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言自語抱怨了幾句,輕聲細語自嘲了一番,心境豁然開朗:
不就是一點錢嘛!少爺我不在乎。至於那檢討書到時候做個樣子,草草了事就行了,不必當真。
時值初夏,豔陽高照,晴空萬里無雲,天空一片湛藍,蔚爲壯觀!
我踏步在校園花草叢林處,貪婪地呼吸着清新干爽的空氣,向着教學樓小跑而去。
夏日的早晨,天氣略顯燥熱。一路小跑而已,來到教室的我便以渾身是汗。
晌午11:50分,我餓着肚子終於熬過了四節課。
咕嚕!咕嚕!
由於從早上到現在,我米粒未進滴水未沾,肚子餓得腸胃直翻,呱呱作響。
我習慣性的朝着沁園食堂走去,中途折返向着大食堂奔去。那處傷心之地以後我是再也不會踏足了。
“羔子的!這麼多人!”
來到大食堂看着裡面壯觀的場面着實嚇了我一跳!
我踏着樓梯一口氣跑上了第五層,這是大食堂頂樓。由於我上來的比較早,所以這層人不是很多,用不着排隊了。
“那不是仇連城嗎?他怎麼跑這裡來吃飯了!”
“聽說了嗎?”
“聽說啥?”
“今天早上,仇連城在沁園食堂打人了!”
“爲什麼啊?”
“好像是童靜敏抱上了大款,將他給甩了!”
“不會吧,仇連城家裡那麼有錢!他爸可是我們Y市的鉅富啊!”
“你也說了是他爸有錢,不是他。”
“嗯嗯,有道理!聽說那個大款身價數億啊……”
“噓!別說了。”其中長得一高高瘦瘦的人小聲提醒那人道。
“繼續說!”打好飯的我,準備找一位置坐下就餐的,經過一餐桌旁時我停下了,瞪着一名戴眼鏡的四眼,喝道:“你倒是繼續說啊?”
“仇少!對不起,對不起!”四眼說得很是投入,當聽到刺耳的吼聲從旁邊傳來,他轉過身才發現原來我就站在他的身後,他趕緊站起來對我恭身道歉着。
“仇連城同學,四眼就是嘴賤有口無心而已,別跟他一般見識!”
“吃飯吧,下次別再瞎嚼舌根了!小心禍從口出。”剛纔那名高高瘦瘦的同學再次提醒道。他們看着沒有繼續發飆默默走開的我,總算鬆了口氣。
聽到身後那名同學的話,我側臉望了他一眼,覺得很有道理,我似乎又明白了些什麼……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聽完了下午的三節課,吃過了晚飯,已是17:45分。
我從淮陰大道的移動板房零食小賣部經過,買了一些罐裝啤酒,來到了學校西部董永花園。
穿過色彩繽紛的花叢,走進縱橫交錯的竹林,踏入碧波盪漾的西湖,踩在青磚石橋上,我翻上護欄坐觀風景,孤芳自飲。
夕陽西下,夜幕漸漸來臨。
“九妹,九妹,可愛的妹妹……”
“喂,天壽啊!”我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說道:“你說什麼?哦,你在到處找我?我在童永花園石橋上,你馬上過來是吧!好,就這樣。”
我掛斷了電話,拿起易拉罐藍帶啤酒繼續喝着。
“怎麼?喝酒也不叫上我?”不一會兒,齊天壽便出現在我身後,他拍了下我的肩膀,喊道:“連城哥!”
“書蟲!”
“從來不逃學的你,因爲我曠課呢?”我遞給他一罐藍帶,與他揮手碰拳,感動道:“哥們兒,夠義氣!”
“晚自習而已。”他接我啤酒,朝我笑了笑,說道:“你看還有誰來了?!”
