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母親,”布里莎輕聲說道,“其實我早就有了準備,請原諒直到現在才告訴您實情,其實尤德佔特他擔當的職務並不是先鋒,而是特攻。”
“特攻?”萊德農斯宗母的眼睛猛然一亮,“你是說……”
“我想,尤德佔特現在應該已經在神堂裡了。”布里莎緩緩點了點頭。
“好!不愧是吾兒……”萊德農斯宗母精神一振,不由得興奮起來,卻又牽動了傷處,頓時開始劇烈咳嗽:“咳……咳咳……咳咳……你……快去接應……咳咳……”
“母親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布里莎說,“您儘管安心療傷吧。”
萊德農斯宗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的確無法逞強,只得點了點頭,閉目凝神療傷,周圍的家族牧師也連忙圍上去給她施展魔法。
“布里莎大人,”一名親信上前附耳說道,“敵軍的反擊十分激烈,我們的間諜情報傳遞也十分困難。”
“若不激烈,又怎麼能稱得上是第一家族呢,”布里莎說,“重點是神堂,那邊有情報麼?”
“目前已經查知,阿班庫斯家族的神堂出現了原因不明的**,”親信說道,“很有可能是武技長大人取得了成功。”
“好!”布里莎點頭道,“傳令下去,加緊火力,圍攻阿班庫斯家族神堂外圍,我要支援尤德佔特。”
“布里莎大人。我認爲需要再探查清楚,”旁邊一名參謀反對道,“神堂是阿班庫斯家族根本所在,防衛力量非同一般,恕我直言,武技長的孤身突擊雖然英勇。卻不明智,假如武技長已經落入敵手,那麼神堂的情況很有可能是阿班庫斯家族爲了引誘我們中伏而設下的陷阱,布里莎大人不可不察。”
參謀這些話堪稱肺腑之言。然而正所謂忠言逆耳。這番話實在難聽了點。尤其尤德佔特乃是布里莎地親弟弟。而這次特攻也是布里莎地計劃。縱使這位萊德農斯長女涵養極好。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你竟敢出此禍亂軍心之言?!”先前地親信怒道。“武技長大人……”
“罷了。”布里莎一揮手。“他只是私下建議。談不上禍亂軍心。未算勝先算敗。作爲一個參謀也是盡到了職責。這些不必再提。我確信這不是陷阱。自然有我地理由。”
尤德佔特地行動需要事先佈置。自然不可能連協助布里莎制定計劃地家族高層人員也不知情。所以這兩個人都知道此時。但雷札德等地表人地存在。卻是布里莎和尤德佔特都絕對守口如瓶地最大機密。所以這名參謀才以爲是尤德佔特孤身潛入。
但實際上。潛入地一共有六名高手。這些布里莎就不便多說了。
“其實。你們這麼想就行了。”看見部下們疑惑地眼神。布里莎笑道。“假如尤德佔特真地失敗落入敵手。那麼阿班庫斯家族家族會怎麼利用這一奇貨可居地資源呢?部下一個陷阱等我們入套。這種並沒有百分之百成功率。又費時費力地計劃真地好麼?其實只要稍微權衡一下就會明白。最好地方法是直接拿出尤德佔特地人頭。畢竟兩軍交陣。其中一方假如拿出另一方武技長地人頭。毫無疑問阿班庫斯家族地軍心士氣必然大振。而我軍地戰鬥意志揮手道毀滅性地打擊。這麼一個簡單又有效地方法。無論阿班庫斯宗母還是維爾娜都不可能不明白。所以我敢斷言。尤德佔特還毫髮無損。”
“布里莎大人明察秋毫。”參謀和親信沉思片刻,都是敬佩地連連點頭。“屬下心服口服。”
“快去做事吧,”布里莎說,“對了,賈拉索有什麼反應麼?”
“達耶特傭兵團完全如同事先約定的那樣在維護我軍側翼,”親信匯報道,“目前地行動完全中規中矩,沒有任何異動。”
“繼續嚴密監視,有任何情況立刻向我彙報,”布里莎命令道,“對賈拉索那條毒蛇,一刻都不能大意。”
“是!”
