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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62.第 62 章

顧憫這麼一說, 沈映心裡就跟被貓抓了似的,心癢難耐,更加好奇了。

沈映揪住顧憫胸.前的衣服, 故意豎起眉毛, 瞪大眼睛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威脅他道:“少跟朕故弄玄虛, 還不快說,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皇上您這麼兇難道是……”顧憫垂下眸, 鎮定地掃了眼沈映抓着他衣服的手,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問,“想滅我的口?”

沈映惡狠狠地道:“沒錯, 你今天要是不老實交代,朕就滅了你!”

“那臣真是惶恐不安。”顧憫嘴裡說着惶恐, 可臉上卻一點兒不見懼怕之色, 好像料定沈映不敢拿他怎麼樣似的。

老虎不發威, 真當他是家養小貓咪了!

沈映鬆開顧憫的衣服,雙手推着顧憫的胸膛逼他往後退到書桌前, 然後抓起桌上的毛筆,拿沾了墨的筆尖對準了顧憫的臉,壓低聲音陰惻惻地道:“快點說!不然朕就在你臉上一邊一個叉,再讓你出去遊街示衆,看你以後還怎麼見人!”

顧憫看着那支和他的臉近在咫尺的毛筆, 上身微微往後仰, 眉頭皺起, 平靜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皇上真想知道?”

沈映見顧憫好像有些怕他手裡的毛筆, 以爲自己的手段起了作用,挑起眉梢洋洋得意地道:“廢話!朕要你一五一十, 事無鉅細全都說出來!”

“其實也都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顧憫慢條斯理地道,“不過只是些關於宮闈秘事的流言蜚語,傳聞說……”

沈映急不可耐地追問:“說什麼?”

顧憫順勢推開沈映的手,傾身附耳在沈映頭側低聲道:“說皇上不能……人道。”

沈映一聽就火冒三丈,激動地揮舞着手裡的毛筆,甩了兩滴墨汁滴在地上,“胡說八道!這到底是誰造的謠?簡直豈有此理!”

顧憫微微笑道:“皇上息怒,這自然是謠言,畢竟皇上能不能人道,我最清楚不過。”

沈映氣得臉都紅了,事關他做男人的尊嚴,他非要查個究竟不可,“那到底是誰瞎傳的,要是被朕知道是誰,朕一定要治他個誹謗罪!流放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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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憫拍了拍沈映的胸口幫他順氣,“皇上放心,造謠之人,我已經替你處置過了。”

沈映詫異地瞪他,“你知道那人是誰?”

顧憫頷首道:“就是皇上之前臨幸過的那些男寵,他們說皇上以前召他們侍寢,卻從來都不碰他們,只讓他們服下催-情藥,看他們藥性發作時備受煎熬的模樣以此爲樂,是以推測皇上不能人道,纔有這種怪異的癖好。”

沈映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顧憫打量着沈映錯愕的表情,輕聲問:“敢問皇上,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沈映擡手屈指掩脣咳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道:“一半一半吧。”

顧憫:“嗯?”

沈映肅然道:“朕沒碰過他們是真的,但說朕什麼給他們下藥那絕對是假的,朕怎麼可能那麼變態!明明是他們無能,不能取悅朕心,就懷恨在心在朕背後編排出這些無稽之談,太可惡了!”

那些都是原主做的混賬事,和他沈日央有什麼關係呢?他可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好皇帝,事關清譽名聲,這種事絕對打死都不能承認!

顧憫眼睛一亮,伸手攬住沈映的腰,與他四目相對,聲調陡然高了起來,好像有些激動,“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我是皇上唯一一個碰過的男人?”

沈映見他一臉期待的神色,惡趣味上來了,故意道:“不是——”

果然顧憫一聽沈映否認,眼裡的光就熄滅了,臉色也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沈映忍笑呼出一口氣,趕在顧憫這個百年老陳醋精翻臉之前接着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顧憫咬牙無奈地望着這張令他又愛又恨的臉,他的這位皇上可真是不得了,不過喘口氣的功夫,便能一會兒讓他心灰意冷,一會兒又讓他欣喜若狂。

其實這事並不是錦衣衛查到的,而是顧憫前幾天在皇宮救火的時候,從那幾個皇帝以前寵幸過的男寵嘴裡問出來的。

當顧憫知道,沈映其實並沒有碰過這些男寵的時候,當時心裡便高興壞了,但那時再高興也比不上此刻聽到沈映親口承認自己是他唯一碰過的男人來得高興。

“嗐,朕還以爲什麼呢,原來就是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沈映以爲危機解除,放下心來,正要把手裡的毛筆放回去,卻又聽顧憫道,“其實還有件事……”

“什麼?還有?”沈映一驚,又把毛筆舉了起來,指着顧憫問,“還有什麼?快說!”

