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賽亞-羅諾爾,”梅爾蒂娜冷冷地說,“你莫非以爲,有了這個魔導器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
“嘿嘿嘿,你們母女都是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伊賽亞說,“不過你殺我容易,想要把我擒下卻又不破壞魔導器,你真的能做到嗎?哈哈,說起來還得感謝你母親啊,當年這個魔護印記,不是她施法給我烙上去的麼?”
弗倫斯伯格作爲大陸上魔法學最爲發達的國家,也面臨特殊的國情,首先就是作奸犯科之人也多有魔法師在,破壞力自然也特別厲害,首先就是政界要員被人施法催眠、控制等等的惡劣事態也時有發生,雖然現在重要人物身邊往往都有高手魔法師保護,但畢竟無法做到防微杜漸。
所以,十五年前,魔法女王卡蓮娜終於設計出了新的成果,也就是魔護印記,接受了這個印記的人,將對心智類的魔法擁有很強的抵抗力,而且也可以實現用意志來自盡的效果。猶豫施展難度很大,基本上只有地位最高的國家要人和王室成員可以被施展這個印記。
魔護印記又被稱爲“王者之淚”,意思是指即使落入了最爲惡劣的事態,也可以憑藉印記不被人控制利用,自行了斷,維護王者最後的尊嚴。
當年,伊賽亞-羅諾爾身爲王國第一豪族,自然也在可以得到這個烙印的國家要人的範疇內,想不到如今卻有了這樣的反效果。
“所以呢,公主殿下你大概只能放我走了。”伊賽亞越說越得意,“否則地話,我隨時可以發動魔導器,魔護印記讓你無法制止我,想阻止我只能殺了我,可是殺了我也會造成魔導器啓動……哎呀呀,這還真是無解呢!”
“最後……最後……”梅爾蒂娜小聲的低吟着,彷彿在喃喃自語。但是微微顫抖的音調卻顯示出了她的激動,“……一直到了最後,你還在做着這種事!!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
“咦?你說什麼?”伊賽亞好奇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伊賽亞-羅諾爾,我一直都很討厭你,”梅爾蒂娜的聲音冷若寒冰,但她目光中,卻彷彿在燃燒着幽藍的火焰。“在我小的時候,你看着我還有母后的眼神骯髒極了,我很清楚你都在動些什麼念頭,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最討厭你!”
“呸!什麼骯髒念頭。你們兩個不過是竊取了王位地婊子!”伊賽亞惱羞成怒道。
“父王因病早逝,母后繼承王位是國民的選擇,也得到了重臣的擁戴,”梅爾蒂娜說,“就只有你。從來都愛理不理。陽奉陰違,背地裡誹謗母后清譽,這一切,母后從來都沒有和你計較,但不要以爲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母后的偵測,對於你們這些貴族從來都極力優容,對你羅諾爾家族更是關懷備至!而你呢?不但不知感恩。竟然還圖謀篡位!”
“放屁!”伊賽亞吼道。“先王死了,我就是距離王室血緣最近的男性。王位本來就是我的!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對!你們這兩個婊……”
“你住口!”梅爾蒂娜喝道,“五年前你陰謀爭辯,被母后挫敗,母后寬容大量僅僅只是剝奪你的兵權,不但爵位沒有影響,甚至都沒有限制你地自由,三年前你又圖謀不軌,母后依然只是把你軟禁,這一次倒好,你居然還勾結外國圖謀顛覆國家,如今山窮水盡,你又把自己國家的人民性命當擋箭牌!你……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
“呃?!”伊賽亞生平頭一次看見這位以高貴美麗著稱的公主爆出粗口,不由得愣了。
“你以爲我們爲什麼要對你如此忍讓?!”梅爾蒂娜繼續質問道,“是爲了國家的穩定,是爲了不讓無辜地人民因爲你而受牽連,你以爲你這條狗命值得看重啊?!虧你還說是自己是距離王室血緣最近的男性,你有哪一點身爲王室的覺悟?!你把國家和人民看成什麼?!我身爲先王和母后的女兒,說什麼也不能再容忍你!”
