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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矛盾

第五十章 矛盾

白梓陌只覺得這樣的自己,根本不像平時的自己。

她下意識的有些排斥。

冷下臉,對葉栢辰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現在先走吧。”

葉栢辰還想解釋些什麼,白梓陌卻突然吼道:“滾……”

眼底漸漸陰鬱起來,猶如醞釀了什麼狂風暴雨。葉栢辰握緊了拳頭,終究沒有說什麼,一個轉身,加速,跳出了窗外。

動作一氣呵成,可以給滿分。

白梓陌愣愣的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她到底怎麼了?

剛剛竟然沒有控制住自己,對他說了滾?

在現代,有人對自己說了滾,她一定會讓他“滾“一遍示範給自己看看。

可是在這古代,她對這一個嬌生慣養大了的王爺說出這樣的話,哪怕他只是個不受寵的私生子,但是皇家威嚴,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挑釁的。可是他卻什麼沒有說。

白梓陌有些懊惱,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倒好,被她鬧成這樣,葉栢辰日後願不願意理自己還難說。

還真是因小失大了!

這是白梓陌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還錯的很不應該,自己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在此刻竟然完全失去了作用。

腦中是方纔葉栢辰沉默的畫面,不停回放重播着。

後悔二字,不斷的侵蝕着白梓陌的心臟,倆字輪流敲擊,她只能泄氣的安慰自己。

說都說了,現在還能怎麼辦?

眼睛一閉,白梓陌躺在牀上,腦中不停的強迫自己忘記剛纔的畫面。

就在此時,白梓陌聽到外面平兒如天使般的聲音。

“小姐,你怎麼把燈挑滅了。“

白梓陌坐了起來,望着平兒呆愣的站在門口的身影,說道:”方纔覺得燈有些晃眼,就把燈挑滅了。想在牀上看看月光。“

“哦~”平兒隨口答道。

“你先在門口等一會,我現去點燈。你剛從外面走進來,眼睛還不適應黑暗。“

“那小姐你小心點,不要磕着碰着了。”平兒愛操心的性格,這時候再次體現出來。

白梓陌淡定的走到燈下。

她夜視能力向來極好,外面透進來的月光,足夠她看清屋子裡基本的設施了。

嚓~

火柴劃過火柴盒的聲音。

緊接着,燈漸漸亮了起來,火光印在白梓陌的臉上,在她臉上跳躍着。

白梓陌將燈罩放了回去,隨後走到牀邊,脫下鞋,解了衣帶,躺在牀上。

“平兒……我有些乏了,先睡了。“

略微覺得主子狀態好像有些不對,隨後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趕出腦袋之外。

剛纔主子心情還很不錯,她就離開了一會,能出什麼事?估計是今天車馬勞頓,小姐身子不好,累壞了。

點了點頭,平兒走到窗邊,將窗子放了下來:“小姐你好生歇息吧”

白梓陌手一動,隨後又垂了下來。

方纔她看到平兒的動作,竟然生出了要阻止她的念頭。轉念一想,她爲何要這樣做,腦中突然閃出方纔葉栢辰進來的畫面,白梓陌愣住了。

輕輕笑了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因爲葉栢辰吶。

搖了搖頭,白梓陌蓋好被子。平兒吹滅了燈,黑暗中只聽到門關上發出的哀嚎聲。

平兒一走,白梓陌驀的睜開眼睛。

剛纔她將葉栢辰趕走,倒忘了問他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情。

她原本還想具體問問丞相府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只能下次他來的時候再問她了。

這一等,便等了小半個月。別說葉栢辰了,連夜王府的人影都沒有瞧見。

過了一天,白梓陌徹底淡定下來,已經能夠成功忘記這件事情,可是葉栢辰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白梓陌心中壞壞的想到:該不會這傢伙這麼記仇吧。

期間,小茜又過來找了白梓陌好幾次,每次都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南宮玉,那副做賊心虛的表情,讓白梓陌分外覺得好笑。

小茜最後一次來的時候,送來了一個請帖。

署名竟然是鳳華樓。

原因是鳳華樓一年一度的選花魁大賽到了。

白梓陌想到了之前任務中,流落到鳳華樓的楚瑾然。

倒是一個有趣的小子,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宮中怎麼樣了。

正好白梓陌也閒着無聊,就答應了小茜。

小茜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反應過來似乎自己表現的太過激動,淡定的落了下來。一雙眼睛不住的四處打量着,生怕一個被南宮玉逮個正着。

