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岑見自己的攻擊落空,瘋狂的大吼道:“啊!敢壞我的好事,赤伯幫我殺了這個壞事的傢伙!”
話音剛落,天空中一抹紅芒閃現,只見一名髮色血紅,臉色蒼白,長相陰柔,像個女人,穿着一身寬鬆的紅色長袍,提着個小碗大的黑色方形木匣子的男子出現在場中。
隨着這個外貌怪異的男子出現,正岑便無視燭九陰等人,直接又向江靖虎襲去,一旁的燭九陰一揮手向正岑打出一道白光。
這時,那名怪異男子也終於動了,他一個閃身擋在正岑身前,揮手將白光驅散,同時看向燭九陰咧嘴狡黠的笑道:“好久沒有吃東西了,今天就用你來補補身子!”
燭九陰一聽,頓時大怒道:“哼,你這裝神弄鬼的傢伙,想吃本王,今天就看看誰吃誰!”
燭九陰骨子裡就是蛇,或者說是龍,總之就不是人類,它一聽有人要吃它,自然也就動怒了,而它之前還是蛇身時,便習慣性的稱呼自己爲王,所以現在也還沒有改口。
怪異男子見燭九陰已被他挑起怒火,奸計得逞的他,便化作一道紅芒向天空更高處飛去,這個高度也僅有化神境之上修士能夠抵達。
兩人的陸續現身,雙方陣營都震驚不已,他們怎樣都沒有想到,這次的戰鬥會上升到化神境強者對決的高度。
而正岑見這個煩人的燭九陰走後,又繼續向江靖虎發難,此時的江靖虎修爲已經回到最初的結丹巔峰,雖然這次運氣不錯,修爲沒有跌落,但也已是虛弱不已,沒了還手之力。
回過神來的殷羅替江靖虎擋了下來,他振振有詞道:“我方已經認輸,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哼,懦夫,你們要麼認輸將風庸城讓給越劍派,要麼他死!”,正岑冷哼道。
而此刻的林天恆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雲淡風輕的說到:“既然你這麼想打,那就讓我來陪你打!”
他本來早就想動手了,只不過看到正岑這麼強悍以後,想多耗點時間,好讓他的增幅效果過去,再對他動手,但是沒想到正岑這麼強硬,都快站他們頭上拉屎了,於是他也只好提前出手了。
“就憑你?還不配!”,正岑轉過頭看向林天恆,輕蔑道。
“你怎麼害怕得胡言亂語了呢?”,林天恆玩味的戲謔道。
林天恆的話成功的激怒了正岑,他冷哼道:“哼,逞口舌之能,那就先殺了你!”
並且自傲的把增幅效果解除了,修爲重回結丹巔峰。
“二弟不可,你不是他的對手!”,江靖虎虛弱的出言勸阻道。
“大哥,我什麼時候令你失望過?”,林天恆迷之一笑道。
江靖虎見勸阻無果,但是自己已經無力阻止,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而殷羅見狀後,也對林天恆說到:“小傢伙,你的前途無量,不可斷送在此啊!”
“前輩,你不說點好話也就算了,怎麼還詛咒我啊!”,林天恆黑着臉說到。
“小輩,本座這是爲你好,莫要逞能,屆時丟了小命!”,殷羅見自己好言相勸林天恆卻不聽,於是厲聲喝道。
林天恆則是嗤之一笑,隨即周身“燃起”紫焰騰空而起,與正岑懸浮在一個水平線上,淡然一笑道:“正岑,我知道你在暗箱操作,這場戰爭那邊你說了算,我與你打賭,倘若這場戰鬥你輸了,琥珀城便歸元武宗所得,倘若我輸了,那風庸城則歸越劍派所得,你可敢應戰?”
正岑聽後,頓時大笑道:“哈哈哈哈,且不說你能不能做主,就憑你想贏我?”
殷羅也是急了,這場戰爭他纔是統帥,怎麼能由他人做主,當即便呵斥道:“小輩,休要擅作主張,你還沒這個資格!”
話音剛落,天空中藍光乍現,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接着藍光中顯現出一個人影,同時一道聲音從天而降:“他有這個資格!”
話音未落,人影從天而降,來到了殷羅等人身前,衆人見到來人後,紛紛作揖行禮。
來人便是薛勝天,此刻的他已然晉升成爲一名化神強者,他看着天空中的林天恆,眼神中透露着欣賞與感激之意。
“城主,這怎麼使得?”,殷羅還是覺得不妥,於是質問道。
薛勝天聞言後,淡然道:“他既然有這個打算,想必有他的道理!”
