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神仙手段顯些兒,活佛心腸也要知。
師若可圖真不讓,庵如能佔計須施。
宣瀅豈許人窺探,仗勢全由我作爲。
鰱鯉不分都捉盡,方稱法網妙無遺。
謹因跪求徒弟解救。鑑清叫到淨心庵去避,謹因逃出。鑑清告知縣差拿來,掌責收禁。鑑清將萬法寺席捲一空。僧衆勸道:“僧家以師徒爲父子,豈可不救!”鑑清只得叫瘦羊釋放。
謹因回寺,見牀釜俱無,遂自縊。鑑清化棺得了幾百金。仍用蘆蓆卷化。因施棺局久已無棺。鑑清向臧居華道:“須作棺遮人耳目。”恰有程升來求,說情化了五百口棺。
這程升乃許太守家奴,太守故後,發財自住。太守子許默是個秀才,程升每每欺侮。許默呈身契稟縣,程升慌了,來求說情。臧居華道:“於犯事大,須同活佛去託。”總帥還要使用二人,去見文和,叫拿許默。文和委縣夫人同小姐,聞鑑清來,請入內署。只臧居華與文和談講。忽新任總司趙春稟見。彼此相會,趙春不信仙佛。臧居華說他不出,先辭回局。次日取銀百兩,稟總司道:
素貞局董事臧居華爲呈求遵行事:華一人在局,有銀信寄來,華入內取腳錢,其人竟去,信內銀一百兩。是施入局者,無從查其名姓。未敢私收呈銀貯庫,求批,示遵。
趙春道:“不欺暗室,不愧神仙。”即請會臧居華。見趙春已信,便知他心事,一一說出,趙春大服,要替他請旌。臧居華道:“有代父受刑棒瘡恐人攻詰。”趙春道:“孝事何妨。出示禁攻,然後請旌建坊賞職。”臧居華自題道:
真作孽一生無據,
假行善百世流芳。
那許默辦了假契誣良的罪,褫革枷杖。臧居華開了一千九百兩使費。程升送銀並棺來,施棺局堆不下。鑑清道:“返照庵僧法空甚富,逐去堆棺頗好。”又對文和說了,發縣永遠監禁,寺中盡歸鑑清。
有一武舉李超自都新回,聞堂妹李素在局,特來探視。至總門不得入,李超闖入。聞婦人哭聲,鑑清迎出道:“好大膽,到孀婦屋裡來。”李超道:“和尚來得,我來不得!”往哭聲處去,見三個婦人,有李素在內。李素道:“我們入局如入獄,依兩個董事的件件都好,我們不依日日受打。”李超扶李素出總門。鑑清領多人攔住,李超寡不敵衆,撇了堂妹奔出來,赴縣告狀。鑑清命將三個婦人勒死,取施棺收埋;赴縣報李超入局打搶。瘦羊把李超革了,自此孀婦聞知,無入局者。二董事議道:“無人報名,皆因作對的未除,”遂開單將有睚眥之怨的,同幾個地棍雜入,交文和令王仁、羊智拿了收禁。又出示招告,後開道:
石雄、李超、錢鴻、梅春、汪固、徐逼人、祝盜、許默、周愚、陶秀、吳豹、孫照、鄭喬、王興、王毅、壽子京。
看的人道:“只石雄、錢鴻、汪固是地棍;王毅是龜棍;餘俱好人;且多別字。”示後,只石雄、錢鴻、汪固有人告,問了二軍一徙,餘收監。惟王毅有妻顧氏,女人兒,每晚到素貞局,求二董事叫文和行文釋放。文和忽接了緊急文書,正是:
那知獄裡無辜者,
竟是軍前有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