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都是我無能,”阿爾託莉雅澀聲說,“被迫讓身份,萬分抱歉。”?
“請……請不要說這種話了,”伊莉莎搖了搖頭,“我從沒把你當作部下,而是視你爲姐姐和唯一的朋友,如果……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只是個什麼事情也做不成的人而已。所以……所以唯有這一次,就請讓我也保護你一次吧。”?
“嗯哼,煽情的臺詞還是留待等一會兒吧,”雷札德說,“你說你是神聖布里塔尼亞帝國的公主,那麼就請你拿出身爲光輝後裔的證據吧。”?
“……好。”伊莉莎略一沉吟答應下來,低頭咬破自己的手腕,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雷札德走上兩步,伸出手掌讓那血滴在上面。?
奇異的景象發生了,當伊莉莎的血液一碰到雷札德的手時,立刻發出“嘶”的聲音,升起了一陣白煙。?
“……果然,”雷札德看着自己被灼傷的手掌,“光輝後裔的鮮血會自動排斥黑暗能量,這個說法果然是真的?”?
“這樣子,你可以相信了嗎?”伊莉莎取出手帕將手腕包紮好,“如果……如果你不傷害我們,並且幫助我們回去的話,我以神聖布里塔尼亞帝國皇女的名義保證,一定會報答你的。”?
“然後再派聖殿騎士團來將我這個死靈法師剿滅?”雷札德身上的死靈氣息大盛,“小公主,你是光輝的後裔,我是黑暗的死靈法師,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考慮過彼此的立場啊?”?
“我……我……”伊莉莎驚恐地幾乎說不出話來,勉強聚集的勇氣早已跑得一乾二淨,而從雷札德周身散發出的無形威壓更是將她逼得連後退都做不到。?
“住手!”阿爾託莉雅喝道,“只要……只要我還活着……你就……咳……咳……”?
“受了這樣的的傷,不要勉強啊。”雷札德溫柔地說着,一發光彈卻打在阿爾託莉雅腹部。?
“哇!”阿爾託莉雅吐出一大口血。跪倒在地。她拼命用劍支撐着身體想要站起來,然而卻不能成功。?
“不要……不要……”伊莉莎的眼淚已經停不住了,“求求你別折磨阿爾託莉雅,你想幹什麼你說呀!”?
“你依然要死撐嗎?”雷札德看着阿爾託莉雅說道。?
“我……不會……向你低頭……這是……騎士道……”阿爾託莉雅的聲音已經微弱之極,但卻沒有絲毫動搖。?
“騎士道啊……我是真地很難理解,”雷札德沉思着說,“榮譽、勇敢、謙卑、正直、犧牲、公正、憐憫、靈魂。所謂騎士道八大守則,我沒說錯吧?真是毫無邏輯的守則啊。騎士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這種人……不會明白……”阿爾託莉雅說。?
“我的確不明白,所以纔想問你一個問題,”雷札德說,“八大守則既沒有上下順序。也沒有衝突規範。那麼當它們互相產生矛盾的時候,以哪一條爲準呢?遵守一條就會違反另一條,騎士道也告訴你應該怎麼做了嗎?”?
“……什麼意思?”阿爾託莉雅問道。?
“不向我低頭是騎士道,守護你的公主同樣是騎士道。”雷札德指着伊莉莎說,“那麼如果我說只要你低頭我就放過她呢?無論你選擇什麼也必然有違背騎士道的地方啊。”?
“……”這是第一次,阿爾託莉雅沒有對他人的問題正面回答。?
“哼哼哼哼哼……”雷札德嘲諷地笑了起來,“明白了。所謂堅持騎士道地少女,內心也有迷茫的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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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阿爾託莉雅終於鬆開了手裡的劍。“如果放過公主。我可以任你處置。”?
“不需要處置。”雷札德說,“你只需要以騎士道的名義起誓。絕對不泄露任何有關我和這個遺蹟地事情。”?
“你……你要我包庇……你的惡行嗎?”阿爾託莉雅驚怒交加。?
“但是可以救你的公主,”雷札德微笑着說,“如何呀,犧牲自己的榮譽,拯救最重要地人。”?
“……明白了,”沉默了一會兒,阿爾託莉雅緩緩舉起了右手,“我——阿爾託莉雅·雷歐,在此以騎士的榮譽起誓,只要我面前的死靈法師不傷害伊莉莎·布里塔尼亞公主,我會對有關於他和這個遺蹟的一切事情都守口如瓶。”?
“很好,”雷札德點了點頭,轉向伊莉莎問道,“那麼公主,你不準備用同樣地方式保護你的騎士嗎?”?
“啊?哦……好,”伊莉莎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我——伊莉莎·布里塔尼亞,以光輝後裔的名義起誓,只要我面前地死靈法師不傷害我地騎士阿爾託莉雅·雷歐,我會對有關於他和這個遺蹟地一切事情都守口如瓶。”?
“那麼你呢?”雷札德的目光又轉向尤菲。?
“怎麼?我也是嗎?”尤菲地反應竟然有些驚喜,因爲以她的精明立刻就意識到,既然雷札德讓她起誓,就等於答應放過她了,當下也用米勒家族的名義起了一個誓言。?
“那麼,這兩個人你可以也一起放過嗎?”阿爾託利亞指着地上昏迷的戰士和胖子牧師問道,“他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
“如果你能確保他們以後不亂說話,帶走也無所謂,”雷札德聳聳肩說,“三個活口和五個活口,也沒有本質區別。”?
