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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危險(上)

第二十三章 危險(上)

每天呆在家裡接受麗華的女性教育,連大門都不讓出去一步,麗娟感到快要憋死了,心裡堵得慌,可是麗華看管的緊,麗娟一點機會都沒有。

這一天機會終於來了,那天晚飯後,何母去了書房,麗華在客廳看電視,麗娟收拾好碗筷後洗過澡,穿了一件睡裙躺在牀上發呆,回想着過去作爲何立軍時那些快樂的事情,麗華在樓下叫喊:

“麗娟,麗娟!”

“幹什麼呀?”麗娟沒好氣地問。

“你洗澡洗完了沒有?洗完了你就到客廳來先練習走路,你穿高跟鞋還是不很熟練,還要多練習,等我洗過澡再來對你進行指導。”麗華顯然沒有聽出麗娟不滿的語氣,自顧自地說。

“知道了”麗娟嘴裡回答,心裡卻在嘀咕,管家婆,十足的管家婆,一天也不讓人輕鬆。心裡雖然不滿,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從牀上起來,換上一件白色吊帶連衣裙,穿上高跟鞋,來到客廳。

麗華回頭看她一眼,“我馬上就看完,你先自己練習,你的頭髮怎麼沒有梳一下,亂蓬蓬的,去,到樓上去把梳子拿下來,我給你梳一梳。”

麗娟無奈,只得回到樓上去拿梳子,走過麗華房間的時候,聽見屋裡手機響,便走進去打開麗華的坤包拿出手機,正要把坤包放回去,忽然看見裡面的梳子,索性連坤包一起拿走。

“給你,你的電話。”麗娟回到客廳把手機遞給麗華,然後自己心不在焉地梳頭。

麗華接完電話,回頭看見麗娟正在輕一下重一下地梳着,一把搶過梳子,邊梳邊埋怨道:

“我跟說過,梳頭不能這麼梳,你這樣胡亂劃拉,把頭髮都拔掉了,女孩子失去了這一頭秀髮,那可就什麼都完了,你總不會想去做尼姑吧?”

“做尼姑也比整天悶在家裡強。”麗娟小聲嘀咕,聲音小得在喉嚨裡打轉。

“你說什麼?”麗華沒有聽清楚,火急火燎地說,“好了,我不管你說什麼,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這兒練習,我去洗澡了。”她說着匆匆上樓去了。

麗華一走,麗娟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來。

電視上盡是些愛情片之類,麗娟一點也不感興趣,看了一會兒,躺在沙發上又回想起過去的事情,唉,我現在要是能夠出去就好了,她悲哀地想,可是,我怎樣才能出去呢,麗華看得這樣緊?對呀,我怎麼糊塗了,麗華現在正在樓上洗澡,這不正好可以溜出去嗎?

麗娟心裡一陣竊喜,馬上站起身躡手躡腳往外走,走到門口想起什麼,又返回去拿了麗華的坤包,這才輕輕打開門溜出去。

正是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刻,外面人很少,人們大多還在家裡忙碌晚餐。沒有麗華的嘮叨和嚴厲管教,麗娟覺得渾身無比輕鬆,無拘無束,走起路來情不自禁地有點手舞足蹈,十分輕快,惹的路人都用羨慕的目光注視她,麗娟很得意,很快出了小區,來到街上。

到哪兒去呢,麗娟前後望望,心裡猶豫起來,剛纔在家裡時想出來的願望是那樣強烈,外邊到處都是誘惑,可是真的一出來,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情,自己現在是一個嬌俏的女孩,從前立軍玩的那些名堂自己現在肯定不能再玩了,酒吧和夜總會都不能去,歌廳舞廳也不合適,麗娟實在想不出去哪兒好,先前的那種熱情已經完全退去,她十分沮喪,漫無目的地走着。

轉過兩個街區,突然看見前面巷子裡有人吵嚷,麗娟從前就是一個好事的主,哪裡打架熱鬧就往哪裡湊,這會兒還保留着這個本性,她奔進巷子一看,原來是幾個不良少年在欺負一個女孩子,這幾個傢伙麗娟認得,都是在校學生,年紀不過十六七歲,成天不學好,跟在黃毛屁股後面淨幹一些打架鬥毆吃喝賭博之類的勾當,現在竟然公開調戲婦女,再看那女孩約莫二十來歲年紀,生得眉清目秀,脣紅齒白,嬌嬌弱弱,穿一件白底藍花連衣裙,被那幾個傢伙推推搡搡,抓來扯去,不住用哭泣的嗓音哀求着: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姑媽還在醫院裡等着我去照顧呢!”

