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來說一個我姥姥跟我說起的發生在吉林省蛟河市拉法山邊的故事,據她說這件事發生在她們家一個沾點邊的親戚家附近,我又查閱了些資料,整理出來。跟我姥姥說的都完全吻合,這件事當時還上了吉林地方臺電視。)接下來直接進入主題。說到吉林蛟河市啊,想必很紅葉谷多朋友都不會陌生,蛟河有很多名勝大家都去遊玩過,比如說蛟河和著名知道的拉法山。但是,你知道蛟河市由來的傳說嗎?今天作者就給大家普及下這個民間傳說。
話說離現今蛟河縣城東北三十里處,有一座山,叫拉法山,當地人們都管它叫大砬子。山南,有一條河,河水白亮亮的,好像一條銀鏈;山北,也有一條河,河水黑黝黝的,好像一條鐵鏈。
兩條河一南一北,從縣城流過,在縣城西南角交匯成一條河,故名爲“交河”。後來,這條河怎麼就叫成了“蛟河”,說起來,還有一個優美的傳說。
很久以前,拉法山下住着一戶人家,主人是一個七十來歲的老漢,一身病,常年臥牀不起。老漢膝下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兒子,叫紀小堂,尚未成家。
有一年春天,父親去世了。紀小堂非常傷心,在拉法山下,找了一個背風向陽,前有水、後依山的地方,把父親埋葬了。然後,在墳旁蓋了一間小房子,自己住進去,爲父親守孝。
第三年的清明節,紀小堂給父親掃墓上供時,回想起和父親在一起的日子,想想父親臨終都沒能穿上一件像樣的衣服,不覺悲從心來。就在他低聲啜泣之際,來了一個穿白戴素的小夥子。
紀小堂看了看這個人,不認識,就問:“這位大哥,你貴姓?我怎麼不認識你呢?”
“我姓白,就住在山後。”小夥子說,“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還知道你是個有名的大孝子。我很敬重你的爲人,今天來找你,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自從父親死後,紀小堂無親無故,孤身一人,現在有人要和他交朋友,心裡十分高興,就說:“你要不嫌我年幼無知,家裡窮困,我就認你當大哥吧。”說完,兩個人就磕頭結拜,成了把兄弟。
有一天,白大哥又來看望紀小堂。紀小堂問:“白大哥,這麼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兒住呢,要是有事兒,我上哪兒找你去呀?”
白大哥聽完,笑着說:“上我們家的路很不好走。你要是有事兒找我,不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拿一塊石頭,往大青石上連敲三下,連喊三聲‘白大哥’,我就能趕到你身邊。”
紀小堂一聽,感到有點奇怪,不解地問:“那你能聽到嗎?”
“能,到時候你那麼辦就行了。”
轉眼間,秋去冬來。一天,紀小堂到拉法山上去打柴,挑着柴禾往家走的時候,腳下一滑摔倒了。他爬着往起一站,卻怎麼也站不起來了。一看,原來腳脖子崴了,已經腫得挺老粗,一步也不能走了。這時候正是三九寒天,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要是回不去家,晚上非凍死在山上不可。
就在着急的時候,紀小堂忽然想起了白大哥,就從身邊拿起一塊石頭,爬到旁邊的一塊大青石跟前,用力地連敲了三下,又高喊了三聲“白大哥”。說也奇怪,他的話音剛落,白大哥就來到了身邊。紀小堂一見,那個高興勁就不用提了。
白大哥蹲下身,看了看他的腳脖子,骨頭已經摺了。可是,白大哥卻說:“不怕,你不用着急。把眼睛閉上,我不說話不許睜開,我這就送你回家。”
紀小堂把眼睛剛一閉上,只聽耳邊“呼呼”一陣風聲,覺得自己飄飄悠悠的,好像在天上飛。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聽白大哥說:“到家了,睜開眼睛吧。”紀小堂睜眼一看,果然已經躺在自己的炕上了。白大哥又忙着點火燒水。
不一會兒,水開了,屋子也暖和了。白大哥端來一碗水,從懷裡拿出一丸藥,讓紀小堂吃下去。從此一連好幾天,白大哥天天來看望紀小堂。
轉過年到了開春。這天,紀小堂正在地裡幹活,白大哥來了,臉上掛着一絲憂慮。剛一進屋,紀小堂就問:“白大哥,你怎麼好長時間沒來了?”
白大哥聽完,長嘆了一聲,說:“紀賢弟,這些天大哥攤上了點不順心的事兒,有些難辦。我這次來,就是想找你幫個忙,不知你能不能答應。”
紀小堂忙說:“白大哥,咱倆相處這麼長時間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只要你開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決不皺一下眉頭。”
白大哥聽完,臉上露出了笑容,可是很快笑容就消失了,眼神裡既流露着顧慮,又充滿期望,說:“賢弟,大哥倒是很想開口。只是有三件事,你答應了,我才能講。”他見紀小堂連點了三次頭,說了三聲“行”,才又接着說下去。“賢弟,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人,我是一條白蛇。”
“什麼?你是白蛇!”紀小堂一下子驚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沒合上嘴。白大哥認真地點點頭,兩眼盯盯地看着紀小堂,說:“對,我是一條修煉了千年的得道白蛇。”
這一回紀小堂相信了。可是,他不再害怕了,反而拉住白大哥的手,誠懇地說:“白大哥,你就是蛇,也是蛇仙,絕不是禍害人的蛇精。你放心好了,不管你是人是蛇,你都是我的白大哥!”
