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強可是個聰明人,知道在這個時候得罪路易斯的下場不會好看,所以在路易斯還沒開口說話之前劉永強就決定先認罪,試試看路易斯的態度。
“大哥,都是我們幾個不好,脾氣太暴躁,你看怎麼辦吧,我們願意接受懲罰。”劉永強說完這些話連站在邊兒上的徐風豹哥都在用怪怪的眼神看他,不過劉永強心裡倒是清楚得很,自己犯了錯如果拼命掩蓋的話當大哥的心裡不會好受,因爲劉永強深有體會,所以劉永強決定主動承認錯誤,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先把身子矮三分,人家一般都會手下留情的。
劉永強想的一點兒沒錯,路易斯的臉色果真就放鬆了許多。
“那好,既然你知道錯我也不過多責罰,我相信你劉永強同樣知道顧忌,我不管你們跟渡邊法子憲男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要的是結果;如今你劉永強既然把渡邊法子憲男都同時幹掉了,那麼我會以爲你能承擔起整個東南亞市場的,結果也這樣,整個東南亞市場今後都由你們幾個負責,其它事我不想多說,我只要結果,如果你們搞不出成績,就不要怪我新賬舊賬一起算!”
聽到這裡劉永強不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很顯然這個結果還是能接受的,只要路易斯不首先撕破臉皮,那不管什麼條件劉永強他都是會暫時答應的。
“沒問題。”劉永強一口應承說。
路易斯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劉永強他們能不答應?還好是個只認錢的傢伙,好說話些。
路易斯站起來,到外面走了一圈,四處觀察了一下,然後用鼻子像獵狗一樣嗅了嗅,突然,路易斯轉過頭來怔怔地看着劉永強他們。
“剛纔你們是不是又殺了人?”
劉永強一驚,沒想到隔了這麼遠他都能聞到!
“啊……”劉永強不知該說什麼好。
路易斯臉上又重新現出了陰雲。
“走!過去看看!”路易斯招呼他手下的那些人說,接着就帶頭在前面走起來。
劉永強與徐風豹哥他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也快步跟了上去。
劉永強這纔想起三天前被他們幹掉的軍師那幾個人的屍體還沒處理掉,於是急忙朝徐風豹哥他們使眼色。
但已經晚了,路易斯已經帶人搶先一步去到了前面。
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幾個人,路易斯臉色立馬陰沉下來,恨恨地看了劉永強他們一眼之後就捂着鼻子走近些看個仔細。
“這怎麼回事?”路易斯轉過頭來問劉永強。
“大哥,他好像是我們的老客戶軍師啊!”路易斯旁邊一個小弟補充說。
路易斯再次仔細看了看,終於能確認是軍師了。
路易斯再次站起來的時候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說吧,這到底怎麼回事?”
劉永強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路易斯,不管最後的結果怎樣,畢竟這個時候就算胡說八道那同樣是沒用的。
於是劉永強就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跟路易斯說了。
“操!”沒想到一向反應平靜的路易斯突然發難:“劉永強,你們做的實在太過分了!”路易斯大喊一聲,接着招呼叫那幾個小弟把劉永強他們團團圍住。
“老子說過,有誰敢壞老子的好事一定不會放過他!你殺了他們我不怪,這年代強者爲王;但你不能幹掉我的客戶!這是最基本的準則。如今你們竟然違背了,那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
劉永強他們三個就被那將近二十個路易斯小弟團團圍在中央,甚至還來不及掏出槍就被那些傢伙盯上了。
劉永強心裡那個後悔啊!真不該叫徐風從樓上下來!
但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竟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只好硬撐下去了。
劉永強還抱着一線希望,畢竟路易斯說過他只看結果,如果沒猜錯的話只要劉永強他們答應做出以前的那些成績來,路易斯同樣是可以放過他們的。
於是劉永強就開口說:“大哥,事情鬧成這樣我也不想,是他們找茬在先,你總不能看着自己人被他們幹掉吧?這樣好了,這回的錯我認了,只要大哥你開口放過我們,我劉永強承諾把之前的所有損失彌補回來。”
路易斯冷冷地看了劉永強一眼:“你是說你們幾個獨挑大樑?”
