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想覺得以前的刺激都不算什麼了,你遇到過打了個噴嚏就成功穿越的嗎?你遇到過一穿越不久就TM碰到意外事件的嗎?你遇到過救命恩人是一隻狐狸,而且這隻狐狸穿着騷包的牛仔服戴着軟邊牛仔帽帽子還插着根羽毛,更重要的是它的戰鬥力還能甩你八十條街,換作以前齊方想最多就當是某個閒的蛋疼的網文作者又在他作品裡胡扯,但是現在齊方想可以拍拍胸脯自豪地說:“兄弟我全碰見了!”
此刻他們正坐在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酒樓的木製酒桌旁,幾個人都受了不小的刺激。不像腦洞飛天遁地的齊方想,其他幾人都一臉黯然,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只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哥臉色還較爲平靜,不過......幹我蛋事!齊方想心想,看着眼前正在喝着冰啤的“救命恩狐”,齊方想頓時感覺真TND有趣。狐狸把酒喝完,詫異的看着沉默的衆人,疑惑的問道:“怎麼都不說話了?”它說話了!它說話了!我靠它真的能說話!齊方想興奮的想着,突然腦子靈光一閃,他開口問道:“請問你和妲己是什麼關係?她是你的哪一輩祖宗?”“........”場面氣氛頓時尷尬起來,不過倒是幾個女孩子失神的眼睛裡有了光彩,畢竟女生嘛……狐狸嘴角抽了抽,顯然沒有預料到居然會有人問這種問題,它仔細打量了一下齊方想,確認對方真的沒有和它開玩笑拿它尋開心,只好說道:“沒有任何關係。”“那聶小倩呢?”齊方想猶不死心的問道。“她總和你有關係吧?”狐狸臉皮抽的更狠了,讓人一度懷疑得了帕金森病。好在這次旁邊的清秀小哥看出了狐狸的尷尬,猛的踩了齊方想一腳,齊方想吃痛,開始大呼小叫起來,那清秀小哥咳了一下,看着狐狸:“之前的權當意外。”包括狐狸在內,衆人集體點點頭。
狐狸再次往自己杯子裡倒了一大杯酒,同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清秀小哥盯着狐狸沉默了好一會纔開口道:“沈弋。”說完便閉上了嘴巴。見沈弋沒了下文,狐狸無趣地撇撇嘴,把視線轉向另一個人,就是之前打算“英雄救美”的男生:“你呢?”男生見狐狸看向自己,慌忙開口:“我,我叫白銘,還有......”他臉上浮現出一陣後怕,然後又浮現出慶幸和感激的神色,“謝謝你救了我們。”狐狸沒接話,這讓白銘面色發窘,他求助似的看向他旁邊一個學生打扮的男生,男生會意,朝白銘微微點頭之後輕聲說道:“我叫顏麒,16歲。”頓了頓,他看着旁邊同樣學生打扮的女孩:“她叫聶晴之......是我的......嗯......女朋友。”最後三個字幾乎是蚊子聲,但即便如此,那個叫聶晴之的女孩有些蒼白的臉頰依然開始泛紅,低下了頭,不再看向衆人。
“哇哦!”突然響起的怪叫把所有人下了一大跳,衆人順着聲音看去,只見齊方想十分自然的來到顏麒旁邊坐下並用手肘撞了一下顏麒:“可以啊小子,才十六歲就把到妹子,前途無量啊!”說着用一副“我懂你”的眼神,“打算什麼時候給兄弟們傳授一下經驗,分享一下心得啊?”顏麒還是個學生,哪裡受得了齊方想這近似黃段子的調侃,當下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似的,手忙腳亂,連話都說不流利了:“不是.......那個.......我.......”而聶晴之更是扮起鴕鳥來。另一個女生雖然沒有聶晴之那麼誇張,但也被鬧了個大紅臉,瞪了一眼齊方想,低聲暗罵齊方想色狼。不過齊方想顯然沒有聽到,繼續在那裡調侃顏麒,沈弋露出一副頭疼的表情揉了揉太陽穴,他看那隻狐狸淡定喝酒看着眼前堪稱鬧劇的一幕,暗中踢了齊方想一腳:“先幹正事。”“哦,自我介紹嗎。”齊方想很上道,他看着狐狸,“讓我想想......”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開口了:“齊方想,男,今年二十四歲,從事處於社會對立面的黑道行業,但我一直認爲我是個好人,爲人工作努力認真,在業界有極高評價,廣受客戶好評,深受上司賞識,來年有望升職.......”白銘越聽越感覺不對,小聲詢問沈弋:“我怎麼感覺這不像自我介紹,更像徵婚廣告?”沈弋聽完直接打了個冷顫,幽幽開口:“你想說那個傢伙想娶一隻暴力公狐狸當老婆?”白銘頓時也打了個冷顫,連忙朝還在說個不停的齊方想:“齊方想,齊大哥,夠了,真的夠了,不用繼續說了。”“唉,不用說了嗎?”齊方想撓頭,“可我還有一大半還沒說呢!”沈弋冒起了冷汗,拉動顏麒一起好說歹說,終於把齊方想叫停了。
