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聞言輕哼了一聲：“我還以爲你們看着這麼明顯的事，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沒有那麼傻。”季睿宏有些無奈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如果沒有這麼傻，怎麼就被這樣一個女人騙了二十年？”蘇雪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季睿宏有些汗顏，不過他爲了自己的聲譽，還是解釋道：“自從睿寒結婚後，我就很少在首都了，一直在部隊，對於杜蓉，我跟她的相處不多。”
“何況，誰家裡都有一點小矛盾，當時我還爲睿寒家裡平靜穩定而慶幸……誰知道……”季睿宏說不下去了。
他其實有些沒有搞明白，杜蓉性格怎麼變化那麼大。
“我問你一句。”
“什麼？”季睿宏低頭，
“如果有一天杜蓉又變成以前那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你會怎麼做？”
季睿宏有些莫名，“又不是我的媳婦兒，她變成什麼樣，管我什麼事？”
“我是說，你作爲季家的長子，會繼續接受她，還是不接受。”蘇雪冷硬地說。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媳婦兒這麼在意這個回答，但是季睿宏想了想，還是推到了季睿寒身上：“這要看睿寒的選擇。”
“哼，果然，男人就是不靠譜。”
蘇雪話落，猛地站了起來，哼了一聲後，直接就上樓了。
季睿宏目送蘇雪的背影離開後，他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動作。
其實蘇雪的意思他明白，但是這一會兒，他給不出具體的答案，所以只能轉移話題。
杜蓉做的事，足夠讓他狠下心來把她從季家撇除，但正如他剛剛所說的，杜蓉怎麼都是季睿寒的媳婦。
就算是要讓她離開季家，也不應該由他出手，最完美的是睿寒自己看明白杜蓉的真面目，自己做到捨棄。
這次杜蓉都這麼狠心地對雪兒出手，他的心中因爲有雪兒很重的份量所以大怒。
但季睿寒不一樣，在他心中，杜蓉有一定的份量，受傷的又不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只會因爲自責而自己一個勁兒地彌補，卻不會狠下心來跟杜蓉離婚。
正因爲這個原因，他纔會同意讓他參與上次的審訊，他不想要自己的弟弟有心結。
可沒想到，睿寒就這麼出事了。
當時他沒有明白過來，但事後，他只需要稍微一想，便明白，當時杜蓉之所以一直隱瞞着不說，她期望出事的人是他季睿宏。
當想明白這些後，季睿宏的心都是涼的。
杜蓉連他都會殺，後面又怎麼不可能傷害睿寒自己呢？
這些話，季睿宏想要他明白，但卻不能直接告訴他。
就如同，有人突然告訴他，自己的媳婦兒有一天會傷害自己，他無論如何都是不信的。
季睿宏想着這些，心情越發沉重起來。
直到掛鐘敲響了一聲，他才捏了捏有些痠疼的肩，站了起來，擡腳上了樓。
這邊，季佳月一直跟着杜蓉，看着她精神十分好地往家裡走，她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有些生氣，卻又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對着杜蓉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