劉永強愣了愣,然後點點頭。
“哈哈哈。”路易斯突然放聲大笑,接着又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對他們說:“劉永強,你拿什麼讓我相信你?”
如此一來劉永強就真的無話可說了,是啊,他們之間只不過是純粹的僱傭關係,人家憑什麼相信你?
“哈哈哈,說不出理由了吧;那就只好對不起了!”
說完路易斯大手一揮,示意周圍的小弟動手。
“且慢!”劉永強適時地大喊一聲。
“有話要說?”
“大哥,我相信你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殺掉我們的最後結果會怎樣;你想想看,日本這邊單單我們三個,如果你連我們也幹掉,日本這邊的生意誰來接管?再說了,一旦你網開一面,相信我跟我兄弟也不是那麼不講情理的人,自然會盡心盡力,這對於大哥你來說不正是求之不得的麼?”
“你要挾我?”
“不敢,我只是實話實說。”
雖然劉永強心裡害怕得要命,但他表面上裝作很平靜的樣子。
路易斯眯着眼睛看了劉永強好大一會兒,估計是被劉永強平和的語氣鎮住了。
劉永強說話還真說到了點子上,日本這邊的市場主要由渡邊法子、憲男、劉永強他們三方負責,如果連他們也幹掉的話本來也不無不可,但問題是要找到合適的接班人談何容易?劉永強他們過來可是花了好幾個月才逐漸熟悉起客戶的背景和他們相互之間的關係來的啊!
路易斯說幹掉劉永強他們,其實更多的是氣憤,氣昏了頭腦;幸好劉永強急中生智想到了這一點,要不然現在恐怕已經變成蜂窩包了。
路易斯愣了愣,最後在劉永強跟前站定。
“這話可是你說的?”
“當然,不過我需要時間。”
“時間?”
“多長?”
“三個月。”劉永強回答說。
“三個月?”路易斯瞪着大大的眼睛說:“操!你想老子破產啊?三個月沒收入你知道是什麼概念?”
路易斯說完這話劉永強他們周圍的那些小弟又都行動起來了。
“大哥,就算你現在把我們全乾掉,那損失不照樣回不來?”
聽到這裡路易斯那些小弟又都停止動作了。
劉永強則趁機說:“我只要三個月的期限,東南亞這邊的市場一點兒不用你操心,同樣能帶出一批人馬來。”
路易斯想了想說:“那好,就三個月期限,過期不候,完不成任務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那當然!”劉永強滿心歡喜地說。
劉永強的如意算盤是一旦路易斯答應他三個月條件,那麼他們就有時間周旋。
可惜這麼簡單的問題路易斯同樣也考慮到了,所以當劉永強滿口應承後路易斯就招呼他身後的一個小弟到他跟前說:“從今天開始你就帶人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在還沒搞定這些爛攤子之前,誰都不許離開你們眼球半步!”
“知道了大哥!”矮個子回答說。
劉永強的心頓時涼了大半截,沒想到路易斯會來這招!
“強哥,我看我們是在劫難逃啊!”徐風蠻有感觸地說。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由路易斯手下那幾個小弟監視劉永強他們,一直到他們把生意搞起來之後。
雖然劉永強沒有料到路易斯會派人跟蹤他們,感覺比較吃驚,但劉永強還是不會顧忌這些的,畢竟只要現在路易斯答應不幹掉他們,那他們就有時間想辦法改善現在的狀況。
“強哥,你當真答應?”路易斯走後徐風小聲問。
“你確定現在我們幾個能搞定他們?”徐風撓了撓頭,說不上話來。
“先忍忍,這只是權宜之計。”劉永強說。
徐風豹哥都點點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真想完全擺脫路易斯小弟的跟蹤私底下做些決定還真不是那麼件容易的事。
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劉永強他們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完全可以想象,在日本他們一個熟識的人都沒有,要想找一個接班人很明顯是不太可能的。
“強哥,我有個辦法。”豹哥悄聲對劉永強說。
“什麼辦法?”
