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裁判所,議事廳。
“……綜上所述,”身穿黃袍的第三席審判者說,“隨着光明大聖堂的步步緊逼,我的判斷是聖殿騎士團對岡薩雷斯的忍耐度已經到極限了,只怕數日之內,就會出現某種反應。”
“嗯……”第二席審判者身穿白袍,坐在那裡託着下巴思忖道,“……至於究竟是何種反應,就得看那位還在閉門思過的騎士先生到底怎麼想了。”
“蘭斯洛特先生不是那種人!”一個排名靠後、比較年輕的審判者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他明顯是蘭斯洛特的崇拜者。
對此,第二席審判者只是翻了個白眼,顯然懶得辯駁。
“年輕人,”第三席審判者笑道,“其實對於蘭斯洛特大人的品行,我和你一樣並不懷疑,我甚至和他私交不錯,但是有些事情並不能由個人品行來決定---就拿這次的事件來說,蘭斯洛特退一步不要緊,他本人的地位在那裡,不可能收到首當其衝的影響。但聖殿騎士團該怎麼辦呢?吃虧的是下面的小騎士啊----喏,就好比你這樣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旦你身處一個團體內部,那團體的利益就要高於你個人的傾向,這是無可改變的。”
“可是……”年輕審判者顯然還想啊反駁。
“……可以了,”坐在中央的首席審判者潔茜卡揮了揮手打斷了兩人的爭論,“尚未發生的事情我們無需討論,只需要睜大眼睛看着就好,現在我們需要討論地是,在這些事件中。我們裁判所的人應當如何應對爲好。”
在整個等級森嚴派系林立的教廷體系中,像這種一羣人坐在一起民主開會的方式,也算是宗教裁判所獨特的風景了。
宗教裁判所的主要成員就是這些審判者,雖然有排位之分,但總地來說權責分工不是那麼明確,上下位階制度也不是那麼嚴厲。所以這種談論分割倒也是傳統。
只不過在戈爾達夫時期。這一制度徹底成了空話。畢竟戈爾達夫性格粗暴專橫又傲慢自大。自然不會有坐下來和他人討論地意思。而他實力強大。其他人也難有異議。
而這一切。隨着戈爾達夫戰敗身死。潔茜卡上位以後自然發生了改變。
潔茜卡倒也不能說是多麼了不起地領袖。但要說容人之量那地確和戈爾達夫不是一個檔次。所以現在地宗教裁判所雖然不是沒有內部摩擦。但好歹在確立本方團體在教廷內部利益地事情上。稱得上團結一致。同心協力。
而今天地會議。自然是針對近期發生在以岡薩雷斯爲代表地大聖堂和以蘭斯洛特爲代表地聖殿騎士團在近期發生地一系列動向了。
阿爾託莉雅身爲審判者卻又是蘭斯洛特地女兒。身份較爲特殊。不過今天她剛好有事不在。倒也替衆人省下不少尷尬。
“總之。”第二席審判者咳嗽了一聲說道。“教廷雖然號稱三聖。但是在戈爾達夫時代。聖殿騎士團光芒耀眼。光明大聖堂盛氣凌人。我們宗教裁判所一向是被人壓得擡不起頭來。如今他們起了摩擦。我說句不怕犯忌諱地話。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未必不是我們宗教裁判所地機會啊。”
“我反對,”先前那名年輕審判者斷然說道,“岡薩雷斯且不去說他,但蘭斯洛特先生爲人光明磊落。我們又豈能做這種算計他人的事情?”
岡薩雷斯無論在宗教裁判所還是在聖殿騎士團都風評極差,這一點倒是出奇的一至,而蘭斯洛特正相反,哪怕是最恨他的人恐怕也無法從道德上指責他什麼,再加上阿爾託莉雅的關係,宗教裁判所的人也都往往更傾向於蘭斯洛特,所以年輕審判者的話一說,倒也涌起了一片贊同之聲,說話的都是幾個年紀較輕之人。比較崇拜英雄。
當然。考慮到阿爾託莉雅的美麗端莊,這其中是否有着愛屋及烏地情緒。就很難說了。
“這個麼……並不是說我們要算計蘭斯洛特,”第三席審判者沉吟着說道,像他這種上了年紀的人,考慮得更多,已經不是拼着一腔熱血就會輕率下判斷的時候了,“所謂教廷三大部門的存在,本身就是有這制衡的作用在裡面,岡薩雷斯想要一家獨大,聖殿騎士團不答應,我們宗教裁判所也不該答應,同時我們本來一直是最弱的存在,假如能借此增強勢力,到時候三方面分庭抗禮,才能更好的坐下來商討大事啊。如今我們連說話的權力都沒多少,讓別人一眼而決,這肯定是不對的。”
這番話倒是引起了不少共鳴,整個戈爾達夫時代,宗教裁判所地人都擡不起頭,窩囊氣也沒少受,誰心裡會喜歡這種感覺?假如真的能有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那也實在是個很難拒絕的提議。
最近今天家裡發生不少事,實在缺少寫東西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