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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雲五年前退休後就住在了月潭,在那潭邊一座小山頭上支起竹子搞了個竹樓,天天觀潭中月,閒瑕時釣釣魚取樂,老日子過得還真是舒坦着。
而且,這老頭也成了這月潭的義務護魚員。有他坐鎮,倒沒幾個不開眼的去自找麻煩行那偷偷釣魚的活計幹着。
因爲,蔣雲的兒子蔣小林來頭可不小,省財政廳副廳長,所以,即便是魚桐的幹部們想吃那魚,可也不敢去釣。
只有蔣雲認可的一些老朋友纔有幸能去釣釣魚。不過,也極少有機會釣到圓皇后,甚至有人說那潭裡根本就沒啥的圓皇后,至於那魚,只是人吹出來的傳說罷了。
但是,苗科長卻是知曉,那潭裡肯定有圓皇后,因爲蔣雲的兒子蔣小林就釣到過兩隻拿去送人了。
聽說他那省財政廳副廳長一職就是兩隻‘圓皇后’換來的,當然,前頭的問題是苗科長親眼見到的,這個後頭的問題也只是苗科長揣測到的,實際如何沒人曉得。
所以,一聽說月潭,張鐵那腿肚子自然就有些抽筋了。這廝一臉苦瓜着,哪敢有那膽子去偷魚,那真是去找抽了。
要說蔣雲這老頭,雖說都65歲了,但健步如飛,兩個小夥子估計都扛不過他的。人家在軍隊,練有幾手的。
“言盡於此,敢不敢去你自個兒拿主意吧。這事,我不會給別人說的,你自個兒好生想想。”苗科長爲了得到張鐵的梨木椅子,也是慫恿張鐵去行那偷魚的騷包事了。
“幹了媽的,難道蔣司令還真敢把我張鐵抽死了不成?”張鐵一咬牙,血紅着眼絕定幹了。
畢竟,一個過氣的軍分區副司令員跟葉凡這尊大神相比,份量還是輕了不少。
對於釣魚來說,張鐵可是此道中高手,別看他年輕,今年在鴨子河陪領導釣了不少的魚,那經驗,更是頗爲豐富了。爲了領導們釣魚釣得開心。
在釣魚一道上,苗科長和張鐵副科長這兩位鴨子灘的領導也是頗爲花了一番心思的。
而且,專門請教過市裡甚至省裡好幾個在釣魚協會當副會長的此道中真正的高手,而且,還特地到省城釣魚協會呆過幾天,所以,也得到過一些經驗。
葉凡老遠就下了車子,邁着步子,有些忐忑地走向了趙昌山。發現有兩個眼神犀利的傢伙正站在離趙昌山大約50米遠處警示地盯着各個方向。
葉凡從他們倆身上感覺到了同行的氣息,應該是武警中的兩個高手,專門保護趙昌山這種一省的巡撫大員的。
“站住!”見葉凡走近,兩保鏢一個站在了葉凡跟着,伸手攔住了。
“我是魚桐市政委葉凡,來看看領導,協助你們做好安保工作的。”葉凡說着話,把證件掏了出來往前遞去。
中年武警接過了葉凡手中證件,仔細檢察過後眉毛微微一動,又觀察了葉凡一陣子,把證件還給了葉凡,哼道:“首長有說過,不見魚桐的任何干部。”
“我是受魚桐市委的何安排來的。”葉凡又說道,瞄了不遠處的趙昌山一眼,知道他在裝糊塗,自己離得這麼近,話肯定能聽得見的。
“該說的都沒有,你走吧,別在這裡打擾首長釣魚。”武警顯然有些不滿意了,皺了皺眉頭。
葉凡無奈,呆在那裡等了足足半個小時。趙昌山還在專注的釣魚,根本連頭都沒回。而保鏢又在催他快走。
“我走了趙,您慢慢釣着,那魚得小心着了,要是一不小心給跑了你又得怪我了。”葉凡聲音突然大了不少,衝趙昌山喊了一聲。
“叫你不準大聲喧譁沒聽見嗎?”武警保鏢顯然是生氣了,一把推向了葉凡。
“幹什麼?”葉凡顯然也怒了,趙昌山故意涼着自己,是個人都有氣。
而且,時下魚桐這麼亂,青狼在逃,既然幕後那人敢在軍分區劫走青狼,此人那膽子絕對包天的,什麼人人家不敢下手。
葉凡也明白,何鎮南叫自己過來,他已經盡到責任。要是趙昌山在魚桐出了什麼事,自己那腦袋是有得大了。
因此,這廝怒了,一把擱去,啪地一聲,保鏢被葉凡隨手就給撩倒在地。另外一個保鏢一看立即衝了上來,老遠就飛起一腿踢向了葉凡。
“來得好,真以爲你們了得了是嗎?”葉凡又是一腳踹去,叭嚓一聲,另一個便衣武警直接飛跌在了五米開外的沙灘上。
“站住,再動手我開槍了。”先前倒地的武警掏出了手槍,黑洞洞地對準了葉凡。
