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法東看西望，詳裝不在意，走到那個攤前，故作大聲道：“攤主，你這裡的貨好嗎？”
攤的主人是一位頭頂斗笠的老者，他兩鬢須長，正躺在地上，拿着一壺茶自顧自的喝着。
莫言法以爲老者沒有聽見，再次開口道：“攤主，你這裡的貨好嗎？”
這時，老者放下茶壺。
他站起身，嘶啞開口：“年輕人，這裡擺攤的，有誰敢說自己的貨一定好？”
“要買就看，不買就別打擾你老人家品茶。”
聞言，莫言法目光一凝。
果然，在地下商市擺攤的人，性格都與常人有些不同，與他們交談，斷不能以常理來看。
若是在萬寶閣，他們早就將其供奉爲上帝，巴不得買主把錢花光。
“那我隨便看看。”
莫言法看着眼前一堆小盒子，隨口道，“老頭兒，價格多少？”
斗笠老者重新拿起茶壺喝了口，道：“三百靈石一個。”
莫言法嘴角抽搐了下，他再次道：“你……你說多少靈石？”
“三百！”
斗笠老者面不改色。
真特麼是個奸商啊！
莫言法暗中咬牙。
他總共就只有一千三的靈石，結果這老頭兒一個盒子就要三百，且不說價格的問題，鬼知道盒子裡面究竟有什麼。
若全是破銅爛鐵，那三百靈石不全都打水漂了？
“老人家，你這價格是不是比常人高出許多？”莫言法道。
斗笠老者品了口茶，緩言道：“我的盒子皆是精品，不久前，曾有人在我這裡淘出過高階靈寶，物稀價高，有何問題？”
莫言法聞言道：“倖存者偏差罷了，說到底還是那人的運氣好，若是他人沒有淘出好東西，那三百靈石豈不是血本無歸？”
斗笠老者接着道：“淘不到好東西，這隻能怪那人的運氣不好，我也沒有強制要求別人購買我的商品，既然上了賭桌，誰還想空着口袋離開？”
“有人在我這裡開出了高階靈寶，這就證明我的商品不是假貨。”
“所以，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就走，別妨礙我做生意。”
莫言法打了個哈哈，急忙道：“買，我當然要買！”
“況且，你說的有理，上了賭桌，誰還想空着口袋離開。”
說着，莫言法快速挑了三個小盒子，其中就有那個蘊藏着天地靈藥的盒子。
“來，這裡是九百靈石。”
莫言法從靈戒中拿出九百靈石。
頓時，靈石飛向斗笠老者的靈戒，他露出一抹笑容，問道：“小友，你是要當場開啓，還是離去後一個人打開？”
莫言法想了想，道：“就先開一個看看手氣，還有兩個，我回家後再打開。”
此話一出，四周的攤主路人皆看向莫言法。
每當這時候，最是激動人心。
有人從中淘到神級功法，至此逆天改命。
有人花光全部家當，但只淘到一些破銅爛鐵，從此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也有人在此看透世事，頓悟人生，境界一舉突破至化聖。
每時每刻，各種稀奇慘事都在地下商市上演。
“小盒子中有個精神力烙印，你只需向其中注入一絲精神力即可打開。”
斗笠老者提醒道。
莫言法點了點頭，隨即照做。
精神力滲入，烙印被解除，而後金光閃爍，盒子被莫言法打開。
只見，盒子之中有一顆宛若寶石狀的晶體，它精緻小巧，但黯淡無光，一眼看去，稀疏平常，顯然不是什麼珍貴之物。
此時，陣陣唏噓聲從四處傳來。
隨後路人離去，攤主繼續忙活着自己的事。
莫言法將那顆晶體從中拿起，上下觀望了下，的確十分普通。
不過，除了系統說的那個盒子外，其餘兩個盒子他都是隨意瞎選的，本就不抱有什麼希望。
若是其餘兩個他都精挑細選，這還不讓別人引起懷疑？
見此，斗笠老者安慰道：“小友別灰心，剩下兩個一定都是好貨。”
“而且，你看這個晶體也比較小巧可愛，小友大可將其送給心愛之人，肯定獨一無二，絕無僅有。”
莫言法笑了笑，這些做攤主的真會說話，一下就讓他舒服了許多。
可是，他又能送給誰呢？
水寒月麼？
想到這，莫奉的話再度在腦中響起，莫言法臉色微紅。
娶妻，生子……
斗笠老者看着莫言法的神態變化，一下就明白過來，他笑道：“小友，相信我，把這個當作定情信物，她一定會永遠記住你的。”
莫言法脫口道：“她只是我姐姐。”
“我懂的，我都懂！”
斗笠老者笑出聲，“想當年，老夫其實也是一個風流人物……”
莫言法知道解釋不清了，他說道：“其餘兩個，我回家再開。”
斗笠老者道：“客官慢走。”
說完，斗笠老者一下睡倒在地，手中拿着茶壺，左搖右晃。
莫言法右手一揮，將剩下的盒子收進靈戒中。
“嗯？”
莫言法劍眉一挑，他感覺到了殺意。
這周圍，有人隱藏在暗中想要殺他。
是覺得他是肥羊，還是別有目的？
莫言法假裝沒發現，收起盒子後，就轉身朝人流稀少的地方走去。
暗中，三道黑衣身影緊隨其後。
莫言法越走越快，片刻，他來到一處陰暗轉角。
這裡燈光昏暗，渺無人跡，距離喧囂之處很遠。
終於，莫言法駐足，他靜靜地等待着敵人到來。
旋即，三道黑衣身影匆忙趕來。
他們看見莫言法竟站在前方不動，皆是剎住了腳，一臉莊重。
其中一位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走上前，道：“你是特意引我們來此？”
莫言法擡起頭，看向那名黑衣男子，嘴中淡淡道：“告訴我，你們的目的。”
黑衣男子目光一凝，這少年的反應表現得太過平淡，就是不知道是真的盡在掌握，還是徒有虛表。
“交出瀚水珠，饒你不死！”
又一位手持長劍的黑衣男子上前道。
“哦？”
莫言法一笑，把玩着手中的小巧晶體，“原來這玩意兒叫瀚水珠啊。”
“麻煩再告訴我，這玩意有什麼用。”
聽完，手持長劍的男子暴怒，他厲聲道：“臭小子，你擱着把我當全能百科呢？”
天穹上，系統的聲音響起。
“先知究明：楊震，32歲，煉魂三階，4級火元素親和度。”
瞬息，莫言法的眼神變得淡漠無情，他走上前道：“你不就是嗎？”
說話間，莫言法右手輕輕一按。
這處轉角頓時籠罩起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霸道而凌厲，三個黑衣男子撲通倒地，以極其彆扭的模樣緊貼在地面，難堪無比。
“這下能好好說話了嗎？”
莫言法緩步走到他們身前，淡笑道。
那名手持長劍的黑衣男子依舊嘴硬，一字一句道：“你……你確定，要與我……我們青陽宗爲敵？”
又是個弱智，和曹衝一樣。
莫言法走到他身前，將長劍奪過，而後劍尖抵在他的喉嚨，肌膚劃破，血液流出。
“允許你再重複一次。”
手持長劍的男子大笑，道：“呵呵，我死之後，宗主自會替我們報仇。”
莫言法手持長劍，劃過那名男子的脖頸，就如砍瓜切菜般。
“那你先去地府等着吧。”
然後，莫言法又看向其餘二人。
“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