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霜月城。
“讓開讓開!快讓開!”
一個樹精正快速在城中穿梭,他的手上抱着一個雞型獸人,背上揹着一個身披黑衣,頭戴斗笠的吸血鬼。
在他們兩邊是兩名健碩的獸人,正大聲驅散着街邊的行人。
行人被迫讓出一條道,但仍然忍不住看向那個樹精,當看到樹精懷中抱着的獸人時,紛紛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
“喂,你們快看,那不是城主大人啊。”
“對啊!城主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看上去這麼虛弱?”
“我聽說城主大人不是帶着一批隊伍前去山上調查木材砍伐事件了嗎?怎麼會突然和一個樹精回來,其他獸人哪去了?”
……
周圍的行人們議論紛紛,卻始終無法窺探事情的真相。
這個樹人自然是莊黑,而在他身上的獸人和吸血鬼自然是酉冠和薇良。
由於薇良是吸血鬼,白天見不得陽光,當他們從山上趕下來時,薇良已是氣喘吁吁,路都走不了了。
無奈之下,莊黑只好把薇良背在身上,在她身上蓋上黑布,以免他受到陽光照射,同時抱着酉冠朝着霜月城跑去。
當來到霜月城外之後,莊黑便立馬變成了樹精的模樣,將事情的大概轉述給守衛。
守城的侍衛在得知情況之後,便立刻給莊黑放行,並一路護送莊黑來到城主府。
城主府中的守衛一看到酉冠被一名樹人抱着同樣是有些詫異,莊黑快步來到那名守衛面前,對着他喊道:“你們城主府的魂玉牀在哪?”
守衛看着莊黑,表情有些猶豫。
“快告訴我!”
守衛被莊黑突然的咆哮嚇了一跳,趕忙開口道:“在……在地下室裡。”
“趕快帶我去!不然你們城主就要不行了!”
守衛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酉冠,不再多問,立馬點了點頭,“是……是,請隨我來。”
很快,在守衛的帶領下,莊黑來到了地下室的一間昏暗的房間中,房間內擺放着一張不大不小的牀,牀上飄蕩着淡淡的霧氣。
那個,便是魂玉牀。
魂玉牀,顧名思義,乃是用魂玉打造的牀,這種玉石具有十分強大的靈魂之力,躺在上面能夠鍛鍊心境和魂魄,是酉冠花大價錢才搞到手的寶貝。
莊黑扭頭看向身後的守衛,“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允許,決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此時的那名守衛依舊在狀況外,完全不清楚酉冠究竟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莊黑的身份,但本能告訴他莊黑並不會害酉冠,而是在幫他。
“樹精大人,冒昧的問一下,城主大人他……究竟是怎麼了?”
莊黑沉默了片刻,隨後緩緩道:“他的一半的魂魄被人抽離了。”
“什麼!?”守衛心中大驚,他萬萬沒想到酉冠不過是上山調查一番居然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望着如干溼一半動也不動的酉冠,守衛有些擔憂道:“那城主大人他……還能清醒過來嗎?”
莊黑神情凝重道:“我一定會讓他醒過來的!”
守衛先是一愣,被莊黑的話語所打動,對着莊黑敬了個禮,“請樹精大人放心,我絕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您的!”
“辛苦你了。”
守衛答應一聲,便快步離開房間,把房門帶上,守在門外,不然任何生物靠近。
莊黑重新變回瑞形態,看了眼魂玉牀上的酉冠,又看了看背後的薇良。
“喂,既然醒了就別裝睡了,趕緊起來幫忙。”
薇良這才從莊黑的背後滑下來,取下身上的黑布,“你就不能讓我再休息一會兒嘛,今天的太陽這麼大,我都快要被曬死了。”
莊黑指了指酉冠的肩膀,“把他肩膀按住。”
“哼!臭男人!”薇良抱怨兩聲,但還是老老實實的來到酉冠身邊,按住他的肩膀。
莊黑來到酉冠頭頂,拉來兩張椅子,將不遠處的火盆放在其中一張椅子上,自己則坐在另一張椅子上。
莊黑手腕一番,手中便多了幾根梨花針。
莊黑握着梨花針,將它們在火盆上來回炙烤。
酉冠由於少了一半的魂魄之力,想要喚醒他,除了要有強大魂力物體的持續滋養,還要對他的精神進行強力的刺激,只有這樣,他纔有可能清醒過來。
莊黑把燒的發燙的梨花針從火盆中取走,瞄準酉冠的百會穴狠狠的刺了進去。
霎時間,酉冠平靜的眼皮突然緊緊的閉了起來,身體開始劇烈抽搐,似乎在承受着某種巨大的痛苦。
“快!快把他按住!別讓他亂動!”
薇良點了點頭,直接跳到魂玉牀,雙手死死的按住酉冠的肩膀,渾身發力,不讓酉冠亂動。
莊黑不斷從火盆中取出梨花針,以此刺在了酉冠的通天、上心、神庭……等各大穴位上。
每朝酉冠的額頭刺進一根梨花針,酉冠的身體都會猛地抽搐一下。
若不是有薇良將他的身子牢牢按住,他的身體早就翻下牀去了。
很快,酉冠的頭頂上便扎滿了一根根尖銳的梨花針,而他的那緊閉的雙眼也在不停的顫抖着,奮力地想要睜開。
快速從火盆上取走最後兩根梨花針,針尖從酉冠的額頭劃過,留下一條淺淺的疤痕,點滴鮮血粘在了針頭上面。
莊黑握緊梨花針,瞄準酉冠兩邊的太陽穴猛地一刺。
只聽“噗噗!”兩聲,針頭精準無誤的刺進了酉冠的太陽穴。
酉冠的身體晃動得更加厲害,牀頭飄蕩的霧氣正源源不斷的順着針孔注入酉冠的腦海中。
薇良依舊按着酉冠的肩膀,身子隨着酉冠的晃動也在不停的晃動。
一時間薇良只覺得自己周圍發生了猛烈的地震,而她正身處於地震的中心地帶,根本無法保持平衡。
薇良的手掌逐漸放鬆了對酉冠肩膀的控制,咬着牙,半睜着眼睛道:“喂……我要……堅持不住了。”
薇良話音剛落,下一秒。
“碰!”
一股磅礴的道力自酉冠體內迸發而出,直接將他身上的薇良震飛到空中,將莊黑震退好幾步。
莊黑趕忙一個箭步抱着薇良,看着她,“喂,你沒事吧?”
薇良捂了捂胸口,忍着痛道:“疼死老孃了!下次,我絕對不會再幫你做這種事了!”
薇良話音剛落,一道虛弱的聲音便傳入莊黑和薇良的耳邊,“抱歉薇姑娘,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