“放你?可以呀,不過你得先陪哥們幾個玩玩,只要哥哥我玩得高興了,我馬上就放你,怎麼樣,讓哥哥親一個!”一個禿頭嬉皮笑臉湊近要親那女孩,那女孩左右躲閃,可是被另外兩個傢伙抓着胳臂,根本動彈不得。

麗娟一向是憐香惜玉,見狀大怒,衝上前去大叫一聲:

“住手!你們他媽的活膩了,敢在這裡耍流氓!”

要在往常,麗娟這一聲大喊,那真是如雷灌耳,雷霆萬鈞,一般的小流氓早就嚇得魂飛魄散,膽戰心驚,可是今天麗娟這麼一喊出來,雖然還帶有一種憤怒,但聲音卻如同黃鸝鳥兒般清麗婉轉,悅耳動聽,絲毫也不會讓人感到威懾,麗娟剛一喊出口,心裡就後悔了,自己現在已經變成女孩,再出來打抱不平,那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嗎!可是後悔已來不及,只得硬着頭皮上了。

“喲呵,哪裡來的小妞,敢管老子的閒事!?你是自找不痛快啊?”禿頭丟開那女孩向麗娟逼來,他晃動着兩條肌肉鼓起的胳臂,把手指關節捏得“啪啪”作響。

“老大,這個小妞比剛纔那個還要漂亮,你看她這水靈勁,我們乾脆連她一起要了吧!”另一個留着大分頭的傢伙色咪咪地盯着麗娟,饞涎欲滴地說。

“好,這一個歸我,那一個就賞給弟兄們!”禿頭說。

“謝謝老大!”大分頭餓狼一般向先前那個女孩撲去,女孩嚇得瑟瑟發抖,嚶嚶哭泣起來,而這邊,禿頭一步步向麗娟逼近,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伸手來抓麗娟,嘴裡吐着髒話:

“小美人兒,你真是善解人意,我正在想美女,你就自動送上門來,看來我們前世有緣喲。”

“緣你個頭!”麗娟趁禿頭不注意,擡腿狠狠頂向他的襠部,禿頭“哎喲”一聲,痛得彎下腰去,雙手摟着他的那玩意兒不住發抖,他的兩個同夥見了,扔下正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趕過來,大分頭吃驚地問:

“怎麼啦,老大,你該不會是突然得了暴病吧?”

“不對,老大肯定是被那個小妞踢中**了。”第三個歹徒是瘦子,他機靈地在旁邊說。

麗娟此時拉起那女孩正要逃走,被大分頭和瘦子追上去抓住,大分頭獰笑着說說:

“小妞,挺有個性啊,竟敢對我們老大下手,你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說着他伸手在麗娟臉上捏了一把。

瘦子這時趁機在藍裙女孩身上**亂捏,藍裙女孩嚇得邊哭邊躲,分頭見了大怒,衝着瘦子吼道:

“你他媽的幹什麼吶,老子都還沒有嚐鮮你就敢先下手了?你不懂規矩了?!”

“沒有啊,二哥,兄弟我只不過幫你教訓她一下,讓她變得聽話一點。”瘦子辯解道。

“最好沒有,否則你別怪二哥我不客氣!”分頭威脅道,麗娟趁他稍有鬆懈的時機,狠狠一腳跺在分頭只穿涼鞋的腳上,高跟鞋那細長的後跟踩下去入骨三分,“哇!”地一聲,分頭疼得跳起來,抓麗娟的手也鬆開了,麗娟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拼命大喊:

“抓流氓!抓流氓!”可是她腳穿高跟鞋,哪裡跑得快,剛跑出幾步就被分頭重新抓住了,麗娟拼命掙扎,可是哪裡還動彈得了,分頭把麗娟的胳膊擰到背後,疼得麗娟眼淚都掉下來了,分頭獰笑着說:

“跑啊,媽的,你他媽的跑啊,你怎麼不跑了?!”他把麗娟拖到禿頭跟前往地上一扔,討好地問:

“老大,我給你抓回來了,你看怎麼處置?”

