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氣不服氣?”喜子問徐風。
徐風看樣子是不服氣的,正想說話,劉永強說:“徐風你他媽還有完沒完啊!願賭服輸!起來起來。”
喜子也不生氣,笑着對劉永強說:“還是大哥你有風範。”
“那當然!”天霸在一邊說:“這是我們強哥,兩千多號人的老大呢!你說厲害不厲害?”
喜子笑了笑,接着就走了出去。
豹哥上前拉起徐風問:“你沒事吧?”
徐風一邊齜牙咧嘴一邊說:“靠!小辣椒,我喜歡!”
“好啦好啦!”劉永強說:“注意點兒形象,別給威哥丟臉!大家上樓休息去。”
“是啊是啊。”豹哥也幫襯着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徐風你千萬不能打喜子的主意。”
幾個人上樓一看,什麼“大房間”啊,五個人躺下之後連點兒剩餘的地方都沒有!
“忍一忍!人在屋檐下哪兒能不低頭?”豹哥安慰大家說。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劉永強不禁在私底下問誠哥:“您女兒是幹哪行的?身手不錯啊!”
誠哥微微一笑說:“實不相瞞,以前我女兒同樣是在道上混的,那可是遠近聞名啊,兩百多個小弟死心塌地跟着她,清一色的男人;不是吹牛,三五個大漢根本不放在眼裡。”
“那怎麼……”劉永強把話說了一半就打住了,那意思是說爲什麼現在不混了?這麼好的身手,真是太可惜了!
“唉!女人終究是要嫁人的嘛,像她那樣整天打打殺殺誰敢娶她?後來聽我勸才終於學起做小生意來,雖然不再風光,但至少過得踏實,不用整天擔驚受怕的。”誠哥說。
原來如此!
難怪兩招就放倒了兩個大男人!
早上十點鐘的時候誠哥就叫阿福帶着劉永強他們幾個去葡京大酒店見識見識。
“你們可別小看了葡京大酒店,它號稱東亞最大的賭場,你們進去了好好看看,不過記得要小心,這裡可不是你們大陸,千萬不要隨便亂走動,免得被上人家當;阿福你記得注意點兒。”臨走的時候威哥再三囑咐說。
去到葡京大酒店劉永強不禁感嘆自己見識得真是太少了,看看那些賭桌上的人羣,一個個一擲千金,豪爽得不得了,劉永強心想我什麼時候也能這樣風風光光呢?
阿福彷彿看穿了劉永強的心思。
“強哥你別看他們一個個很闊綽的樣子,其實啊他們平時摳門兒得不得了,別看每個人都是西裝革履的,其實有些人還是靠撿垃圾爲生。”阿福說。
阿福一席話說得劉永強心裡放鬆了不少,原來都是同命人啊!只是“包裝”得不一樣罷了。
喜子在九龍一條街上租了一個攤位,賣些應景的東西,冬天賣大衣皮靴,夏天賣T恤牛仔。
那天劉永強趁着誠哥不在家的時候跟着喜子一起去了她賣東西的那邊看了一下,感覺很悲哀,所謂的攤位只不過是一個兩平方米的空地,就那樣每個月還要交管理方兩千多塊錢租金。
“能撐下去麼?”劉永強問。
喜子呵呵一笑說:“什麼能不能的,事在人爲;節約一點兒日子還是能過去的。”
早上過去的,下午的時候劉永強他們幾個就回來了,喜子則將就在那邊吃便當。
香港的生活很奢侈,相對大陸的有些地方來說的話,比如在大陸一條紅燒魚在一般的飯館只能賣二三十元,最多不超過五十元,但在香港那邊要一百多,並且還非常小;再比如便當,大陸一般幾塊錢都能搞定,但在香港需要二十多塊,還不咋地。所以那段時間劉永強他們幾個都不怎麼敢出去,感覺太誇張了。
那天晚上喜子回來的時候顯得慌慌張張地。
“咋啦?”誠哥問。
“你們最好是去別處躲一躲!”喜子對劉永強他們說,顯得很認真的樣子。
“啊?”誠哥驚訝地問:“你沒事吧?他們是威哥介紹過來的,怎麼說也不能攆人家走啊!”
