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冷笑一聲，“回去和你家老頭子說，連我的人也敢惦記，看他是不是覺得的自己活得太舒服了，找點不自在。”
武鳴捂着臉，陰沉的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神域的少主武鳴。”
“你既然知道，那看來你純粹是找死了。”武鳴淬了一口唾沫，唾沫中帶些血絲。
他冷冷看了陸山一眼，手掌一動，一個權杖就出現在其手心之中，旋即輕輕一點，磅礴的靈力便是朝着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下一刻。
這股強悍的波動就離奇消失了，而且還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一愣，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現在唯一能夠制住他的人，王詡先生。
而王詡搖搖頭，指了指周牧，示意這一切都是周牧所爲。
可，一個不過仙凡境的武者，能夠壓制住他這個法相境的武者嗎？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時周牧開口了，“在我的地盤打我的人，似乎有點不太好啊，要不這樣，賣我個人情，這事情就這麼了了。”
很明顯是在拉偏架。
武鳴自然不服氣，他可是白白捱了一嘴巴，憑什麼就這麼算了，他冷哼一聲，道：“那不行，至少也得讓我扇他一嘴巴。”
面露兇狠之色。
“我說行，那就行。”
周牧聲音語調重了一些。
殿內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衆人都是退後了一步。
相比於葉沐九來說，張靈兒很明顯有些擔心，她拉了拉葉沐九的衣袖，在後者看過來之後，她擔憂的道：“不會出事吧，武鳴可是法相境的強者，背後還有神域做靠山，我們……”
葉沐九道：“沒事，要相信牧哥哥。”
不知爲何，她總是對周牧抱有十足的信心。
兩人對峙着，最後，到底還是武鳴軟了一些，他想起了先前父王的囑咐，形勢逼迫下，他不得不低頭。
這短暫的鬧劇之後，武鳴就告退了。
自然，在後面的時候，周牧也沒有給他一個好臉色。
他想要因此立威。
只要這個威立得住，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不過令他有些好奇的是，那武鳴爲何在此刻就蔫了，在他計劃之中，兩人至少得真刀真槍的幹一場之後，武鳴纔會服軟。
誰曾想，服軟服的這麼快，都讓他有些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詐了。
他看向一旁正看戲看得興高采烈的王詡，難不成是看見王詡在此，武鳴便是不敢造次嗎？
思來想去，恐怕也只有這麼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傍晚
山崖邊
夜色漆黑，一望無盡的山脈呈現出磅礴大氣，在黑暗中，有一股無端的恐懼在緩緩滋生。
靠近懸崖的山崖上，此刻正站着一人，清風拂過，吹動他的衣角，白衣飄飄的，倒像是個世外高人。
這時，一個老者從後面緩緩走了過來。
老者正是王詡。
王詡見着周牧，堆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皺巴巴的笑容。
“陛下，你還是這般，喜歡在山崖旁邊吹冷風。”
聽着稱呼陛下，這是後世纔有的稱呼，周牧微微一愣，感嘆了一聲，道：“好久都沒有人這麼稱呼我了，莫名的有些懷念了。”
“不過，現在的我還沒有那般成就，而且您老作爲成名已久的老牌強者，我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老先生還是不要這般稱呼我吧，你年齡比我大，喚我一個小牧，那都是我高攀你了。”
王詡點了點頭。
緩步走了過去，在落後周牧半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佝僂着身子，看起來要比周牧矮半截。
“陛下……小牧，你來這裡多久了？”
王詡習慣性的稱呼陛下，隨後反應過來，用小牧代替了。
周牧仔細算了算，道：“應該快有一個月了吧。”
說到這裡，他問道：“老先生，我心中倒是有一個疑問，不知道能夠爲我解答？”
“你是說我爲何也會重生吧？”王詡笑了笑，多年的默契讓他理解就猜出了心中所想。
周牧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王詡忽然笑了一下，道：“等日後時機成熟，我再說吧。”
很明顯，這就是一個託辭。
既然不想講，作爲多年的老友，周牧也不想強迫他，於是便換了一個話題，“你之前可是住在悅來客棧？”
王詡道：“我與陳太阿是多年好友了，你的事情他與我都說了，而且，就我和葉沐九接觸的那段時間，我用靈力查探了一下，陳太阿所言非虛，至多隻有十幾天時間了。”
周牧剛準備問，王詡便將其知曉的全盤托出了。
他的面色漸漸蒼白。
最後一抹希望，也隨着這番話而消失了。
他苦笑一聲，道：“莫非我真的要與小九分開了嗎？”
“她可是未來的帝后，你們之間的緣分，不會因此就斷了吧，不要相信那些巫師亂說，還佔卜，若是能夠知曉天命，那還要努力作甚，直接等待命運發生就好了。”王詡淡淡的道。
一如既往的平靜。
周牧沒有驚訝，這些事情王詡爲何知道，早在他還是周武帝的時候，就切身感受到了王詡的厲害之處。
說句實話，很多時候，若是沒有王詡在幕後力挽狂瀾，掌控全局，他很有可能就輸了。
“可是……事態的發展漸漸脫離了原有的軌道，我記得，小九原先沒有這個病症的。”
說到這裡，連周牧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內心滿滿的着急與不安。
就如同蝴蝶效應一般，所有的事態發展都發生了變化，再加上先前有陸山那番話作祟，他內心變得愈發不安起來了。
心病還得心藥醫。
王詡見狀，也只是默默的搖頭，道了句：“勿以成敗論英雄”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周牧又在此時吹了許久的涼風，感受到內心平靜之後，他纔回去。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
燈火早已經熄滅了。
他順着牆壁，悄咪咪的摸了進去。
牀榻上的溫度還是熱的。
他一愣。
面前，有個軟糯的聲音響起，“牧哥哥，這麼晚你去幹什麼了？”
是葉沐九說話的聲音。
“沒什麼，就出去上個廁所。”周牧臉不紅心不跳的道。
葉沐九哦一聲，就自然而來的抱住了周牧，呼呼大睡。
可週牧，卻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