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雖然在看我,可是卻好像走神到了別的地方。我從他的懷裡站起來,被回過神的他一把拉住,他不耐煩的說:“怎麼了?”
我怔了一下,本來以爲他會因爲我說的話而猜忌我,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有?
他收攏我的手腳將我團在他的懷裡,嘆息道:“……原來是這樣,鄧不利多居然是這樣想的。哼,可憐的救世主。”可是他的表情卻不是這樣說的,似乎對波特被人設計的人生,他覺得稀鬆平常。
他摸着下巴轉着眼珠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不過臉色倒是越來越好了,慢慢露出狡猾的笑來。
我好奇的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問他:“哎,你在想什麼啊?”
他推開我的頭說:“別亂打聽,小姑娘就應該像個小姑娘的樣子。”說着推我從他的腿上下去,站起來撣着袍子喊託託,小精靈瞬間出現,恭敬的彎腰行禮,他吩咐道:“護着小姐離開,回莊園去。”
我嚇了一跳,他說的是暑假我住過的莊園嗎?他要把我放到那裡去?
他看着我奸笑說:“別的地方關不住你,你就好好在那裡住到我去接你吧!”邊說邊再次石化了我!我全身僵直的倒在他懷裡,被他交給託託,小精靈用懸浮魔咒控制我,讓我像只氣球一樣浮在空中被它牽着帶來帶去。
我憤怒的瞪着氣定神閒的德拉科,他看起來簡直像是要去參加一場舞會而不是去進行一場廝殺。
他甚至還有閒功夫撥一撥頭髮整一整袍子!
在我憤怒的視線中,他走近我優雅而氣人的輕輕吻在我的頭髮上,一邊用手指梳攏着我的頭髮,一邊說:“別擔心。你告訴了我這麼多機密,我要是還不能做出點什麼來,不就辜負你的信任了嗎?”
他只要什麼都不做就可以了!我在心底大喊。
他拍拍手,示意託託帶我離開,在一片黑暗中我失去了他的蹤影,再看到景象時已經是一片初春時節的城堡花園了。青苔的牆壁,搖曳的花木,清晨的陽光灑下來,一派靜謐,彷彿時光停下腳步的安詳和平。
託託將我送進三樓的臥室中,它將我放在牀上,手指一揮就給我換好了睡衣,然後恭敬的躬身請我安睡!?
它說:“小姐一夜奔波勞累,現在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等小姐醒來後再用餐吧。”
我憤怒的瞪着它,看着它爲我蓋上厚被子,拉上幃帳,讓人舒心的黑暗籠罩下來,我堅持不到十分鐘就陷入夢鄉。
夢中只有放鬆與愜意,等我睜開眼睛,託託像有心電感應一樣立刻出來拉開幃帳,臥室裡已經點上了燈,溫暖的燈光照亮室內角落,石化咒已解,我從暖融融的被窩裡爬出來,覺得全身無一處不鬆快,全身的骨頭都睡開了似的舒服。然後我想起了在睡前發生了什麼,頓時緊張起來,連忙問它:“現在幾點了?”
託託一路快跑到櫃子上把一臺和它差不多高的精緻的鐘扛到我面前,尖聲答道:“小姐,現在是凌晨四點!小姐要喝盤熱湯嗎?託託準備了雞湯、牛尾湯、奶油湯、忌廉湯和粟米湯,小姐要喝哪一種?還有小姐喜歡的米粥。”
我連忙揮手要它把鍾扛回去,扶着額頭選了米粥後開始發愁,我這一睡可能就把最後的戰爭睡過去了,我離開霍格沃茲時天剛亮沒多久,而現在都第二天半夜了,十幾個小時過去什麼事都應該結束了。
德拉科怎麼樣了?事情是怎麼解決的?波特殺掉伏地魔了嗎?我一直涌出幾百個問題,連託託把米粥用小桌子給我端到牀上都沒發覺,拿着被它塞到手中的小勺子下意識的往嘴裡灌。
粥香甜細滑,粥油汪在上面,大米熬得極爛,我一喝倒是回了神,再看小桌子上還有四小碟配菜,香油拌細芥菜絲,椒鹽小黃魚,香辣牛肉丁,還有一道看不出來,嫩白生生的灑了細細的青蔥粒,挾了一筷子一嘗,原來是鹹香鮮香的螺肉。
我的口水頓時就涌出來了,再看旁邊託託還準備了煎餃子、小包子、雜糧小饅頭十幾樣麪點。
等我把這頓飯吃完喝完,滿足的拍着肚皮時想問託託有沒有什麼消息傳來,不過看它這樣淡定還有功夫給我準備如此豐盛的夜宵,我想最少德拉科和馬爾福家族應該沒什麼事。
那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託託收走碗盤後再回來,不等我發問就說:“小姐要不要洗個熱水澡?託託準備好浴室了。”邊說邊打開牀後面的一扇門,白騰騰的水蒸汽頓時撲出來,那熱水看得我極眼饞,翻身下牀披上衣服走進浴室。
浴室中是一半個游泳池大小的熱水池,可跟我上回住在這裡時洗的那種小浴缸完全不一樣。
浴室中燈火通明,潔白的地面和水池,黃金的水龍頭,水晶的置物架,水池中央還有一架石榻,半在水下半在水上,兩邊有圓潤的把手。
我脫下衣服走下水池,熱燙的水讓我從皮膚到骨頭縫都放鬆下來。
託託在外面喊:“小姐,要託託進來服侍嗎?”
我嚇了一跳,連叫不用,立刻浸到水下,害怕它會突然出現。
託託停了一會兒又說:“如果小姐有需要,可以讓池邊的雕像服侍。它的名字叫愛麗。”
愛麗?我念了一遍,突然發現水池邊的一尊裸|女雕像活動起來,它活靈活現但沒有顏色只有凸凹的臉轉向我,五官露出一個微笑。
我尖叫,這簡直就是無臉妖怪嘛!
“怎麼了?”德拉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推開門進來。
我再次尖叫,聲高八度。
他皺眉靠近,看見我縮到水面下,沒好氣的開始脫衣服,說:“不要發出這樣沒有教養的聲音!”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把自己剝光,在他落落大方的坐在水池邊脫褲子時背過身。
他這是怎麼了?
他下水,向我這邊游來,我尖叫:“你是誰?託託!”
他疲憊的嘆息道:“……別鬧。過來。”說着就把我摟到懷裡,在熱水中我們兩人不着寸縷靠在一起。
我仍然無法回神,呆滯的看他。
他放鬆的笑起來,湊過來親了我一口,大膽的讓我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每次都停下來的德拉科嗎?
他說:“總算都結束了……”邊說邊摟緊我,頭架在我肩上說:“終於都結束了……”
像完成了一場艱苦的戰役後的戰士,他放鬆繃緊的神經,回到我身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