喜子顯得很着急地說:“不是那樣的,今天我做生意的時候看見幾個警察蹲在遠處不停地朝我這邊張望,所以我決定是強哥你們被警察盯住了,所以你們還是先躲一躲的比較好,以防萬一呢?”
誠哥大吃一驚:“你們怎麼會被警察盯上的呢?”
劉永強立馬反應過來了,一定是早上的時候去喜子那裡打望,結果被警察盯梢上了。
“哎呀!”誠哥顯得比劉永強他們還着急:“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嘛!”
“強哥,我看不一定,我們都化了妝,再說這裡是香港,哪兒能知道我們的事?”徐風說。
“靠!你以爲只有我們會跑路啊?香港都已經迴歸多少年了!要是連這點兒消息都不知道那還混個屁啊!”劉永強恨恨地說。
“強哥,那你說現在怎麼辦?”豹哥問。
“還能怎麼辦?出去躲一躲吧!他媽要真是警察盯上那就**了!連誠哥他們都要受到連累!”劉永強說。
誠哥想了想說:“也不用太着急,這樣吧,你們暫時到我的兄弟那裡去躲一躲,等風聲過去了再回來。”
“那行,誠哥你給安排下,真是麻煩你們了。”劉永強說。
第二天阿福就把劉永強送到了誠哥的兄弟那裡,就在他們前腳剛剛踏出房門警察就上門搜查來了,幸好走得及時。
第三天的時候劉永強幾個看電視就發現裡面在通緝他們,說他們是殺人犯,呼籲凡是見到過他們的市民進行舉報,獎金仍然是五百萬。
“靠!老子真想宰了他!”徐風勃然大怒。
“你他媽安靜點兒行不?”劉永強說:“現在只要能保住小命就行啦!還想殺人!也不看看什麼時候!”
到第四天的時候誠哥就打電話來說交劉永強他們仍然回到他那裡去住了。
“啊?警察不是剛去過麼?”劉永強驚訝地問。
“正因爲剛來過所以你們纔要回來嘛,沒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麼?”威哥說。
劉永強想了想也覺得是那麼回事兒,於是就又被阿福接了回去,不過再次回去之後幾個人就只能住地下室了,萬一警察反撲回來那也還有機會逃脫不是?這可不是劉永強的本意,原本打算來香港避避風頭,誰想到同樣被香港警方追捕?越想越惱火,幸好不能出去,要是能出去的話估計劉永強就得砍人了!
三天之後,晚上喜子回來顯得非常慌張,而且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傷痕。
“怎麼啦?”誠哥問。
“不好!有人聽說強哥他們住在我家要來找他們報仇!今天去我那兒找茬,說是要我把強哥他們交出去,你說這怎麼是好?”喜子說。
聽說有人要找他們報仇劉永強就不大明白了,自己纔來香港幾天時間,又沒結交過仇人,誰會來找他報仇呢?
喜子說:“不太清楚,反正看氣勢對方人多勢衆;明天我都不敢去擺攤了,過幾天等風聲小些再去,免得被他們再找麻煩。”
劉永強走上去看了看,喜子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痕,有細微的鮮血從那裡滲透出來;身上的衣服顯得凌亂,很明顯是經過激烈打鬥的。
劉永強心裡不禁涌起一絲歉意,於是低聲對喜子說:“你還好吧?”
“啊?”喜子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說:“沒事,就幾個人我還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說完喜子笑了笑,接着就走進了浴室。
喜子再次出來的時候劉永強對她說:“沒事,明天我們跟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不能耽誤你生意不是?”