不知怎地,顧憫開始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打量着沈映,過了一會兒才悄聲道:“有人傳,皇上不喜讀書,好.色荒淫,宮裡書房的書架上,擺的書外面封皮瞧着像是四書五經的名字,其實裡面的內容都是些香.豔話本、春宮圖譜。”

沈映身體晃了晃,心虛地嚥了口口水,“……這又是誰傳出來的?!”

靠!又是原主留下的爛攤子!

他雖然也愛看話本,但他看的都是正常的話本,更不可能做這種把四書五經的封皮套在淫邪之物外面的荒唐事,四書五經一向都被讀書人奉爲金科玉律,要是被那些士大夫知道了他做過這種不敬聖賢、有辱斯文的事,那還不得對他大加批判?

那些酸腐的書生沒把唾沫星子吐他臉上都算對他客氣的了!

顧憫淡定地微笑道:“是誰傳的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剛接手錦衣衛,對這些消息來源於誰不甚清楚,不過現在幸好這些情報都已經到了我們手上,只要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皇上還做過這些年少輕狂的事。”

沈映想了想,錦衣衛沒那麼大膽子敢自己打探皇帝的隱私,那一定就是郭九塵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眼線給郭九塵通的風報的信!

這個該死的狗太監!

沈映擡起頭,謹慎地看着顧憫,試探地問:“你真的不會說出去嗎?”

顧憫臉上流露出些許受傷的神色,“皇上不信我?”

沈映連忙放下毛筆,抓起顧憫的手緊緊握住,“信信信,朕最相信的就是君恕你了!你趕緊去把那個記着朕黑歷史的小本本給朕燒了,一定要燒成灰知道嗎?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顧憫笑了笑安慰沈映道:“皇上放寬心,不用皇上說,我早已將那些冊子上寫的所有關於皇上的內容都塗抹掉了,不會再有人看到。”

沈映鬆了口氣,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皇上,差不多該到用晚膳的時間了,去用膳吧?”顧憫牽着沈映的手往書房外面走,“今日外面天氣不錯,我讓丫鬟在園子裡掛了些琉璃燈,咱們去園子裡一邊賞燈,一邊用膳。”

沈映覺得顧憫這樣安排聽起來還不錯,挺有詩情畫意的,便誇讚道:“好,你有心了。”

“皇上住在臣這裡,伺候皇上舒心本就是我分內之事,只是前幾日公務繁忙,纔會沒時間安排這些。”出了書房,顧憫鬆開沈映的手,招手喚來一個太監,轉頭對沈映道,“那請皇上先移步過去,待我回房脫了這身官服,換件衣服再來陪皇上用膳。”

沈映先去了花園,花園裡有一座涼亭,涼亭四周的空地上面搭了架子,掛了好些晶瑩剔透的各色琉璃花燈,花燈在架子上被風吹得微微搖晃,將花園裡照得五顏六色,光影變幻莫測,彷彿仙境一般。

涼亭裡的石桌上已經擺好了杯碗盤碟,此處風景宜人,佈置美輪美奐,在這裡用晚膳倒也別有一番情趣,平時看顧憫也不像是會搞這些風花雪月的人,沒想到浪漫起來也挺浪漫的。

沈映進了涼亭坐下沒等多久,顧憫便換完衣服來了,兩人對坐亭中,推杯換盞,相談甚歡,經歷了這些日子的顛沛流離,兵荒馬亂,兩人難得有像今日這樣寧靜溫馨的時候。

纔是月初,今晚的夜空裡,只有一彎細長的月牙掛在滿天星子中間,不遠處有流水在假山上淌過傳來的潺潺水聲,園子裡不知哪裡種了桂花樹,風一吹,便是滿園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沈映今晚心情不錯,加上今晚的飯菜又合他胃口,忍不住便多吃了點。

顧憫注意到在今晚的菜品裡,沈映似乎對豆沙春捲和藕粉桂花糕兩道甜品情有獨鍾,但這些都是甜食,不好消化,若積在胃裡,晚上睡覺難免會覺得不舒服,等到用完了晚膳,便提議一起去園子裡散散步。

沈映也覺得今晚吃多了肚子撐得慌,於是同意了,走到涼亭外面,顧憫卻讓伺候的人留下不用跟着他們,又讓太監把架子上的花燈取了兩盞下來,和沈映一人一盞提在手裡。

沈映舉起手裡的琉璃花燈看了看,覺得很有意思,提燈夜遊,今日他也做一回風雅之人。

兩人手裡各提着一盞花燈,並肩同行漫無目的地在園子裡散步,等到遠離了宮人的視線,顧憫便自然地牽住了沈映的手,地上的影子也跟着親密地交疊在了一起。

沈映左顧右盼看着兩側的風景,“你以前大多數時間都住在宮裡的攬月齋,沒想到你這園子佈置倒也不錯,看得出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顧憫輕笑着問:“皇上喜歡嗎?”

