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索萊斯琥珀色的雙目中精光一閃,整個人瞬間平移開數米,躲過了來自後方的兩根骨矛。
“哼哼,我早就知道這隻獅子還有同夥,偷襲是沒用的,”索萊斯冷笑一聲,他仔細看了看插在他身後石壁上的骨矛,頓時皺起了眉頭,“不是那個婊子的武器,你又是誰?”
“一個默默無聞的人類,”雷札德從藏身的石筍後面走出來,以標準的貴族姿勢行了個禮,“這一位想必就是阿班庫斯家族武技長索萊斯大人了,您的大名真是如雷貫耳啊。”
“人類和獸人一起行動,這倒讓我有點意外,”索萊斯拔出了一根石壁上的骨矛,這根由魔法能量匯聚而成地武器在他手中慢慢化作光點消散。“有趣的魔法,我對你這招有印象,我剛纔你一個部下就是死在你手裡。對吧?”
“請允許我稍許更正一下,”雷札德微笑着說,“現在是三個,數字刷新了。”
“你這混蛋!”索萊斯面部抽*動了一下,恨得咬牙切齒,倒不是這位蜥蜴騎士統領有多心疼部下,而是因爲每一個蜥蜴騎士都是家族的重要戰力,每一匹訓練有素地地底蜥蜴都是家族的重要財產。今次一口氣損折了四人四騎,可以想象他回去以後必然受到宗母嚴厲的責罰,“那幫廢物!堂堂的卓爾蜥蜴騎士還收拾不下一個人類!真是豈有此理!”
“閣下的憤怒可以理解,但現在只怕不是生別人氣的時候呢,”雷札德本來就是存心激怒索萊斯,當下故意嘆道,“老實說,蜥蜴騎士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那些小嘍不說了,閣下一個堂堂蜥蜴騎士統領。第一家族武技長,卻也不過如此,你連我朋友一個人都對付不了,再加上我的話,只怕情況不妙哦,索萊斯大人,您是不是也該有點危機感了?”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索萊斯怒極而笑,“我索萊斯生平就不知道什麼是危機,這片區域似乎被佈下了不少有趣的陷阱,這些應該是你地傑作吧。就算只是憑藉這些小伎倆,你能夠打敗我的部下也值得讚賞,不過要是以爲同樣的花招能夠對付我,那就大錯特錯了!你以爲我殺不了這隻獅子麼?哼哼。我要是殺死他,你這個傢伙又怎麼會自己乖乖出來送死呢?怎麼?你現在不躲在暗處了?肯自己出來了?”
“嗯,因爲有些事情已經得到了證實,”雷札德點了點頭,“我也多少明白了一點你強大的秘密了。”
“哦?”索萊斯神色一動,“你知道了什麼?人類。”
“很有限,”雷札德淡淡地說,“老實說。裡卡爾多和你對戰的結果讓我有點出乎意料。因爲就算幽暗地域的環境再不利,以裡卡爾多的戰鬥經驗應該也不至於懸殊至此。所以我就在想,你肯定還有某個特別的優勢,裡卡爾多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才被你壓制的如此厲害。”
“有趣的猜想,”索萊斯笑道,“那你又發現了什麼?”