“我走!”葉凡甩了一句話,看了趙昌山一眼轉身準備走人。自然是打算在外圍擔任安保就行了。你趙昌山故意涼我,老子也不睬你,乾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呵呵,終於釣到魚了,個頭還挺大的。”趙昌山突然開口了,笑眯眯的看着水中魚鉤上那隻快有二斤重,正在活蹦亂跳的大魚。
轉爾,頭也沒回的哼聲道,“來了就坐坐吧,陪我釣會魚。走哪去,都魚桐市政委了,算起來也是跨入了高官門檻,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
說完後隨手朝兩個保鏢擺了擺,兩保鏢又往遠處退到了一百多米開外。
“寧章,給葉凡同志調好魚竿。”趙昌山衝一旁站着的秘書寧章說道。
“我自己來。”葉凡幾個跨步上前,把魚竿調理好了。寧章看了葉凡一眼,微微一愣之後,旋即那臉色相當的複雜着退到了百米開外。他知道,趙昌山肯見葉凡,肯定倆人都有事談,所以,知趣的退開了。
不過,寧章心裡有些發酸,葉凡如此年輕居然是副廳級高官了,此人家勢肯定了得,寧章已經把葉凡劃定到可以接交的範圍了,走前還衝葉凡無聲的擠出了微笑着點了點頭,葉凡也是還以微笑。
“最近看你火氣很大啊,火氣太大會嚇跑魚的,最後空着籃子怎麼回家?”趙昌山意有所指,淡淡說道。
“反正也快了,回家賣紅薯了。”葉凡也是淡淡回道,兩人都在打着啞謎。
“怎麼說,我可是給了你半年時間,時間還長嘛。”趙昌山淡淡說道。
“您是給了我半年時間,我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了。二月份來魚桐上任時,我被一小孩砸了滿身雞蛋,所以,誇下半年破案的海口,到現在已經六月了,就剩下兩個月了,所以,我說快了,可以回家賣紅薯了。”葉凡口氣有微許波動。
“有眉目啦?”趙昌山還是不緊不慢的問着,眼睛卻是盯着他的事浮子。
“有一點眉目,陽田集團很可疑。不過,因爲許多變故,我們市局一直進不去陽田礦業公司,所以,擔擱了好些天了。
幸好柳峰山基的陸勇同志被抓了,因此,該基地的軍兵們全撤走了,不然,我只能是望門興唉。
趙,您說說,就是如此了,市裡還要求我讓着陽田集團。我知道,從市裡大的格局來說,陽田集團是納稅大戶,爲魚桐解決了上萬人的就業問題。
也爲魚桐的經濟發展,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作出了很大貢獻。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抹殺他們是國家中一員,怎麼能暴力抗,毆打副市長,圍攻刑警,國家的強力執機構在他們面前變成擺設了。
從市委某些領導的觀點來看,他們是沒錯,但是,我現在是魚桐市政委局長,我不能自己把自己瀆職了。
我抓陽田的人合理合,無一絲錯,爲什麼,市委要撤我的職。要說我沒一點火氣,那是絕不可能。
我只是一普通人,又不是像您這樣宰相肚裡好撐船的大師。”葉凡剛講到這裡。
趙昌山卻是被逗笑了,說道:“我可不是什麼大師,其實,有些事明的不行可以來暗的嘛!
比如抓人的事,呵呵。機關雖說是國家強力機關,但也有捉襟見肘的地方。
不管做什麼,都不是萬能的。這個社會,都有自己的規矩。關鍵是你的觀念要變,辦案了,更應該靈活的應用各種手段。
人家不是說,以毒攻毒,這句話怎麼樣?你以正當子解決不了,那就在律框架下也是以邪對邪。
而你,辦的是正義的事,只要不違,誰又能把你怎麼樣?而對於老百姓來說,他們看不見,不是也可以對他們交待開了。”趙昌山講出了一頓是似而非的道理來,葉凡聽了覺得也有些道理。
不過,葉凡也不敢苟同,說道:“律賦予我們市局的正當權力,爲什麼要前怕狼後怕虎的。
我們辦案了辦得理直氣壯,既然陽田集團如此囂張,我們不彈壓他們還不得爬我們頭上了。
所以,雖說我受到了千夫所指,市委一些同志對我有看,陽田集團上萬職工對我有意見。
但是,我還是秉承着我的做。一切爲八八慘案開道,這是我目前最強烈的信念。再說,總不能爲了陽田集團的上萬職工而丟了幾百萬魚桐人民吧。”葉凡堅決的表了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