。

花無涯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有點遲鈍,不大好使喚了。

他起身到房門外叫丫鬟去請郎中來。

下命令的時候,聲音小的很,生怕聲音太大,會吵了心愛女人的休息。

郎中很快過來了,這次來的郎中居然是錢拔光。

錢拔光原本不在這邊行醫的。今天病人比較少,他就想去看看自己的一個小師弟。

他的小師弟便是給花樓的姑娘經常看病的那個郎中。因爲年齡比較小,對青樓的那些姑娘有種特別的憐惜。

也因此成了花樓的專用郎中。

錢拔光到了師弟那裡,便聽說花樓裡有個姑娘看樣子要不成了。

八卦麼,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會有。

錢拔光的師弟叫羅弟。爲人善良,就是這張嘴每個把門的。尤其是見了熟人,基本不帶停下的。

雖然不大說什麼家長裡短的,但那些奇怪的病人,他還是比較喜歡拿出說說的。

錢拔光知道師弟的這個愛好,倒也沒有放在心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

他們師兄弟都是孤兒,而且師傅也過世了,他們從小一起學醫,一起在都城混飯吃,嘴上不說,內心深處還是在乎對方的。Wшw● ⓣⓣⓚⓐⓝ● C〇

而每次這麼聽着羅弟嘮叨,他心裡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暖。

說着說着,羅弟似乎想到了什麼,皺着眉頭想了一會然後問錢拔光:“師兄,我怎麼感覺,我的那個快要死了的病人長的好像那個女菩薩七王妃呢!”

舒葉以前賑災的時候,郎中不夠用,便請了好多郎中過來幫忙,當然費用還是舒葉和王府出的。

那些請去的郎中裡,便有羅弟一個。

羅弟也曾經和王妃近距離的接觸過。

前幾天,他給舒葉診脈是在地下的石室中,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朦朦朧朧的,感覺那個女人很是眼熟。

起初也沒放在心上。還以爲是以前給看過的病人。

今兒和錢拔光嘟囔的時候,猛然間想到了那人像誰,但心裡還是不能完全確定的。

錢拔光心不在焉的聽着,根本沒有在意之前他說的細節,一聽說像七王妃,這纔來了精神。

“你確定麼?那七王妃不久前我給診過脈,那時候似乎東躲西藏的,再躲着誰,後來我再去那裡想看看她的情況時,她已經走了。”

被錢拔光這麼一說,羅弟在聯想到自己看到的情形,便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沒錯沒錯,是很像七王妃,我就說怎麼看着眼熟。可惜你進不去,要不你也能悄悄是不是了!”正說着,花樓的人便派人來請羅弟了。

錢拔光見機會來了,和羅弟商量代替他出診。

“你就說我是你師兄,來投奔你的,我去看看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七王妃。如果是,我們就得想想辦法了,七王妃那人不錯,尤其是對窮人,更是好的不得了,我們不能見死不救!”錢拔光這樣說。

羅弟也贊同師兄的看法,爽快的答應了。

錢拔光跟着丫鬟到了花無涯的房間,一眼便認出了躺在牀上的是七王妃。

心裡禁不住一沉,這個七王妃,還真是倒黴,怎麼就沒躲過追兵,居然落在了青樓。

錢拔光低下頭掩藏了眸底的陰霾,專心的給舒葉診脈。

診脈過後,錢拔光絕望的搖頭,可惜了,這麼好的王妃,居然落到了這個地步。

“怎麼樣?”花無涯緊張的問。

“沒救了,她有內傷,又錯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拖的太久。而且從她的脈象上看,她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身體虛弱的要命。準備後事吧!”錢拔光的話說的很冷,很硬,此刻他的內心甚至有種要咬上眼前之人幾口的衝動。

“不可能,她不會死的,你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對不對,只要你說,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一定要治好她。”花無涯現在的意識大部分是空白的。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心愛的女人會在密道的石室裡。

事實上,過期的很多記憶都有些模糊了,唯一的一個念頭便是醫治好舒葉,要讓她重新活過來。

錢拔光沉默不語,心裡也在極力思索到底怎麼才能挽回她的生命。

好半響,就在花無涯耐性快要被磨光的時候,終於開了口。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需要的東西很難找到。”錢拔光凝眉低語。

“要什麼,你說,我有的是錢,只要你說出來,我就能弄到。”花無涯焦急的抓着錢拔光的衣角哀求。

錢拔光低嘆:“她的內傷拖延的太久了。需要天山雪蓮、天山冰蠶、七絕藤還有還魂草才能醫治。”

天山雪蓮和天山冰蠶生長在雪山之巔,倒也不難得到,七絕藤生長在大陸邊緣的沼澤地帶。這個只要花錢也能找到,只有還魂草。

還魂草是一種葉子金黃,花葉兩不相見的小草,沒人知道什麼地方能找到這種草。幾百年來,整片大陸只有三顆曾經出現過。

而這三顆,都已經被炒成了天價,傳說這種草能還魂,只要還有一口氣,人便能活過來。絕對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這些還都是傳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三顆還魂草還在不在都是一個問題了。

也因此,之前明明有的救,錢拔光卻說沒救。

在他看來,這位花樓的少主,擺明是綁架了王妃過來的。否則也不會弄到了現在這個樣子。

既然是綁架來的,怎麼可能花費莫大的心力,甚至傾家蕩產也要醫治舒葉呢!