白大哥聽了,心裡十分感動,高興地說:“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沒看錯人!”然後,他就從頭至尾地對紀小堂講起來:
“我和你嫂子原來住在峨嵋山,你嫂子也是一條白蛇。當時和我們倆一起修煉的還有一條黑蛇,他是我的把兄弟。幾百年前,聽說這裡有一座砬子山,峰奇洞秀,偏僻清靜,是個適於修煉的地方,我們三個就一起到了這兒。
一直以來,大家相處得倒也很好,各自的道行長進得也很快。可沒想到,從前些日子起,黑蛇看你嫂子長得好看,又覺得自己的道行不在我之下,忽然起了壞心,常乘我不在的時候,調戲你嫂子。
我說了他幾次,他不但不服,反倒提出要和我比試功力,論道行,現在我們倆不相上下,可要論力氣,時間長了,他多少能佔點便宜。所以,我想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紀小堂問:“白大哥,我怎麼幫助你呀?”
白大哥說:“等我走後,你找一個小罐,走一百戶人家,要一百份菸袋油子,裝在小罐裡。我們比力氣的時候,你就從藏着的地方出來,把菸袋油子扔到黑蛇的嘴裡。你只要這麼辦,就是幫我大忙了。”
紀小堂聽完,說:“白大哥,這事兒我能辦到,只是,咱們這兒地廣人稀,三天時間,怕是來不及啊!”白大哥說:“賢弟,我這兒有兩片蛇鱗,貼在你的腳心上,你就能行走如飛了。”
紀小堂收拾好工具,往家走去,剛一邁步,就覺得腳底下輕飄飄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家裡。他顧不得休息,找了一個小罐,出門就走。不到三天時間,他走完了一百戶人家,要夠了一百份菸袋油子。
三天以後,紀小堂拎起裝菸袋油子的小罐,就向拉法山北坡跑去。
不一會兒,砬子山上風聲四起,樹倒石飛。緊接着,就看山頂上煙氣罡罡,雲翻霧滾,飛砂走石,一陣陣滾雷般的巨響,震得紀小堂頭昏耳聾。折騰快到東南晌了,忽然風停聲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紀小堂知道,這是白大哥和黑蛇打累了,停下來休息了。
他趕忙拎起小罐,悄悄地摸出石洞,貼着山根向前走去。拐過山腳朝前一看,紀小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冷汗順着脊樑骨流下來。
原來,在前邊的山坡上,正趴着一條臉盆粗的大黑蛇,身上的蛇皮,又黑又亮,被太陽一照,閃閃發光,刺人眼目。這會兒,那黑蛇正大張着嘴喘着粗氣呢。
紀小堂一見,幾步竄到跟前,等黑蛇聽到動靜,睜大眼睛注意看時,紀小堂已經“嗖”的一下,把裝滿菸袋油子的小罐,扔進了黑蛇的嘴裡。黑蛇冷不防嘴裡被扔進了東西,不由得一激靈,一吸氣,小罐就被吸進了肚子裡。黑蛇只覺得肚子裡彷彿有個炭火盆,火燒火燎的,疼得又是翻跟頭,又是打把式,粗大的尾巴一掄一掃,打得山崩石裂、碎石亂飛。紀小堂連忙往山下跑去,忽然,一陣氣浪從背後撲來,他感覺好象被誰用力推了一把,腳下一閃,摔倒在地,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紀小堂才甦醒過來,他睜眼一看,自己此時正躺在自家的炕上,白大哥站在跟前,高興地說:“紀賢弟,說實在話,今天要是沒有你幫忙,我還真難戰勝那黑蛇。現在好了,那傢伙已經死了!”
稍頓,白大哥面露傷感和不捨,接着說道:“紀賢弟,我和你嫂子商量過了,等你一醒過來,我們就回峨嵋山去。剛纔,我把那傢伙的兩隻眼睛取下來了,也沒有什麼可留給你做紀念的,這兩隻眼睛就留給你吧。”說完,他和白大嫂兩人一扭身,只見兩道白光平地而起,兩人已不見蹤影。
紀小堂看着空蕩蕩的屋子,不由得回想起結識白大哥以後的一幕一幕。忽然,他發現自己居然正駕着雲朵在向拉法山山頂飛去,飛到長仙洞上邊的通天洞裡才慢慢落下來。從此,紀小堂就住在了這裡,潛心修煉。因爲紀小堂在這個洞住過,後來當地人又管通天洞叫“紀仙洞”。
當年,兩條白蛇和黑蛇在拉法山修煉的時候,白蛇走山南,黑蛇走山北。時間久了,他們走的道,形成了兩條大溝,這就是蛟河市現今的南河和北河兩條河道。由於白蛇走山南,所以南河的水白淨,黑蛇走山北,北河的水深黑,直到現在,也還是這樣。南河和北河,過了蛟河縣城以後,交匯到一起,形成了“交河”,白水混合着黑水流入了松花江。
因爲傳說中“交河”的形成和三條蛇有關,後來人們就把這條河叫“蛟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