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未等衆人上前,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就將他們全部擊退出去。
黑暗中彷彿有隻野獸睜開了雙眼,死死的盯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老者微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緩緩擡起了右手。
風雪驟停,這一刻一切都靜止了。
四周激盪着恐怖的威壓,老人這一刻終於對上了林宇的眼睛。
淡定,從容,沒有一絲的慌張。
林宇表現出來的樣子出乎他的意料。
“嗯?”
老者的神情第一次發生了變化,面前的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那種感覺竟讓他產生了一絲不安。
緩緩擡起的右手停在了半空中,老者看着林宇,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而在見到林宇身旁的茅草屋時,他就想起了一切。
嘴角猛的一抽搐,老者緩緩轉過身子,拔腿就跑。
“???”
“???”
這一幕讓在場的衆人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
而正當他們在思考其中的原因時,林宇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老者的前方,一個年輕人站立在那裡,猶如一座山一般擋住了他的去路。
“老頭,你很囂張啊。”
晃動了一下手腕,林宇的氣勢開始瘋狂的攀升。
“小友....這是個誤會,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老者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誤會?”
林宇冷哼一聲,轉眼出現在了老者的面前,舉拳便轟。
一縷縷玄黃氣縈繞在雙拳之上,巨大的能量讓周圍的空間開始崩碎。
“噗。”
右胸被貫穿,老者的面容由苦笑變成了恐懼。
同爲聖位,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這麼大的差距。
就如同數日前他面對那幾位聖人一樣,完全就是碾壓。
“前輩,等等!”
在林宇準備徹底抹除老者之際,鐘樂旬帶着一衆長老衝了過來,攔在了老者的面前。
“我知道你現在非常想殺了他,但是殺了他之後會發生非常嚴重的後果,而且對你也不利。”
鐘樂旬眼神複雜的看着林宇,說道:“您應該感受到了冰牢旁有一處獨立的空間,那裡關押着的不僅有億雪宗的罪犯,也有諸天的罪犯。”
“他們代表着諸天極致的惡,裡面的存在出來一個都會掀起腥風血雨。”
“這就是你放他出來的理由?”
林宇靜靜的看着鐘樂旬,他纔沒有想這麼多,老者對他動了殺意,這是真的。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點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在關鍵時刻,他絕不含糊,尤其是面對敵人。
而且,此時的老者正處於虛弱的狀態,並不是全盛時期,這也是林宇動手的原因。
若讓他徹底恢復過來,屆時要解決他必然很麻煩。
“這....”鐘樂旬被問的說不出話,老者確實是靈石結界內的人,但他不知道林宇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緩了很久,他纔開口道,“其中的緣由很複雜,但您若是現在殺了他,封印會出現問題,您也會被裡面的存在盯上。”
“小友...”
老者咳嗽了兩聲,用靈識對林宇傳音。
“看在我們鄰居一場的份上饒了我吧,我這裡有你想要知道的秘密。”
“我知道你對黑霧感興趣,也對《氣源》感興趣....”
聽到黑霧與《氣源》林宇的眼睛閃爍了一下而後很快恢復了正常。
“都是自家人,我怎麼能下如此狠手呢。”
林宇的一隻肩膀搭在了老者的右肩上。
“剛纔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不會真以爲我要殺了你吧?”
“沒....沒....”老者苦笑着擺了擺手,暗自鬆了一口氣。
見到兩人又像好兄弟一樣有說有笑,鐘樂旬等人面面相覷,但也不好說些什麼。
畢竟這兩位可都是揮一揮手,能毀掉半顆億雪星的人。
如今億雪不在,這兩人就是大爹,可不能得罪。
“前輩,我等告退。”
鐘樂旬擔憂的看了一眼靈石結界的方向,便帶着衆人離去。
“林天....”
習寧站在遠方靜靜的看着林宇,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她很清楚,聖境跟得道之間相差着什麼。
僅過了三天,一切都變了,林天從一個凡人一越成爲了聖境的強者,而且不是一般的聖人。
就連那個恐怖到極致的老者也扛不住他的一拳。
“諸天中沒有幾個這樣的人吧.....”
習寧的眸子黯淡了一點,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在她的身後,數十里之外,一人正咬牙切齒的看着這裡。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是聖人!”
單倫的面容極度的猙獰,林天是聖人的身份暴露,他不僅沒有感到一絲的畏懼,反而兩眼之中充滿了恨意。
他與林宇結了樑子,狠話也已經放下,而且是當着那麼多師兄弟的面,這讓極愛面子的他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不服,我不服!”
渾身青筋暴起,雙眼佈滿血絲,單倫的理智正在被憤怒一點點的吞噬。
“單師兄,我們要過去認罪嗎?”
有人小聲問道,但卻不敢直視單倫的雙眼。
“認罪?”單倫猛地回頭,死死的盯着那個發問的人。
“單師兄,你失去理智了!”
那人大叫一聲,連忙逃了出去,可還沒逃多遠,就在空中化成了血霧。
單倫冷笑着回頭,“你們呢?”
“不認罪,我們支持師兄。”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後方的人也都開始喊。
“支持師兄,支持師兄。”
....
在簇擁聲中,單倫頭也不回的朝着一個地方走去,若仔細觀察的話,單倫的四周被一股極淡的霧氣包裹着。
那霧氣呈黑色。
“真的能淨化?”
林宇死死地盯着老者手中的一縷黑霧。
黑霧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爲白色,不用心感應的話根本察覺不出它的存在。
白色的霧靜靜的漂浮在老者的手中,相比之前的那一縷,它的體積小了很多。
而且它不再給人一種詭異,深不可測的感覺,反而極爲的純淨,沒有一點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