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你是害怕有人報復你是不?那好,今天我就實話告訴你,只要你從金老大手上拿貨,有人找你麻煩你就跟我說,我們去幫你擺平他,絕對一點兒麻煩都沒有。”劉永強說。
“可是……”
“喂!不要不識好歹啊!”沒等墨鏡開口說話徐風就打斷厲聲喝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
“中國大陸的青衣幫你聽說吧?”
“嗯……聽說,很有名的一個幫派。”墨鏡回答說。
“沒錯,這就是青衣幫老大強哥,我們是他手下,你現在還有什麼問題沒?”徐風趾高氣昂地對墨鏡說。
聽說劉永強是青衣幫老大,墨鏡的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
“你……你真是青衣幫的強哥?”
“如假包換!”
“唉!真是太好了!我就擔心這些問題不牢靠!只要有強哥你們青衣幫撐腰,那我也就不怕了!強哥你放心,今後的貨我都從金老大手上拿!並且我還有好多兄弟同樣是做這一行的,我叫他們也都過來!就憑着強哥你的名號我們都要給面子不是?”墨鏡動情地說。
“你們是貨都銷往哪兒去?”劉永強順便問了一句。
墨鏡笑着遞給劉永強他們每個一支菸,並幫他們點燃說:“強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依照強哥你們青衣幫那麼大的勢力而沒有做這一行一定是有某些顧慮;強哥你放心,我們拿過來的貨都是銷往國外的,雖然是在道上混,但還是要講點兒良心不是?不能害了自家人。”
劉永強拍了拍他肩膀說:“好,我就欣賞你這種人,今後有誰找你們麻煩逼迫你們買他貨的話先別動聲色,告訴我我們去收拾他。”
“一定一定。”墨鏡連聲說。
交易進行得很順利,小金仔帶來的那批貨被墨鏡一個人全買走了。
“再見。”
墨鏡揮揮手說。
“再見。”
劉永強回敬了他一個揮手。
回來的路上想起剛纔墨鏡說的那番話,劉永強不禁啞然失笑:他媽的,都什麼人?還說愛國主義?道上混還能講愛國主義?真他媽混賬!
劉永強最忌諱別人給他扣上官方的帽子,不過有一點劉永強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萬萬不能窩裡反窩裡鬥,要不然總會遭殃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滅頂之災。
劉永強的爺爺是一個戰士,據說在朝鮮戰場上立過二等功,還受到過總理的親切接見;劉永強的爺爺去世時劉永強才三歲,那時候劉永強他父輩幾兄弟正爲爭奪老爺子的財產而鬧得不可開交,所以老爺子在臨死前說過一句話:團結才能治好家;之後老爺子就一命嗚呼了,留下幾個仍然爭吵的兄弟。
因爲劉永強他爸讀過幾年書,所以老爺子死後就自動放棄了瓜分財產的權利,或許劉永強心底的那種情愫就是從那個時候繼承下來的。
一路想一路峰迴路轉,不知不覺就回到了金老大那裡。
當聽說劉永強他們幹掉了一個對手之後金老大顯得很高興。
“強哥,我就知道你行的,如果你都搞不定的事,估計也沒人能搞定了;說吧,你們這一次的行動要多少錢?”
“二十八萬。”劉永強冷冷地說。
“哦?怎麼要二十八萬呢?”
“很簡單,我劉永強殺人都是明碼標價,幹掉一個老大十萬,其他小弟每個兩萬;我相信這個價位金老大你還是能接受的吧?”
回來的時候劉永強數了數,連帶那個壯漢一起總共殺死了十個人。
“哈哈,強哥好爽快!我喜歡!價格很公道!能接受!能接受!”
