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強哥你是有所不知啊,幹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不是拉住客人,而是要不停地尋找新的客源;打個比方說吧,如果你這一次放他走掉,那麼其他客戶會使出同樣的招數,到那時強哥你還能招架得住?所以,爲了保險起見遇見這種事絕不能手軟,要乾淨利落地幹掉他!免得麻煩;順便也給其他人敲了警鐘。”
“泰山哥,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兒絕?”
“哈哈哈,這才叫生意人!要是強哥你那樣優柔寡斷估計都得把他們嚇跑。”
“你是說叫我們幹掉他?”
“當然,不過強哥你不用擔心,我會派人去協助你們的。”
劉永強想了想,畢竟這是規矩,於是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那好吧,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劉永強說。
“哦?還有問題?什麼問題強哥你說出來聽聽。”
“我認爲你應該讓我們知道出貨的地點,每次都要翻來覆去接頭,我認爲是對時間的一種Lang費;如果由我們直接去那裡拿貨,泰山哥你是不是覺得省事呢?”
“哈哈哈,強哥你剛進來,有些事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這樣做並沒有偏袒,誰都一樣,我的下線從來都是不知道拿貨地點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別人。”
“強哥你要理解。”泰山接着又換了一副口吻說:“做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是小心,千萬不能露出馬腳,要不然很有可能被警察一網打盡;所以強哥你們是不能知道拿貨地點的。”
劉永強聽了點點頭說:“我明白了,好吧,不過那件事還得泰山哥你給安排一下。”
“哦!對了!”泰山恍然大悟的樣子說:“你們再等等,我馬上打電話叫人過來,至於具體的行動還是由你們幾個負責。”
說完泰山就掏出手機打電話。
“你們就在這兒等幾分鐘,他們馬上就到。”泰山說。
“這麼快?”豹哥有點兒擔心地說。
“啊,都是本地人,安排起來才方便。”
之後泰山就離開了。
後來跟那幾個留下來的泰山手下聊天劉永強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強哥,泰山哥手下有很多家工廠,基本上一個地區一個國家都有至少一個,不過至於到底在什麼地方我們同樣是不知道的,泰山哥說是爲了安全起見。”
十幾分鍾後就有一輛大大的敞篷車停到了劉永強他們跟前。
“強哥你看!”豹哥突然大叫起來。
“怎麼啦?”
“你看,那傢伙不是僱傭兵頭頭麼?”
劉永強朝前面一看,只見駕駛室內跳下來的那個人正是那次劉永強他們請來殺死詹姆斯的那些士兵。
“你們……你們……”劉永強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那個僱傭兵頭頭叫田中惠,據說祖上是日本人,但後來流落到了越南,於是就做起了僱傭兵。
“哈哈,強哥我們又見面了。”
田中惠也認出了劉永強他們,於是就打着哈哈說。
“你……你怎麼過來了?”
“啊?不是泰山哥叫我過來的麼?”
“泰山哥?”
“是啊,他說叫我們過來幫你們殺人嘛。”田中惠面無表情地說。
“但是……但是……”
“哈哈哈,我知道強哥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很好奇爲什麼上次我幫你們幹掉了詹姆斯,而這一次又接受詹姆斯頭頭泰山的調遣幫你們幹掉其它人?”
劉永強點點頭表示承認。
“強哥,你知道我說過的一句話麼?”
“什麼話?”
“我說過我只爲錢做事,你記得麼?”
當然記得,這句話不停地從一個人嘴裡流落到另外一個人嘴裡,聽得劉永強耳朵都快發黴了,他又怎麼會不記得呢?於是劉永強就點點頭。
“這就對了,上一次你們肯花錢,所以我幫你們幹掉了詹姆斯,但這一次是泰山花錢請我幫你們幹掉對手,完全是兩回事兒啊!”田中惠說。
劉永強越聽越糊塗,泰山怎麼會請一個殺死他手下的人呢?這件事泰山不可能不知道吧?
“強哥你不用想那麼多,只要有錢拿就行,並且詹姆斯跟泰山的關係也只是建立在金錢之上。”
田中惠這樣一說劉永強心裡就有點兒發毛了,如此說來是不是預示他今後也有可能被泰山請人幹掉呢?又或者說是他被人幹掉了泰山一點兒反應都沒?會繼續找一個代替的人過來?
當然,答案是不言自明的了。
田中惠坐下來之後就跟劉永強他們談論起對方來了。
“我們對他可是一點兒不知情!這是我們第一次接觸。”劉永強說。
“強哥你放心,這些事是不用你操心的,並且殺人的事也用不着你們操心,強哥你要做的只是把他引出來,其它全部交給我們。”
“就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不過根據經驗來看,強哥你要想再次把那傢伙約出來會比較困難。”
“何以見得?”
“很簡單,這些都是多年的老狐狸了,對於危險的事情非常敏感,並且他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肯定會早就準備好了。”
“當真知道?既然知道有今天爲什麼還要找茬呢?不是明擺着找死麼?”
“強哥你這個問題問得好,不過這些問題又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相信強哥你經過一段時間後就會習慣了。”田中惠說。
劉永強想想也對,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可以用理由來解釋的,比如感覺。
真的如同田中惠所說,當劉永強打電話給李忠堂的時候那傢伙竟然推辭說有事就把電話掛斷了,讓劉永強好不惱火。
李忠堂也就是上次找劉永強他們茬的人。
“強哥你不用惱火,想想辦法還是能把他弄出來的,不過需要花點兒心思。”田中惠說。
“能弄出來?你給想個辦法吧。”
“哈哈哈。”田中惠大笑:“強哥你真會開玩笑,你認爲我是一個愛用腦袋想問題的人麼?對於我來說,殺一個人比說一句話更容易。”
劉永強聽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到底用什麼方法才能把李忠堂弄出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別說尾巴,連個影子都見不到。
看劉永強惱火的樣子,田中惠淡淡地說:“強哥,像你們當老大的就要跟泰山學習。”
“啊?”
