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你竟然是一尊聖人……”
即便是內心早就有所預料，那曹鋒仍是有些不敢置信，漆黑的眼眸之中滿是震驚的神色。
愣了許久，他才慢慢緩過勁來，驚駭道：“周牧……你果真是聖人……”
此刻，那聖人威壓成倍於周牧周身浮現出來，巍巍然之間，仿若有些萬鈞之力，空間皆是成片成片的崩塌，呈現出恐怖的虛無。
而周牧則是立於九天之上，宛如神明一般，俯瞰衆生。
“你覺得呢？”
周牧淡淡的道。
目光疏離淡漠，沒有一絲情感，古井無波的眼神就像是一灘死水。
久經滄桑的曹鋒終於不平靜了。
很顯然，眼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難以置信了，要知道，他在周牧這個年紀的時候，別說是聖人修爲了，便是仙凡境都還未達到。
即便是如今，他也只是一個神藏境武者，距離那聖人境，雖說只差一步之遙，但正是這一步之遙，卻是如同鴻溝一般將他攔在了外面。
於此，他才深感震驚。
既震驚於後者的年輕，又敬佩於後者的強大。
要知道，現在的他距離那傳說之中的聖人境可還是有着不容忽視的差距，而周牧的出現，則是讓他看清了自己與那聖人境的區別在哪裡。
周牧冷冷一笑，說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曹鋒還處於震驚之中，尚且還未緩過勁來。
旋即，他微微仰着頭，目光忽然露出一抹凝重，凝視着那蒼穹之上的人影，在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之後，面色凝重的道：“我無話可說，事已至此，任殺任剮，悉聽尊便。”
此刻，他已然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畢竟在面對聖人威壓面前，他一個小小的神藏境武者，是斷然做不出任何抵抗來。
毫不誇張的說，對於聖人強者來說，碾死一個神藏境武者，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不過他自然不會這般束手就擒，他好在也是歷經了多年的風雨，根據他目前的判斷，至少就目前來說，周牧絕對不會對他動手。
“好，很好，那就交出沈藥，我便可饒恕爾等一命。”
周牧向來不喜歡亂殺無辜，尤其是那種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的，牽連太多無辜了，他深知，每殺一人，便是積蓄一點罪惡，殺的越多，身上揹負的罪孽也就越多，遲早有一天會報復到他的身上。
而且，他也清楚，以那曹鋒小心謹慎的樣子，是斷然不會讓更多人知曉這件密謀的大事，於此，至多也是隻有親近的幾個人知道，沒必要牽連太多無辜。
曹鋒冷笑一聲，道：“我說了，我不認識叫沈藥的，若是你不相信，那你大可去我府邸查驗。”
此刻，他已然打定主意，只要不承認與沈藥的關係，那手中無任何證據的周牧，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別無他法。
一旦如此，那周牧若是強行動作的話，定然就會揹負起亂殺無辜的罪名。
不論在那個朝代，這都會是一項非常沉重的罪名。
即便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番行徑都會遭受到不必要的非議，因此但凡腦袋清醒一點的，都不會做出除了出出私氣之外，沒有一點好處的事情。
但是周牧就喜歡不按照尋常法子出牌，咧着嘴笑了笑，手掌猛然一揮，磅礴的靈力頃刻間涌了出現，瞬息之間，便是形成了一股狂暴的龍捲風，旋即，便是朝着猛烈席捲而出。
嘩啦啦之間，猶如遙遙銀河一般，鋪天蓋地襲來。
轟隆
隨着一聲巨響，城主府之上，一道璀璨靈光乍現，之後便是見着一道璀璨保護罩凌然出世，猶如倒扣龜甲之下，牢牢的將那座巍峨的宮殿護在下面。
這是城主府的保護靈陣，一旦受到足以毀滅城主府的力量時，便會出現。
這可是曹鋒花費了天大的代價，才請動一尊靈陣師得以打造的，當時幾乎快掏空了他半個家底，於此，也是他立足於永寧城的底蘊之一。
畢竟，誰不想要一個風雨不驚的老窩。
轟隆轟隆
那道猶如銀河一般的璀璨靈光遙遙覆蓋而下，重重的撞擊到了那保護罩之上，立時，摧枯拉朽的力量盪漾開來，保護罩上陡然泛起了劇烈的漣漪。
像是一顆石子落在了平靜的水面。
隨着漣漪的擴大，以及劇烈程度加深，砰的一聲脆響，那保護罩終於是承受不住如此強悍的威壓，一瞬間化成了無數道靈力碎片，消散於空中。
轟
沒有了任何阻攔之後，那靈光便是再無任何阻攔，遙遙衝撞上了城主府，巍峨的城主府籠罩於璀璨的靈光之下，沒有任何聲響發出。
但隨着靈光消散，那裡已然是一片廢墟了。
“你……你當真要亂殺無辜不成？”
即便不轉頭，那曹鋒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後所發生的一切。
畢竟在多年的修煉之中，他早就與那座巍峨的城主府融爲一體了。
城主府毀滅之後，他面色瞬間變得蒼白，沒有一點血絲，看上去很是虛弱，瞬息之間，就好像被抽去了全部的精氣神。
“誰說我要亂殺無辜了，這頂帽子我可戴不起。”
似乎是預料到了曹鋒會拿這個說事，因此周牧並未感到奇怪，他手掌一揮，璀璨靈光一閃而過，而在城主府這片廢墟前的空地上，忽然出現一羣人，密密麻麻，約莫有百人之數。
此刻，衆人臉上全都是驚愕的神色，有的武者修爲稍微高一些，在感受到周身劇烈的變化之後，不由得面色鉅變，旋即打量四周，當目光落在那已然成爲廢墟之中的城主府時，猛地瞪大眼睛。
“那……城主府……”
衆人皆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見着這一幕，那曹鋒心裡哪有不明白的，想必是周牧動用了什麼手段，在那足以蕩平一切的攻勢降臨到城主府之前，就將城主府內的衆人轉移了，以至於這些人都是毫髮無損。
“你……不愧是問天樓之主，在下敬佩。”
這聲敬佩，永寧城城主曹鋒可是由衷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