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旭氣憤難當的離開了。他帶給我的震驚卻許久都沒有消散。我開始認真的考慮離婚的事,隔着遠洋,還在韓國出差的蘇暢給我出主意,說陸效的撫養權我可以暫且不考慮,畢竟我肚子裡還有一個,但秦家的產業本屬於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他們。
我想了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只是要我割捨陸效,還是很難受,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畢竟在我身邊呆了五年。蘇暢又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哪天我把瑰麗酒莊發揚光大了,有能力和陸旭一較高下了,要回陸效的撫養權也不會太難。
我聽從了蘇暢的建議,擬了一份離婚協議。但到底是這麼多年的夫妻情份,我想,如果可以挽回,我也不是非得走到分崩離析的這一步。
我在醫院呆了三天三夜,陸旭除了那天來興師問罪過一次之外,再沒出現過,婆婆也不見蹤影,彷彿我這個兒媳不是進了醫院,而是去遊山玩水了一般。其間只唐穎偶爾來看望,讓我對於人情冷暖不甚唏噓。
出院這天,蘇暢趕回來接我她原本要接我去她那裡,說我眼下正是需要調養的時候,依着婆婆那樣,我要回了家,估計連飯都沒得吃。
蘇暢說的倒很實在,我也相信婆婆會那麼做。但是,我還給自己給陸旭留了最後一絲機會。如果不回去,見不到陸旭,這絲機會也是白留的。
蘇暢把我送到家,婆婆聽說我回來了,立即就把大門關上,說家裡沒有這樣不要臉的人,顯然,那段視頻,家裡每個人都看到過了。兒子站在婆婆身邊,隔着門哭着問我:“媽媽,你會離開我嗎?你會嗎?”
想起我做的最壞的打算,兒子陸效是要被捨棄的,聽聞他這樣的哭喊,心下不由得一陣緊縮。
蘇暢不是好惹的主,死命的踹門,問婆婆誰不要臉。
婆婆到底是要面子的,家醜不可外揚,蘇暢這麼一鬧,周圍鄰居都探出頭來,婆婆不得已,罵罵咧咧的打開門讓我們進去,扭身就進了自己房間。
兒子奔過來,抱住我的大腿哭:“奶奶說你跟野男人跑了,不要我了。媽媽,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我抱了抱他,想要肯定的告訴他不會,可是,我若許下承諾,連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只得用力的抱緊他,一句話說不出來。才這麼丁點大的孩子,要接受大人這樣凌亂的世界,他一定覺得無助吧?
蘇暢叮囑我好好休息,又說她近段時間都沒有出差的日程安排,我有什麼事就打給她。有友如此,夫復何求?
我說是在家裡休養,但根本休養不了。婆婆每天都會請人來家裡打牌,洗麻將的聲音,即便我關緊了門,也照樣能傳進來。
我又想起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卻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可疑的人。周亞漠那邊也還沒有傳來消息,我也不敢貿然打電話去問,生怕又會有別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