“強哥你知道泰山手下有多少產業麼?說實話,還真的沒人能統計過來;當然,一方面是因爲他隱藏得深,另一方面是因爲太多;如此多的產業,泰山是怎麼管理過來的?當然離不開腦袋,所以有的時候我很佩服你們當老大的,能夠用腦袋想事情、用腦袋打敗一個人,但換做是我就不行,我會用你們中國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槍桿子裡出政權’。”
劉永強幾個聽了不禁哈哈大笑,不過笑之後劉永強又在想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那就是如何真正做一個老大。
以前在大陸的時候威哥同樣跟他提起類似的問題,告訴劉永強說當老大不能整天在外打打殺殺,更重要還是佈局,只要佈局好了就能以一當十以一當百,誰來都不是問題。
“強哥,那些事就交給你們啦,我要睡覺去了,昨天晚上過去殺了好幾十個人,結果沒睡好覺。”田中惠站起來說。
“好吧。”劉永強回答說。
“強哥你要是把他們約出來就給我打電話,然後你們就坐到邊兒上看熱鬧就好了。”
說完之後田中惠就進到了房間。
劉永強笑了笑,笑得很勉強。
“強哥,我看不如叫田中惠他們直接殺到李忠堂的老巢去。”徐風說。
“不行的!”劉永強斬釘截鐵地說:“那樣一來我們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哪兒成呢!”
最後劉永強決定用軟辦法,於是劉永強就給李忠堂打電話了。
“喂?”李忠堂的聲音傳了過來:“誰啊?”
“啊,是我,我是劉永強。”劉永強回答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有事?”
“哈哈,看你李哥說的,前段時間我們不是談過一筆生意麼?李哥,最近生意難做,你看還能不能在原來的價位上再添點兒?”
李忠堂沉默了一下說:“不行,你們的貨品質沒有保證,我不會再加錢了,只要我一個電話打過去,有大把的人送上門來。”
這正是劉永強所要的,他要的就是這種欲擒故縱的效果,沒想到李忠堂還真上鉤了。
“唉,李哥這樣吧,我們再見面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就那個價,一分錢都不能多。”
劉永強停頓了一下說:“那好吧,我們再談談其它方面。”
這回輪到李忠堂沉默了,過了好大一陣子才說:“強哥你真的能做主?泰山他答應了麼?”
“哈哈。”劉永強突然大笑起來:“李哥你真會開玩笑,相信你是知道高扯低填的道理吧?做生意哪兒能長期賺呢?老客戶就不一樣了,那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建立起來的關係啊!”
“泰山能答應?”李忠堂仍然不放心。
劉永強見李忠堂有了反應,於是又哈哈大笑一聲說:“李哥,如今我是這東南亞的代表,所有事情都由我們幾個負責,當然也包括價格;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心,你現在是在跟我劉永強做生意,而不是跟泰山。”
“那有區別麼?”
“當然有,你可以跟我劉永強講價,但你不能跟泰山講價,這就是最大的區別。”劉永強不緊不慢地說。
見那邊沒有反應,劉永強又放鬆了語氣說:“李哥,大家都是出來賺錢的,少賺一點多賺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是吧?”
估計是見劉永強說的頭頭是道,李忠堂終於開口說話了:“那好吧,不過我仍然要先看貨,至於價格還是按照我們原來講好的來,一分錢都不能加。”
“沒問題。”劉永強一口應承說。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強哥你真行!”徐風誇讚說:“這回老子看那個李忠堂還能往哪兒跑!”
田中惠聽說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說:“來就好來就好,早點兒完事好去接手下一樁。”
說起僱傭兵的事劉永強還是十分感興趣的,於是就問田中惠他們跟泰山什麼關係,總不會是純粹的僱傭關係吧?
“哈哈,強哥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怎麼說呢?其實還是比較複雜的,當然同樣有一些感情的因素摻雜在裡面,以前我剛出來混的時候多虧有泰山哥幫忙,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唉!那個時候日子過得真他媽苦啊!一天一頓飯都撈不到!”
“既然這樣那爲什麼還要留在越南?回到日本去豈不是更好?”
“哈哈,那當然是有原因的。”田中惠大笑說。
“殺人了?”
“沒錯,而且一次殺了二十多個,最後那棟房子都倒掉了,被大火燒燬的。”
劉永強想了想說:“我覺得你做僱傭兵還不如跟泰山哥混,有吃有住多好。”
“那當然。”田中惠說:“不過話又說回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我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自然只能幹這一行了。”
“既然泰山哥接濟過你,難道他就沒拉你入夥的主意?”
“當然有,而且還不止一次。”田中惠說:“相當初泰山哥三番五次請我過去我都沒去,還好泰山哥人比較和善,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在哪兒混呢!”
劉永強點點頭,不再說話。
“強哥你也應該比較瞭解泰山哥這個人了。”
“還不是很瞭解。”
“哈哈,強哥你說話怎麼一點兒都不臉紅呢?”
“什麼意思?”
“強哥你想想看,既然你把泰山哥手下最大的下線幹掉了泰山哥都沒殺你,你說是不是能說明一些問題呢?”
“我不那麼認爲。”劉永強回答說:“如此一來你不同樣也受到了牽連?別忘了還是你親手幹掉詹姆斯的。”
“哈哈哈。”田中惠再次大笑:“強哥,那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你想想看,我說過我只是單純地爲錢做事,而強哥你們不是。”
“同樣是。”
“不是。”田中惠固執地反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