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恆來到街上,大肆採購了一番,補充了一些日常用品,熟悉了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直到傍晚纔回到城主府。
剛一回來,就被江靖虎帶着去了城主府的議事廳。
議事廳主位上坐着一名鬍子拉碴的中年人,他留着披肩長髮,很隨意的披散着,他的目光尖銳,長着一隻鷹鉤鼻,一雙細長的丹鳳眼,長臉,兩鬢斑白,還留着鬍鬚。
副手位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鎧甲,紮了個馬尾,長得濃眉大眼,鼻子堅挺,嘴脣比較薄,一看就是個狠人。
兩人進去後,江靖虎帶着林天恆走到副手位的旁邊兩個空位旁,然後把手伸向主位上坐着的人,對林天恆說到:“二弟,這位是風庸城的城主薛勝天薛前輩!”
“薛前輩!”,林天恆聞言後作揖道。
後者點了點頭,隨即,江靖虎又指向坐在副手位的人說到:“這位就是這次戰爭的統帥殷羅,殷前輩!”
“殷前輩!”,林天恆聞言後,不卑不亢的作揖道。
“嗯!”,殷羅也是點了點頭應道。
隨後,江靖虎又一一爲林天恆做介紹,在場的除了城主薛勝天,其餘的都是元武宗從各處派來支援的人,他們都是元武宗的外門弟子或者長老,其中幾人在練武場時也出現過,除了江靖虎和林天恆,一共有九人。
介紹完畢後,待兩人入座,薛勝天便舉起桌上的酒杯,對衆人說到:“各位都是宗門的精英,眼下更是風庸城的福音,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預祝各位明日凱旋歸來,薛某再給各位接風洗塵!”
說罷,衆人都舉起桌前的酒杯,隨着薛勝天一飲而盡,林天恆也是如此,只不過他在喝酒的時候,心裡還吐槽這酒杯太小,喝着不得勁。
這時,殷羅對林天恆正色說到:“江師弟跟我說過你要去現場,雖然你天資聰慧,年紀輕輕就已突破至結丹,但戰場不比打擂,都是簽了生死狀的,生死僅在一線之間,你可要想清楚了!”
林天恆聞言後,咧嘴一笑說到:“前輩所言,晚輩當然清楚,晚輩認爲,只有無限接近死亡,才能領悟生命的真諦!”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薛勝天,此刻他垂下的左手微微顫抖,當林天恆說出這句話的一瞬之間,他似乎領悟到了什麼,停滯多年的瓶頸,此刻竟然有些鬆動的意思。
當即,他激動的站起身,看向林天恆問到:“小友,能告訴我,你剛纔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嗎?”
林天恆愣了愣,他被薛勝天這麼一問,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心裡想到:“這話沒毛病啊,就這意思啊!該怎麼解釋?”
但是他看着薛勝天那迫切的樣子,於是便弱弱的說到:“呃…,意思就是,只有不斷的作死,在死亡邊緣試探,才能領悟生命存在的意義,與難能可貴?”
他自己的拿不準這個解釋對不對,於是帶着疑問的口吻說了出來。
這句話,在林天恆看來,說起來很隨意,但是對於薛勝天來說,卻是一字千金,字裡行間都觸動着他的心絃,那種要突破的衝動,奔涌而來。
“我明白了,謝謝你小友!”,薛勝天激動的點了點頭說到。
隨即,他閃身離開了酒席,留下了一句話,“各位慢用,本座有急事要處理!”
在場衆人,除了殷羅以外,所有人包括林天恆在內,都是一頭霧水的面面相覷。
而殷羅在剛纔就已經察覺到了薛勝天的異常,他對林天恆說的那句話也有很深的見解,不過他卻無法從那句話中受益。
薛勝天之所以會如此,那還是跟他修爲和經歷有關,他突破到元嬰巔峰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而以他的資質並不止於此,其中原有還是和他這個城主有關。
風庸城常有戰爭爆發,早年衝鋒陷陣無所畏懼,自從突破到元嬰,有接近無限壽命時,他就變得膽小貪生。
從那時開始,便是安穩修煉,一點一滴的積累修爲,直至十年前突破到元嬰巔峰,這些年來,修爲沒有一點變化,直至今日遇到林天恆說了那一番話,恰好領悟了其中意境,這才頓悟,瓶頸有了鬆動的跡象。
薛勝天走後,便由殷羅主持宴席,從剛纔林天恆的表現來看,連薛勝天都放下身段稱其爲小友,在座的衆人不由得高看了這個年輕人幾分。
宴席過後,各自散去,因收到戰場傳來的戰書,說是明天就有決鬥,所以薛勝天便設宴召集衆人,令他沒想到的是還有一個大大的意外收穫。
隔天清晨,由統帥殷羅領隊,衆人齊聚在練武場,看着破壞的不成樣的練武場,對於昨天的場景,昨日在場的衆人都歷歷在目。
待人到齊後,殷羅喚出一艘露天飛舟,招呼衆人上了飛舟,一共有十六人,其中包括燭九陰算一個。
衆人乘坐了半天飛舟,便抵達了戰場,戰場處於風庸城和琥珀城交匯處的一片開闊的荒野,此地一馬平川,地面長滿了地衣,沒有什麼樹木。
飛舟停在己方陣營旁,陣營中搭建了許多帳篷,臨時用於起居。
守衛陣營的一名中年男子已在迎接衆人,此人就是副統帥韋昌,看起來四十出頭,長相一般,面容有些消瘦,白白淨淨的,看着很儒雅隨和。
隨着飛舟停穩,殷羅帶着衆人下了飛舟,韋昌則派人分配好了帳篷歸屬,便跟着殷羅進了統帥的指揮營。
林天恆和江靖虎以及燭九陰分別分配到了陣營中心,三個人的帳篷相鄰。
“二弟,明日起便有戰鬥,持續五天,一共有五場戰鬥,屆時會一併出戰績,再決定敗方撤退多少裡!”,江靖虎站在帳篷外,對林天恆說到。
“真麻煩,就不能一次性比完,那樣多幹脆!”,林天恆吐槽道。
江靖虎笑道:“規矩就是規矩,況且,這是戰役打擂,不是比賽,每派出一位參戰人員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事關參戰者的生死,還是需要留點時間考慮!”
“不拼命就不會死,參戰者完全沒必要拼命嘛!”,林天恆聞言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話跟大哥說說可以,千萬別在統帥那說”,江靖虎謹慎的看了看四周說到。
林天恆則不以爲然,但又疑惑的問到:“大哥,你說這些人爲什麼都願意來這戰場冒險呢?”
江靖虎沉默片刻道:“這個捏…,其一,是有豐厚的報酬,畢竟嘛,有報酬的任務就有風險,上戰場就好比接了個危險的任務。
其二,死於戰場是最榮耀的死法,而且死者的家屬,世代會受到元武宗庇護,這就是爲什麼大家前赴後繼上戰場的原因!”
林天恆聽後沉默了,回想着自己那些生死一線的經歷,回過神來,搖了搖腦袋,咧嘴笑道:“反正我不入地獄,誰愛入誰入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