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裡過濾了一遍,能夠讓遲晚變得這麼激動的人能有誰?她經歷了這麼多傷害,我想到誰那麼恨她,恨不得要她的命。
徐峰!
我腦袋裡突然闖入這個名字,驚恐的瞪着前方,徐峰有犯罪前科,還有賭博吸毒的習慣,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傷害遲晚的事情,現在遲晚的肚子裡還帶着一個孩子,我着急的搓手,來回走動,喊顧晉燊和我一起到遲晚下車的地方。
顧晉燊也許覺得我過於緊張,讓我冷靜一點,再等一等,可能查得到遲晚的下落。
我現在猶如迷失在大海上的帆船,找不到方向。
我問顧晉燊怎麼辦,如果遲晚出事了怎麼辦,顧晉燊安慰我沒有事,讓我放寬心,可我怎麼能放心,她並不是一個人,她還懷着孩子,我想起前一秒還和我有說有笑的遲晚現在遭到綁架就心裡發慌。
我過度緊張,臉上布上了一層薄汗,顧晉燊讓我待在警察局比較安全,他會去幫我把遲晚找回來,我不相信顧晉燊,我想要自己去找遲晚,我想想遲晚很有可能在徐峰手裡就很緊張,還沒忘記上一次他拿着刀夾在我脖子上的場景。
突兀的鈴聲響起,又是遲晚老公的電話,他在電話裡急切的說遲晚遭到綁架了,和我預想的沒有錯,遲晚遭到了綁架,對方要一百萬贖金,還點名道姓要我過去,我一聽要我過去,更加確定是徐峰,因爲上次是我把他送進了監獄。
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我不能讓遲晚有事。
“顧晉燊,你能不能送我過去,我要去救遲晚。”我無助的目光看向顧晉燊。
顧晉燊的臉色變得極其陰沉,抿着脣,冷聲道,“不能,你現在冒然過去十分危險。”
“可要不是我過去,他就撕票了,遲晚肚子裡也懷着孩子,我不能讓她有事。”
“那你肚子裡的孩子呢?別忘了你也快要做母親了。”顧晉燊一針見
血把我死死的釘住。
我手腳發涼,徐峰現在是個亡命之徒,如果我不過去,讓其他人送錢,估計遲晚的下場會很殘酷,徐峰把遲晚當做搖錢樹,最後被她倒打一耙,他肯定不會放過她,而我作爲另一個把他送進監獄的人,他也不會放過我。
他對遲晚動手,憤怒之下很有可能殺了遲晚,或者要了她肚子裡孩子的命。
而我,換做是我,至少能給遲晚活着的希望。
我撫摸着肚子,事情應該不會變得那麼的糟糕。
“你送我去吧,我會保護好自己,但遲晚等不起,她只有我了,你知道嗎?”我乞求的看向顧晉燊,遲晚和我的經歷太相似,我不可能放任着她不管,徐峰要的是錢,他拿到錢很有可能放過遲晚,他和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深仇大恨。
顧晉燊手指握緊,全身都緊繃在一起,明顯不退讓不妥協,他這是在擔心我的安危嗎?我苦澀的笑了笑,這個時候還談什麼關不關心,見他不肯妥協,我立馬不回頭的往前走,顧晉燊問我去哪裡,我說我自己搭車過去。
“秦秋,你一定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顧晉燊的語氣冷下來,帶着一股凜然的憤怒。
我怕抿着脣,我也不想起送死,我也想好好的對自己,但面對的是遲晚,那個和我一樣命運就像是照鏡子一樣的人,我是在救贖我自己,救了遲晚,就救了我自己,我的內心早已經千瘡百孔,不想讓遲晚就此隕滅。
“顧晉燊,你可以袖手旁觀,我不可以,我早已經把遲晚看做是我的家人。”我曾幾何時那麼害怕失去一個人,遲晚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從最開始的冷漠到後來的貼近,我才發覺她其實是一面我的鏡子,我看到她就看到了我自己。
顧晉燊最後妥協了,答應送我去見遲晚,我喜極而涕,連忙說謝謝,我上了顧晉燊的車,車裡的氣氛一度降到冰點,顧晉燊沉默不語,脣抿成一條直線。
我和遲
晚的老公碰面,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遲晚的老公,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和任何人說話都顯得很唯唯諾諾,難怪遲晚會覺得和他過日子沒有意思。
遲晚老公把一個大箱子遞給我,讓我一定要把遲晚救出來,看得出他對遲晚情深義重的,不像是遲晚說的那樣,把錢都給了兒子,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分文都得不到,我不懂他們的家事,也無法做出判斷,又讓顧晉燊送我到指定的位置。
一路上,我都很緊張,手都在冒汗,緊張的時候,我容易遊神,沒聽清楚顧晉燊和我說的話,很快,我就帶到徐峰交代的地點,是個貨船密佈的碼頭,我剛想下車,顧晉燊拉住了我的手,他緊緊的握着,沉着嗓音說道,“把這個帶上。”
他把我的手攤開,伸過手把一冰冷的物體放我手心裡,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狐疑的盯着他,他把手拉開的時候,我的瞳孔收縮,臉色發白,手指都在發抖,這是一把槍!
我從來沒有用過槍,親眼看到有種恐懼感,冰冷的槍口正對着我,令我不寒而慄。
“我……”我我的聲音在顫慄,我的膽子再大也不敢開槍。
“聽我的,如果遇到危險就開槍,出了事,我來擺平,我希望你安安全全出現在我面前。”顧晉燊撫摸着我的臉,伸手把我耳際的髮絲弄上去,我盯着他的眸子,宛若一片海洋,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但想到顧晉燊把我送給了陸辰愷,我又閉着眼睛,不再淪陷在他的溫柔之中。
“我知道了。”我打開車門,連忙下車。
我提着箱子走出來,都不敢回頭看顧晉燊一眼,儘管我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面,我也沒有勇氣去留戀他半分的勇氣。
我到達碼頭,就接到徐峰給我的電話,他好像是暗中觀察我一眼,來得很及時,等下讓我上一輛白色的麪包車,他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就掛斷了電話,我在碼頭等了好一會,身上的衣服遮不住寒風,我冷得直髮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