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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重疊

064 重疊

和清清逛了一天,清清興致高昂,拿着手機上的路線圖,執着的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小吃,我對於找記憶全無頭緒,想着既是名小吃,估計之前也有來過,或者會有印象也不定。

然而走了一天下來,毫無所獲,倒是清清,吃得很是暢快。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轉到了老城區,那兒有一條酒吧街,清清參看手機搜出來的攻略,說都是清吧,可以去感受一下。雖然濱海的清吧很有名,但也想見識見識樂市的。

拗不過,只得進去了。

清清是九零後,年紀小,很有股文藝勁兒。又是拍照又是自拍,朋友圈已經刷屏了。我靜靜的坐着,目光投向臨座的一對母女。母親大約四十歲左右,女兒約莫十六七,兩人端着紅酒吃吃的笑,女兒止了笑問:“媽媽,你說,爸爸要是知道我來了這裡,會不會生氣?”

媽媽假裝虎了臉:“他敢生氣試試?”

我莫名就覺得此情此景熟悉,彷彿曾經經歷過,又或者夢境裡曾出現過相似的情景。我下意識朝舞臺上看去,聚光燈打上去,小型的舞臺上已經有人出來了,揹着吉他和貝斯的成員在舞臺上各就各位,最後出來一位戴着墨鏡的男人。

他的大半張臉被墨鏡籠罩,我分辨不出他的年紀,但他一出聲,我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唱的是一首民謠,才唱了前兩句,清清就激動起來了:“張磊唱過的《少年錦時》……”

“這首歌的原唱是趙雷。”不知道爲什麼,我竟對這首歌不陌生,我怔怔的看着臺上的主唱,他正唱到“情竇初開的我,從不敢和你說。”腦海裡像被光影劃過,有一副畫面衝殼而出。

十五六歲的女孩子衝上舞臺,搶過麥:“阿漠,我喜歡你!”

吉他還在繼續,女孩子執拗而勇敢的直視着墨鏡背後的那雙眼睛,看上去無畏而勇敢,我卻能感知到她內心的緊張與不安,那曲成拳的五指緊緊的揪着棉布裙襬。

即便緊張成那樣,她的聲音卻依然清脆,麥被移偏了,她的聲音只讓他聽見:“我喜歡你!是女人喜歡男人的那種喜歡!記住哦。”

十五歲的少女自稱女人,戴着墨鏡的男子嘴角抽了一下,隨即點頭,淡淡的回答:“知道了。”

頭又開始疼起來,像被人剝開了一般。我雙手緊捂着頭,清清嚇到了:“向芯姐,你怎麼樣?裡面太悶了,我們出去。”

清清扶我出了酒吧,在中庭稍坐,中庭種了好些竹子,寒風一吹,竹葉簌簌而響。

我分不清方纔想起的那些,是原本就屬於我的記憶,還是旁的一些什麼。我額頭冒出細汗,教風一吹,微涼。

“向大哥。”清清朝對面喊了一聲,竟是向融找了過來:“這是怎麼了?”

我虛弱的笑了笑:“裡面太悶了估計。”

向融說沒有開車,打電話給朋友來送我們一程,沒想到這朋友竟是周亞漠。

我坐在後座,暈暈沉沉,迷迷糊糊間聽見向融說:“從沒見你這樣心急。”

周亞漠道:“不想再一次擦身而過。”

向融嘆了一聲:“記起了未必好,記不起也未必不好。”

周亞漠沉默着,後面有沒有再說什麼,我一句都沒再聽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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