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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賴着不走

081 賴着不走

向融到底沒有爲難我,只說這個案子不要讓他失望就離去了。我回到組裡,跟所有人致歉:“我這麼做,實在事出有因。競標那天,我需要回濱海,無法出席。案子的後期細節,也請程組長幫忙安排人手跟進。”

我單獨將瀟瀟叫到一邊,一再道歉之後,請她務必要幫我這個忙。瀟瀟問我能不能改天再回去,我說不行,那天有十分重要的事。

瀟瀟道:“我幫你這個忙可以,但這個案子需要冠你的名字,這本就是你的作品。”

“其實不然,是你提醒我去看公司內網的那些過往的優秀案例,不然,我也不會有這樣的靈感。況且冠我的名字,而我又沒有對案子進行解說,只怕jh國際那邊會有疑慮。”

“那至少,也要把你的名字寫上。”

我沒再拒絕。

競標這天,整個融悅氣氛緊張。程相帶着瀟瀟去了競標現場,其餘人留在公司觀看現場直播。爲了公平起見,也爲了替創意園造勢,這天的競標會jh國際竟然邀請了衆多媒體前來。

我一個人呆在租屋裡,對着電視緊張得手心冒汗。

這次參與競標的公司果然衆多,除樂市本土的策劃公司之外,更有來自濱海、東海等臨近城市的大牌策劃公司。可想而知,現場的氣氛要比坐在電視機前更加的緊張凝固。

鏡頭搖到瀟瀟,她一臉肅穆,平時她的定力最好,可今天面對這樣多的大牌公司,也輕鬆不起來。

另一邊的唐穎則顯得淡定許多,想也是,她和jh國際總裁助理是大學同學,除了知道今天參評投票的董事是誰之外,就連公司內部的傾向也有耳聞。

我掐緊手心,微微的痛感提醒我,還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說誰輸誰贏。

每一家參與競標的公司都拿出了看家本領,越到後期,我越發緊張。瀟瀟站上臺的那一刻,我竟感同身受,連心都提到嗓子眼兒。

瀟瀟做了四年多策劃,提過無數次案子,她經驗豐富,即便這次有所緊張,到底沒有失掉她以往的水平,她語速適中,適當的用了些手勢,尤其在說到瑰麗酒莊的歷史時,表情、聲音、肢體語言,無不透露出她對瑰麗酒莊的深厚感情。

這一點,我由衷的佩服。即便是我,也未必能表現得這樣充分。瀟瀟講完的那刻,我由衷的爲她鼓掌,也爲自己鼓掌。關於爸爸將瑰麗發揚光大的遺願,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直播的鏡頭未切換到唐穎那邊,我看不見她的臉色。對於她的出場,我也很期待。

直播過去大半,即將到青荇公司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周亞漠一身西裝,站在門外。門纔開,他就往裡面踏了一步,大掌朝我的額頭罩來。

我下意識後退了兩步,肩被握住,他略微冰涼的掌心貼在我額頭上。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這樣近的距離,輕易就聞見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耳朵嗡嗡作響,有點分不清真實還是虛幻。

“還好,沒燒。”周亞漠鬆了我,徑直往客廳裡走:“藥吃了嗎?”

我被他問得一頭霧水,他張羅着去倒開水,又東翻西找的鬧騰,我實在看不下去問他要找什麼。

“藥啊,你不是病了麼?”他半跪在電視櫃前,擰着個身子跟我說話,理所當然的語氣。

“你纔有病。”上次在健身房外頭也不回的走掉,後來幾次,乾脆就見面打個招呼,待我走時一陣風似的從我身旁走掉,我摸不着頭腦,但隱隱的生了氣,以至於此刻他出言說我病了,讓我很不爽。

“沒病就好。”周亞漠鬆了口氣,緩緩起身,端起剛倒的開水要喝,正巧電視畫面切到觀衆席,唐穎的臉在屏幕裡一閃而過,他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將水喝完擱了杯子:“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莫名其妙,他跟陣風似的倏忽而來倏忽而去……

“放心,項目給誰都不可能給青荇傳播。”他手握在門把上,回過頭來特意交代了這麼一句,我還待問,他已經出去反手帶上了門。

我怔怔的站在玄觀旁,看着那扇閉緊的門,有些東西像暖流一樣掠過我的胸膛。

周亞漠沒有說謊,競標的結果,由融悅策劃中標。

清清從公司回來,見我在家,微微愣怔:“姐,你沒回去呀?”