她連忙把請帖塞回自己衣服內,壓低了聲音在白梓陌耳邊說道:“這事千萬不能告訴姨娘,否則我們倆個都要死定了。”

白梓陌點點頭,她當然知道。

嫌棄的瞥了一眼小茜略猥瑣的動作,白梓陌走到一旁花廊中,坐在美人靠上,望着外頭竹林。

小茜走上了用手肘碰了碰白梓陌的胳膊。

“你今兒怎麼了“

白梓陌趴在美人靠上,望着小茜:”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莫名覺得有些心慌。“

“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吧,據說女人的直覺是很強的,尤其是在自己最親密的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可是……姨娘好好的呆在府中,白侯上朝去了,又沒有被父皇排到前線,能出啥事。”

白梓陌仔細想了想,自己親密的也就這樣倆人了,想來想去,也不覺得他們倆像是會有事情的樣子。

搖了搖頭,白梓陌壓下自己焦躁的情緒。

“算了,不管了。“

到了晚上,果真,白探和南宮玉都好好的呆在白府,什麼事情都沒有出。

看來,這並不是什麼感應,只是最近太累了罷了。早點休息,明兒應該就好了。

這樣想着,白梓陌淡定的關上窗戶,躺在牀上。

而城外森林中,即便月光透亮,卻因爲森林密集的叢林,內部月光被遮的嚴嚴實實。

是不是傳來瘮人的狼嚎聲,以及各色各樣悉悉索索獨屬於月下森林的聲音,詭譎而又荒涼。

城外的森林,平日裡都人跡罕至,因爲那裡野獸繁多,技藝高超的獵人還時有失事,更不用說平常百姓。到了晚上,那裡基本上就成爲野獸的樂園,人類的墓地。

而此時,一個嘴角流着血的黑衣男子不住的在森林中奔跑着。身上的血腥味,引得森林裡的動物焦躁不堪,一個個爪子磨地,發出極其難聽的聲響。

黑衣男子望着身後緊緊跟着的衆多暗衛,眼看着距離越來越近,而前方便是被稱作林子最深處,一處被稱作是森林禁地的地方。

若是這林子,平日裡鮮少有人,但是白天偶爾還是有樵夫,獵人等靠山吃飯的人選擇闖進來。可是這森林禁地,卻是所有人緘口不談的唯一之處,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因爲從來沒有人能活着從裡面出來,無論武藝多麼高強的人物,進了這森林禁地,唯一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黑衣男子望着身後如獵犬一樣死纏爛打的暗衛,心中將他們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眼前景物已經有些模糊,黑衣男子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已經……

已經快撐不住了。

腳步一個釀蹌,後面暗衛面上一喜,腳下動作更加迅速起來。

男子咬了咬牙,對着身後說道:”我又沒挖你們的祖墳,又沒上了你們的老婆。有必要這麼死追着我不放麼。”

身後沒有任何回答,只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他還真的想罵娘!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就被這羣人纏上了。

然而此刻無論他心中怎麼樣的苦逼,都改變不了他已經體力不支的事實。

望着眼前越來越黑的道路,一咬牙,他加速往前衝去。

而就在此時,身後的緊跟着的那羣男子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望着如墨汁一樣的黑暗,眼中忌諱不明而喻。

“怎麼辦,他闖進森林禁地了。“

走在最前頭,酷似領頭的人男子手一擺:“算了,他進去了就是死路一條,先回去交差要緊。”

“是……”

衆人點頭,轉身,一個縱躍便在黑暗中消失。

而領頭男子則回頭望了一眼森林禁地,眉頭緊緊皺成一團,手緊緊捏成拳。最後還是恐懼大於內心,立馬掉頭離開。

靜……

一片寂靜……

不像方纔時不時傳來野獸的聲音,四周寂靜的讓人覺得心慌。就像闖進了什麼洪荒猛獸的領土一樣,這裡沒有任何活物的痕跡。

黑衣男子沒有聽到身後緊隨而至的腳步聲,心一跳。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一不小心闖進了被稱作是猛獸墓地的森林禁地?

絕望的笑了笑,他此刻倒是淡定起來。好歹現在沒有被那些人抓起來,嚴刑拷打不是?

至於這林子危不危險,呵呵,他這身傷,能不能熬過今晚還是個問題吶。那時候,一旦自己沒了反抗能力,等着自己的,恐怕就是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分食。

想他堂堂一個風流才子,竟然要死在這裡,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屈。

可是他現在是在沒有力氣動彈了。

想着想着,男子眼前漸漸模糊起來,緊接着是徹底的黑暗。

算了,已經足夠了,死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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