沈映點點頭表示認可,評價道:“雖然比不上御花園,但你這兒也有你這兒的特色,就比如那座假山吧,”沈映想擡右手,結果動了一下才後知後覺自己的右手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顧憫給握住了,於是只能用提花燈的左手,象徵性地往右邊指了指,“那個假山是天然的還是經過人工雕刻過的?在晚上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條盤旋在水上的龍,有意思。”

“皇上對假山有興趣?”顧憫轉頭笑着提議,“那要不要走近點兒看看?”

沈映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好啊。”

兩人一路沿着河岸朝假山走過去,離涼亭遠了,光線照不到假山這兒,因此周圍一片都是黑漆漆的,照明物只有他們手裡的兩盞花燈。

然而有些景物,得遠看方能看出意趣,這片假山遠遠看起來倒真像盤龍,等走近了一看也只不過是一堆壘起來的石頭罷了,沒什麼意思。

沈映對假山沒了興趣,便拉着顧憫的手道:“走吧,這裡太黑,也看不清什麼。”

可顧憫卻沒動,反拽住欲離開的沈映,“不如再進去看看?”

沈映奇怪,舉起花燈往前照了照,“進去看看?從哪兒進?”

“跟我來。”顧憫牽着沈映的手走到假山側面,從兩座假山中間差不多一人寬的夾縫中走進了假山裡面,沈映這才發現原來假山中間是空的,人站在裡面,真像是被一條長龍給盤起來了一樣。

“這兒倒是個藏人的好地方,”沈映興致盎然地左看右看,道,“你是怎麼想到把假山設計成這樣的,是想玩捉迷藏嗎?”

顧憫把手裡的花燈隨意地放在了一塊凸起來的石頭上,趁沈映不注意,忽然伸手從身後抱住他,熟練地埋首在他頸間廝磨,低沉聲音道:“不是藏人的好地方,是偷人的好地方。”

沈映瞬間便明白了顧憫的用意,這傢伙,還真以爲是帶他來看假山的,原來早就存了這種心思,顧憫難道是想在外面和他做嗎……他也真敢……

沈映在宮裡是皇帝,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皇權威嚴,時時刻刻要注意形象,很多時候都不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和顧憫還從來沒在除牀榻以外的地方有過肌-膚之親。

眼下他並不在皇宮,這裡四下無人,也沒有那麼多雙眼睛盯着他,一想到這裡,沈映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裡面忽然生出了一種躁動感。

透過假山之間的縫隙,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河對面涼亭裡亮着的星星點點的燈火,像是飛舞的流螢,空氣中依稀能聞到桂花香,像是醇香的桂花酒,芳香令人沉醉。

在外面、只有他們、沒有牀……沈映發熱的腦子裡將這些關鍵詞串聯起來,心跳猛地加快,一種隱秘的興奮感不可抑制地滋生蔓延開來。

“你別亂來,要是被人看到了,成何體統?”說是這麼說,可沈映並沒有掙扎,呼吸隨着身後男人越來越放肆的動作逐漸變得粗沉。

“不會有人看到,就算有人經過,只要皇上不出聲,便不會有人發現……”顧憫親吻沈映的鬢角,低笑道,“皇上不是喜歡看話本嗎?那些話本里寫的,書生翻牆幽會小姐,是不是便像我們現在這般?皇上想不想做一回話本中的人?”

沈映咬着脣罵道:“你還有沒有個正經?平時瞧你也算挺嚴肅的個人,怎麼也學着那些個風流公子浪蕩起來了?一點兒都不穩重。”

顧憫振振有詞道:“須知在這種事上,要是端着裝正經人,便會少了許多樂趣,我若不使出渾身解數,又怎能令皇上一日也離不開我?”