我笑笑:“回去了,又回來了。大家正在爲了項目而努力,我不能陪着大家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清清道:“姐你看直播了吧?我們拿到了項目耶。”

“當然看了,非常精彩。”不只是瀟瀟的解說,還有唐穎被摔臉的那一幕。

我因着被周亞漠打擾了看直播,正巧唐穎也解說完了,想了想便偷偷去了競標現場。不曾想剛從電梯出來,就見唐穎和一個捲毛老外站在窗邊,捲毛老外中文非常好,他將案子摔在唐穎的臉上:“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你不是還打包票說知道今天參評的是哪些董事?爲什麼該來的都沒出現,不該來的來了一堆?唐穎,你太讓我失望了,枉我看在陸總的面子上,替你爭取了部長一職,現在這樣,連我的能力都會受到老闆的質疑。我看你懷孕後身體不是很好,明天開始,在家裡安心養胎吧。”

唐穎從進入青荇時就順風順水,她一貫擅長察言觀色,知道如何討上司歡心,如今失了案子,不免覺得冤,卻又無可奈何。

捲毛走了之後,她氣急敗壞的撥了電話出去:“夏莉,你是不是耍我啊?今天競標現場來的那些董事,沒一個是你提到過的。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啊?”

唐穎這算是陰溝裡翻了船,我讓清清去洗手吃飯,清清邊往房間走邊扯着嗓門兒喊:“飯我就不吃啦,這次我們拿了這麼大個項目,向融哥說明晚要辦慶功宴,今晚上要帶大家出去嗨,我就回來換身衣服。對了,你也趕緊換一套,我們一起出去吧。”

“我就不去了。”我今天“回濱海”了,出現在聚會現場多有不便。清清勸了我好半晌,見我無動於衷,只得自己出門去了。

我剛要坐下來吃飯,門鈴響了。

“忘什麼東西了?”我將門推開,一身居家裝扮的周亞漠倚在門邊,手裡託着一瓶紅酒。

“恭喜你。”他擦過我,徑直換鞋進屋。自己拿了碗筷在桌前坐下,回頭招呼我:“傻站着幹嘛,吃飽了?”

我回到桌邊,他已經開了酒,自己拿了酒杯倒上,一杯遞給我:“第一杯,祝我們合作愉快。”

的確是,我的案子通過了,後期執行估計我都要呆在創意園,這畢竟是個大項目,時間長,事務多,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若是合作不愉快,他只需不批預算,分分鐘就能斃掉我的細案。

我朝他舉了舉杯,一干而淨,暗道了一聲好酒。這酒帶着櫻桃、灌木、野味的香氣,丹寧細膩,如絲一般,尤其它的口感,讓人回味無窮。

緩緩睜開眼,就見對面的周亞漠眼裡蘊滿笑意:“你一喝酒,就慵懶得像只貓。”

我面上一熱,想起曾幾何時,把自己灌得滿身酒味,藉着酒勁壯着膽質問他爲什麼不喜歡我。

彼時的少年擰着鼻子,赤果果的嫌棄:“醉貓一隻,誰要誰領去。”嘴上如是,手卻緊攬着我,生怕我一個不穩就栽倒。

那時候看不真切,總以爲兩情相悅的愛情,就應該是彼此吐露心跡的。

周亞漠又倒了一杯:“第二杯,敬我的鄰居。”

我詫異,周亞漠喝完酒,拾起筷子,漫不經心的道:“我搬來對面了。”頓了頓道:“爲了便於蹭飯。”

整個晚上,我都被他這句話擾得心神不寧。

上次在健身房外,我預備和他好好談一談,但他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後來也沒表現得親近,我只當他想開了,今天,他突然來這一招,我當真應接不暇。

收拾妥當,我自廚房出來,便見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紅酒杯擎在手裡,眼睛望着電視,心卻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他坐在我這客廳裡,嚴重影響了我。我出聲趕人:“飯也蹭了,該走了吧?”

周亞漠擡起頭來,眸光欣然,將錢包打開,取出一疊紅色鈔票:“這是這個月的。下個月的,我直接打到你卡上。”

我驚覺鑽入他的圈套,默認了他來這裡蹭飯,後悔不已。憤憤將錢攥在手裡:“明天吃飯的時候再叫你。”

我朝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周亞漠道:“今晚有球賽,我剛搬來,家還沒收拾好,借你的地兒,看完再走。”

“不行!”看球賽要看到半夜,清清回來,不定得怎麼想,更何況,周亞漠詭計多端。

“這酒如何?”他顧左右言他。我堅決不被他帶跑,沉着臉將他扯起來,竟未曾料到他耍賴,身子往下一躺,我非但沒拉起他,反倒被他拉得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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