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勝似血紅的夕陽緩緩靠近了西方的山頭,大教堂的各處傳來了此起彼伏的祈禱頌唱之聲,顯得莊嚴而悠遠。
燈火一個個被點燃,讓一座座聖像可以沐浴在永恆的光芒之下,據說這些巨大的火炬使用的都是上等油脂,更添加了大量香料,一個晚上的花費就是天文數字。
但教廷的燈火已經點燃了數百年,而且顯然還將繼續點燃下去。
至少,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身穿着鮮亮長袍的紅衣大主教岡薩雷斯,緩步走過祈禱大殿。
金黃色的陽光透過寬敞的落地窗,傾灑在佈滿了精美雕飾的長廊上,爲那些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神話故事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光暈。
每一個經過的神官看到岡薩雷斯都立刻低頭行禮,恭恭敬敬地向紅衣大主教表達自己的問候。
夠資格在這裡行走的人身份都相當不低,但在現在的岡薩雷斯面前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不輪這是真心還是假意而岡薩雷斯也謙和地向他們回禮,臉上浮現着一縷淡金色的神聖氣息。
紅衣大主教岡薩雷斯,教廷“三聖”之一。哦,現在或許該改稱“兩聖”了,畢竟“聖裁”戈爾達夫身死的消息雖然對外封鎖,但在教廷內部已經不是秘密,而新任的宗教裁判所首席審判者潔茜卡顯然對繼承“聖裁”這一稱號沒啥興趣,她似乎更喜歡“血色玫瑰”這個原來的外號。
教皇不理政事多年,而如今聖劍騎士團長蘭斯洛特又閉門不出,教廷實際上的掌控者。已經成了岡薩雷斯。
背地裡。甚至已經有些趨炎附勢之徒。直接稱呼岡薩雷斯教皇陛下了。
而對於這種僭越地稱呼。岡薩雷斯也每次必然都會義正詞嚴地予以駁斥。
是地。每次都駁斥。但從來不懲罰。
甚至。嘴角還會以微妙地弧度上揚。
所以如今。會這麼叫地人變得越來越多了。而岡薩雷斯也充分展現出了一個神職人員應有地耐心和寬容。他總是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溫和地批評、教育這些人。告訴他們“下不爲例”。
可是這些人顯然沒能領會岡薩雷斯地苦心。他們叫得更積極了。而岡薩雷斯也不得不苦口婆心地一再規勸他們。如此周而復始。聖光之廳。是教廷內部。保密等級最高地建築物之一。
只要看看外圍晝夜巡邏不斷的兩隊聖劍騎士,以及那銀白色的魔法結界,就知道這裡受到何等程度的重視了。
理所當然。所有地這些防衛措施都不會針對岡薩雷斯,他大步走了進來。
在聖光之廳內收藏者無數的珍品,足以讓任何一個收藏家在看到它們的時候發狂,這些是教廷幾個世紀的珍藏,和它相比,很多國家的寶庫窮酸的像箇舊貨店。
聖光之廳的內部幾乎不需要照明,因爲這裡的中心有着一件東西會源源不斷地放射出刺眼的強光。
聖槍——蒼白地正義。
槍柄上的浮雕刻滿了神話時代的花紋,而鋒利無比地槍尖上更是燃燒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純白色火焰。
岡薩雷斯看着這件強大的武器,眼神中閃過一絲狂熱。
他必須動用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剋制住伸手去握住這把槍的,才能剋制住去掌握這個強大無比力量的。
當讓,岡薩雷斯會如此剋制可不是因爲他不想要,而是他很清楚,雖然自己已經是大路上有數的強者,但要駕馭這件武器,只怕還嫌不足。
聖槍——蒼白的正義,這件神器在威力上甚至更勝過聖劍——神聖復仇者,而即使是神聖復仇者。都只有蘭斯洛特一人能夠駕馭,聖槍的要求就更爲苛刻了,槍刃上地蒼白聖焰威力無比,而且在灼燒敵人之前會先灼燒使用者,如果不能承受住聖槍的考驗,那在接觸它的一瞬間就會化爲灰燼。
岡薩雷斯不是沒試着控制聖槍的力量,但是那次僅有的嘗試,令他半邊身子在轉瞬之間化爲烏有。
幸虧在他身邊時刻都有最頂級的牧師隨侍,岡薩雷斯現在才能完整的出現在別人面前。但他再次嘗試的膽量卻被徹底摧毀了。
岡薩雷斯猜測。除了教皇以外,有可能駕馭住這聖槍的大概也只有蘭斯洛特了。但蘭斯洛特已經已經有了聖劍,要岡薩雷斯再把聖槍也送給自己地政敵?簡直是開國際玩笑。
所以,岡薩雷斯以往並不願意來到這個聖光之廳,因爲看到強大的力量卻不能佔爲己有,對他實在是一種煎熬,這就好像守財奴站在一個大寶庫前卻不得其門而入,只能望洋興嘆。
不過,今天他不但來了,而且顯得興致勃勃。
因爲他相信,只要一切順利的話,這個力量再過不久就會屬於他了。
是的,再過不久。
最後一卷了,大規模填坑啊,整理思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