沈映還想反駁,突然顧憫咬住了他的耳垂,惹得他身子輕顫了一下,手裡的花燈一時沒拿穩摔在了地上,只聽到一下清脆的玻璃打碎的聲音,周圍的環境便瞬間暗了下來。

花燈打碎的聲音像一個信號,下一刻,顧憫便抓着沈映的肩膀將人轉向自己。

伴隨着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兩人難分難解地抱在一起,在假山中間的這一小方天地裡,不再受身份的拘束,跟隨着自己的內心,任性恣意地爲所欲爲……

假山中間是一方光禿禿的泥地,沒有能躺能坐的地方,兩個人便只能站着。

可沈映養尊處優慣了,平時做什麼都有人伺候,疏於鍛鍊,時間一久,難免便腿痠乏力有些站不動,但他也怕要是弄髒弄壞了衣衫,等下出去被宮人發現了端倪,知道他和顧憫在這裡做了什麼後傳出去,也不敢隨便靠在哪兒,只能咬牙強撐。

沈映雙手撐在假山石頭上,柔嫩的掌心被堅-硬的石頭硌得有些疼,忍不住催顧憫快點兒。

可顧憫難得哄得沈映肯跟他在外面胡作非爲,不吃飽喝足,哪裡肯輕易走人。

顧憫直接摟着沈映轉了個身,讓沈映抱住自己的脖子做支撐點,哄他再堅持一會兒,“皇上晚上吃了好些甜食,若是積食在胃裡,晚上睡覺會燒心,得多動動,腸胃才消化得快。”

沈映的額頭上沁着薄汗,黏着幾縷碎髮,模樣看起來甚是惹人憐愛,聲音裡還帶着一絲哭腔,委委屈屈地道:“已經消化好了,再消化就又要餓了……”

“餓了?”顧憫想看沈映害羞的模樣,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沈映臉頰,不懷好意地道,“臣不正在喂皇上?皇上還餓?”

沈映聽了這種混不吝的話,原本微闔的鳳眼果然睜了開來,狠狠瞪了顧憫一眼,即使此處光線幽暗,顧憫也看清了沈映臉上的薄紅。

少年天子容貌姣好,眼泛春水,脣若塗朱,像盛放在夜色中的一朵美.豔的薔薇花,引人想將他摘下來,連着嬌-嫩的花瓣花蕊一起揉碎了吞入腹中,從此他們的骨血便混在了一起,永遠不能分開。

顧憫一時情難自禁,不由得發了狠,定要在沈映心裡深深烙上關於今晚的回憶,讓他永生永世忘不了自己。

顧憫托住沈映的後腦,吻去他面頰上的汗,啞聲問:“皇上就這麼着急想回去?”

沈映咬脣,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顧憫有意無意地磨他,逗他,“可臣還沒侍完寢。”

沈映軟着嗓子和他商量:“這裡不是侍寢的地方,回去再繼續行嗎?”

顧憫大發善心地點了下頭,“好,那臣這就抱皇上回去。”

說完,顧憫便突然撈起沈映的雙.腿,讓沈映的腿彎掛在自己的臂彎上,將他人整個托起來,然後作勢要離開,往前走了兩步。

沈映被顧憫嚇了一跳,意識到顧憫是想以這種姿勢抱他回去,連忙緊緊抓住了顧憫的肩膀,不知所措地道:“不是讓你這樣回去,會被人發現的!”

兩人身上的衣服從表面看起來仍是好好地穿在身上,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衣衫的遮擋下面,他們正在做些什麼。

若是被人看出來,把他和顧憫做的這些放浪形骸的事傳揚出去,那才真是板上釘釘的黑歷史。

顧憫停下腳步,卻不以爲意,“被發現了又如何?”

這人怎麼能這麼有恃無恐?

沈映低頭狠狠咬了下顧憫的肩膀,“你不要臉,朕還要!”

顧憫氣定神閒道:“放心,就算被人看到了,他們也不敢出去亂說。”

沈映冷哼:“你怎麼保證?嘴長在人家身上,你還能管得了所有人說什麼?”

“爲什麼不能?”顧憫勾起脣,灼然地望着沈映,望着他的王,“以後這朝上朝下,皇上想聽什麼,臣就讓他們說什麼,而那些皇上不想聽的話,臣保管一個字都不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裡。”

沈映聽着顧憫如此狂放不羈的宣言,一時怔住。

顧憫好像一個只忠於他,勇敢無畏,爲他掃清面前一切障礙的騎士,他心之所向,便是顧憫劍之所指,絕不猶豫,絕不退縮。

沈映不可能沒有感動,當然也有擔憂,他擡手撫摸着顧憫的臉,皺眉問:“你這樣專橫跋扈,就不怕被千夫所指?”

顧憫搖搖頭,沉聲道:“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只怕你不信我。”

沈映心神激盪了一陣,摟緊了顧憫的脖子,主動去親他的脣,語氣近乎溫柔的呢喃,喚了聲顧憫的表字,“君恕。”

“我在。”顧憫抱着沈映,垂首埋在他頸間,兩人的衣衫凌亂地糾纏着一起,似抵死纏.綿。

沈映仰着頭,望向頭頂上一片遙遠卻好像又觸手可及的星空,“今夜的星月爲證,只要你顧憫能一日做到言出必行,朕便一日不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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