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恆和樊木隴走了半個小時後,來到了樊家城門前,林天恆回頭看了看走過的路,嘴角撇了撇說到:“這還真驗證了一句話,望山跑死馬啊!看着只有一點點路程,卻走了半葉子時間!”
眼前的一幕看得林天恆瞠目結舌,看着高高的灰色城牆,以及那近五十米寬,三十米高的巨型拱門,拱門上方鑲嵌着一塊白玉牌匾,上面雕刻着四個大字“樊氏家族”。
“這王河城的城門也沒這麼宏偉吧?”,林天恆驚道。
樊木隴聽後,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因爲他從來沒見過林天恆這般模樣。
就當樊木隴想好說詞,準備炫耀一番時,站在城門兩側的門衛發現了兩人,其中一人大聲喊到:“二少爺回來了!”
隨着一個人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跟着喊到:“二少爺回來了!”
林天恆被這突兀的吶喊聲嚇了一跳,思緒收了回來。
“樊兄,看來你在你家還是很受歡迎的啊!”林天恆打趣道。
“你個狼崽子,死哪去了,老子找了你好幾天,連個人影都沒找着!”一道粗獷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林天恆和樊木隴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天空,只見一位中年男子,留着板寸頭,五官棱角分明,猶如刀削一般,很有立體感。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看得出來是一位長期擁有自信的人,他穿着一件類似背心的棕色甲冑,和一條寬鬆的灰色褲子,光着腳丫子,上身的肌肉露出一大片,身材魁梧很是健碩。
他飄在空中,渾身環繞着棕色靈力,一看就是一名土屬修士,他的氣息強大,且林天恆察覺不到修爲,至少在元嬰境之上。
而看他五官輪廓和樊木隴十分相似,加上叫樊木隴狼崽子,林天恆不用想也知道這中年男子肯定就是樊木隴的父親。
“父親,您上哪去找我了,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去白落城了!”,樊木隴對空中的中年男子喊到。
中年男子聽後,身形一閃落到了兩人跟前,對着樊木隴沒好氣道:“待會兒再收拾你!”
隨即又對林天恆說到:“大侄子,這狼崽子沒給你惹麻煩吧?”
他直接稱呼林天恆爲大侄子,後者也沒有反對這個稱呼,而是作揖道:“叔叔好,樊兄爲人挺好的,沒有惹什麼麻煩!”
中年男子聽後,一副放心了的表情,然後在前面開路,帶着林天恆和樊木隴進了城中。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樊木隴的父親樊天昊,也是樊家當代家主,他在族中威望很高,這一切都得歸於他年僅五十八歲,修爲就達到了元嬰後期的實力。
走進城中,只見一排排整齊劃一,錯落有致的建築,材質統一都是木質的,連屋頂都是木質的,只有圍牆是岩石所築。
沒有一棟房子是單獨的,都是一個院子圍起來的,每一個院子的間隔都有十幾米,而這樣的院子城中大大小小有三十多個,面積大小不一,小的有5千到一萬平方米,大的甚至有一平方公里還要多,比如樊木隴所在的院落。
進城後又走了十幾分鍾,他們來到一個龐大的院落前,林天恆左右看了一眼,看着筆直的圍牆,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遠到以至於他不使用靈力輔助雙眼的話,還有些看不清。
“大戶人家啊!真是人丁興旺啊!”,林天恆不禁內心感嘆道。
而林天恆感嘆的並不是樊家的強大,事實上樊家在元武宗勢力範圍內只能算上游,還不能算頂級,只有像白家那樣的,擁有合體境強者的家族,纔算是頂級家族。
林天恆之所以感嘆,那是因爲樊家的人口密集,據樊木隴所說,這城中的只有十分之一是外人,而這城中的人數有兩萬多,也就是說樊家的血脈至少有一萬八,要做到這一點那得多“努力”啊!
這時,從院內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看似瘦弱,但走起路來卻異常穩健的女孩走了出來,她看到樊木隴後,詫異道:“二哥?你去哪裡了?也不叫上我...”
接着,那女孩又看了一眼樊天昊,大大咧咧的說到:“老頭子...你怎麼在這,我娘找你呢!”
“丫頭,怎麼跟父親說話呢!”,樊天昊洋裝生氣道。
“那應該怎麼說啊?”,女孩理直氣壯的說到。
忽的,當女孩瞥到林天恆的存在時,當即拉高腔調道:“喲!有客人來啊!”
