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亂糟糟的,杜瀅的事還沒有解決,陸旭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沒發現我發燒,也沒打電話來問杜瀅的事,如果不是太忙,就真的是外面有了人,對我不再關心了。
我制止自己這樣想下去,早餐也沒顧得吃就去了派出所。辦案民警說對方不願意協商,執意要起訴杜瀅。我設法拿到了對方的聯繫方式,但那邊態度堅決,說他們家不缺錢!一定要起訴杜瀅!還惡狠狠的警告我不要再打電話去,否則告我騷擾。
我給陸旭打電話,他是男人,遇事更沉穩一些,又有些人脈,應該能幫上忙。但電話轉到了助理那裡,說他正在見一位重要的客戶,和眼下的項目有關。我只得託蘇暢和以前的學長幫忙留意,看能否和對方搭上線,只要能見到面,我天天去跪着求他們也行。
在外面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非但沒有絲毫的進展,還錯過了兒子放學的時間,老師給我打電話,已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接了兒子馬不停蹄的趕回家去,果然,家裡冷鍋冷竈,婆婆坐在客廳用ipad玩鬥地主,茶几上還放着吃剩下一半的披薩。
兒子餓得不行,拿起披薩就塞進嘴裡,一面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婆婆伸手把披薩奪了扔進垃圾桶,沒好氣的道:“吃吃吃,吃什麼吃?沒人做有得吃?啊?”
我知道婆婆的意思,昨晚被我頂撞了,面子上一直下不去。但陸效是她的孫子,她怎麼能這樣?
兒子被她搶了披薩,又被婆婆一通大吼,被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頭皮一陣發麻,爲了兒子,只得忍住了不發作,給兒子熱了杯牛奶,開了電視給他看,這才圍了圍裙進了廚房。
陸旭不回來吃,我把菜端上桌,婆婆又開始嘮叨,說我帶個孩子還炒這麼多菜,不知道節儉,說是不是以爲陸旭在外面賺錢很容易?
她的嗓門兒本來就大,又因着我昨天的頂撞,竟是越扯越多,從我和陸旭在一起的那天開始數落,一直數落到我目前就會在家裡當米蟲,還成天不着家。
我沒有力氣吵!杜瀅的事還沒有解決,陸旭那支脣彩也一直梗在我的心頭,婆婆見我不回嘴,一個人說多了說累了,也就上樓去了,我的耳朵總算難得的輕鬆了些。
陸旭照例又很晚纔回來,邊扯領帶邊說:“累死了,做完這個項目啊,我要睡他個三天三夜。”
他把領帶丟在地上,邊往浴室走邊脫衣服,很快浴室就傳來了水聲。
我一邊撿他的領帶和衣服,一邊說起杜瀅的事,讓他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搭上線,我說杜瀅還小,有案底以後是跟一輩子的。
陸旭隔着門應了一聲,我把他的衣服拿去洗,衣服丟進洗衣機的剎那,我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