“強哥,我們現在最大的障礙就是身邊的這些路易斯小弟,其次纔是路易斯,有他們在身邊幹嘛都不方便,我看不如干掉他們先。”
“操!你以爲我不想啊?仔細想想,我們有那個能力麼?你確定能幹掉他們?”
豹哥若有所思的樣子說:“強哥,那不是問題,只要我們決心跟路易斯翻臉,沒什麼辦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
“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說來聽聽?”豹哥朝路易斯那些小弟看了一眼說:“強哥,按照我們現在的實力來看果真不是他們對手,關鍵是沒有機會;但我們又不能再這樣待下來,不然會被他們發現尾巴的……”
“操!這還用你說?”劉永強不耐煩地罵了一句。
“強哥你別急,聽我慢慢說來。”
“說吧。”劉永強耐着性子,徐風也湊上來顯得很認真地聽。
“強哥,我看田中惠是個不錯的人選。”豹哥朝周圍看了看,路易斯小弟正一動不動地監視着他們。
“那個僱傭兵頭頭?”
“沒錯,強哥你以前臨走的時不是告訴他以後會找他合作的麼?這正是一個好機會,只要幹掉路易斯,相信從他們身上田中惠同樣會得到不少好處,相當於我們給他牽線搭橋;如此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我相信他會答應的。”
劉永強想了想,豹哥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事到如今只要把眼前這些路易斯的嘍囉幹掉,那麼路易斯那邊就不太可怕了,畢竟要真是田中惠願意幫他們的話也不成問題。
田中惠都已經說過,他只爲錢做事,如今有這麼大個利益擺在他面前,豈有不動衷之理?
不過話又說回來,到底行不行還得親自問問田中惠,畢竟路易斯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要看田中惠敢不敢得罪他。
“強哥,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去找他商量吧?事不宜遲。”
“事不宜遲是當然的,不過這些傢伙得先擺平。”劉永強指着外面的那些路易斯小弟說。
“強哥,這個簡單,就說我們去找合夥人不就行了?對生意有利的事,相信他們也不敢攔着。”徐風說。
這邊劉永強他們幾個正在說話,那邊的路易斯小弟就在叫喊了:“喂喂喂,商量出來沒?要不然我給大哥打電話報告了!到時候相信你們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劉永強心裡感覺很窩火,真想上去一槍崩掉他腦袋!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所以劉永強就儘量顯得客氣地說:“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誰?”
“現在還不敢肯定,要當面問問看才知道。”
那幾個小弟面面相覷了一眼說:“好吧,既然找到了人我們現在就陪你去,耽誤久了對大哥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那當然。”劉永強說,然後就站起來,準備把傢伙帶在身上。
“等等!”路易斯小弟及時阻止住劉永強。
劉永強用狐疑的眼光看着那傢伙。
“你不能把這也帶上。”
因爲路易斯在臨走前說是爲了安全,一般情況下並不允許劉永強他們佩戴傢伙,也就相當於變相地軟禁了他們。
劉永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好吧。”豹哥走出去開車,劉永強他們幾個坐了上去。
“去哪兒?”
“越南。”
“啊?越南?”路易斯小弟大吃一驚,然後就從車上跳了下來,手槍指着劉永強問:“你再說一遍,去哪兒?”
“越南。”劉永強理直氣壯地說。
“操!你他媽耍我們不是?下來!”說完就來拽劉永強。
劉永強很順從地跳了下來。
“那好,我跟你說定了,要是大哥追究起來可不要說我沒有盡力!是你們不讓我去的!”說完劉永強就大踏步朝屋裡走去。
這一招欲擒故縱使得恰到時候,那幾個路易斯小弟在面面相覷了一眼後就又大踏步跟了上來。
“那好,我們就跟你走一趟!如果你們膽敢耍花招,可就別怪我手上的傢伙不客氣!”