禿頭這時稍微緩過點勁來,但是仍然疼得厲害,只是用手指指麗娟,有氣無力地說:

“把她們都帶走,老子非得要讓她們嚐到厲害不可!”

禿頭一夥拽着麗娟和先前那個女孩往巷子深處拖去,麗娟又踢又咬,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那幾個傢伙看上去並不怎麼強壯,可是麗娟在他們手裡卻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她心裡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自己今天很可能真的要栽在這幾個傢伙手上,遭受他們的凌辱,想到“**”這個詞語,麗娟不禁悲從中來,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懲罰我?先把我變成女孩,然後再給我安排這樣一個結局?想到這些,麗娟不禁悲憤地流下眼淚。

街那邊附近有幾個行人,聽見呼救聲穿過馬路跑過來,沒防備差點被一輛疾駛而來的黑色轎車撞上,司機氣得伸出腦袋大聲呵斥:

“跑什麼跑,不要命了!”

“對不起,那邊抓流氓,我們這是趕過去幫忙的。”一位熱心人匆忙解釋後跟着其他人繼續追去。

這司機名叫趙海洋,是南海商會會長的公子,大華集團總裁助理,也是一位富有正義感的青年,他順着那幾個羣衆跑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幾個傢伙拖着兩個女孩拼命地跑,不過已經跑出很遠了,他略微判斷一下,知道這巷子的寬度還能容下他的轎車,便迅速掉轉方向,把汽車開進巷子並且鳴響喇叭,前面追擊的人聽見汽車喇叭聲音便都站到路邊,轎車風一般攆上去。

禿頭一夥正跑的氣喘吁吁,忽然回頭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已經逼到他們跟前,知道有人追來,便扔下麗娟和另外那個女孩,倉皇逃竄,鑽進前面的窄巷裡去了。

趙海洋見沒法再追,便下車走到麗娟二人身邊,扶起她們關切地問:

“你們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們去醫院?”這時他同麗娟打個照面,趙海洋也算是見過世面的,身邊不乏各種各樣的美女,但他從未動心,這會兒見了麗娟,他卻呆住了,麗娟天仙般的美麗,讓他心裡一陣狂跳,臉上臊熱起來。

好在麗娟此刻自顧不暇,沒有注意到趙海洋的表情,才使他不至於太尷尬。

“沒事,謝謝你了!”麗娟喘息着說,她整整衣裙站起來,感覺很狼狽,被那夥歹徒架着這一路跑,衣裙凌亂不說,連高跟鞋和坤包都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去了,旁邊那女孩情況更糟,除了光着腳,臉上的化妝因爲哭泣而變成一張花臉,身上穿的內衣也被撕開了,半個雪白的**暴露在外面,麗娟見了驚叫一聲,趕忙上前幫她遮掩,趙海洋則尷尬地背過臉去。

片刻工夫,後邊的羣衆也追上來了,並且撿來麗娟和那女孩掉在路上的高跟鞋和坤包,看見麗娟二人沒什麼事,大家安慰她們幾句,說了一些女孩子要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又誇趙海洋有正義感,然後就散開了。

趙海洋也拉開車門,他回頭問麗娟她們:

“兩位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家?”

“不用了,謝謝你。”麗娟淡淡地說,她對於自己今天被一個男人英雄救美感到窩囊,不過眼前這人英俊瀟灑,神情靦腆,還不算討厭,心裡的不快也就減少許多。

“兩位小姐不必在意,這算不了什麼,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你們以後真得要多加小心,象你們這樣漂亮的小姐,很容易招惹壞人注意的。”趙海洋說。

麗娟聽了心裡很不爽,剛纔對趙海洋的好感這下全沒了,她沒好氣地說:

“這位先生怎麼說話的?好像今天的事情是我們兩人的錯?什麼叫我們招惹壞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趙海洋見麗娟把他的意思弄擰了,急忙解釋道,“我是說象二位這樣漂亮的小姐,很容易引起壞人的邪念,所以──”

