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獵人營地上已經搭了幾個帳篷,做好了過也得準備。
雷札德一個人享有一個單獨的小帳篷,作爲魔法師,他理所當然是有這個權利的。
“喂!”露娜猛地衝了進來,“你剛纔到底想幹什麼?”
“你來早了,”雷札德看了她一眼說,“去睡覺吧。”
“什麼意思?”露娜問道。
“我說過讓你等到完全恢復再來找我。”雷札德說。
“本姑娘當然已經恢復了,”露娜說,“所以現在來找你算賬!”
“那是藥水的功效,”雷札德說,“鍊金藥品可以濃縮自然的精華,但替代不了自然本身,藥水可以幫助你恢復但是你不能因此而不休息,作爲一個遊俠,你更應該懂得遵循自然規律而不是倚賴外力。”
“我還是不懂你在說什麼……”露娜有些茫然。
“……所以我才討厭這個差事……”雷札德手指頂着額頭自言自語,然後他看着露娜說道,“……那麼,我用你聽得懂的說法,現在——睡覺。”
“你讓我睡覺我就睡覺啊?”露娜手叉着腰,大聲說道,“你是我什麼人呀?告訴你,除非你給我解釋清楚,再給我道歉,否則本故娘絕不離開!”
“如果你喜歡這裡……無所謂,”雷札德聳了聳肩,手指對露娜輕輕一點,“律令——昏睡!”
“你幹什……”露娜話沒說完,已經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露娜,該起來了,咱們要出發了。”
露娜睡眼朦朧地坐了起來,卻發現喊她的人是黑格爾。
“村長大叔,”露娜看了看四周,“我在哪裡。”
“這裡是法師先生的帳篷,昨晚不是你自己進來的嗎?”黑格爾神色有些古怪,“你這丫頭啊,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大叔你說什麼呀?”露娜感到奇怪,“什麼意想不到。”
“沒事,我沒覺得你做的不對,”黑格爾溫和地說,“你畢竟是女孩子,嫁給魔法師沒什麼不好,後半輩子有了保障,總勝過在咱們小村子捱苦受凍。”
“大……大叔!”露娜的臉“唰”地就紅了,話說到這份上她不可能沒聽懂,“我們真的沒什麼!”
“好好好,沒什麼就沒什麼,”黑格爾一臉“過來人”的笑容,“我出去了,你快準備好出發吧。”
說完,黑格爾就轉身出了帳篷,只留下露娜一個人發愣。
“現在已經是早上了?那我……在這裡過了一夜?天啊!該不會……”露娜大驚之下連忙檢查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身上蓋了條羊毛毯子,衣服穿得好好的,身體也不覺得有異樣。
“呼,應該沒有那種事,”露娜鬆了口氣,“可是他上哪兒去了?”
露娜性格本就爽朗,過了一夜,昨天對魔法師弄傷自己的恨意早就淡了,現在她心中更多是好奇,她總要弄清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稍作洗漱後,露娜衝出帳篷就詢問魔法師的去向,被告知一大早就獨自去了不遠處的樹叢。
樹叢?露娜心中一凜,那不就是昨晚召喚地精襲擊自己的地方嗎?
昨晚的經歷,雖然最後有驚無險,但露娜從小到大還沒有離死亡如此接近過,現在想起,也是心有餘悸。
就這樣冒然過去,會不會又有什麼可惡的陷阱在等着自己。
可是不去的話,且不說好奇的心無法滿足,會不會被那個傢伙小看呢?
“去就去!”露娜一跺腳,想到對方可惡的臉她就覺得壓抑不住,“怕他不成!”
歸根究底,其實她心裡也相信,對方不會真的傷害她。
“你醒了?”雷札德安然地坐在昨天所在的地方,看着露娜說。
“你到底要幹什麼?”露娜憤憤地說,“這句話我問過你很多遍了,你這次再不好好回答,我絕對不原諒你!”
“你是笨蛋嗎?”雷札德淡淡地說,“到了現在你就算不完全弄懂,猜也該猜到大概了吧。”
“你纔是笨蛋呢!”露娜啐了一句,又想了想說:“你的用意……是在鍛鍊我嗎?鍛鍊那種所謂的遊俠能力?”
“對,”雷札德說,“這是你爺爺的委託。”
“既然是這樣,你一開始講清楚不就好了嗎?”露娜激動地大聲說,“就算是好意也不能這樣啊!這種突然出手的做法,誰受得了啊?”
“若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你以爲你能學得那麼快嗎?”雷札德冷冷地說,“遊俠對自然的感應能力需要在自然險境中才能領悟,假如好言好語的就能教會,你爺爺又何必麻煩我?”
“我……”露娜一時無言以對,她本就純真善良,被這麼一說,覺得自己辜負了對方一片好意還要還惡語相向,頓時內疚起來,“……是我不好,但是我不知道啊。”
“拿着。”雷札德突然拋給她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露娜順手接住,看了一眼說:“野豬的牙齒?”
“就是昨天那頭野豬的,”雷札德說,“它似乎是隻野豬王,殘留的靈性也多過一般野豬,你用昨天領悟的方法,以它爲媒介,感應一下附近十公里有沒有其它野豬羣落吧。”
“十公里?太遠了吧?”露娜驚叫起來,“我現在雖然對周圍環境有一些感應了,但是這麼遠……”
“憑你一個人當然是不行的,你的精神力差太遠了,”雷札德說,“不過只要你掌握了方法,我就可以用我的精神力助你一臂之力。”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