喜子愣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不過你們要小心啊。”喜子笑着說。
喜子的笑容猶如一朵清晨綻放的百合花,清新而嬌豔,讓看的人都覺得神清氣爽。
別看喜子身手敏捷,其實在私底下還是女子氣十足的,劉永強真想象不出來喜子以前是怎麼當老大的,長得如此水靈可人,當老大會是怎樣的一種姿態?
第二天劉永強他們幾個就在喜子的帶領下去到了喜子擺攤的地方,接着就坐到旁邊看到底是哪幫人要找他們報仇。
臨近中午的時候劉永強就看見幾個遊手好閒的傢伙朝喜子這邊走了過來,接着就在喜子的攤位前站住了。
喜子急忙朝劉永強他們使眼色,劉永強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幾個人走到喜子跟前問道:“說吧,劉永強他們幾個是不是在你家?說出來會好些,免得受皮肉之苦;那傢伙跟你非親非故你這樣護着他,值麼?要不是看你以前也在道上混過,他媽老子早就叫人把你做了!”一個黃頭髮的傢伙說。
“強哥,你說喜子以前真的混過?他媽怎麼越看越不像?喜子明明是個良家婦女嘛!”豹哥說。
“喂喂喂!你說話注點兒意行不?什麼良家婦女?人家喜子還沒嫁人呢!”徐風不服氣地說。
“好啦好啦!安靜一點兒行不?都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了!”劉永強有點兒不耐煩地說。
喜子說:“這些事你管不着,我倒想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呢?無緣無故找我麻煩!別以爲我好欺負;他媽的要真幹起來老孃一樣叫得到兄弟!”
劉永強怎麼聽怎麼彆扭,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女孩兒從她口中說出“媽的”、“老孃”這樣一些詞彙,就好像大象生了一隻小狗樣讓人感到很彆扭。
“哈哈,喜子,別以爲你以前混過我們哥們兒幾個就怕你!說實話,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同樣混過的面子上,他媽老子昨天就把你打趴下!我可是給你打過招呼的啊!別說今天我牛二不給你面子;快說!劉永強幾個是不是在你家?”
“切!你有本事就親自去我家搜搜,這些事只有我爹才知道,你們去問他好了。”喜子說。
看來喜子還是不想惹火上身的,畢竟現在做的是正當生意,還是要以和爲貴。
“靠!你別以爲拿你爸就能嚇唬到我們!實在不行,我們連你老爸一塊做掉!”那個自稱牛二的傢伙惡狠狠地說。
見勢不妙劉永強急忙走過去,從後面扒過牛二的肩膀;徐風豹哥他們幾個也急忙跟了上去。
牛二那邊有四個人,全都高大魁梧。
牛二轉過身來就看見了劉永強,因爲他們幾個都是經過整形的,所以牛二並不知道劉永強是誰。
“你什麼人?”牛二問。
劉永強嘿嘿一笑說:“你別管我是誰,我見你欺負一個女孩子所以就想問你跟誰混的,這麼沒水平!”
“靠!你說誰沒水平?你再說一遍?”
牛二身邊一個傢伙衝上來指着劉永強的鼻子大聲說道。
“操!你他媽是誰?老大說話關你卵事?”徐風衝上去指着那個傢伙的鼻子說。
眼看雙方就要動起手來了,劉永強急忙拉住徐風說:“先不要忙,把警察惹來了咋辦?”
徐風這才住手。
“你誰啊?”牛二顯得很平靜地問。
“你別管我是誰,不過我倒想找你好好聊聊,我能給你們提供劉永強的資料,不過前提是必須要有報酬。”劉永強說。
牛二看了喜子一眼,接着又看了劉永強一眼。
“你當真知道劉永強在哪兒?”牛二問。
“那當然。”劉永強回答說。
“不是在她家?”牛二指着喜子問。
“不是不是。”劉永強一本正經地回答說。
牛二看了看,似乎相信了。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說去;至於報酬嘛那當然是有的,那你就放心好了。”牛二說。
見牛二上鉤,劉永強心底下歡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