劉永強停住腳步:“那當然!”出去的時候路易斯小弟還在不停盯着劉永強,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答應,劉永強的計劃就可以實施。
爲了掩人耳目,劉永強他們從日本到越南去並沒直接坐飛機,而是先到了臺灣,然後從那裡坐飛機去到越南。
三天後劉永強給他們就出現在了田中惠跟前。
“強哥?!”田中惠張着大大的嘴巴。
劉永強朝他點點頭。
“操!”田中惠彷彿是突然醒悟過來的一樣:“強哥你害得我好慘!老子天天等月月等,等你的好消息,你他媽倒好,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說吧,這段時間都跑哪兒去了!要不然我是不會饒你的!”
說完田中惠就把劉永強他們往屋裡讓。
不過到了門口的時候田中惠就把眼神瞄向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路易斯小弟,然後又用狐疑的眼光看看劉永強。
劉永強明白過來,於是趁着轉身的時候悄悄對田中惠使勁兒地眨了眨眼,田中惠先是愣了愣,然後就彷彿明白了怎麼回事。
“哦!這是我幾個朋友。”劉永強這才適時地說,並且在說的時候同樣使勁兒眨眼。
田中惠顯得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把那幾個路易斯小弟同樣讓進了屋裡。
坐定之後田中惠就開始大量起那幾個路易斯小弟來。
“強哥你都跑哪兒去了?他媽的找得我好苦!兄弟們都沒錢吃飯了!”
劉永強笑着看了路易斯小弟他們一眼,然後轉頭對田中惠說:“我接手了一筆大買賣,不知道惠哥你有沒有興趣做。”
“當然!”田中惠迫不及待地說:“操!有錢的事誰不想做?說吧,都幹些什麼?”
劉永強朝那幾個路易斯小弟說:“你們能不能迴避一下?雖然你們是大哥的小弟,但有些生意上的事不是你們需要知道的。”
“操!你要是跑掉咋辦?”一個路易斯小弟憤憤地說。
“哈哈哈。”劉永強不禁大笑:“跑掉?你他媽真會說笑!如果老子劉永強也跑路的話,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話?”
幾個小弟相互看了一眼,估計是覺得劉永強說的也是那麼回事,於是就怏怏地出去了。
“說吧,到底什麼好買賣?強哥你一句話讓我等得好苦啊!”田中惠滿臉苦相地說。
劉永強朝外面張望了一下。
“徐風你帶人出去守着。”
“好的強哥。”徐風應承一聲。
“說吧強哥,到底什麼好買賣?”
“殺人。”劉永強一本正經地說。
田中惠同樣朝外面看了一眼,“誰?”
“這你不用管,只要你答應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報酬呢?”
“錢你放心,只要你把人幹掉,他的所有財產我都不要,我只圖個清靜。”
“有人找你們麻煩?”
“嗯,還是個很難纏的人物。”
“與外面這些人有關?”田中惠嘴巴朝外面努了努問。
“嗯。”劉永強點點頭回答說。
“什麼背景?”
“比較複雜。”
“說來聽聽?”田中惠給劉永強上了一支菸。
“那是一個美國的毒梟,勢力很大,不過不是十分清楚,我們現在基本上就被他控制住了;實不相瞞,我們身上的傢伙全都被他們沒收去了。”
“怎麼惹上的?”
“很簡單,就因爲我們殺了他們的人,結果就一步步陷了進去。”
“那傢伙叫什麼名字?”
“路易斯。”
“路易斯?”
“沒錯,路易斯,只不過我只知道他住在美國,到底是不是美國人還不太清楚。”田中惠沉默着,彷彿在思考那個路易斯到底是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