“喲喲喲,從小打大都被稱爲貴族美女典範,無時無刻氣質儀態無不完美的公主殿下,也有發這麼大脾氣地時候?真是難得阿難得!”伊賽亞嘿嘿笑着,“不過說是先王地女兒可就難說了,也不知道那個婊子養得到底是誰地野種呢。”
“哼,”梅爾蒂娜輕輕一嘆,“跟你這種東西生氣都是浪費,總之,今天你哪兒都別想去。”
梅爾蒂娜想得很清楚,伊賽亞只是個志大才疏,毫無器量的蠢材,不足爲慮。但是羅諾爾家族身爲弗倫斯伯格第一豪族,根深蒂固,王室的血親,和各大貴族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事實上,從伊賽亞都已經山窮水盡身邊依然有亞當這樣的忠心精銳衛士跟着就看得出這個家族擁有怎樣的潛力,這也就是爲什麼卡蓮娜女王對於伊賽亞一再容忍,梅爾蒂娜猜測就算今天把伊賽亞抓回去,這傢伙還是不會死,女王頂多把他監禁就算完,甚至羅諾爾家族的爵位都可能依然保留。
所以如果是以前,梅爾蒂娜爲了國民地安全說不定真把伊賽亞放了,可是今天卻不行,因爲伊賽亞是要叛逃出國,而他一旦逃到外國,他羅諾爾家族繼承人地身份和號召力就會被有心人利用,從而爲國家帶來無窮無盡的隱患。
“小婊子你罵我罵得也夠了!”伊賽亞再次歇斯底里起來,“有能耐你殺了我呀?看看會死多少人!來吧!讓我看看你這假仁假義地小婊子的嘴臉!”
“唉,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做。”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
“誰?!誰在那裡?”伊賽亞大驚,“出來!”
“其實,我只是碰巧路過,”一個身穿黑衣的青年從樹叢間緩緩走了出來微笑着說道,他容貌俊美,膚色卻有些過於蒼白,“沒想到卻看到了難得的一幕呢,哎呀呀,我從來沒看見梅爾蒂娜這麼生氣,說真的,我要是你,就絕對不會激怒她。”
“你這混蛋,到底是誰?”伊賽亞喝問道。
“你不用在意我,真的,”青年輕鬆地說,“我是來找她的,當然沒關係,我可以等你們談完了再說。”
“雷札德,”梅爾蒂娜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來幹嘛,但是你別插手,這是我們弗倫斯伯格內部的事情。”
“如您所願,公主殿下,”雷札德禮貌地說,“我保證不插手,嗯……不過,如果是已經拿了的東西,好像也沒辦法再放回去了。”
“你拿了什麼?”梅爾蒂娜一怔。
“其實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雷札德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個漆黑的藥品,“我在不遠處的城市裡感覺到了奇怪的司令波動,出於好奇去看了看,結果卻發現是濃縮病毒,我當時其實挺高興的,一位在弗倫斯伯格也碰上了同道,正打算好好研討學術問題呢,呵呵。”
雷札德在這邊說得輕鬆,伊賽亞已經面如死灰,他驟然間大喊起來:“騙人!這不是真的!你別以爲找個人來騙我我就會上當!”
“真悲哀,”雷札德搖了搖頭,“這些年我騙人的時候別人都以爲是真話,說真話卻常常有人不信。”
“那是因爲你這傢伙騙人太多了,”梅爾蒂娜的表情有點忍俊不禁。
“哪裡哪裡,”雷札德謙卑地笑了,“雖然這一次並非騙人,但以後如果你有騙人需要,我一定配合。”
“你們兩個當我不存在啊?!”伊賽亞爆發了。
“啊……”雷札德淡淡地說,“你覺得自己還有存在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