“不過我還有話要說。”
“哦?強哥你說說看。”
“遇到難纏的主兒我會漲價的。”
“沒問題!”沒想到金老大把手一揮說:“我相信你強哥,價格你看着辦,我一律答應,沒有誰比跟強哥你們合作更痛快的了。”
道上的規矩一般情況下斷手斷腳五千,人頭落地一萬;但劉永強既然有青衣幫做後盾,價格高些自然也合情合理,所以金老大很爽快就答應了。
“強哥,既然這樣你們何不搬到我們這邊來住呢?環境你放心,外面雖然不中看,但裡面絕對是舒適。”
劉永強想想長期住在魯雲家到底不是個辦法,於是就答應了。
期間劉永強曾經給十二小殺華南虎他們打過電話,但僅有一次,而且說話時間還不到兩分鐘,最後就匆匆忙忙收了線。
當劉永強想到要去喜子老家走走看的時候他纔想起應該給喜子打個電話了,但遺憾的是一直帶在身邊的電話薄卻突然間不見了,心裡不禁有種失落的感覺。
因爲害怕被警察發現,劉永強他們幾個白天的時候仍然待在房間裡不能出去,那感覺就好像劉永強在動物園看到的獅子一樣萎靡不振。
那天有小金仔進來對劉永強說外面有個人說是要找他。
“誰?”
劉永強驚訝地問,因爲他們到金老大這邊來除了金老大手下的人知道外連魯雲都不清楚,臨走時劉永強只說要去另一個更安全的地方,那還會有誰找上門來呢?
出去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人。
“你誰?”
劉永強警惕地問。
那是一箇中年婦女,身材比較臃腫。
“我是喜子的表姐。”女人回答說。
“哦。”劉永強應承了一聲說:“有事?”
“嗯,不過不是我有事,是喜子叫我來傳話給你的。”
“喜子?我不是把她安排在了大陸麼?”
“是的,但她打電話來說想讓我轉達你一聲叫你打個電話給她,她很想你。”
聽到這裡劉永強感覺很揪心。
“我想過打電話給她,但你知道她的號碼麼?”
“怎麼?你連她號碼都不知道?威哥那裡的呢?”
“不好意思,電話薄丟了,所有電話我都記不起來了。”劉永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
喜子的表姐盯着劉永強看了一會兒說:“那好,我把她號碼給你,等晚上了你就打電話給她,不要以爲你能甩掉她!我告訴你,喜子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一定一定。”劉永強連忙回答說。
女人寫下一個號碼給劉永強:“這個號碼會在晚上十二點之後打開,記得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
“好的。”劉永強回答說。
女人轉身打算離開,徐風突然湊上來問:“喂表姐,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千萬不要告訴警察啊!”
女人看了徐風一眼說:“你們最好還是不要住這裡,我是不會告訴警察,但有人會不會告訴警察我就不清楚了,還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以爲是我告的密。”
“誰告訴你我們住這兒的?”劉永強也問。
這可是一個關鍵的問題。
“誰告訴我的不要緊,重要的是你們這裡已經不夠安全。”喜子表姐說,接着就徑直走開了。
徐風打算追上去問個明白,但被劉永強攔了下來。
當天晚上劉永強就給喜子打了個電話,當喜子聽見劉永強的聲音時顯得很激動。
“你是不是打算偷偷溜走?”
“不是。”劉永強解釋說:“我的電話薄丟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記性很差,不能記住最熟悉的東西,你總不能不原諒吧?”
“真的?”
“真的!”劉永強說。
“你發誓!”
“我發誓:如果……”
“好了好了!”喜子急忙打斷他的話說:“別以爲你在外面就能對我不管不顧,我可是告訴你,你說過的那些話是要兌現的。”
“我還是想回到香港。”喜子說。
“不行!”劉永強立馬否決說:“除非你不想活了。”
“沒錯!我是不想活了,整天待在這深山老林都快悶死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再堅持一段時間吧,等風聲沒這麼緊了我再接你回來,並且今後還有可能去國外定居,到時候就不用整天擔心警察了。”劉永強安慰喜子說。
“那好,我就記住你這句話,一旦你不信守承諾,可有你好看。”
“放心放心。”劉永強笑着說。
沒過兩天劉永強的任務又來了。
“強哥,我們這次需要對付的是一個極難纏的角色,需要多加小心纔是。”金老大對劉永強說。
“哦?怎麼難纏你說來聽聽?”