其實,薛勝天也不太看好這場戰鬥,畢竟兩者差距太大了,只不過心裡對林天恆的那種信任卻是不容抗拒的,自己也感到很奇怪。
薛勝天的到來,令對面的褚衛有些不安,於是接過話道:“既然薛城主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定了吧!”
說完,看向了天空中的正岑,後者點了點頭。
林天恆則回過頭看着薛勝天微微一笑,但是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表達着什麼。
經過這個小插曲後,所有人再次將目光聚集到天空中的兩人身上。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不過你既然想死,那我便成全你,雖然有人不想讓你死,但這是你自找的!”,正岑看着林天恆說了這麼一席話。
“要打便打,哪那麼多廢話!”,林天恆不屑的笑道。
正岑聽後,頓時火冒三丈,心裡想着:“要不是父親交代過,你早已經是個死人了,也不知父親怎麼想的,爲什麼要給那個林午海面子!”
想到這裡,正岑也沒在囉嗦,整個人暴射而出,周身瀰漫着血霧,右手握爪直奔林天恆,想要快速結束這場戰鬥。
林天恆則是運轉神通枯榮,與之周旋,雖然林天恆速度稍遜一籌,但是正岑追擊他閃躲,一時間也拿他沒辦法。
而林天恆正是打算用這迂迴戰術,慢慢磨掉正岑的耐心,反正自己的靈力不缺,而對方卻沒這個優勢。
但是他也沒閒着,在閃躲的同時,還在醞釀着神通焚天,細心的人就會發現,他的閃躲軌跡是有規律的。
每一次閃躲,以及在空中的遊走,都會留下一道紅色的光線,光線微弱毫不可查,只有薛勝天看出了一些異樣,但也沒有多想。
而正岑卻是憋屈不已,儘管自己施展靈訣攻擊,但是都能被對方一一化解,最令他感到震驚的是,自己施展血魔功中的御血之術竟然對林天恆無效。
“這是什麼怪胎,他的血液怎麼如此怪異,竟然絲毫不受血魔功的影響!”,正岑一邊追擊林天恆,心中一邊納悶不已道。
而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爲林天恆的血液特殊,吾凡利用混沌珠改造過他的身體,因此他的血脈強大無比,這也就是爲什麼,當初林天恆發現自己的血液顏色呈現淡紫色的原因,而這一點林天恆也不知道。
經過幾個回合的周旋,林天恆嘲諷道:“你也不過如此嘛!”
正岑聽後,心裡猶如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頓時大怒道:“你有本事跟我打啊!躲躲藏藏的算什麼男人?”
林天恆再次躲過他的攻擊,同時賤賤的笑道:“那是你無能!”
正岑聽後,精神徹底崩潰,當即臉色一冷,周身血霧暴漲,瞬間覆蓋整個戰場,將林天恆淹沒。
在血霧中的正岑速度陡增,化爲一道血色殘影,瞬間來到林天恆跟前,同時伸出一隻血手,抓向林天恆。
林天恆被這突然襲擊打得措手不及,沒來得及反應,被正岑抓個正着,他的脖子被正岑的血手掐住,整個人動彈不得。
正岑則冷笑道:“能逼我使出血魔之力,你應該感到榮幸!”
地面的衆人見狀,都緊張不已,薛勝天更是打算出手營救。
而接下來的一幕,顛覆了所有人的看法。
只見林天恆嘴角微翹,緩緩吐出一句話:“你就這點能耐嗎?”
話音剛落,一個複雜的金色圖案在血霧中顯現,接着“轟”的一聲,整個戰場燃起純紅色火焰,將那血霧燒的一乾二淨。
林天恆一掌推開正岑,將他擊退,後者處於震驚之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滔天烈焰淹沒,地面所有人的視線也因此受阻,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隨着林天恆的意念控制,整個戰場的火焰迅速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將正岑包裹在內。
接下來,林天恆將推出去的手收回,同時握拳,無數火元靈力匯聚於火球之中,而火球則越收越緊,從房子大小收縮到一個窗戶大小,直到他也快要控制不住了,旋即再次張開手掌向前一推。
隨着他的推動,火球被推到了褚衛衆人上空,緊接着“轟隆”一聲巨響,火球爆炸開來,一時間火光四射席捲八方,將整個天空都染紅了。
剛剛經歷了一場靈力衝擊波的衆人,再一次的面臨火焰的威脅,無不使出渾身解數抵擋,饒是如此還是有大部分的人被火焰波及,都受了不輕的傷。
而因爲林天恆有意爲之,殷羅這一隊人幾乎沒什麼人受傷,但是褚衛那邊的人就遭泱了,不僅被火燒,還要承受百分之九十的靈力衝擊波,因此有不少人都遭到重創。
片刻後,火焰熄滅,靈力波動也平息了下來,只見褚衛等人所站的位置,皆是一片焦黑,而且地面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直徑足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就連深度都已經超過十米,而這還只是因爲在空中爆炸的效果,要是在地面爆炸,破壞力可想而知會有多恐怖。
褚衛一方的衆人,皆是盤膝而坐療傷,一個個連頭髮都燒掉了,讓人看了就想笑,就連褚衛也都抱着正岑,癱坐在地。
就在剛纔火球爆炸的一瞬,褚衛不惜一切燃燒精血,以最快的速度,在關鍵時刻將正岑從火球中救出,將他保護起來,因此他自己卻受了重傷。
而在殷羅一方的衆人都是目瞪口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殷羅更是老臉一紅,林天恆用實力證明了自己,自己則被打臉了,他嚥了口唾沫,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這還是結丹境的攻擊嗎?”
