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宗山門外,一艘艘飛舟整齊排列着,足足有十幾艘,看總人數能超過兩千餘人,只不過分爲了兩波人,一波在左邊,一波在右邊。
而元武宗前門這邊,天空中同樣是漂浮着數百人,爲首的是三名化神境強者,其中就有姜無塵在內。
在其左右兩邊則有幾名長老,以及站在最中央的宗主關山嶽。
而在場的遠不止雙方這些人,在遠處也有不少人觀望,暗處也有不少人在注視着這裡。
“各位遠道而來,有何事啊?”,關山嶽雲淡風輕的對這兩派人說到。
“關宗主,前些天我興南盟的弟子拜訪貴宗,爲何貴宗卻要趕盡殺絕,殺我盟弟子數十人,今日定要貴宗給個說法!”,興南盟的玄護法陳鳩,上前到雙方中央位置,冷冷的說到。
“呵呵!拜訪我宗的人未曾見過,倒是有些圖謀不軌的雜魚,在我宗領地內亂竄,你說該不該殺啊?”,關山嶽皮笑肉不笑的迴應道。
陳鳩聽後,不怒反笑,環視一週對衆人說到:“各路豪傑,關宗主口口聲聲說我盟之人圖謀不軌,根本無憑無據,但是,我盟之人慘死在元武宗的手下,卻是證據確鑿,陳某在此,向各路豪傑聲援,以向元武宗討回公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都騷動起來,遠處圍觀的也都逐漸靠近,就連暗處的人也都陸續露臉。
這些人中,有些來自另一個領域,有些則來自另一股勢力,還有些則是元武宗領域內數一數二的勢力。
而這些勢力,無不例外,都是對元武宗心存芥蒂,或者敵對勢力,說白了就是興南盟請來的水軍和過來抹黑元武宗的敵對勢力。
“今日衆多豪傑在此,我等應當盡一份力量,讓這冷酷無情的江湖,多一絲溫暖與正義!”,一名中年人從後方人羣中掠出,停留在血剎門一衆人等後面,大肆宣揚道。
“這位道友所言極是,元武宗在南域一家獨大,絲毫不把其他弱勢力放在眼裡,視人命如草芥,數十人就這樣白白喪命,此舉有失道德,更是毫無超級勢力的風範!”,一名老者漂浮在興南盟的飛舟後方,捋着鬍子說到,聲音鏗鏘有力,很顯然是運用了靈力傳音能力。
“原來是流杉派的錢老,失敬失敬!”,中年人循聲望去,一臉敬意的說到,後者還以一笑。
至始至終,血剎門的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赤羅只是冷眼旁觀,想必還在憋大招。
反倒是元武宗坐不住了,其中黎露瑤上前冷聲道:“哼!久聞流杉派的錢戰百顛倒黑白的本領不小,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黎長老這麼急着站出來抹黑老夫,簡直就是不打自招,承認了貴宗所做的一切了!”,老者捋了捋鬍鬚說到。
“你這吃裡扒外的老匹夫,休要胡說八道!”,黎露瑤怒道。
“怎麼?難道本派在貴宗管轄範圍內,便要委曲求全,屈服於貴宗的淫威之下,搬弄是非,冒天下之大不韙嗎?”,老者咄咄逼人道。
這時,關山嶽出言提醒道:“黎長老,不必再與他做口舌之爭了!”
接着,他話鋒一轉,面向衆人,冷聲道:“諸位來此,目的何在,若無他事,速速退去,否則以擾亂我宗罪名,殺無赦!”
此話一出,除了興南盟和血剎門的人,其餘人皆是不自覺的往後縮了兩寸,他們可不像興南盟和血剎門這樣的超級勢力,有實力和元武宗叫板,他們頂多也就是來湊個熱鬧,順便把這水攪得更渾一些。
而關山嶽的話也是極具威懾的,剛纔還一唱一和的錢戰百和中年人,此刻也都退回了人羣中。
“表演完了嗎?那該進入主題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赤羅這時淡淡的說到。
說着,他打開手中的匣子,裡面一顆顆的珠子閃耀着紅芒,飄到了他掌心上方,不斷的跳動着。
“既然貴宗不願交出殺我門人的人,那就只能我親自動手找出來了!”,赤羅雙眼通紅,詭異的笑道。
說罷,他渾身紅芒環繞,掌中的珠子開始轉動,而在他身後飛舟上的十名元嬰境修士,一改之前的呆滯模樣,一個個目露紅光,殺氣騰騰,集體動身向黎露瑤等人飛撲而去。
面對血剎門的突然暴起,元武宗一衆人等皆是一驚,黎露瑤更是首當其衝,被四名元嬰境包圍,並且形色各異的靈訣往她身上招呼。
雖然黎露瑤實力強悍,但也難敵四名元嬰境巔峰修士同時圍攻,當她抵禦兩人攻擊的同時,另外兩人的攻擊也都落到她的身上,肩膀和腹部各受到攻擊,一個回合下來,她便受了重傷。
“找死!”,姜無塵見狀,大喝一聲,瞬間來到黎露瑤身邊,想要把她帶走。
而這時,赤羅嘴角微翹,手中一閃,多出一顆比匣子裡的珠子還要大一號的血色珠子,在他的催動下珠子爆發出驚人的血色霧氣。
而在另一側的陳鳩,在這一瞬,雙眸變得猩紅,所有血霧紛紛涌向他的體內,他整個人血霧繚繞,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緊接着,化成一道紅芒,朝着剛剛好來到黎露瑤身旁的姜無塵掠去,速度之快肉眼難見,即便是姜無塵這等風屬強者,也都猝不及防,被紅芒撞飛,口中鮮血狂噴,詭異的是他口中突出的鮮血,化成了霧氣,被陳鳩盡數吸收了。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之遙的白落城的蔓林中,身處地底的血祖,猛然睜開雙眼,興奮的笑道:“本尊的血魔靈現世了!”
