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韋仁修生病的消息就傳到了青城。
靳向東靠在椅背上,手上正玩着魔方,隨口就問,“死了嗎?”
“沒有大礙。”易安如實回答。
“沒有大礙?”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易安,冷笑說,“那就是還沒死。沒死就都給我盯着點,別讓那小子玩出什麼花樣。”
“是。”
“星羅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一切順利,第一批貨已經脫手了。”
“恩。讓老周多加派人手看管,要是再出現上次那樣的事,讓他們的小命都提防着點。”
“是。”
“上次鬧事的小子解決了嗎?”
易安小心翼翼地回他,“他現在投靠了弒剎幫,聽說給韋仁修當助理,恩,不過他去了之後,幫裡就常常鬧矛盾。”
靳向東嗤笑一聲,“那咱們就,坐山觀虎鬥咯!”
“靳少,咱們爲什麼不來個乾脆點?”
靳向東瞅着那面面俱到的魔方,奸笑道,“殺雞焉用牛刀。咱們只管坐收漁利就好,那些涉及到幫派的事,還是少插手爲妙。”
易安覺得有道理,畢竟現在的G.E.M可不比二十年前,若是還跟這些不明不白的勾當扯上關係,恐怕到時候殃及池魚就不划算了。
過一會兒,他問,“她最近在做什麼?”
“徐小姐她……”
“她的事和我無關。”靳向東無情道。
易安很無奈,這老闆的性格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身邊算得上密切往來的就是徐貝蕾小姐,總以爲他會關心她的情況多一些。
他又偷偷地在心裡腹誹一句:也不見得你平時多關心夏小姐。
“夏小姐最近和往常一樣,準時上下課,下課之後就回家。”
“怎麼還上課?”靳向東輕蹙眉頭,“不是畢業了嗎?”
易安汗,老闆,你到底是多不關心人家呀,她是快畢業,不是畢業了。
“夏小姐這學年第一學期還得上課,明年上半年就實習了。”
“還想實習?”他眯着雙眼,“看來是還沒得到教訓。”
易安額角冒出細汗,看來這夏小姐又要遭殃了。
……
夏藝馨每日在家閒着沒事就設計珠寶,一來算是畢業之作,二來
也可以打發時間,更重要的是,法國比稿的時間就定在下個禮拜了,她是得好好地做最後的衝刺。
以往在夏家,她都會隨意地穿着居家服,然後坐在飄窗的位置找靈感,可現在在靳家就不一樣,縱使這裡再豪華再氣派,她都找不到像家那麼溫馨的感覺,所以平時除了臥室,她就待在客廳,書房那裡是靳向東的地方,她從來不進去。
今天下午沒課,她就跑到學校畫室待了一下午,然後按照放學時間回來,一進門,出其不意地,靳平山來了。
靳平山今年50歲,在這年齡看來,算是“上等良品”,其相貌飽滿,體型中等,沒有中年人的發福、禿頂還有大腹便便,說話、做事底氣十足,就是脾氣很暴躁,所以對於不多見他的夏藝馨來說,他這個人不好相處。
夏藝馨禮貌地叫道,“爸。”
靳平山環視這間屋子,問,“他呢?”
“向東公司忙,要很晚纔回來。”靳向東跟她說過,在外人面前一律要假裝很恩愛,就連在他爸面前也不例外。
因爲對他來說,靳平山也是外人。
夏藝馨覺得很可悲,如果他都算外人,那她是不是賤如螻蟻?
她走過去茶几旁,邀請他入座,“爸,您要咖啡還是茶?”
靳平山瞥她一眼,“不用了。”
她訕訕一笑,放下杯子,坐在一旁不說話。
“學業現在怎麼樣?”他問。
“還行,現在準備實習的資料。”
“實習?”他微微不悅,“靳家缺你錢啦?還是向東沒告訴你,你要做什麼?”
夏藝馨收緊十指,沉默一會兒回答,“爸,我們還年輕不想那麼快要孩子。”
“放肆!虧你還是讀書人,不知道這無後爲大嗎?”
夏藝馨被他嚇到,“爸,我。”
靳平山意識到自己言辭過激,臉色稍稍緩和,“藝馨呀,爸不是有意要給你壓力,不過這向東也不小了,我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你們既然都已經結婚,那就趕緊把這大事都解決了,往後你們要做什麼爸都可以不理。”
“爸,這事還得向東同意。”
靳平山臉色拉得老沉,“說的什麼話,我是他爸,他就必須得聽我的。”
“是嗎?”門鎖咔嚓一聲,靳向東走着進來。
夏藝馨的小臉頓時有些蒼白,暗道糟糕,剛剛她還拿他壓他爸呢!
“還知道回來?”靳平山和這個兒子八字不合,不見吧就嘮叨,一見面就互掐。
靳向東把鑰匙一丟,沒去看他,“這是我家,我什麼時候都要回來的。”
“哼。你家?這是你家,那老宅是什麼?”
“那是你家,跟我有什麼關係?”靳向東走到夏藝馨身邊坐下,一手自然而然地擁着她。
夏藝馨稍微挪一點就被他收緊,語氣輕佻,“馨兒,你還挺敏感的。”
夏藝馨的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畢竟是經人事的人了,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小小聲辯駁,“爸在呢!”
靳向東故意視而不見,“在就在,咱們幹咱們的,他做他的。”
“靳向東,你反了。”靳平山拍案而起,直斥他,“你個不孝子。”
靳向東的臉不顯慍色,繼續逗弄夏藝馨,“馨兒,你剛剛說,我不同意?”
夏藝馨接收到靳向東發出的危險信號,硬着頭皮回他,“恩。”
死就死吧,如果現在改口,靳平山就會知道是她自編謊言騙他。
靳向東輕輕地撫摸着她的小臉,說,“既然有命,那我們就從命咯!”
夏藝馨哀怨地對着他,靳向東偏頭趕他爸走,“你要是想早點抱上孫子,那現在就別打擾我們夫妻造人。”
這傢伙要不要這麼直白露骨呀?
夏藝馨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前衛,但骨子裡卻是很傳統的女人,當面和別人說這些帶顏色的字眼,她真的不習慣。
“哼!”靳平山臨走之前喊話,“過兩天回老宅,否則我就搬過來住。”
夏藝馨這纔想起,他們結婚半個多月還沒有回過老宅吃飯,難怪靳平山會過來找人。
靳平山一走,靳向東就變了個樣,用力地勒緊她的腰肢,“女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拿我來壓他?”
“疼。”
“哼,你是在暗示我什麼?”他嘴角揚起別樣的笑意。
“靳向東,今晚不行。”
“你又要拒絕我?你說說,你哪來的膽子拒絕我?”
“我,我來那個了。”
“是嗎?”他慢慢地湊近她的耳畔,“說了不算,驗證了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