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怎麼可能!
天階六品、天階七品、天階九品……
混元珠、玄靈珠、天刑珠、霹靂珠……
每一顆珠子不僅數量可怕,而且其品階都已幾乎到了天階之上,隨隨便便拿出一顆珠子放在外面,絕對會引起一場恐怖的爭搶廝殺!
看着地上一片散落狼藉的珠子,柳陽等人全都傻眼了,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他們的內心裡只有震撼。
倘若柳家有這些法器在手,莫說區區一個血刀門,就算是十個,一百個又有何懼?
可偏偏就是這些無價之寶,卻根本不入陳風的法眼,甚至被他當成垃圾一樣隨隨便便處理,這位大師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啊!
柳陽細思極恐,一顆心怦怦亂跳,已不敢再繼續細想下去。
現在的他才終於明白陳風所言無虛,區區一顆龍元珠在他眼裡,簡直連個屁都算不上!
“看來這位大師與龍元珠的主人並無關係,如此也省去了我們之前的疑慮。倘若有這位大師助陣,又何愁一個小小的血刀門?說不定日後,我們柳家也能借此機會,自整個東域崛起!”
柳滄海的目光移向太上長老,口脣不動,利用神念傳音道。
聽罷,柳陽點了點頭,他又何嘗不希望如此?可是像陳風這樣的大能者,又真的會看得起他們,並助柳家一臂之力麼?
顯然不太可能!
“這麼多珠子在我這裡留着也沒什麼用,你們若是想要,就儘管拿去好了。”
陳風說道。
歐陽天心中狂喜,正待彎腰去撿,一道目光忽如疾電般射來,他下意識對望過去,只見蜷縮在草棚下的大黃狗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眸子裡煞氣洶涌,讓他渾身上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轟!
一股無形的恐怖威勢突然自大黃狗身上釋放,瞬間將歐陽天整個人籠罩在內,有一瞬間,他感到自己面對的,彷彿是一頭來自上古的洪荒猛獸!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差點就讓歐陽天心神紊亂,修爲崩潰。
幸虧他反應及時,收回了目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即便如此,他腦子裡仍然一陣嗡嗡作響,腳下一軟,登時癱倒在地。
柳陽微一皺眉,神念傳音道:“怎麼回事?”
歐陽天面容慘白,冷汗涔涔,迴應道:“這院子裡大爲古怪,陳大師餵養的那些牲畜都絕非尋常之輩,即便是皇城裡那些強大可怕的妖獸,也根本不及它們萬分之一的實力!搞不好它們與陳大師一樣,都是無上的恐怖存在!”
“什麼,竟有這種事?”
柳陽與柳滄海兩人同時一驚。
二人心想,莫非這是陳大師對他們的一道考驗?
看來要想得到這些珠子,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容易啊!
陳風眼見三人無動於衷,不禁暗暗納罕,難道他們對這些珠子也沒有什麼興趣嗎?
當即,他開口道:“這些珠子你們儘管挑揀拿去,若是看不上的話,那我就只好扔進後院的垃圾堆裡了。”
柳陽着實猜不透陳風的真實想法,有些惶恐不安,言道:“這些東西過於貴重,我等宵小,怎敢受用?”
陳風一聽,還以爲對方說的都是些客套話,實則根本看不上這些珠子。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這些珠子連自己都看不上,更何況是這三位來自天風城的修者?想來他們也不會把這些破爛玩意放在眼中,就算拿出外面去賣也值不了幾個錢。
於是,陳風又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不知三位可還有什麼其他事情麼?”
“這……”
柳陽老臉一紅,面上勉強一笑,心裡有些捨不得就此離去。
奈何這位大師話中的逐客之意已然明顯,他們也不好意思厚顏久留。
柳滄海只覺無比遺憾。
歐陽天也有一絲失望。
“不過,念在三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不如先進屋來坐會兒,喝點茶水,我這就去準備一點酒菜。來者即客,我若不好好款待一番,豈非有些說不過去?”
言罷,陳風從躺椅上站起身來,對柳陽等人微微一笑,然後便轉身走進裡屋泡茶。
“長老,這……”
柳滄海與歐陽天兩人已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彼此互視一眼,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柳陽。
柳陽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位大師能容許我等進屋一敘,已是莫大的恩賜,我們又豈敢得寸進尺,再去奢求什麼?萬般皆是緣,倘若緣盡,亦可奈何?走吧,先進屋再說。”
柳滄海與歐陽天兩人一起跟着柳陽走進了屋內。
屋子裡雖然不大,但卻足夠寬敞,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字畫,牆邊是一張帷幕牀榻,屋子正中擺着張紅木桌,桌子上殘留着陳風剛剛吃完火靈果剩下的果核。
柳陽擡起頭,目光環顧四周,眼眸一瞥,忽地看見正中一面牆壁上掛着一副栩栩如生的大陽圖。
畫中一輪紅日徐徐升起,雲霧飄渺,淡若輕紗。
柳陽定睛細視,瞳孔驟然收縮,這一刻,他彷彿置身畫境,分明感受到那輪紅日正緩緩浮現在他面前,一縷若有若無的道境衝擊着他的心海。
僅在剎那,他的意識便已漸漸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強烈的畫面衝擊感瞬間襲入他的腦海,滲透進他的心靈。
陡然,柳陽心神一動,緩緩閉上了眼睛,陶醉在畫境之內。
有一瞬間,他感到自己好像快要觸碰到了某種道韻,領悟出一絲絲稍縱即逝的契機!
此時此刻,他僅僅只是站在那裡,便已凝神入定!
“長老,您這是……”
歐陽天見狀,只覺詫異萬分。
還以爲太上長老中了什麼邪,剛想去拉拽柳陽的衣角,好讓他清醒過來。
誰知柳滄海眼光獨到,早已看破其中玄妙所在,慌忙把歐陽天拉過一旁,悄聲對他說道:“歐陽將軍不可魯莽!看樣子,長老似乎已從這幅畫中領悟到了什麼東西,他現在的狀態已經入定,絕對不可受到外界干擾,否則定會反遭其噬!”
聞言,歐陽天伸手一拍腦袋,立時恍然明悟,自責道:“是末將糊塗了,差點壞了大事!”
“你明白就好,這可算是長老的一次莫大機緣,若是白白丟了,豈非可惜?”
“此言極是!剛纔多虧了城主大人阻攔,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歐陽天抹了抹額頭冷汗,有些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