齊方想無趣的撇嘴,突然蹭到了之前暗罵他色狼的女生旁邊,像個二世祖一樣:“之前一直忘了問,美女叫什麼名字阿?”那女生臉一白,飛也似的挪了個座位,擠到了沈弋旁邊,她防狼般盯着齊方想:“你想幹什麼?”齊方想完全沒注意到對方態度不對,隨意的擺手:“哎呀只是幫狐狸老兄問一下你的名字而已,幹嘛那麼小氣,說說嘛,說說。”說着又走到狐狸旁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後一口把它喝光:“這酒真不錯啊。”而後又藉着酒勁繼續湊到那個女孩身邊:“我看着這妹妹分外眼熟,是不是在哪見過?”這種無禮的舉動讓幾人都皺起了眉頭,剛準備開口指責一下齊方想,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女生突然站起來,站到到齊方想面前,在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拳直接把齊方想撂翻在地,接着活動了一下手腕:“雖然我不喜歡揍人,但對於這種主動送上門找打的,我也不介意收拾一下,省的看他蹦蹦跳跳的煩人。”她十分瀟灑的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看着狐狸,“千山闕,這是我的名字。”
毫無疑問,千山闕的表現給衆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但這裡的衆人顯然要把那隻狐狸給排除掉,它沒有任何表示,喝着生啤,像一個看電影的觀衆一樣。衆人一時間也找不到怎麼開口,雙方就這麼沉默着,直到齊方想晃晃悠悠從地上爬起來,依然沒有人打破僵局。
終於,白銘受不了這種氣氛,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狐狸:“請問......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救我嗎?”狐狸終於有所反應,它先是一愣,接着便死命錘起桌子哈哈大笑起來:“救你們?這絕對是我今年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我說,你該不會真把我當成什麼聖母爛好人了吧?還是說你認爲自己還算盤菜?”它收回了笑容,冷冷的看向衆人,“告訴你們吧,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們運氣只是不錯,剛好我也要找那幾個雜碎算賬,僅此而已,至於救你們?那只是你們自己的看法而已,我可沒那麼閒大老遠特地跑一個黑不溜秋的小巷子來專門救幾個我毫不相干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齊方想感到不對,下意識想逃跑,但他一直信賴的直覺卻告訴他不能跑,一跑就絕對出事,相信自己的身體反應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亦或是.......亦或是個蛋!齊方想在心裡暗罵自己,索性走到狐狸面前,將狐狸剩下的酒全部喝了個精光,然後大馬橫刀的坐在狐狸對面,抓了一把花生米往嘴裡扔:“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只管接着!”本來這一行爲絕對夠帥,但很不巧,齊方想酒勁上來,一個不穩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形象頓時從瀟灑變成了滑稽,因爲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齊方想第一個動作是護住手裡的花生米.......
也許是怕自己好不容易營造的氣氛再度被齊方想破壞個乾乾淨淨。狐狸不再保持沉默:“現在的你們只有兩個選擇,加入我,或者.......”狐狸咧嘴一笑,露出它嘴裡兩排可以拍牙膏廣告的尖牙,“離開這。”顏麒和聶晴之剛要有所行動,千山闕開口了,她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儘量掩飾自己的恐懼,她冷冷盯着狐狸:“只怕是我們沒得選吧,你的一隻手可是離你那把槍只有幾釐米,以你的實力,恐怕我們還沒走到門口你就已經把我們全部殺光了。”狐狸打了個響指:“賓果!我確實是這樣打算的,你們要來試試嗎?”這近乎無賴的回答讓衆人實在高興不起來,就好像一個美女如果被一個紳士搭訕的話直接微笑拒絕就能了事,但被無賴搭訕就只能TM暴力了事了,很不幸,齊方想他們這幫“美女”戰鬥力明顯沒有他們眼前的“流氓”戰鬥力高.......