讓錢拔光意外的是,花無涯再聽到這幾樣東西之後皺了皺眉頭。

“好,我馬上去準備,你稍等。”言罷不等錢拔光反應過來,花無涯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外。

這算什麼?這麼難弄的東西,居然只是輕微皺了皺眉頭,而且還說了一句稍等。

難不成,這些東西就在他家,他只不過是去櫃子裡拿麼?

錢拔光不解,也不知道此刻應該怎麼做纔好。

瞧了瞧牀上的舒葉,心裡蔓延過陣陣的酸楚,好好的一個王妃,被弄成了這個樣子。

爲什麼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啊!

錢拔光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好一番的感慨,心裡盤算着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救了舒葉。

或許那些東西完全弄不到,弄一兩樣還是可以的,好歹能先穩住了她的性命,其他的,再慢慢去考慮吧!

正想着,花無涯回來了。

身後跟着幾個丫鬟,手裡的托盤上放着幾個盒子。

將盒子放下,花無涯揮退了下人。

“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快點醫治她吧!”

錢拔光傻了,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放了四個盒子。每個盒子都是古香古色的。

而中間最小的盒子居然是冰晶玉打造的。

冰晶玉是雪山之巔出產的,居然用冰晶玉做成盒子,裡面放着地東西,會停留在放進去的那一刻,不會毀壞,不會腐敗。彷彿時間就此停止了一般。

錢拔光揉了揉眼睛,幾步到了那些盒子的面前,打開其中的一個。

裡面映射出瑩白的光芒。

“這個是,天山雪蓮!”錢拔光喃喃自語。

接着,是天山冰蠶,然後是七絕藤。最後那個冰晶玉的盒子裡,赫然是那傳說中的神草,還魂草。

“我想我這輩子,真的沒有白活!”錢拔光喃喃自語。

正在愣神的功夫,脖子上忽然感覺到一陣冰冷的寒意。

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脖子上架上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

“你要的東西,我都拿來了,如果你還是不能醫治好她,我不介意讓你變成一縷幽魂。”聲音帶着徹骨的冷。

“放心好了,我保證,明天王妃就會醒來。”錢拔光理直氣壯的回答。

起初真的是震撼了,作爲一個醫者,能見到這樣的曠世奇珍,他怎麼可能不心動。

錢拔光開始忙活開了。他以一個人有些麻煩爲由,要求讓他的師弟一起幫忙。

花無涯點頭應允。

怎麼醫治這些事,花無涯幫不上忙。他走到角落裡,安靜的坐在

椅子上,眼眸幾乎不肯離開舒葉一下。

這些東西究竟多有價值,他不是不知道。雖然他的腦子有些遲鈍。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很多事情都變得清晰起來,腦子反應也恢復了好多。

最初錢拔光說那些東西的時候,他幾乎沒有遲疑的,便去拿了。

其他幾樣都是金錢可以買到的,惟獨還魂草,是根本無價的。

他記得很小的時候,母親曾經對他說,還魂草是他們家族鎮族的寶貝。只要一片葉子,便能起死回生。

如今,他把整棵草都拿了出來,甚至沒有一點的猶豫,就是因爲他不能失去她。就算想想她可能會死去,他都會感覺到胸口痛的要命。

“兒啊,你現在還小,長大了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女人,你要記住,千萬不能動心,我們花家的男人,一旦動心了,就會萬劫不復的。”這是他的父親臨死前對他說的話。

他一直不懂,卻執着的自我保護,也加上他見過的女人太多,對女人早已沒有了奢求。

一直到那個女人出現,他們是怎麼相識的?他還是感覺有些模糊,甚至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受傷。這些就像是一團迷霧堵在他的心裡揮之不去。