薛勝天也是震驚不已,即便他對林天恆充滿信心,但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林天恆會這麼強。
經此一戰,林天恆的地位在每個人心中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林天恆則嘴角微翹,不屑道:“哼,在我面前裝逼,當你解除增幅靈訣之時,就註定了你會輸!”
隨即,他對着褚衛等人,以及躺在褚衛懷中,面色難看的正岑,居高臨下道:“琥珀城,至今日起,歸元武宗所有!”
說罷,在正岑那不甘與震驚的目光下,回到了己方陣營,來到江靖虎跟前,想把他馱起來。
江靖虎則回過神來,一把甩開他的手,自己緩緩的站了起來,搭着林天恆的肩膀說到:“大哥沒事,你沒讓大哥失望!”
薛勝天則高興的對林天恆說到:“小友,你立了大功,待這裡的事情忙完,本座定會向宗門稟報此事,而且你幫了本座的大忙,本座也會好好感謝你的!”
林天恆還以一笑道:“那就先謝過薛城主了!”
這時,殷羅放下身段,對林天恆拱手道:“小兄弟,老夫眼拙,看走眼了,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林天恆見狀,連忙伸手扶起殷羅說到:“殷前輩之舉,此乃常人所爲,有何過錯呢!”
他並非不明事理的人,殷羅先前勸阻自己,那也是爲了自己好,只不過他低估了自己。
而在另一頭的正岑見狀後,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眼中透露着一股厲色,隨即對着天空怒吼道:“赤伯,這裡的所有人都得死!”
在更高的領空中,燭九陰和那名被稱爲赤伯的戰鬥,雙方都僵持不下。
怪異男子的攻擊詭異,但是燭九陰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隱約間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壓制對方,而且細看之下,燭九陰好像還沒動用真正的力量。
當怪異男子聽到正岑的吼聲後,躲開襲來的燭九陰的一次攻擊,他皺着眉頭,然後把一直提在手中的那個黑色木匣懸浮於胸前。
他雙手虛捧着木匣,閉上雙眼嘴裡唸唸有詞,接着木匣出現一道道紅色裂紋,燭九陰見狀後,揮舞着拳頭,打出一團團白光,撞擊到怪異男子身上。
但是卻收效勝微,只能令對方的血色霧氣潰散再重聚,無法傷到對方。
當木匣緩緩打開,只見裡面流轉着一團血液,他緩緩睜開雙眼,血液從他雙掌涌入他的體內,接着他仰天長嘯一聲,“啊!”
然後身體表面被猩紅血液覆蓋,只露出兩隻猩紅的眼睛,已然成爲了一個血人。
緊接着,他擡起一隻血手,從身體表面分離出一滴滴血液,化成一根根血刺,隨着他的手臂揮動,在瞬息之間便刺到了燭九陰的身上。
而燭九陰也不是吃素的,它身上的“衣服”乃是龍鱗所化,血刺刺到它身上,便化爲了原有的血液模樣飛濺開來。
但是,那怪異男子的攻擊也不要錢似得,無數血刺鋪天蓋地的向燭九陰射來。
起初,燭九陰根本不在意,繼續向怪異男子攻擊,但是每次他攻擊到男子時,都會被那詭異的血霧化解。
雙方再次僵持了一刻鐘,就當燭九陰以爲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他身上的衣服逐漸被那血刺濺射的血液染紅,接着又接觸到他的肉體,然後沒入他的體內。
當第一絲血液入侵他體內時,一股邪惡的念頭在它腦海浮現,它的神智也出現了一些恍惚,有了嗜殺的念頭。
隨着越來越多的血絲進入它的體內,它的眼睛變得通紅,那種嗜殺感越來越強,有種想要把地面的人全部殺掉的衝動。
“竟然能抵抗如此之久,這究竟是什麼人!”,男子見燭九陰還沒完全受影響,心中不免詫異道。
而在地面的林天恆,也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他腦海中出現了一些燭九陰此刻的想法,於是連忙傳音道:“九陰,還不快醒來!”
