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莎,你有心事?”雷札德迎面走來,看了艾麗莎一眼說,“臉很紅啊。”
“啊……不!沒有什麼……”艾麗莎十分慌亂,胡思亂想時居然剛好碰到正主真是太尷尬了,偏偏她還不善於掩蓋情緒,只得連連道歉說:“……實在很抱歉,我不會再分心了……”
“不需要道歉,”雷札德淡淡地說,“你的工作並沒有出錯,既然想入非非並不妨礙你完成工作,那就是你的自由。”
“是的。”艾麗莎背靠牆站立到一旁,儘管走廊足夠容納兩個人通過,但艾麗莎依然恭敬地給雷札德讓路。
雷札德並沒有提出過什麼禮節上的要求,但他對於艾麗莎的這種自覺已經習慣了,點了點頭便徑自走了過去。
直到雷札德走遠,艾麗莎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儘管雷札德從來沒有責罵過她,但不知爲什麼,在艾麗莎心中總是有點害怕這個“華萊士先生”,這是一種很難說清的感覺,甚至有時雷札德的一個眼神、一聲咳嗽都能讓她嚇一跳。
順着走廊來到拐角處,那裡正是雷札德剛纔過來的地方,艾麗莎看到了走廊盡頭的那扇門。
這扇門總是關閉的,艾麗莎也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因爲雷札德以前就告訴過她那裡是“禁區”,也就是不能去的地方。
在世人的概念裡,魔法師是離不開“強大”和“神秘”這兩個詞彙的,在艾麗莎心中也是一樣,既然強大而且神秘,那麼有些不能讓人發現的地方也很正常。這些日子以來她從來都謹守本分,不敢越雷池半步,現在這份工作難能可貴,更是她所迫切需要的,所以她當然絕不敢絲毫違逆“華萊士先生”的意思。事實上,這些“禁區”的門從來就關得很嚴,想進去也不可能。
可是今天,艾麗莎突然發現那扇門好像沒關好。
“華萊士先生”剛纔就是從這裡過來,難道他之前就在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忘了把門關好嗎?
“我當然不會進去的,還是順手幫他把門關好吧。”艾麗莎心想。
可就在艾麗莎的手接觸到門把時,突然打了個寒噤,好像裡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這一瞬間,她萌發了一個念頭——“裡面究竟是什麼呢?要不要看一眼?”
幾乎是同時,她就否決了這個念頭,就算肯定不會被發現,她也不敢絲毫冒一下觸怒“華萊士先生”的危險。更何況作爲僕人就應當忠實,刺探主人的秘密根本不符合道德。
然而,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華萊士先生”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華萊士先生”對於她的幫助無異於雪中送炭,毫無疑問她是感激他的,此外還有尊敬和害怕。可現在她又發現,原來自己還很渴望瞭解他。
認識艾麗莎的人都知道她很有自制力,絕對不是好奇心過分旺盛的人,可不知爲什麼,她這會兒有點着魔了。
也許這扇門後,就隱藏着“華萊士先生”所不爲她瞭解的另一面?
“……一眼,我只看一眼,接着立刻關上,”艾麗莎在心中對自己說,“然後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輕輕一推,門無聲無息地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棺材。
一具又一具的棺材擺滿了整個房間。
艾麗莎強忍着纔沒有驚呼出來,一個擺滿棺材的房間,實在是太詭異了!
棺材是用來裝什麼的,是個人都知道,難道這些裡面全是……那太可怕了!
“不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臉色蒼白的艾麗莎拼命對自己解釋道,“也許……也許只是樣子像棺材的盒子,又或者只是空棺材,裡面什麼也沒有。”
就在這時,艾麗莎發現有一具棺材好像沒有蓋上的樣子。
好吧,過去看一眼就真相大白了。
邁着打顫的步子,艾麗莎艱難地走了過去,閉着眼睛把臉湊到棺材前,然後慢慢睜開。
一個女人安靜的躺在裡面,這是個年輕的女人,神色安詳彷彿在睡覺,但臉上一絲生氣也沒有。
屍體。
抱着的衣服散了一地,艾麗莎一跤摔倒在地上,她已經驚駭得不能動了。
“所以說,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的。”不知何時,雷札德已經站立在門口,目光中盡是凜冽的寒氣。
“你……你是……你是……死……”艾麗莎牙齒打顫,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但她顯然腦子並不混亂。
衆所周知,只有一種魔法師是需要和大量屍體打交道的,那就是兇名遠播的死靈法師。
“不錯,死靈法師,”雷札德爽快地承認了,“而且不是五級,是十級,我是大陸上最年輕的死靈法師。”
“哇!”看到雷札德走近,艾麗莎尖叫起來,“……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是你自己不聽勸阻,”雷札德冷冷地說,“本來事情不必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是的,是我的錯,”艾麗莎也冷靜了一點,她連聲哀求道,“請寬恕我吧,我發誓什麼也不會說出去的!”
“我會相信你嗎?”雷札德微微一笑,“相信別人的死靈法師,全部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那麼……那麼我永遠不出去行嗎?”艾麗莎急中生智說,“只要我不離開這個地方,就沒有可能泄露您的秘密了。”
“不離開?那你待在這裡幹什麼?”雷札德問道。
“當……當然是繼續工作,我會好好幹的,絕不偷懶,”艾麗莎說,“這些日子您也看見了,我可以幹好的不是麼?我只求您繼續資助我弟弟……”
“嗯?”雷札德聲音一冷。
“嗚……求求您了,”艾麗莎畏懼地低下了頭哭了出來,但卻堅持着繼續說道,“他好不容易纔有這個機會……我會用工作替他償還的……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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