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茜卡的話再次引起了大廳的一陣沉默。
從剛纔開始,從這位首席審判者口中犯忌諱的話就沒停過。如果說之前對於教皇壽命的揣測還可以理解成對教廷未來的合理擔心,那這句話可就是實實在在的大不敬了。
雖說這裡都算是自己人,但是潔茜卡直接的說話方式還是讓人感覺不舒服。
不過雖然不願多說,但人都可以用眼去看,用心去想,自然立刻就領會到潔茜卡的含義。
教皇這一段時間的確有了不少變化,行爲也存在很多矛盾。
但潔茜卡這個總結----像在料理後事,倒也不無貼切之處。
教皇,莫非真的大限到了?審判者們暗暗思索着這個問題。
如果是這樣,那這種情況恰恰是在上次蘭斯洛特任務失敗之後開始的,這其中是否存在着某種聯繫呢?
假如真的有關,那就不難理解教皇爲什麼會對一向青眼有加的蘭斯洛特生那麼大的氣了。
要知道,當初蘭斯洛特會被解除職務閉‘門’思過,可是讓很多人驚訝無比的。
雖然公開說法是聖劍有了損壞。但據證實並不嚴重。只要適當處置就很很快恢復如初。比起蘭斯洛特多年來地功勞和苦勞。這個處罰未免顯得嚴苛了些。
而蘭斯洛特毫無怨言地默默接受了這一處分。也讓人覺得事情是另有隱情。
潔茜卡地說法。無疑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這一猜想。
經她這麼一說。才讓人把一切聯想起來。並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幾位審判者心中不由得想道。當初雖說潔茜卡會成爲首席審判者是出於平衡教廷內部地需要。但如今看來。她也未必不是個合適地人選呢。
潔茜卡雖然不如戈爾達夫強大。但從稱職地角度上來說。只怕勝過後者許多。
“岡薩雷斯一向老謀深算。”潔茜卡說道,“但是如今他步步緊‘逼’,雖然獲利不小,卻也把矛盾‘激’發了起來,不符合他過去穩健的作風,但是假如根據我之前的大膽推論來看地話---也許他是爲了繼承者的位置最後一搏了呢?這樣的話,一切就說的通了。”
“可如果是這樣的,蘭斯洛特爲什麼要退讓?”第三席審判者問道,“無論如何。這等大事難道他也要謙讓不成?”
“……以退爲進,以進爲退,所謂進進退退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第二席審判者分析道,“岡薩雷斯步步緊‘逼’,是因爲他在先天地聲譽和名望上比起蘭斯洛特差了太多,不得不採用急火攻心地方式來彌補,而蘭斯洛特麼……我這麼揣測他可能不大好,但是說實在的,既然他在名氣上已經有了如此強大的優勢,那麼這個時候表現出謙讓的樣子按兵不動纔是最爲有利,因爲這種鮮明的對比會讓人覺得他實在和岡薩雷斯有高下之別。假如他也莽莽撞撞地和岡薩雷斯互搶地盤,那纔是因小失大,自毀長城了。”
“蘭斯洛特先生不是那種人……”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先前那個年輕審判者說的。
“嗯,我說了這只是揣測,”第二席審判者聳了聳肩,“至於蘭斯洛特的真實想法我們就無從得知了,也許我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不過,不可否認他現在的做法在客觀上對他也是最有利的。”
這話倒是很有說服力,那個年輕審判者也無法反駁。
“總之。”第三席審判者慢吞吞地說,“我地看法是無論在人們心中的聲望,還是教皇眼中的印象,蘭斯洛特大人應該還是優於岡薩雷斯,而且……就算髮生極端地情況,雖然大聖堂這些日子擴張的厲害,但畢竟根基不足,聖殿騎士團的戰爭潛力,未必便弱於大聖堂。所以我們最好的做法還是繼續現在這樣保持中立不摻合。同時維持住和聖殿騎士團之間還算可以的關係就好了吧?”
這個觀點雖然沒什麼新意,但的確是老成持重沒有破綻。周圍響起了一片贊同之聲。就算有幾個年輕氣盛的不說話,卻也並不表示反對。
“這個觀點倒也不錯,”潔茜卡點點頭說,“但前提是岡薩雷斯一直都是如此行事,別出什麼意外的牌?”
“他還能出什麼意外的牌?”第三席審判者問道,“在我看來,岡薩雷斯目前地所作所爲已經夠大膽的了,而且對待聖殿騎士團的硬度也到了極限,難道他還真的會‘亂’來不成?”
“我們剛纔分析的事情,既然我們能看出來,岡薩雷斯就不會看不出來,”潔茜卡說,“而他也絕不是安心任命之人,假如真的打算博上一博,就算有什麼‘亂’來也不奇怪吧?最簡單的就是----立下某個重大的功勞,最好還是聖殿騎士團和宗教裁判所都失敗的事情,那樣一來,無疑可以極大挽回他在名望上地劣勢,甚至反超。”
“你是說……”第二席審判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黑暗議會?”不好意思停了兩天,不過思路多少整理出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