說着,女孩大步向前,走到林天恆跟前問到:“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舉止自然,沒有絲毫生分,說話的口吻像極了男生,而肢體動作也不像是個女孩,加上她那扁平的胸脯,如果她不出聲,那絕對會認爲是一個長得漂亮的男孩。
“妹妹,你自個兒玩去吧!這是我兄弟,你不要嚇着他!”,樊木隴實在看不下去了,生無可戀的看着女孩說到。
而林天恆則愣了老半天才緩緩開口道:“呃...我叫林天恆!”
女孩“哦!”了一聲,然後繞過三人,朝着城外走去了,對樊木隴回來,以及家裡來了客人,沒有一絲興趣,只是恰好碰到,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
林天恆回頭看了一眼女孩,看她走路的姿勢,簡直就是一個男孩子,而且那跟林天恆差不多的身高,甚至看起來比林天恆還高點,使她更像是一個男孩。
“一看就是女漢子啊!”,林天恆轉回頭嘀咕道。
說到身高問題,他這段日子長高了些,現如今有近一米八左右,其實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多高,畢竟這真武大陸的量度可能和地球不一樣,不過他目前的身高在同齡人中還算正常,屬於中等偏上的,畢竟這個世界的女性也不怎麼高。
三人進了大院中,樊天昊交代樊木隴好好招待林天恆後,便找了個藉口走了,而林天恆和樊木隴都心知肚明,樊天昊肯定是去找他媳婦了。
林天恆跟着樊木隴,又走了幾分鐘路,終於來到專屬於樊木隴的獨院,一路上林天恆和他聊了一些關於他家的事。
從樊木隴口中得知,樊家最早始於兩百多年前,但是他們的駐地並不是在王河城,而是在南麗山脈中的一個隱世家族。
後來不知爲何,樊家老祖失蹤了,剩下的族人,無法確保能萬無一失的在南麗山脈生存,所以就舉族搬遷,在一百八十多年前搬到了王河城。
起初樊家還是做了幾任城主的,後來因爲規矩,麻煩事太多,也就懶得做了。
而先前門口遇到的女孩,就是樊木隴的親妹妹樊木蘭。
當林天恆聽到樊木隴介紹他妹妹的名字時,林天恆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華夏巾幗不讓鬚眉的典範花木蘭,對此林天恆感到理所當然,認爲名爲木蘭的都不是普通女孩。
兩人來到樊木隴的獨院,樊木隴叫來一個傭人,吩咐人準備了食物,沒等多久便送到了客廳。
兩人來到客廳,看着滿滿一桌沒有一個素菜的肉食,林天恆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
這幾天,兩人幾乎沒怎麼吃東西,只是途中路過一些城鎮時,下去吃了一兩餐,但都是草草了事,沒太注重。
接下來,兩人痛痛快快的享用了一桌美酒佳餚後,樊木隴安排了一個房間給林天恆,便各自修煉去了。
兩人喝了很多酒,林天恆摸索着打開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躺在房間內的長椅沙發上,他此刻身心無比的放鬆,回憶起在地球的時光,漸漸的睡着了。
深夜,王河城東門外,廣場邊緣的一個公告欄後面,這個位置很隱蔽,非常適合躲藏,陳逸和另外三名同伴在堅守着自己的任務,他們已經在這裡蹲守了半天,雖然是輪番蹲守,但也是覺得枯燥不已。
而就在這時,一道深藍色的光芒,從廣場中迅速飛掠到陳逸等人所在的位置。
“接下來,我問一個問題,你們回答一個,其他的別多說,否則就是死!”,一道低沉聲音,在陳逸等人耳邊想起,與此同時他們周身已經被一層泛着藍色光芒的經歷屏障籠罩。
陳逸等人不敢聲張,很默契的點了點頭。
隨即,一個周身泛着微落藍色光芒的黑衣人出現在他們跟前,那人臉上蒙了一塊黑布,遮住了面容,看不清長什麼樣。
只聽他身聲音低沉道:“你們在這可是爲了蹲守一個名爲林天恆的人?”
陳逸哆哆嗦嗦的應道:“大人,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這不能怪我們啊!”