“.......加入你有什麼好處?”沈弋已經從慌亂中冷靜下來了—至少齊方想是這麼認爲的。狐狸這次笑得十分......好吧,齊方想表示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一邊抓着花生米一邊看着狐狸,它開口了:“加入我,你們就是我小隊的成員......”“哦,原來你現在還是個光桿司令啊!”齊方想恍然大悟道,完全沒注意到狐狸嘴角又開始抽了起來,它無視了齊方想的話,補充道:“我對自己人還是蠻友好的。”千山闕和沈弋一聽,同時挑起眉毛。“也就說不是自己人就不友好了?”齊方想若有所思,轉頭問旁邊的顏麒,“我們算他自己人不?”顏麒搖頭:“當然不算。”說完好像想到了什麼,和聶晴之的臉共同發白起來。白銘小心看着狐狸:“你爲什麼要這樣?”“廢話那麼多幹什麼?”狐狸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一句話,加入還是不加入?”衆人明白:這是最後的通牒。
面對有關生死的選擇,包括齊方想在內,衆人都選擇了沉思。狐狸見到衆人這種反應也不惱,語氣和緩起來:“怎麼,不信我?還是說怕我能力不夠,假如我太吃虧了?”衆人依舊不說話。狐狸點點頭,自嘲般說道:“也是,我金絨一無組織二無威望三無資歷,僅僅就只是在這混出了一個小名堂而已,不過,我是真的希望你們加入我。”它拿起那把左 輪,像撫摸情人般的摸索着,“你們願意嗎?”
這句看似誠懇的話語從金絨的嘴裡說出來卻是滿滿的威脅,齊方想嚥了口唾沫,這就是大梟與混混之間到差距嗎?
要不要加入呢?加入……也不是件壞事吧……畢竟這裡人生地不熟,有大腿帶着也要安全不少吧?但這個傢伙明顯不好伺候啊,誰知道這個傢伙會不會一不高興就拔槍把他們轟了?
就在大家糾結的時候,沈弋突然說:“不太對勁!”齊方想左右看了看,憑藉他多年混黑的經驗也發現,似乎有麻煩找上門了。
酒館裡原本熱鬧的人羣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寥寥無幾,現在應該是酒館營業的高峰期,不應該啊……這些人更像是被疏散了,或者說,遣散了……
原本一臉閒暇的金絨突然睜大了淡金色的眼睛,隨後輕蔑浮上它的臉孔:“才十個人,這麼看不起我嗎?”話音剛落,槍聲驟響,金絨酒桌上的杯子被子彈擊碎,酒液飛濺。
兩個女孩尖叫起來,金絨已經拿着槍跳下了椅子,以酒桌爲掩體:“把頭埋低!”幾人嚇得連滾帶爬的翻下長椅,鑽到了酒桌下面!
又是一聲槍響,打在了他們的桌子上,木屑飛濺,聶晴之和千山闕嗚嗚地哭了起來,剩下的酒客也已經消失了,整個酒館就只剩下他們六人!
“這又是什麼情況啊!”沈弋惱火的說,“新手任務吧?”齊方想抱頭蹲防,還不忘冒兩句垃圾話。“是仇殺,”金絨冷聲道:“記得之前那幾個被我爆掉的傢伙嗎?他們是靈貓公會的成員,現在別人的後臺找上門來了。”
它話語裡滿是不屑:“不過這幾個傢伙只是羣沒見過世面的小菜鳥罷了,連基因鎖都沒開就來找麻煩……”
“這還算是菜鳥麼?”白銘聲音顫抖:“別人手上好幾把槍呢!”
金絨聞言突然笑了起來,搞得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拜託!別人那麼多人還有那麼多槍,現在子彈就在我們頭上飛啊飛的你還笑得出來!”齊方想一副關愛智障的表情望着金絨。
“抱歉,”金絨收起了笑容:“只是覺得你們有些天真而已,那麼給我記住了,在這裡,有些東西靠人多和槍多是解決不了的。”它掃過桌下的六個人:“看來是時候給你們上一堂主神空間的生存課了!”
“撕拉!”幾人還沒回過神來,耳邊已經響起了空氣摩擦聲,金絨已經騰身竄出了陰影,緊接着是左輪 手槍連續開火時的巨大噪聲!幾個人不得不擡手捂住耳朵。
“呯呤!”“呯呤!”頭頂散發着暖黃色光芒的琉璃吊燈盡數碎裂,碎片如暴雨一般灑落在酒桌和地面上,氣勢磅礴!
在黑暗來臨的前一瞬間,齊方想看到,金絨好似一道閃電在遠處的地面上以一記無比漂亮的翻滾彈身而起鑽進了另一張酒桌下,速度之快,甚至拉出了一道火紅色的殘影!
整個酒館陷入了一片黑暗!
直到此時,追擊金絨的子彈才堪堪撞上了堅硬的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