“我剛纔地偷襲是完美的,”雷札德說,“我選擇了你絕對不可能發覺的角度投射了骨矛,可是你卻避開了,這就證實了我的猜想。”
“你自以爲是的偷襲失敗了而已!”索萊斯嗤之以鼻,“我還以以爲你有多高明的話要說出來,歸根究底只是你不夠高明而已。”
“的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一定能成功的攻擊,”雷札德點了點頭,“可是有一個問題,你並不是在我投射出骨矛以後才發覺的,在我出手之前,你就有了某種感應,並且提前做好準備,非常從容的避開了我地攻擊,這又從和解釋呢?你的熱感視覺當時看不到我,我既然沒出手,聽風辨位也無從談起,唯一的解釋解釋就是,你其實並不是依靠熱感視覺,而是另外某種特殊的感官在掌握着周圍地一舉一動,而且顯然,這種感官並不存在死角,所以,越是複雜難明的作戰環境,對你就越有利,因爲因爲你的優勢就更明顯,也正爲如此,我才說繼續藏着也是沒用的。”
“無稽之談,”索萊斯哼了一聲,“算了,就隨你胡思亂想好了,反正你很快也要死在這裡了。”
裡卡爾多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捂住身上的傷口,緩緩站了起來。
“你想要和同伴一起夾擊麼?卑微的獸人,”索萊斯並沒有回頭,但卻顯然對裡卡爾多的一舉一動掌握地輕輕楚楚,“沒用地,儘管來吧,這隻會讓你死得更快。”
“你以爲我還有夾擊你地必要麼?”裡卡爾多冷哼一聲。“等你真正明白你即將要和一個怎樣地傢伙交手,你大概就不會說這種話了吧。”
“裡卡爾多,你稍微站遠一點吧。”雷札德說,“接下來交給我就可以了。”
“啊,我現在就算想幫忙也沒力氣呢,”裡卡爾多聳聳肩,“不過可不可以提示一下這傢伙的能力到底是什麼?我打地那麼慘都沒搞清楚。”
“呵呵,”雷札德笑了笑,“雖然只是猜想,就讓我稍微證明一下吧。”
雷札德雙手平伸。同時打了個響指。
索萊斯兩邊同時有骷髏陷阱爆炸,接着機關連鎖,數十顆魔彈激射而來。
“嘖!竟刷小花招!”索萊斯怒喝一聲,左手死亡長矛,右手魔劍卡基德飛快地揮舞起來,將這些魔彈盡數彈開,“我早說了沒用的。”
“你注意到什麼了?”雷札德問裡卡爾多。
“沒有,雖然不甘心,但只能承認他抵擋得非常完美,僅此而已。”裡卡爾多說。
“他向右看了。卻沒有向左看。”雷札德斷然指出,“這不是很奇怪麼?左右兩邊的攻擊力度和距離是基本一致的,如果他向着兩邊各看一眼,那完全正常,如果他兩邊都不看,也可是解釋,但是他偏偏只看一邊,這不是很奇怪麼?”
“的確,”裡卡爾都有些明白了,“假如他需要依賴視覺。那應該都看纔對,假如不依賴,就應該都不看,可是他看右而不看左。這就很奇怪了,難道……難道他的特殊感官是左右不對等的?”
“關鍵不是左右,”雷札德說,“而在於左邊是你們剛纔戰鬥過的地方,但是右邊卻沒有去過,我說地對吧?索萊斯。”
“哼哼哼……”索萊斯額頭青筋爆出,顯然是對雷札德這種好整以暇公然試探他的態度憤怒到了極點,“你還真是好膽。想愚弄我麼?!很好!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說不說都一樣。”雷札德說,“所以我已經可以斷言。索萊斯的特殊感官雖然很強大,卻有一個限制,就是隻能針對他剛纔達到過的地方,也就是說,這是一種需要預先準備的感官能力。”
“夠了!”索萊斯暴喝一聲,死亡長矛如同閃電般刺向雷札德,“那麼不想要命的話,我現在就成全你!”
“鏡像術!”雷札德咒法順發,身邊同時出現了六個一模一樣的身影。
然而索萊斯,竟然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他完全不管不顧那些人影,徑自向着一旁的空地刺去。鐺!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傳來,雷札德憑空現出身影,臉色發白地後退幾步。
“六個全部是幻象,真身其實隱形了,雕蟲小技而已,”索萊斯獰笑道,“不過我還真有點意外,你那隻手是什麼做的?竟然能擋我一矛。”
“嘿嘿,”雷札德笑了笑,“我剛纔隱形地地方你之前也到達過,所以鏡像術完全騙不了你,隱形術也瞞不過你麼?果然,真是難纏的能力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索萊斯平舉魔劍,傲慢的說,“我會當你的遺言記下來的。”
“我想說的是,你好像沒去過上面。”雷札德手一指,一道手臂粗細、猙獰爆烈的藍紫色閃電從洞窟頂部憑直劈下來。
“什麼?!”之前無論遇到任何攻擊都從容化解的索萊斯第一次顯得猝不及防,發現躲閃不及時只得高舉魔劍,試圖依靠劍的魔力抵擋傷害。
轟隆!閃電像鞭子一樣狠狠地抽在索萊斯身上,儘管魔劍卡基德的力量抵消了一部分地傷害,但雷札德蓄謀已久的攻擊又豈同泛泛?這一道閃電的相當一部份力量還是被索萊斯的肉體生生承受,他背部地精美的精金鍊家上出現了一片焦黑的痕跡。“唔……你這……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劇烈地疼痛令索萊斯的面部都扭曲了。他雙目赤紅,咆哮道,“我一定要殺了你!!!!”
