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選你是因爲你太優秀,我得給那個不如你優秀的人留條活路,這樣的解釋本來就已經夠牽強附會的了,如今教皇更是點穿了自己和岡薩雷斯的關係,這簡直就是挑明瞭徇私了。/首/發
更重要的是,即使確定蘭斯洛特會守口如瓶,教皇說出這個秘密也明顯毫無好處,反而損害了自己的威望。
“最近,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吧?”教皇突然問道。
“嗯?啊……其實也沒什麼。”蘭斯洛特沒想到教皇突然就轉換了話題。
“那你信麼?”教皇問道。
“所謂謠言這種伎倆,”蘭斯洛特表情很平靜,教皇提問的隨意並不意味着他就可以隨口回答,當下字斟句酌地說道,“從古至今根本就一刻也沒停過,又有幾個人會信呢?”
教皇笑了笑,他自然聽出蘭斯洛特巧妙地迴避了他的問題,不過也打算深究了。
這個所謂的謠言,就是雷利用來反擊岡薩雷斯的一招,內容就是關於教皇七世轉生的秘密。
地確。這件事情聽上去確實匪夷所思。而關於教皇不合常理地長壽地秘密。大路上早就衆說紛紜。至少有數百種不同版本地解釋。其中好幾種還挺有說服力地。
所以正如蘭斯洛特所說。儘管雷利言之鑿鑿還列出了許多證據。但卻是相信地人很少。
但是蘭斯洛特就不同了。要知道那天晚上在塞爾曼城。他可是直接當事人。而且又發生了神聖復仇者損壞這樣地大事。那天晚上地一切。對現在他地來說都是永生難忘地。
雷利所列出地種種證據雖然只是旁敲側擊地佐證。但卻無一不和蘭斯洛特所知道地事情暗合。
這也是他剛纔沒有正面回答教皇問題地原因——他心裡確實是有點相信地。
“世人都以爲黑暗議會會長出了個昏招。玩了一個毫無意義地謠言。”教皇緩緩地說。“但其實這哪裡是昏招呢?連我身邊最值得新來地人其實都相信他了。”
“教皇陛下,”蘭斯洛特一驚,連忙解釋道,“其實我……”
教皇緩緩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你相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爲——這本來就是實話。”
這句話已經不足以再讓蘭斯洛特感到驚奇了,畢竟就在剛纔教皇已經爆了太多的料給他。
平心而論,蘭斯洛特其實並不覺得七世轉生是多麼見不得人地事情,要知道這本來就是光明神給與教皇的獎勵,他是受之無愧地,非要細究的話,也就那七個孩子一生下來就註定要成爲犧牲品,有點無辜。
蘭斯洛特一輩子看了多少事情,早已不會輕易爲幾個無辜者的犧牲而動搖,在他看來,大陸的穩定纔是首要的,否則戰亂一起,別說七個,七千七萬的無辜人民都將遭受屠戮,教皇活到現在,其實他本身地領袖能力已經是次要的了,關鍵是他具備足夠地正統性和力量,這在封建等級社會是極爲重要的,就算是岡薩雷斯這樣地野心家,也只敢打教皇身後事的主意,只要教皇好好地活着,就沒人能翻他的天,他的存在決定了她壓得住局面,這就夠了。
“蘭斯洛特,你成爲聖域多久了?”教皇問道。
“十年。”蘭斯洛特回到。
“十年就達到你這個境界,很了不起了,”教皇點了點頭,“就算我離開了,大概也沒幾個人挑戰得了你吧。”
“陛下別說這樣的話,您……”蘭斯洛特連忙謙遜。
“我成爲聖域六百四十七年了,”教皇說道,“在起先的十餘年中,我也保持着你這樣的進步速度和熱忱,我做了很多事情,甚至被譽爲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教皇,此時我所掌握的力量已經不擔心這個世界的任何威脅,可是在長年不必考慮死亡的情況下讓我突然面對這個問題,我卻突然發現死亡是如此可怕,以至於我面對不了,在死亡的恐懼下,我祈禱光明神賜給我生命,神答應了我,我用七世轉生擺脫了死亡。可也正是這個時候開始我開始變得像個行屍走肉一樣,只是沉醉於自己永生的美夢下,現在想想我自從得到七世轉生以後,也就徹底停滯不前了,再也沒有爲這個大陸做過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實在是尸位素餐。”
“……”蘭斯洛特想要勸上兩句,但這個話題他確很難插口。
“不要插手,”教皇突然握住了蘭斯洛特的手,“永遠不要插手永生的領域,那不是人類應該涉足的地方。”
“謹遵吩咐。”蘭斯洛特鄭重點了點頭。
“那麼,這副擔子是你的了。”教皇露出了輕鬆地表情,然後閉上了眼睛。
蘭斯洛特身軀一震,他萬萬沒有想到,教皇竟然就這麼把皇位傳給了他。
他也試圖認爲自己理解錯了,而教皇的身軀已經化作了片片的光點。
教皇老邁的身軀早已超出了負荷的極限,只依靠純粹的聖力填充其中來支撐,而隨着他的死,這些聖力自然消散,除了一件神袍,什麼都沒剩下。
鬼天氣連續七天不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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