不管怎麼說,他不能要她有事,就算他死了也不能讓她受一點點的傷害。

錢拔光和羅弟忙活了好一陣子。眼見着舒葉的氣息漸漸平穩了下來,臉色也紅潤了。這才舒了口氣。

“她怎麼樣了?”花無涯有些緊張的問,雖然舒葉的變化他也看在了眼中,卻還是有些擔憂,一定要聽郎中親口說出來,才能放心。

“暫時沒有危險了,不過七天之內最好不要移動她,要精心照料,大約十天之後,差不多就能行動自如。”舒葉受的是內傷,七天之內再移動,會讓內傷加劇的,給她服食的那些藥物不但能讓她破損的內臟重新生長出來,還能增加她的功力。

花無涯見舒葉氣色不錯了,這纔給了錢拔光兩人銀兩,讓他們回去了。

兩人剛剛出了花樓,眼前一花一道黑影浮現。

“兩位,請跟我們走一趟,”那黑影亮出一個腰牌,上面刻了一個金黃色的‘御’字。

這是皇宮裡,暗衛的象徵腰牌。錢拔光點頭,他已經有了心裡準備,雖然沒想到找他的會是皇上。

那黑影帶着他們繞了好幾圈,纔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裡停留了下來。

“主子,人已經帶到了!”巷子的盡頭站了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男人背對了錢拔光。

此刻已經到了傍晚,金黃的光芒籠罩在男人的身上,在他的周圍形成一道金黃的光圈。

男人轉了身,朝着錢拔光走過來。錢拔光連忙低下頭,不敢正視。

時間不大,他眼角的餘光瞟見了身旁腳邊停了一雙白色的長靴。

“你就是錢拔光?”那人淡漠的問,聲音居然清朗甘冽,好聽至極。

“是,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錢拔光對那些富貴官爺向來不假辭色,那是因爲他厭惡他們的貪得無厭和需索無度。

然,眼前的這個男人和他們完全不同,如果他沒有猜錯,他可是皇上。

男人輕笑:“錢拔光,上次見你可沒這麼拘束啊。擡起頭來。”

錢拔光微楞,這聲音有些熟悉,聞言連忙擡頭奓着膽子看。

可不麼!眼前這人還真是見過,他就是當初半夜拎着她去給七王妃診脈的那個娃娃臉的男人。

“是你!你來的剛好,我們剛纔被請去給人診脈,結果,那人居然是七王妃,而且,七王妃深受重傷,奄奄一息了。”錢拔光這會早把黑影給他看的令牌拋到了九霄雲外。

看到軒轅拓的第一個感覺,便是告狀,也不用軒轅拓問,便將他今天在花無涯那裡見到的,和之後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錢拔光的話說完,軒轅拓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你說七王妃七天之內不能移動是麼?”

“是的,她的內臟受損嚴重,七天之內要藥效充分的發揮,內臟的傷口癒合,破損的地方要重新生長出來才行。不過這七天她也會非常的難受,她會感到腹內痛癢難當,抓不到又撓不着。”

“可有辦法緩解痛楚?”娃娃臉皺眉問。

“沒有,而且服了緩解的藥會影響藥效發揮的。不過,王妃若是能順利挺過這一關,本身將會增加近三十年的功力。”這便是那些天山雪蓮和天山冰蠶的作用了。

原本錢拔光療傷不需要那麼多東西的,只要一顆還魂草足以,他認爲那傢伙一定拿不出還魂草,便想用七絕藤和天山雪蓮代替。

至於天山冰蠶,也是一種輔助的作用,只有天山冰蠶的再生能力,才能讓她破損的內臟重新生長出來,就如破繭成蝶一般。

錢拔光彙報了情況,帶着師弟走了。

他們的身影剛剛消失,從一邊的陰暗角落中走出一身冰冷、飽含滄桑的甘澈。

“他的話,可信麼?”甘澈低聲詢問。

“可信,他是個醫德不錯的人,之前舒葉生病,就是他給醫治的,他人還不錯,對窮人更加好。他的話,我信。”軒轅拓斬釘截鐵的回答。

甘澈沉默了,雖然不知道舒葉是怎麼受傷的,可如今的情況,讓他無可奈何。七天之內,也只能讓她留在那裡。

何況那裡有舒葉需要的藥,他也好,還是皇上也罷,想要一下子籌集到那些藥,還是有些困難的,也只有花無涯這樣的人,纔能有那麼珍貴的絕版存貨。

“我想見見她。”軒轅拓低沉了片刻,聲音黯然的開口。

甘澈一翻白眼,他也想見,而且他纔是舒葉名正言順的夫君好吧。爲什麼這些橫插一槓的,一點覺悟都沒有?