陳逸以爲黑衣人是來找他們麻煩的,便如實說到。
“你們爲誰效力?”,黑衣人質問道。
“我們都是城主府中的人,這事跟我們沒關係,都是少城主吩咐我們做的,其實我們都很不想的!”,陳逸快速的回答道。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不太相信他說的話,因爲對方回答的實在是太痛快了。
過了片刻,黑衣人又問到:“你們少主爲何要讓你們在此蹲守?”
“額!因爲少主的兩個隨從被那人所殺,所以纔派我們來這蹲守的!”,陳逸老實回答道。
黑衣人見問不出什麼來,說了幾句警告他們不要聲張的話後,便離開了。
黑衣人悄然進入城中,朝着南門方向,摸索着前進。
第二天清晨,林天恆朦朧醒來,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睡着了,無語的笑了笑,他揉了揉腦袋,然後隨便洗漱了一番,便去找樊木隴了。
來到樊木隴的房門前,敲了敲門,見裡面沒有反應,他輕推了一下,門被推開了。
林天恆探着身子,伸了個頭進去,左右環顧後,看到樊木隴躺在地上,正打着呼嚕睡得正香。
看到這裡,他會心一笑,然後將房門完全打開,走了進去,來到樊木隴身旁,用腳踢了踢樊木隴的手肘。
後者翻了個身,但是沒有醒,隨即他加大力度,又踢了兩下。
樊木隴這才閉着眼睛,很不情願的揮了揮手,含糊不清的說到:“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林天恆見狀,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到:“樊兄,我要回去了!”
話音剛落,樊木隴一骨碌爬起來,左右瞥了一眼,發現自己睡在了地上,摸着腦袋疑惑道:“誒?我昨晚明明睡在牀上的啊!難道自己滾下來了?”
他撓了撓後腦勺,然後站起身,對林天恆正色道:“林兄,你不多待兩天嗎?”
林天恆微微一笑,然後說到:“我已經出來挺久了,而且我還有其他事要儘快去做,所以就不多留了!”
一想起昨天晚上,他們兩人喝酒的那勁,林天恆內心暗道:“我還等着回去學習煉丹呢!最近也得準備準備突破一下修爲,在你這浪下去,整個人都得廢了!”
隨後,樊木隴也沒有過多挽留,把林天恆送到樊家城門口後,說了一些客套和關心的話,目送林天恆離開了。
走完進樊家的路,林天恆來到城中,憑靠着記憶,用了半個鐘的時間,來到了城中主幹路,然後朝着南門方向走去。
一路悠閒自在的又用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走到了南門出口。
懷揣着興奮和嚮往的狀態,他心情愉悅的走出了南門,來到了城門外的廣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他快步走到了廣場邊緣,與道路接壤的位置,喚出白馬送的飛舟,正準備啓程。
而就在這時,從道路兩旁衝來三個人,將林天恆圍住。
“小子,跟我們走一趟吧!”,一道聲音從林天恆身後響起。
林天恆感到不妙的看了看四周,然後緩緩轉過身去,同時神念展開,馬上便察覺到身後的人,修爲在結丹境,至於其他人一開始他就察覺到了對方修爲。
看到來人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男子,林天恆面無表情的問到:“我不認識你,有什麼事嗎?”
這一行人不是別人,就是歐陽耶世派出的位末等人,而這會問話的就是位末。
“跟我走就行了!”,位末用命令的口吻說到,說完轉身就朝着城中走去。
林天恆見狀,又轉了個身的同時一揮手將剛取出的飛舟收好,隨即一瞬間衝出三人的包圍。
那三人沒有反應過來,被林天恆衝出去了,而位末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看着林天恆已經跑出幾百米遠,且已經啓用了飛舟,正朝着天空中飛去。
位末沒有猶豫,直接騰空而起,朝着林天恆追去,其餘三人留在地面面面相覷。
他們可不是結丹境,還無法飛行,而飛舟這奢侈品他們也沒有,所以只能幹看着。
不過他們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飛舟,不然還得冒着風險去執行任務,因爲他們很清楚高福和高富死後的慘狀,如今還記憶猶新,誰能保證自己能不會像他們一樣,畢竟都是築基境。
而就在位末離開的時候,從城門口的位置,飛掠出一道藍芒直衝天際,朝着林天恆離開的方向飛去,這人便是一直在暗中觀察的王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