說罷,他眉心竄出一絲血線,隱入虛空之中,當下一次出現時,當下一次出現時,已經來到陳鳩眉心之間,接着涌入了他的眉心。
而另一邊,除了攻擊黎露瑤的四人,剩下的六人,分別有三人向關山嶽發動攻擊,還有三人則把矛頭對準了華邢。
倒是實力最強的另外兩名化神境的太上長老,沒有人對他們動手。
不過這也說得通,誰要嫌命長才會對化神境動手吧。
而這兩名太上長老卻又不好出手,畢竟這是後輩的戰鬥,雖然對方人多,但是自己這一邊,姜無塵也先出手了,而且這周圍這麼多人圍觀,他們要是還出手的話,那就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而與此同時,重創黎露瑤的四人,又向衝來的李韋蒼髮動攻擊。
李韋蒼的實力還不如黎露瑤,可想而知他的結局也是悲慘,在四人圍攻之下,直接被打得昏厥過去,掉到了地面。
在空中勉強支撐的黎露瑤,正要打算再次出手,卻又力不從心,剛開始運轉靈力,就發出痛苦的**聲。
而她這一舉動又引起了那四人的注意,紛紛又看向了他。
四雙猩紅的眼睛,以及那猙獰的面孔,看得她頭皮發麻,最詭異的是,那四人當中,竟然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是,四師弟嗎?怎麼會…”,黎露瑤看着其中一人,心中生出了疑惑。
當她愣神的這會兒,四人再次發動攻擊,眼看着她就要飲恨當場,一旁的太上長老再也坐不住了,其中一人便一揮手,打出一道白芒,將四人擊退,就連他們身上散發的紅芒也都淡了許多。
接着,這名太上長老對他們說到:“這些早已不是你們熟悉的那個人了,他們都被赤羅控制了,不要心軟!”
赤羅見狀,正想出言譴責,就在這時,一股驚天血霧從陳鳩體內爆發,一瞬間覆蓋整個戰場,方圓百里之內,連同那些在遠處圍觀以及暗處觀察的人,皆是被這血霧籠罩。
赤羅把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竭力剋制着體內翻滾的血液,勉受血霧影響,那種想要透體而出的感覺,令他汗毛直立,整個人猶如跌入修羅地獄中一般,恐懼涌上心頭。
“所有人…,都將成爲本尊的養分!”,一道陰森恐怖的聲音從陳鳩嘴裡發出。
在場所有元嬰境之上的修士,一瞬之間,身體無法動彈,血液翻滾着,而那些結丹境的修士,無一倖免,當被血祖籠罩之時,體內的血液便蒸發成了血霧,和空中的血霧融爲了一體,整個人只剩下乾枯的軀幹。
而在元武宗後山的茅草屋中,聶云溪從假寐中驚醒,皺眉望向元武宗山門外,呢喃道:“還是出現了嗎?”
接着光芒一閃消失了。
瞬息之間,他下一次出現已是在關山嶽等人身旁,而隨着他的到來,關山嶽等人也都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
即便是如此,在這兩個呼吸間,關山嶽等人也都是虛弱不已,黎露瑤更是直接暈厥過去,不過在聶云溪領域內,則沒有掉到地上。
不過早就昏厥的李韋蒼就慘了,因爲重傷昏厥,無法抵禦血霧侵襲,所以此刻已經成爲了一具乾屍,就連姜無塵也都昏迷不醒,看來之前承受的那一擊不輕,此刻也已經是重傷昏迷。
聶云溪什麼也沒說,右手向上一託,一道紅色屏障升起,把關山嶽等人籠罩,接着一揮手,靈力罩子向元武宗內飄去,速度很快,一眨眼便消失在視野中。
接着,輕描淡寫的朝着“陳鳩”打出一掌。
一掌打出的同時,整個天空出現了一片紅霞,接着一個巨大無比,把天空都佔滿了的火鳳從天而降,以四十五度角俯衝而下,扎進了紅霧之中。
而“陳鳩”看到聶云溪來後,滿是不可置信道:“你竟然還活着!”
“轟”的一聲,頓時間火光四射,光芒萬丈,即便是白晝,也被這滔天火焰散發出的光芒,給蓋了過去,強光閃過,化神境之下,就連眼睛都一陣失明。
片刻後,火焰散去,血霧也已經燃燒殆盡,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在剛纔那鋪天蓋地的火焰燃燒下,這一片森林竟然完好無損,就連一點着火的痕跡都沒有。
而在場的除了“陳鳩”,所有人包括停留的飛舟,都灰飛煙滅,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即便是“陳鳩”,也都奄奄一息,漂浮在空中,留下一個狡黠的笑容,然後一道血線從其眉心竄出隱入了虛空,當血線離開陳鳩眉心後,整個人也都喪失了生機,掉到了地上。
“大哥,死了這麼多人!”,聶雲星的聲音在聶云溪腦海中響起,同時,他的神魂飄了出來,若有所思的看着聶云溪。
“難道,我不出手,他們就不會死嗎?恐怕死的會更慘吧!”,聶云溪無所謂道。
“說的也是,不過這血祖會不會懷疑什麼?”,聶雲星傳音道。
“殘破之軀,又有何懼!”,聶云溪不屑道,隨即離開了這裡。
白落城領地的蔓林內,血祖的神魂回到肉身中,有些不甘道:“聶云溪竟然還沒死,而且修爲已經更強了!早知如此,我該用那身體去尋滴血石的,現在只能等血魔靈再次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