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看見我,登時把氣就全撒到我身上來了:“你看你上什麼勞什子的班,兒子也管教不好……”
我掃了一眼她那羣牌友,把兒子抱到樓上去了。我跟兒子說我相信他,一定是老師弄錯了。兒子很驚訝,自從那次他親眼看見我和周亞漠拉扯之後,一度對我冷淡了很多。眼下見我無條件的相信他,方纔委屈的憋了一天的眼淚終於滑落下來。
兒子說他並沒有偷拿老師的錢,是大班的一個哥哥拿的。但是老師不相信,老師說就是他拿的。他抱着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奶奶也不相信我,我再也不要奶奶了……”
孩子的世界就是這樣,非此即彼,非黑即白。我沒有非要他馬上就原諒奶奶,而是當着他的面給老師打電話,說明我兒子並沒有偷拿老師的錢,並且我相信他。
老師有點無奈,最後也答應我,會再查清楚。
我安撫兒子,帶他出去散步,看公園裡踢足球的少年意氣風發,跌倒再爬起。我跟他說,男子漢沒有什麼難得倒。
那天是我們母子倆再次親近的一個轉機。第二天我親自送兒子去學校,並和他的老師就昨天的事再次進行了要求,所幸老師昨天並未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提及偷錢之事,孩子們照樣和兒子玩在一起,我少了一絲擔憂。
因記掛着這件事,便又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去接兒子,老師向兒子道歉,說是已經查明瞭真相,是她處理不當。
回去的路上,兒子緊緊的握着我的手,快到家的時候,仰着小腦袋問我:“媽媽,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我笑着摸他的頭:“當然,永遠不會!”
但這樣的承諾,永遠抵不住那些未知。
下半年是旺季,公司業務繁忙,偏偏這時候,我們部門的老大孕早期,有先兆流產的症狀,需要臥牀休息。恰巧又遇到驗廠,需要人員陪同,那邊人手不夠,把我抽調了過去。
小心翼翼的忙碌了一天,到下班時間,我正打算收拾東西往家趕,人資那邊的經理打來電話,讓我們行政的人全部留下,晚上和副總他們一起爲驗廠人員接風洗塵。
副總就是唐穎的同學,這次驗廠是大事,由他全權負責。他發了話,自然不能走。我提前給家裡去了電話,說公司要爲驗廠的人接風洗塵,估計會晚些回去。兒子有些鬧脾氣,到底也表示理解。
酒店早就訂好了,我們行政一共四個人,老大休假中,另外兩位一男一女。女生比我早兩年加入公司,對驗廠知道一些,但從未應酬過,原本一早就約了男朋友共進晚餐的,如此一來打亂了全盤計劃,很是不悅,在洗手間大發牢騷。
我只能安慰她,兩人出來,酒席上已經輪番敬起來了。人資的那幾個女生都很厲害,一次一杯的往下灌。副總說我們行政也不能落了後,但我真心不會喝酒,平時也沒怎麼應酬過,推也推不得,正左右爲難,副總已經遞過來了一杯,在我耳邊低聲說,這杯兌過了,酒精濃度不高。
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就是這杯兌過了的酒,讓我幾乎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