“所以什麼,你說來說去,還是我們不對,你什麼意思?!”麗娟不容趙海洋解釋,打斷他的話搶白道。

“這這,”趙海洋一時語急,不知道該怎麼辯解,還是另外那個女孩從旁解圍,她輕輕拉了拉麗娟:

“算了,我們別和他爭了,我看這位大哥也沒有惡意,他只是勸我們以後要小心點,再說今天要不是他,我們還不知道怎樣呢。”

“對對,我是好意,是好意,怪我用詞不當,今後一定多加註意,還望小姐諒解。”趙海洋連忙說,他感激地望了那女孩一眼。

麗娟這時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人家出手救了自己,於是她對趙海洋說:

“對不起,我誤解你的意思,但是你畢竟用詞不當。”

“對對,怪我用詞不當,今後一定注意,注意。”趙海洋汗都出來了,他還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在一個女孩面前緊張失態過,心情稍微恢復鎮定,他覺得應該藉此機會請教麗娟的芳名,但一看見麗娟那天使般美麗嬌好的容顏,又一緊張,說出來的話變成:

“兩位小姐要是沒有事情,我就先告辭了。”話剛出口他就懊惱不已,自己怎麼這樣不中用,平常的沉穩都到哪兒去了,在心裡抽自己一嘴巴

麗娟心裡說,走就走吧,還“告辭”,酸溜溜的,旁邊那女孩卻熱情地大聲說道:

“這位大哥,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叫我們以後怎麼感謝你呀!”

“感謝就不必了,只要二位小姐沒事,比什麼都好,對了,我叫趙海洋,是大華集團總裁助理,這是我的名片,不知能否請教二位小姐芳名?”趙海洋分別向麗娟和陳小薇奉上自己的名片。

“我叫陳小薇,耳東陳,薔薇花的薇。”麗娟還在遲疑,穿蘭色花裙的女孩已搶先回答,說完還偏頭望着麗娟,趙海洋也是一副期待的表情。

“我叫何麗娟。”麗娟無奈,只得說出自己的姓名。

“‘何麗娟’,好名字,何小姐真是人如其名,美麗,娟秀。”趙海洋由衷讚美道,他瞥見旁邊的陳小薇噘起了嘴,連忙補充道,“陳小薇這名字也很美,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那邊陳小薇臉上露出笑意,麗娟心裡卻又反感了,她冷冷地說:

“你身邊的女孩肯定不少吧,難道你每次都這樣稱讚她們?那你一定經常博得女孩們的歡心了?”

“是,呃,不是,”趙海洋沒料到麗娟會這麼說話,他有些尷尬,“我想何小姐一定是對我誤會了,你大概認爲我是一個專會討女孩子喜歡的花花公子,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從來不輕易誇讚女孩,我沒那方面的愛好,今天見到二位由衷讚美幾句,完全沒有惡意,何小姐沒有必要對所有的讚美都一概拒絕吧?”

“這麼說我又誤解你了?對不起,趙先生,請你諒解。”麗娟語氣有點嘲諷。

“沒關係,何小姐,陳小姐,如蒙二位小姐不嫌棄,希望我們能做朋友。”趙海洋沒有聽懂麗娟的話音,他伸出手來要同麗娟握手。

麗娟無奈,只得將自己的小手伸出去,不冷不熱地說:

“你好,趙先生。”

“你好,麗娟小姐,認識你我非常高興。”趙海洋受寵若驚,趕緊抓住麗娟嬌嫩的纖纖玉手,使勁搖晃起來。

麗娟聽了頗爲不爽,她現在最煩男人跟她套近乎,可是此刻又不便表露出來,只得順口說道: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感謝你今天出手相救。”

“麗娟小姐不必客氣,我趙海洋願意隨時爲你效勞。”趙海洋殷勤地說。

“算了吧,象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可不願意再出現第二次!”麗娟冷冷地說。

“對對,不再出現,我的意思是麗娟小姐如果有其他事情,海洋同樣樂意幫忙。”

“那就多謝趙先生了。”麗娟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可是被趙海洋握得緊緊的,哪裡抽得動。

“趙大哥,我能同你握手嗎?”陳小薇在一旁早等不及了。

“哦,當然,”趙海洋這才鬆開麗娟的手,轉而跟陳小薇客套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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