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賽特村長的盛情邀請下,巴斯克領着衆將士進了村。
沒走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女孩一路小跑過來。
“爺爺,我已經和約翰叔叔通知了大家,村民們都願意將家裡的糧食拿出來招待軍隊。”
“嗯,做的好!貝蒂。”賽特朝着女孩兒誇讚道。
貝蒂是賽特的第二個孫女,安妮的妹妹。
“巴斯克將軍,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小村莊也沒有什麼山珍海味拿出來招待,如果不介意的話,還請軍隊能夠賞臉品嚐品嚐我們的小酒小菜,就當是爲大家接風洗塵了。”
賽特依舊畢恭畢敬地向巴斯克請示。
“那就有勞村民們費心了!兄弟們,先在村外紮好營寨,回頭來嚐嚐維圖村的好酒!”巴斯克轉頭吩咐完畢後,順手搭住賽特的肩膀,“賽特村長,明日出徵,今晚我可要和你一醉方休!”
“沒問題!”
……
“唔——真好吃……”法諾手裡拿着一隻大燒雞的雞腿,將嘴塞了個滿滿當當。
大概這就是吃貨本貨吧。
艾維心裡苦笑。
察覺到艾維異樣的目光後,法諾有些不服氣地將雞腿遞了過來。
“是真的好吃,不信,你嚐嚐?”
“不吃,桌上有,我自己會拿。”
“你嫌棄我啊?”法諾詭異地嘿嘿一笑,直接強行把雞腿塞進艾維的嘴裡,“今天你就算不吃也得給小爺吃一口!”
“你幹什麼……唔……”艾維拗不過他,只好咬一口他手裡的燒雞腿。
“嗯——好像……還蠻好吃的。”艾維細細品嚐着嘴裡的味道,不由感嘆了一句。
“我就說嘛!”
“拿來。”艾維一把搶過法諾手裡的雞腿,“這隻我要了。”
“誒?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不是自己去拿桌上的嗎?”
法諾伸手就要把雞腿給搶回來,卻被艾維無情地給“拒絕”了。
“桌上的燒雞快被別人瓜分完了,你自己看着辦吧。嗯——好吃……”
“……”
另一邊,巴斯克正和幾個副將,以及賽特村長一羣人坐在一起。
“巴斯克將軍真是好酒量啊!”賽特一邊向巴斯克的木酒杯裡斟酒,還不忘一邊吹捧,“想必,您在戰場上也一樣勇猛吧?”
“哈哈哈哈,哪裡哪裡。”巴斯克聽着這番吹噓,心裡樂開了花,“我巴斯克一生中雖說征戰無數,卻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大榮譽,也就贏了大大小小的——百來場戰役吧!”
巴斯克盡情地喝着手裡的麥酒裝着逼,別提有多快活了!
“我就知道,巴斯克將軍真乃天兵神將!”賽特眼裡盡是敬佩的目光。
可週圍幾個副將卻顯得無比尷尬。畢竟他們心裡清楚,巴斯克吹的太過於離譜。
現在是和平年代,別說贏百來場仗,哪怕總共參加的剿匪小戰役,也不夠一百場的啊!這牛吹的,自己人聽了都臉紅。
可畢竟這些人都是下屬,不敢點破事實,只好一齊隨聲附和,奉迎着自己的領導。
“哈哈哈哈哈哈……嗝——”
巴斯克揉了揉自己的大肚腩。
“不好意思,我似乎有點喝多了,賽特村長,請問你們這兒的茅房……”
“噢,向前直走,右拐,就有一間。”賽特回答。
“行,我去去就來!”
巴斯克兩眼惺忪,顫顫巍巍地走着。
途中經過了艾維的那一桌,於是巴斯克意味深長地朝倆人瞥了一眼。
“呃……有什麼事嗎?將軍?”法諾對巴斯克說道,“我知道燒雞很好吃,但很抱歉,我們這兒也沒有了。”
“嗯?什麼燒雞?這都什麼跟什麼玩意?”巴斯克醉醺醺地嘟囔道,“我過來你們這兒,是來給你們派任務的!”
“……您說。”
“這樣,待會你,還有你……”巴斯克指了指法諾,又指了一下艾維,“你們夜裡,給我去偵查一下敵人的情報。敵軍大概的數量、大本營的位置、哨所的位置、還有他們的物資倉庫,這些都要給我摸清,趕在明天正午之前向我報告!”
“啊?爲什麼要我們去打探情報?軍隊裡面沒有偵察兵嗎?”法諾有些驚訝。
“有是有,可是他喝醉了,今天恐怕是沒法完成任務。”
“那爲什麼不能等明天呢,巴斯克將軍?”艾維問。
“明天?哼,我可是在維圖村村長面前保證過的,要在兩個星期之內剷除惡匪,現在每一天的時間都很寶貴!”巴斯克不滿地叫嚷着。
艾維無語。
敢情你自己誇下的海口,全靠別人給你去兌現?
“巴斯克長官,畢竟我們只是新人嘛,要是任務完成得不好,這不給您添亂了嗎?”法諾恭敬地笑着說道。
“煩死了,我說要你們去幹就去幹!還想違抗命令嗎?”巴斯克生氣地罵着,“再說,哪個新兵不是通過一次次戰場的經驗累積成長的?還沒叫你們實戰,只是去偵查一下敵情,你們就開始推辭?”
“就這樣,別和我多廢話,今晚夜裡就給我出發!要是沒有完成我的任務,就別回來了!”
丟下這句話後,巴斯克就揚長而去。留下倆人面面相覷。
“……”
“現在怎麼辦?”法諾問。
“還能怎麼辦?出發唄。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艾維無奈地聳聳肩。
深入敵軍根據地,窺察敵人的內部,這比上上戰場還危險吧?