“那傢伙叫農孟,他以前參加過越共反擊戰,後來退役就做起了毒品生意,非常有勢力。”
“越共?”
“沒錯,越共是越南***的簡稱,它1930年成立於香港,後來幾經易名最終仍然叫越共;據說他手下多是衝鋒槍,在國際黑道上都比較有名聲。”
“這不是問題,只是我需要他們的詳細資料,並且價格……”
“強哥你放心,你開出的價格我一律接受!”金老大忙不迭地說:“只要你把他們幹掉,就算把我一半家產給你都心甘情願。”
原來農孟最近在道上不斷搶走別人的生意,只是很多人都只敢怒不敢言,害怕得罪他遭殃。
“我認爲這不是最佳時機。”劉永強說。
“哦?怎麼不是最佳時機?”金老大好奇地問:“他可是擋住了我們的財路,強哥你是有義務幹掉他們的。”
“擋住你們的財路我們出面幹掉沒錯,但我相信金老大你應該聽我說說理由。”
“好吧,洗耳恭聽。”
金老大把自己放鬆在椅子裡一動不動地看着劉永強說。
“你說那傢伙很囂張?”
“沒錯,是很囂張,霸佔了別人許多生意。”金老大回答說。
“那傢伙手下有多少人?”
“這個不是很清楚,不過能夠估算出來,大概也就三四百人左右。”
“操!三四百人都跩成這樣了!有沒有天理啊!”徐風忍不住叫出聲來:“他媽的要是老子們青衣幫做這一行那還不鬧翻天?”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金老大看着徐風說:“不過你也應該知道兵貴在精而不在多,別看人家只有三四百人,但個個都能以一當十,你說還有沒有奇怪的呢?”
“操!全靠傢伙厲害!如果沒有傢伙老子照樣能讓他們的腦袋像蘋果一樣掉下來!”徐風憤憤地說。
劉永強用眼神示意徐風住口,之後就問金老大:“其它人都沒說話?”
“沒,大家都害怕他。”
“就真的再沒一個團伙能搞定他?又或者是聯合起來?”
金老大笑着對劉永強說:“強哥,這些話好像不是你說的。”
“我知道。”劉永強回答說:“雖然你出錢我做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我還是有義務告訴你最省事的辦法不是?更何況這樣做同樣有處於對我們自身安全的考慮,金老大你認爲有什麼不妥的麼?”
“哈哈,強哥你自有你的打算,但眼下只有我金老大出手才能挽救他一統天下的局面;至於強哥你提到的聯手問題,我相信是不會有人出頭的;大家都是爲了利益,弱肉強食是最基本的準則,強哥你認爲有可能麼?反正我以爲他們都是不敢的,更何況另外那些團伙也沒有那個實力。”
“沒實力?我倒有興趣瞭解一下幹你們這一行的都是些什麼人。”劉永強說。
金老大笑了笑說:“強哥,做我們這一行的不像你們青衣幫那麼人多勢衆,基本上每個做生意的底下都不會超過三十個小弟,這叫節約成本啊!”
“我不這麼認爲。”劉永強說。
“那你怎麼認爲?”
“我認爲我們有撿便宜的時候。”
“什麼時候?”
“農孟如此囂張,勢必會有人起來反抗,只是遲早的問題;只要我們能沉住氣,到時候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劉永強回答說。
劉永強見金老大的臉色不太好看,於是就站起來一臉嚴肅地說:“你別忘了我們還有選擇的權利,雖然我們是爲了錢做事,但還不至於爲了錢把命都搭上;最重要的是,我認爲再等一段時間對金老大你只會有益無害。”
“說說你的理由。”
“很簡單,如果你現在要求幹掉農孟,那價格自然會很高,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如果我們再等一段時間,殺他個措手不及的時候,我們索要的價格自然會低下來;雖然馬上殺了他金老大你們有可能會賺很多錢,但那些錢同樣會到我們身上,而我們希望降低風險,所以要求推遲行動;如此算下來金老大你還認爲不划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