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是誰?”她開口就是質問,客廳的窗戶還開着,有陣陣涼風吹動窗簾。想來,周亞漠送我回來,她都看見了。
我並沒有做什麼,被她這樣質問,有些惱怒,但是隱忍着,不想節外生枝,隨口解釋道:“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普通朋友。”我疲於應對,擡腳往樓上走,婆婆不依,拽住我的袖子往下用力一扯,我重心不穩,栽了下來。這纔看清,我身上還披着周亞漠的外套。
“普通朋友和你靠那麼近?”剛剛下車前,我把外套還給周亞漠。待下了車,被冷風一吹,我又打了兩個噴嚏,周亞漠追上來,把外套披在了我身上。那距離,的確超過了普通朋友的距離,但是……
“秦皎,別以爲旭兒這幾天忙,你就可以無法無天!這兩天,你最好乖乖的呆在家裡,哪裡都別去!一切等旭兒忙完再做決定。”
做什麼決定?就憑這樣的一次誤解,難不成要讓我們離婚?我都好聲好氣的跟她道歉了,她還想怎麼樣?
我扶着桌子爬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忍了又忍,最後沒忍住:“媽,我們能不能好好的相處?”
“你的意思是我欺負你了?秦皎,我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還趁着陸旭忙的時候跑出去招蜂引蝶,你還有理了你。”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沒和你好好相處,我虐待你了?”
又是愈演愈烈的架勢,剛剛被她拉下來時肚子就不太舒服,被這麼一折騰,腹部傳來一陣墜脹的疼,想是親戚到訪,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低着頭待她都說完了,才上樓去。
陸旭照例很晚纔回來,我沒等他,先睡了。次日一早起來,陸旭坐在餐廳看報紙,見我下樓,臉色不是太好。
“秦皎,這兩天爲了杜瀅的事,辛苦你了。”陸旭是一個還算直接的人,但凡他這樣說話的時候,我都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他又說:“媽說,你昨晚很晚纔回來?”
“嗯,有個朋友搭線,見到了被杜瀅傷的那人的父親,對方答應不追究了。”我低眉斂目,陳述事實。
“什麼朋友?”儘管對於他的這個問題,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可當他真正問出來的時候,心還是不舒服的刺痛了一下。
“是蘇暢介紹的,我也不是很熟。”如果說,我才和周亞漠見過三次,三次他都幫了我,陸旭會不會更懷疑我們之間有點什麼?“等你忙完,我們請蘇暢和周先生一起出來吃個飯吧,人家幫這麼大一個忙。”
“不是很熟?不是很熟,你們摟摟抱抱?”婆婆不知幾時晨練回來了,進門就兇聲惡語的說了這句。估計昨晚我那句哀求的話,在她聽來成了宣戰,一大早就心裡不痛快,但這樣歪曲事實,我忍不了,正要辯解,她扔了毛巾道:“那個蘇暢也是,妖里妖氣,快三十了還沒結婚,她的朋友能有什麼好人?”
我一聽來了氣,筷子“啪”的一聲擱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