“哦?佔盡上風就洋洋得意。受了點傷就氣急敗壞麼?”雷札德冷然道,“真難看啊,你所受的痛苦,還不如裡卡爾多地百分之一呢,也正是因爲他默默承受着痛苦和你鏖戰,才讓我擁有足夠的時間分析你地能力,索萊斯,到了地獄裡再慢慢後悔自己地傲慢吧。”
“你……你們……”索萊斯憤怒地看看雷札德。又看看裡卡爾多,心中不禁有些後悔,剛纔是在不該自以爲是,應該趁着上風不顧一切先幹掉那個討厭的獸人再說。
“嘿嘿,你現在多少知道一點你地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吧?”裡卡爾多背靠一根石筍,有氣無力地笑道,“無論你的力量是什麼,一旦被他徹底分析過你地能力,你離敗亡也就不遠了。”
“哼、哼哼、哼哼哼……”索萊斯低下頭,突然冷笑了起來。“的確,我承認我剛纔稍許有點得意忘形了,以至於沒有立刻殺了你----但是,現在也還不遲!!!”
說話間,索萊斯已經全身化作一道黑影,飛速衝向了裡卡爾多,魔劍卡基德爆射出耀眼的紅光,顯然已經把威力加到了最大,這惡毒的一劍直指裡卡爾多心口,顯然是必定要把這個敵人一擊而斃之。
而裡卡爾多此時。因爲狂化的後遺症,已經全身脫力,就連要移動一下都很苦難,更別說避開索萊斯全力爆發的雷霆一擊了。
魔劍的邪芒。毫不留情地刺向裡卡爾多心口。
嚓!鮮血沖天而起。
“爲……爲什麼……”索萊斯聲音顫動着,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艾絲崔爾,後者的細刺劍已經牢牢插入他的胸膛,“你是……什麼時候潛伏在……這裡地……”
“你這笨蛋,”裡卡爾多有氣無力的笑道,“你以爲我剛纔爲什麼要問雷札德你的能力?難道我是那種在戰鬥中還要讓隊友分心的傢伙麼?”
“你很強,就算知道了你的能力,也很難一擊把你殺死。”雷札德緩步走過來。“所以我剛纔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給艾絲崔爾你足夠的提示。因爲就算沒有特殊能力,我和裡卡爾多也不具備不被你發現而伏擊你的能力,只有她才能做到,所以我實際上實在告訴他,讓她知道如何殺死你。”
“我故意激起你的殺心,讓你對我出手,”裡卡爾多說,“你果然來了,你覺得先解決我起碼可以解決掉一個威脅,同時因爲我的虛榮你完全不認爲我有反擊地能力,我承認這些都沒錯,但你忽略了一件事----我剛纔已經移動了位置,我站在了一個之前你沒有靠近過的位置,換言之,你的能力在這裡不起作用!”
“而我所做的,僅僅只是等待、等待、在等待,”艾絲崔爾淡淡地說,“直到你自己來到我可以絕對一擊殺死你地距離,因爲我只所有的一切,雷札德都會安排好,裡卡爾多都會實行好。”
“我不甘心!”索萊斯仰天大吼,噴出了大口的血沫,“我……我索萊斯……就這麼……就這麼……”
呼,今天就把這場寫了好幾天的戰鬥一口氣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