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這傢伙,”裡卡爾多毫不隱晦地表達了他對狄寧的敵意,要知道獸人一族最重視對部族的忠誠和責任,向狄寧這樣背叛自己家族的人,無論有什麼理由,裡卡爾多也難以對他產生好感,“或許他的確想對付阿班庫斯家族,但那又如何呢?這種人是毫無信用義理可言的,他可以毫不在乎地背叛他的家族,更何況是我們?我們對他來說難道比家族更重要麼?”
“唯有這一次,我贊成大獅子,”麗娜說,“我也不相信這傢伙。”
“艾絲崔爾,你的意見呢?”樓主的問道。
“我能說的是,狄寧的實力和能力我可以保證,”艾絲崔爾說,“但對他的人品信用我不能做出任何保證。”
“看來我的信用不被認可啊,”狄寧苦笑,隨即把目光望向了唯一還沒有表態的雷札德,“我現在只能祈禱你們決定問題的方式不是投票制了,你似乎擁有決定權?”
“不,我沒有,”雷札德笑了,“但我可以試着說服他們改變主意——如果你能先說服我的話。”
“哈,要是我沒能說服呢,”狄寧環顧四周,“你們就要一擁而上,把我大卸八塊了?”
“對付你需要四個人?別開玩笑了!”裡卡爾多喝道。\“我一個人來對付你。”
“你這是所謂地表人的武道精神麼?”狄寧問道,“真是毫無意義,我被圍在了這裡,就算和你決鬥一場,對我來說又有什麼用?贏了只是換個以逸待勞的對手,輸了就得把命賠上,單挑也好。羣毆也罷。沒有本質區別了。”
“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麗娜嗤之以鼻,“我們的目地只是打到你,難道還要和你見個高下不成,不過我很贊同你的話——所謂的武道精神一點意義也沒有,所以我們不如現在就開始屠殺大會吧,身爲黑暗精靈,你可別對我說你對這樣的結局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哎呀呀,看來我今天孤身到這裡還真是失算了。”狄寧故作惆悵地嘆道,“本來還以爲終於出現了一個可以打倒阿班庫斯家族的機會。現在看來終究是不可能。這裡的五個笨蛋,將會全部喪命。”
“哼,言下之意是沒有你的幫助,我們對上阿班庫斯家族必死無疑了?”裡卡爾多厲聲問道。
“事實就是如此,”狄寧擺出一副無所謂地姿態,“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了,動手吧,我會在地獄裡恭候各位地大架,相信這裡沒有能上天堂的人吧?”
“你以爲說上一通大話。我們就會心存顧忌不敢動手?”麗娜冷笑道。“那你就打錯算盤了,危言聳聽的貨色我殺了不知道多少。再加你一個也不錯。”
“狄寧,”艾絲崔爾突然說道,“把你所知道的關於貢多夫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你真的要這樣做?”麗娜驚道,“這是放虎歸山啊,能抓到這傢伙的機會未必還有第二次。”
“其實這一次也不能算我們抓住他,”艾絲崔爾嘆道,“逼近如果不是他自己送上門來,我們是無法逼住他的,他畢竟是我地同胞,也並非阿班庫斯家族的人,如今他主動來找我也並非爲了爭鬥,,是是存着和談地心思,所以原諒我無法對他痛下殺手,希望你們能理解。”
“你對同胞地情誼我可以理解,”裡卡爾多點了點頭,“但你要考慮清楚,這傢伙兩面三刀見風使舵,他剛纔自己也說了,貢多夫對他有救命之恩,但他也並不領情。這樣的傢伙如今就算你放了他,他也不會感謝你,說不定還跑去阿班庫斯家族通風報信,爲自己謀取獎賞呢。”
“狄寧啊,你幹嘛老是做出這種樣子?”艾絲崔爾悠悠地說,“輕佻、油滑、什麼都滿不在乎,以前在刺客學院,所有人就對你的評價都很低,覺得你是個完全沒有榮譽感的人,但你其實真的如此麼?”
“哼哼,”狄寧笑了笑,但表情卻有些異樣,“想不到當初最得到導師好評的艾絲崔爾你竟然不是這麼看我的麼?不過無所謂了,我就是這樣的人。”
“不,你的自尊心比誰都強,所以你才恨你地家族,因爲他們剝奪了你地榮譽,”艾絲崔爾說,“這些事情,我也是後來才體會出來的,所以,狄寧他是絕對不會再回到曾經拋棄他地阿班庫斯家族去報信的,他的自尊不會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一點我有自信。”
“哼,既然如此,我自然相信艾絲崔爾,”裡卡爾多後退一步讓開了路,“你走吧。”
“都說了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感謝你的,”狄寧古怪地看了艾絲崔爾一眼,“你們父女都是奇怪的人啊。”
“或許吧……”艾絲崔爾輕聲說道。
“狄寧先生,”雷札德突然說道,“你要走,我不阻攔,但是你是否也該留下點什麼呢?”
“你要什麼?”狄寧回望過去,“難道要我付贖金?”
“呵呵,”雷札德笑了,“你這樣的實力,折算成金錢應該也很值錢了,但現在不是談錢的時候,我只希望你把你和我們共享一個有關於阿班庫斯家族的情報就行了。”
“什麼情報?”狄寧皺起了眉頭,“我都很多年沒回去亞索尼亞城了,我知道的基本上艾絲崔爾都知道。”
“那就說不通了,”雷札德說,“你剛纔的他提議我記得很清楚,你持有蜥蜴騎士團副統領的令牌,並且通過喬裝改扮可以把我們鄰近阿班庫斯家族內部,是這樣吧?”
“是的,”狄寧點了點頭,“但你們不是不接受我的提議麼?”
“因爲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沒有解決,”雷札德說,“你承認在這個計劃種有很大的風險,並且不保證我們會面對任何情況,是麼。”
“的確,”狄寧說,“我根本不知道阿班庫斯家族內部有什麼準備和防範,但可以肯定那絕對不好對付。”
“問題就在這裡,”雷札德說,“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卻毫不介意給我們領路,這是爲什麼呢?要知道既然你和我們同行,就意味着把自己置身於和我們同樣的危險中,假如你真的對裡面的危險毫無把握,那你又怎麼會如此的滿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