阿爾託莉雅和尤菲身受重傷,伊莉莎又手無縛雞之力,再加上還有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可想而知他們要?
個大廳是多麼艱難。?
然而在雷札德的面前哪怕多停留一分鐘也意味着莫大的壓力和危機,誰會知道下一刻這個強大的死靈法師是否會改變主意呢??
“閣下今日的恩情,我會記下的。當然我也會信守承諾。但是這絕不意味着我已經認同了閣下的所作所爲,總有一天我依然會回來討伐閣下,還請做好準備。”最後一個退出大廳的阿爾託莉雅留下了如此的話。?
“就這樣放過他們了?”在一行人都離開以後,雪莉開口問道。?
“她們三個都用對她們來說最重要地東西發誓了。”雷札德回答。?
“哼,可別告訴我你會因此對她們的誓言深信不疑。”雪莉不以爲然的笑道。?
“怎麼會呢?”雷札德說,“所有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我都不會相信。只可惜我再三權衡,也不能冒殺死她們的風險。從今以後,華萊士·普洛斯算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原來如此。”雪莉點點頭,“光輝後裔的血脈讓你如此忌憚啊。”?
“沒辦法,如果有一個光輝後裔不明不白的失蹤了,必然引起神聖布里塔尼亞帝國的光明教會地全力追查。”雷札德說,“這隻小隊在之前的豐收旅店已經留下了太多痕跡,紙包不住火的,我現在實在沒有必要和那兩個龐然大物結下死仇啊。”?
“就算如此。只放了小公主一個人也行了,”雪莉說,“你竟然一口氣放了五個人,簡直讓我不敢相信是你的作風。”?
“雖然有點無奈。但我又不是喜歡殺人,”雷札德不滿地說,“滅口地前提是爲了不被發現。這個前提一旦被推倒。就沒有任何滅口的價值了。既然放走了小公主。再殺其他人只是徒增反感罷了,況且你以爲我放走他們僅僅是因爲那個小公主嗎?”?
“哦?莫非你也忌憚那個小騎士?”雪莉問道。“她什麼來頭?”?
“你對大陸不夠了解啊,”雷札德嘆道,“布里塔尼亞雖然尊貴無比的姓氏,但畢竟人數較多。可是姓雷歐的騎士世家卻是獨一無二,被譽爲大陸最強騎士,即使在聖域強者中也是位居頂點地人物——蘭斯洛特·雷歐。”?
“呵呵呵……”雪莉捂嘴竊笑,“原來你剛纔已經陷入騎虎難下的窘境了,虧你還能保持樣子那麼囂張,很辛苦吧?”?
“少羅嗦!”雷札德撇撇嘴,“現在還有工作要做呢,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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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直徑十米地大水池,裡面充斥着銀白色的不知名**。?
“在這裡面?”雪莉問道。?
“經過我從各方面來分析,只可能是這裡。”雷札德說。?
“那麼,這些水是什麼?”雪莉又問。?
“冥河之水,”雷札德說,“至於它們的作用,我可以演示一下。”?
隨着雷札德地召喚咒語,一隻地精出現在池子上方,並立刻掉了下去。?
在地精接觸到池水地一瞬間,它全身立刻變得灰白,然後化爲了機率青煙。?
“看見了吧,冥河之水會吞噬一切生命,”雷札德說,“也就是這裡地最後一道防禦。”?
“那麼,使用魔像類的構裝生物不就沒問題了嗎?”雪莉說。?
“這個遺蹟有着強力地靈魂結界,拒絕一切沒有靈魂的物體進出,”雷札德說,“這就是爲什麼我們踏入結界的一瞬間,我召喚的土傀儡就散架了。而剛纔我們遇到的魔像軍團也只限定在單獨的區域內活動。”?
“也就是說,沒有靈魂進不來,但生命就有過不了這個池子,”雪莉沉思着說,“作爲米哈伊爾生前設下的最後防線,還真是有夠嚴密。”?
“所以,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了吧?”雷札德微笑着說,“看你的了,小魔女。”?
“切,歸根究底,我既不是真正的生命,卻又擁有靈魂,”雪莉搖搖頭說,“你這傢伙果然從一開始就全部算計好了。”?
“不,應該說是米哈伊爾全部算計好了,”雷札德回答,“他既然把東西留下,就意味着終究還是希望有人能找到的。我想,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打算有朝一日能把最後的遺產留給自己製造的孩子吧?”?
“……我是他的孩子麼?”雪莉輕聲地說着,似乎有些出神,“……那好吧。”?
雪莉潔白的小腳踏入了冥河之水裡面,並沒有產生任何反應。?
池子不深,以雪莉的身高不過剛好及腰,可見設計者考慮周到。?
在池子的中心,雪莉停下腳步,在水中摸索着。?
“有什麼東西在下面,圓圓的。”她說道。?
“拿出來,當心點!”雷札德說。?
費了一番功夫,雪莉終於把那東西取出了水面,那是一顆銀白色的圓球,直徑約二十釐米,通體閃爍着奇異的光澤。?
而與之同時,城堡似乎猛地震動了一下。?
“怎麼回事?”雪莉問道。?
“果然沒錯,”雷札德的笑容中充滿了自信,“這東西的力量是整個城堡魔力的來源,所以當它被拿出來的時候,城堡就脫離了異空間,回到了主物質界。”?
“這到底是什麼?”雪莉看着那顆圓球,“挺重的。”?
“還用問麼?”雷札德眼中充滿了抑制不住的興奮,“這就是我這些年尋找的目標——‘神之右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