現在的他甚至已經不能用鬱悶來形容了。

他的尊嚴、他的霸氣和他的那些堅持,到了現在都換成了烏有。誰叫他沒有一開始便發現她的不同。甚至還起了要把她賞給冬歌,用以拉攏風家的想法,否則,他也不會讓自己如此的被動。只因他早在剛成婚後,冬歌說要保她的時候,便彼此默許的將舒葉的未來給了冬歌。

那會在他的心中,那個女人不過是個籌碼,或者說,是個禮物,用以將風家之人牢牢拴在身邊的犧牲品。

如今,一切都不同了,沒有了皇位,沒有了野心,這麼多年的堅持到最後成了一場夢,而舒葉是他現在唯一的牽掛和依靠了。

這樣戲劇性的一幕轉變,居然短短的不到一年時間,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

想當初戰場上那霸氣囂張的甘澈,有一天居然會因爲一個女人混的如此窩囊。

軒轅拓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已經決定這幾天要找個機會去看看老大了。

只要十天過了,他就會把舒葉接出來,她不能讓她留在那個烏七八糟的地方。

甘澈似乎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咬着牙冷哼:“別看你是皇上,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只要我一天沒休了她。她就是我的。”

軒轅拓聞言冷笑:“真的麼?我怎麼記得有個人給你寫了休書。已經把你休了啊!”

甘澈被噎的夠嗆,氣得直翻白眼。

“那是她寫的好吧,她沒有權力寫休書,寫了也是沒用的,這點你身爲軒轅皇朝的皇,不會不知道吧!”

“切,那有什麼,我是皇上,回去我就把這條律法給改了。以後女人也有權利選擇放棄自己的夫君。”軒轅拓一揚脖,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其實兩人心裡都很清楚,軒轅拓這話不過是說說罷了,律法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何況軒轅皇朝向來是男子爲尊,一旦讓女人也有了休棄夫君的權力,那對整個國家都是一種衝擊。搞不好軒轅拓就會犯了衆怒。

然後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釋懷就又是一回事了。

甘澈對軒轅拓的這種勢在必得,甚至有些無奈的做法,無可奈何又恨得牙癢癢。

“哦!對了,朕還可以下旨讓你們和離。那時候,你能奈我何?當然,爲了補償,朕也會賜你十個八個美人的。”軒轅拓挑眉勾脣,一張可愛的娃娃臉這會卻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輕浮。怎麼看怎麼是欠扁的那種。

甘澈無語了,他是皇上,就無恥了,他又能如何。這會他有些後悔放棄王位了。

“你說什麼都沒用,要她本人同意才行。我們不能強迫她。”甘澈現在只能這樣說了。

軒轅拓冷笑:“那有何難,朕會讓她願意的,我們走着瞧。”言罷不在理睬甘澈,悠哉的邁着小方步輕快的離去。

多日的擔憂,終於在今天有了結果。

至於舒葉到底會不會跟着他進宮,軒轅拓心裡還真沒底。

如果是別的女人,光是他皇上的身份,便能讓對方心儀,偏偏,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她是舒葉,是個喜歡自由,視地位爲糞土的另類女人。

儘管沒底,他還是不會放棄的。

不知不覺中,夜幕降臨了整個城市。夜風帶着一絲涼意,在整個城市裡緩緩飄蕩,有那麼一絲風繞着花樓旋轉了好半天,朝着都城外飄蕩而去。

在軒轅皇朝南方的一個城市裡,這裡距離都城大約有七八天的路程。已經算是最南邊了。

這裡幾乎一年四季均是溫暖如春,也因此被人們稱爲春城。

春城的西邊住着的人大多姓蘭,很普通的一個姓。卻沒人知道蘭家的人,其實便是整個大陸人都聞之色變的風家人。

說起來,風家能御風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只不過,大多數人都不相信風家的所謂御風是能和風溝通。

風,在我們的身邊無時無刻不存在,只要有空氣流通的地方,便會有風存在。

如果一個人能與風溝通,那對他來說,這天下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也因此在多年前曾經有幾個家族大勢力聯合起來要對付風家。只因他們明白了所謂御風的真實含義。

可惜,那幾大世家終究被滅了。

風家御風的秘密,也再沒什麼人知曉,大家都以爲他們所說的御風不過是功法中能夠帶着風,或者說是統御風。

風家也是從那次的事情後,移居到了春城,從此更名喚姓,姓了蘭。

這幾天,蘭家似乎有什麼大喪之事,從裡到外,所有蘭家的人都帶了孝。據說是家主的奶孃過世了。

普天之下,能夠給自己的奶孃如此待遇的,恐怕也只有蘭家家主一人了。

全城的百姓議論紛紛之餘,都很羨慕死去的奶孃會有如此的待遇。

連帶的,好些姑娘也對那個不曾謀面的蘭家家主傾心。

這樣重感情的男人,嫁之可是一輩子的幸福。何況,雖不曾謀面,大家都傳言蘭家的家主不但清秀俊美,年齡也很小,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成婚。

這可是典型的高帥富啊。又有哪個女人不會動心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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