“你臉上的傷還好吧?!”望着歐陽凌雲從不遠的後方走來,我放下手中的易拉罐迎了上去,輕輕用拳頭戳了下他的胸口,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礙事的。”他慫了慫肩,輕描淡寫道。
“這杯酒我敬你,早上我出手的確太重了點,對不起啊!”我將開好的藍帶遞給他,同時拿起自己的那罐與他碰了碰杯,誠懇道。
“來,都是哥們兒!別說敬不敬的,顯得生分。今天我們仨能重聚在一起,那就是緣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甭再提了!一起走一個!”齊天壽舉起他手中的易拉罐,向我與歐陽凌雲碰了碰杯,豪邁道。
“嗯,幹!”
幹!
幹——
我們仨不約而同舉起手中的藍帶啤酒,一口而盡道。
“天壽,你最近寫的一本小說怎麼那麼火,書名叫什麼來着…我怎麼給忘了?”
“《遊戲我人生》。”他在一旁提醒道。
“哦,對!就是那本《遊戲我人生》!”
“凌雲,來!爲了我們未來的大作家!我們在乾一杯!”
來!
來——
又是三罐,我們仨一飲而盡。
“應該沒多少啤酒了吧,我再去買點。”我起身欲離去。
“不用了!”歐陽凌雲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指了指他身後的3提雪花啤酒,說道:“在來的路上我們就想到了。”
“呵呵!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對,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哈哈!我們仨擊拳爲誓,歡呼雀躍,盡情地吶喊着,咆哮着。
“怎麼能亂扔垃圾呢?一點素質也沒有!”忽然一道響亮的責難聲從身後傳來,把我們嚇了一跳,驚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以爲是學校的巡邏保安,轉過身去發現只是一位環保大媽時,我們一顆懸着的心總算鬆懈了下來,安心了不少。
“大媽,不好意思,我們不會再亂扔了。”我們仨趕緊向大媽低頭認錯道。
“學生就該有個做學生的樣子,你看你們三個不去上課,坐在這裡發酒瘋像個什麼樣子?”大媽看我們還不算無可救藥,繼而語重心長地勸道:“孩子們趕緊回去上課,別耽誤了學習!”
“是!是!是!大媽我們會的。”
“你們都下來!別坐在護欄上面,很危險的!唉……”大媽見我們無動於衷,最終一臉無奈地走開了。
大媽剛走,沒過一會兒,幾道手電筒的光束便從不遠處照射過來,晃得我們眼睛有些迷糊。
“是哪個班的學生在那喝酒啊?”忽然其中一人邊喊邊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不好,是巡邏保安!”歐陽凌雲第一個反應過來,提醒道。
“跑!”
我們仨趕緊從護欄上跳下來,一路向前拼命地奔跑着。
“站住!你們別跑!”
“快追!”
就這樣,我們被四五個巡邏保安在後面窮追不捨,沒辦法我們只好一個勁的逃,上演了一場貓爪老鼠的好戲。
理所當然,最後肯定是我們獲勝成功逃脫了,不過也最終累得跟狗似的,不停地喘着粗氣。
“媽的,一幫廢物!”歐陽凌雲趴坐在地上,臉色略顯蒼白,他謾罵着那些巡邏保安,大口呼吸着上氣不接下氣,嘆道:“唉,累死老子了!”
“他們要是不廢,咱們可就廢了!”齊天壽依靠着樹幹,累得氣喘吁吁的,不忿道。剛說完,他便急忙轉身背對着我們,一手扶着樹幹嘔吐不休。
我比他們稍微好點,不過衣服早被汗水浸透,略顯狼狽。
我搖了搖頭,甩了甩臉上豆粒般的汗珠,酒後的暈漲感在這熱身運動之餘慢慢褪去,頭腦逐漸清醒了許多。
“我先回去了!”小憩之後,歐陽凌雲站起來招呼我們道。
“凌雲,現在也不早了,喝了這麼多酒開車太危險了!”我上前一把將他拉住。
“是啊,凌雲!連城哥說的對。”齊天壽晃晃悠悠地走過來也勸道:“今晚你們倆就在學校寢室住吧,誰都別回去了!”
說着,我們仨勾肩搭背一起向着學校北邊的E棟學生公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