同時,他在識海中找到當初和燭九陰簽訂契約的圖案,一股精神力傳入圖案之中,直接與燭九陰的神魂產生了聯繫。
而在天上的燭九陰,感應到神魂的變化後,頓時清醒過來,體內三種屬性靈力同時運轉,把體內的血絲一一煉化。
緊接着,它眼眸閃爍着耀眼的白光,身上則燃起熊熊火焰,周身卻環繞着青色的氤氳,它的手握爪向前一抓,三股屬性靈力奔涌而出,匯聚天地間的三種屬性靈力,幻化成一隻足有百樓之高的巨龍之爪,從天而降向男子抓去。
男子見狀,心中爲燭九陰擺脫魔功影響感到震驚的同時,面對燭九陰這恐怖的一擊,臉色變得難看,因爲血液包裹的原因,所以只能看出他的面部出現扭曲,雙眼中透露着忌憚。
巨爪覆蓋面積很廣,至少有一個足球場大,而且速度之快,男子根本躲閃不及,只能將覆蓋周身的血液化作一個巨大的血液屏障將自己保護其中。
巨爪落下,“嘭”的一聲,撞擊在屏障之上,爪趾一點點的斷裂,一道道靈力波動從四周擴散,直至肘部到根部,屏障終於抵擋不住潰散開來。
與此同時,男子再次將血液收回,將其依附在身體表面,而巨爪的根部同一時間也撞了上來,男子雙臂高舉,雙掌撐天抵擋巨爪剩餘的部位。
碰撞聲再次傳開,男子被這強大的靈力波動撞得失去了飛行力量,無法控制的向地面砸去。
強大的靈力衝擊波很快便傳到了地面,薛勝天察覺到這恐怖的靈力波動後,第一時間升起一道靈力屏障將林天恆等人保護起來。
繞是同等修爲的薛勝天,他佈置的靈力屏障在這經過稀釋後的靈力波動中也搖搖欲墜,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
而沒有化神境強者保護的褚衛一方人就遭殃了,所有結丹境修士,雖然都是使出了最強的保命手段,還是在這靈力衝擊波下撞得陷入地底,無一人生還。
而褚衛也是在第一時間,拼了命的保護着正岑,在正岑自身也施展了增幅修爲的法訣後,自己還是受了重傷,而褚衛則在保護他時身隕,他渾身的骨頭寸斷,癱成了一團。
殷羅等人見狀後,震撼的同時,一個個都心有餘悸,紛紛感激的看向了的薛勝天。
話說回來,當燭九陰不用操控巨爪空出來身後,繼續朝着男子追擊而去,速度竟然比他墜落的速度還快,它化作一道青芒,逐漸接近男子。
當男子將要穩定身形時,它也已經趕了過來,當即握拳砸在男子腹部。
男子只覺自身猶如被一座山峰撞到了一般,整個人以更快的速度下墜,強大的力量從小腹傳入體內,風屬靈力在他體內亂竄,擴散至全身,內臟都已經受損。
好在他肉身也是比較強悍,同時利用木匣中的血液護住了內臟,慢慢的恢復着傷勢,但是想要反擊根本做不到。
當男子即將摔到地面時,終於再次穩住身形,緊接着化作一道血光飛出掠向正岑,然後把他帶走飛向了天際,迅速的逃離了此地。
緊隨而至的燭九陰見狀,它傳音給林天恆道:“少爺,還要不要追?”
林天恆迴應道:“不用追了!”
收到迴應後,燭九陰回到林天恆等人跟前,薛勝天見狀,把靈力屏障撤掉,然後對燭九陰拱手道:“請問道友大名?”
“燭九陰,剛纔多虧了你保護我家少爺!”,燭九陰回道。
薛勝天微微笑道:“應該的!”
隨後,兩人又含蓄了幾句,被林天恆打斷後,衆人這纔出發回到了風庸城。
很快,林天恆戰場中的表現,便在風庸城傳了開來,一時間名聲大噪,所有公共場所,例如傭兵工會,酒館,等場所,都有人談論着林天恆的事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