艾維和法諾心裡也清楚,這次任務的難度可能非同小可。但又不能違抗軍令,所以呢?只能放手一搏了。
兩人也沒了心思繼續吃飯,於是雙雙起身,準備離開村子。
“誒誒?兩位長官,你們這就要離開了嗎?”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甜美的女聲,“這是要去哪兒呀?”
法諾轉頭一看,原來是兩個清秀的女孩兒,頓時來了精神。
“咳咳,我們不是什麼長官,別這樣稱呼我們。”法諾突然做出一副十分自認爲帥氣實則欠揍的動作,“叫我法諾哥哥就好,這位是艾維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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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無語,剛剛還如同一隻待宰的豬一般,現在有開始活蹦亂跳起來了?
“嗯嗯,我叫貝蒂,旁邊這位是我的姐姐——安妮。”
“你們好!”安妮也是十分有禮貌地迴應。
“嗯嗯!貝蒂小姐,還有安妮小姐,我們馬上要出村執行任務了,就恕不多奉陪了哈,你們一定要等待我的迴歸喔!”法諾露出了一個自認爲很有吸引力的笑容。
“這麼晚了還需要執行任務嗎?”貝蒂問道。
“對啊,說來真倒黴,要不是那個天殺的統領……”法諾剛開口,就被艾維捂着嘴憋了回去。
“別聽他亂講,我們只是去偵查一下鷹隼幫的敵情而已,不算什麼大任務。”艾維作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回答道。他不想法諾到處亂講話,萬一哪天走漏了風聲,傳到了統領耳朵裡,可就涼涼了!
可是安妮的臉色卻變的有些擔心了起來:“偵查鷹隼幫……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兒。”
“先不說鷹隼幫人多勢衆,就單論他們的基地的位置,現在都仍然是一個迷。”安妮補充道,“之前我聽說鎮上也有派過人去查探敵情,可最後沒有一個人回來報告。”
聽到這兒,兩人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法諾了用力嚥了咽口水,故作輕鬆地迴應:“放心,我們和那些人不一樣,我們保證能順利完成任務!”
“那就好。”貝蒂鬆了一口氣,“一定要安全回來哦!”
“請等一下。”安妮突然叫住快要走的兩人,“我有件東西要給你們。”
安妮快步跑回了家,沒過多久,手上就攥着一張羊皮紙回來了。
艾維結果紙,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張地圖。
“這張圖紙,將韋斯普奇鎮周遭的所有地形,都繪製得很清楚!”安妮解釋,“我想,你們應該能用得上。”
“多謝你了,安妮。”艾維道謝着。
“路上多小心!”安妮看着漸行漸遠的兩人,揮手送別。
……
夜色漸深,艾維手捧着地圖,按照其路線向韋斯普奇鎮中心出發。
“只能先去小鎮上看看了,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麼頭緒。”艾維提議。
於是,二人藉着月光,一點一點地向小鎮方向摸索着過去。
大約半小時左右的時間,兩人來到了韋斯普奇鎮。
雖說天色已晚,但鎮內還是有些過於安靜,或者說安靜地讓人覺得有些害怕了。按道理來講,這個點雖然集市肯定已經打烊了,但一些雜貨鋪不至於現在就關門吧?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街上竟然連一盞煤油燈都沒有。
“我靠。”法諾情不自禁地扯住艾維的衣袖,“這裡也太陰森了,是不是在鬧鬼啊?”
“鎮上遭到了血洗,現在還會有人敢住這兒嗎?”艾維說。
話雖如此,可不過有件事情未免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遇難的人的屍體都到哪裡去了?
想到這兒,艾維的心裡升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本來還想問問鎮上的人,看看有沒有知道鷹隼幫情況的,唉……現在看來也不指望啦。這樣下去根本就沒有完成任務的可能嘛!”
法諾重重地嘆了口氣,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結局:倆人任務失敗,讓後回去接受軍法處置。
想到這兒,法諾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不,艾維,咱們跑吧……”
“沒出息,要逃你自己逃吧。”艾維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別啊,我這不是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嘛,嘿嘿……”法諾嘿嘿一笑,緊接着,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尖叫了起來。
“快看,前面有亮光!”
法諾拉着艾維往前看。
原來是一間亮起了燈火的屋子。
“走,去看看!”艾維加快腳步向前走。
來到房屋面前,兩人發現了屋檐上的一張大招牌,刻着“酒館”二字。
“真是奇怪!鎮上明明都沒人了,可這裡居然還有一家這麼晚都不打烊的酒館?”
艾維心裡嘀咕着。
“開門!有人在嗎?麻煩開開門!”法諾用力敲打着酒館大門,生怕有人聽不見一樣。
半晌,終於有人緩緩地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蓬頭垢面,模樣有些滄桑的中年男子。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男人並沒有對法諾粗魯的敲門和兩人的夜訪感到驚訝或不滿,而是用一種畏懼的語氣向兩人祈求着。
“先生,我家孩子高燒不退,今晚真的沒辦法再爲您服務了,請您明天再來吧!拜託了!”
說罷,不停地向兩人鞠躬致歉。
“呃……我們不是來喝酒的。”艾維回答。
“那請問兩位——”
“我們就是想向您打聽一點事情而已。”
“啊?”男人聽完後也是震驚不已,“找我……打聽?你們不是鷹隼幫的成員嗎?”
“當然不是,我們是切瑟姆城派來的軍隊中的一員。”
怪不得酒館的老闆這麼懼怕自己,敢情是把自己兩人當強盜了。
“軍隊……”男人頓時淚流滿面,“長官們,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啊!”
“你冷靜點,有什麼話我們先進屋再說吧。”艾維撫慰着酒館老闆的情緒,隨即和法諾走進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