神堂的中央,阿班庫斯宗母的神情只能用猙獰來形容,她額頭根根青筋爆出,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平日裡神聖不可侵犯,高高在上的宗母形象早就到了九霄雲外。
但毋庸質疑,剛纔那強而有力的魔法給了在場每一個人強大的震撼。
“萊德農斯那個老而不死的!”阿班庫斯宗母獰笑道,“還不是被我幹掉!接下里就輪到你們了,愚昧的蟲子們,第一家族的尊嚴,也是爾等可以褻瀆地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惡……”在場所有人中,最爲焦躁的就是尤德佔特了,他清楚地感覺到了那一擊的力量,自然更爲自己的母親---萊德農斯宗母擔心,假如在這個時刻失去了宗母,那對萊德農斯家族幾乎就是末日降臨了,“姐姐……姐姐……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在這個時候,尤德佔特也唯有祈禱他一直以來的精神依靠---布里莎能夠一如既往的化解困境。
“母親……還隱藏的這樣的力量啊……”比起尤德佔特地焦慮,維爾娜的心情卻是最爲複雜,作爲阿班庫斯家族的一員,她理所當然也該爲自己家族佔據上風而感到高興,可是一想到多年來壓在她頭上的母親,竟然也和自己一樣藏着一手絕招,她的心情就無論如何歡快不起來。
本以爲,有了這個隱藏的底牌,自己已經具備了向宗母挑戰的力量,誰知道,到頭來還是卻還是如此。
“沒想到如此強大,這個魔力……甚至更在我的預想之上,”六人中,雷札德對魔法是最爲精通的,自然也體悟更深,“但是,那個爆發力沒可能是突然得到地,大概她從很久以前就一直爲了某個時刻儲備力量吧?哼,不管今天是不是她所等待地那個時刻,使用這樣的力量,沒可能不付出代價地。”
“來吧,先從誰開始?”阿班庫斯宗母掃視了神堂一圈,目光停留在了艾絲崔爾身上,“是你?原來是奇拉賽巴卡家族的餘孽!哼,受死吧!”
阿班庫斯宗母一擡手,一道暗影箭立刻激射艾絲崔爾後心。
然而幾乎是同時,一直銀白色骨矛飛來,和暗影箭撞在一起,各自消散於無形。
“哦?”阿班庫斯宗母皺起了眉,“原來還有小老鼠藏在黑暗中?哼,趁這個機會就一起現身來受死吧!”
嘴上說的輕描淡寫,但阿班庫斯宗母此時的心情並不輕鬆,原本除了尤德佔特之外,那個獸人戰士的戰鬥力已經出乎她的意料,而隨後出現的艾絲崔爾和狄寧,任何一個也並非可以輕易對付。
也正是因爲覺得情況危急,阿班庫斯宗母纔不顧一切使出絕招擊退萊德農斯宗母,誰知現在卻發現既然還有高手潛伏。
那支骨矛並不算多麼驚世駭俗的招式,但在阿班庫斯宗母這樣的行家眼裡,自然可以從其力道、勢頭以及出手的時機、魔力的濃度等等因素判斷出,這個出手的人並不簡單。
“堂堂宗母之尊,竟然也會做出背後襲擊的行爲麼?”雷札德微笑着現出身形,“就讓在下奉陪吧。”
“人類?”阿班庫斯宗母眼中閃過一絲異光,隨即笑得愈加猙獰,“很好,不在地表陽光下享福,卻跑來幽暗地域,這可是你自尋死路!”
嘴上說的厲害,阿班庫斯宗母心中早已大罵不已,痛恨萊德農斯家族毫無貴族節操,居然和人類和獸人聯合。
顯然,她是忘了自己前一段時間試圖和靈吸怪結盟的事情。
歸根究底,任何人的行動都是從自身利益出發來考量的。
而阿班庫斯宗母憤恨之餘,卻也不禁暗自駭異----萊德農斯家族究竟怎麼做到的,既然完全瞞過自己,找來了這些異族高手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