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還在無情的下着,沖刷着山路上新染的血跡。坐在車中,我的嘴脣不住發抖,後背處的傷口現在已經麻木。關月月將我的頭緊緊的摟在懷中,試圖緩解我的傷痛。
“他發燒了,要趕緊送回去才行。”黑子從座位前面探出頭來,他的左肩上也被長刀砍傷,雖然披上了衣服,但血液還是透過他的衣物不停的向外淌着。
“你的傷口……”關月月指了指他的左肩。
“俺皮糙肉厚不在乎這些!”見關月月出言關心,黑子憨憨的笑了一聲。jeep車在調轉了車頭之後向着來路奔馳而去,車燈下豆粒大的雨點不停拍打着汽車的擋風玻璃上。遠遠的,兩束耀眼的燈光向jeep車的方向照來,黑子剛剛放鬆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把車速緩緩的降了下來。
不多時一輛紅色的甲殼蟲出現在了前方,阿楚的聲音透過層層雨幕朦朧的傳了過來:“黑子,是你嗎?”
一聽見是阿楚的聲音,黑子纔將緊繃的神經重又放下:“我們剛剛回來,肖捷現在發燒,要趕緊送醫院才行。”
“阿楚趕緊把車轉回去,要快!”簫瘋子的聲音也從甲殼蟲中傳出,關月月把窗玻璃搖下,衝甲殼蟲的方向喊了一聲:“簫先生,麻煩過來看一下,肖捷他燒得厲害。”
“別叫他,你把我當什麼了,他又不懂醫術,我沒病都能被他整出事來。”一聽關月月讓簫瘋子來給我看病,我的精神一振,剛剛還渾濁的腦袋突然間清醒了許多,趕緊制止關月月的行爲。
可是我的動作還是晚了,我的話音剛落簫瘋子已經撐着雨傘小跑着過來了。看着他臉上難得流露出的關心神色,我還以爲自己見到鬼了,按照往常情況下他應該先來挖苦我兩句才行。
“他這是被雨淋得,被山風一吹髮生這種事實屬平常,不過現在他後背有傷,注意別得上破傷風就行。”他像鄉下小診所的醫生一樣貌似很專業的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又看了看我的臉色,若不是我強烈反對,他可能會掰開我的嘴巴看看舌苔或扁桃體什麼的。
見我的神色在車內漸漸的好轉過來,簫瘋子這才一個人靠在jeep車的靠椅上,閉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還是思考着什麼事情。我的頭埋在關月月香暖的胸前,聽着她清晰的心跳,心中流動着滿滿的暖意。可能是覺得我們的行爲太過曖昧,關月月臉色羞紅的望着我,那意思好像在說:“簫瘋子還在旁邊呢。”
見她的兩腮桃紅,眼睫毛微微顫動,小嘴嬌豔誘人,我渾身的血液好像突然間被點燃,嘴巴忍不住在她胸前的突起處親了一下。關月月出於本能的呻吟出聲,纖長的手掌在我的臉頰上擰了一下,眼裡似乎能滴出水來,根本就沒有怪我的意思。受其鼓勵我的雙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來回遊走,關月月雙眼緊閉,貝齒緊咬生怕出聲驚起靠窗而坐的簫瘋子。
有旁人在場的異常刺激讓我的右手禁不住順着她修長的雙腿向上滑動,關月月伸出左手抓住我作怪的右手手腕,眼睛微微撐開了一條縫,搖頭表達抗議。我衝着她眨了眨眼睛,左手猛然扶住她的纖腰,嘴巴順勢封住了她紅豔豔的小嘴,舌尖向內啓開了她緊緊咬在一處的貝齒,那一聲壓抑已久的呻吟也消失在我們相依的口齒間。
窗外大雨滂沱,雨點拍打着車窗噼啪響聲不覺,這輛被撞得不成樣子的jeep車隔音效果不怎麼樣,這也正好可以消除我心內的那一絲顧及。阿楚和黑子分別駕駛着汽車在黑夜中緩緩開動,車燈照亮的地方有限,除了前方的道路之外,四周一片漆黑,包括車內。
我和關月月熱情的擁吻在一起,互相汲取着這麼多天以來彼此的思念之情。
“阿嚏……”簫瘋子不知什麼時候增開了眼睛,一個勁不停地打着噴嚏。關月月聽到聲音趕忙掙脫開我的懷抱,臉朝向窗外忙着整理衣服。我在心裡把簫瘋子的祖宗數了個遍,見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衝我不懷好意的笑着,我就想衝過去用雙手解決了他的生命。我正準備考慮這個不錯的注意之時,車子已經轉入了市區,漆黑的夜空也被周圍的霓虹照亮,大雨也逐漸轉小,車內的黑暗也被外面照亮。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逃過那些殺手的追擊的?依照我的預計猜想你現在應該躺在泥濘的山路上纔對。”簫瘋子一臉的疑惑,不停的搖頭嘆息。
“你是不是很想我死啊?現在沒死你失望了?”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瘋子嘴巴就不能積點陰德嗎,等哪一天魂歸故里了也不至於進入拔舌地獄。
“有點,不過沖着你戶頭裡的那些資金我又有點捨不得,你說這是多麼矛盾的一件事情。”簫瘋子攤開手,像是做了一個極其無奈的決定似的。
我正想反駁回去,黑子卻突然將車子停了下來,我有些詫異的向車外望去,卻見一個身材微胖的交警騎着摩托車停在了我們乘坐的這輛jeep車前。
“駕駛執照,身份證。”微胖交警職業性的詢問着,黑子老實的交出駕駛執照和身份證,這個時候和交警起衝突可不是件明智的事情,剛剛經歷了一場交戰,身上還負着傷呢,萬一被叫進了局子裡,後果不堪設想。
“下次開車注意點,看你這輛車破的,下次發現還是這種情況上路,我一定會給你開雙倍罰單。”微胖的交警說完便收起了罰單單據,正準備騎着交警摩托離開時。一輛急速奔馳的雅馬哈摩托衝了過來,車上男子揚手扔了一件東西,黑子見那件東西時臉色微變。剛想發動引擎躲開時,剛剛那個正準備離開的微胖交警卻猛然間衝了過來,手中的警棍迎着那件東西甩手扔了出去。警棍和那件不明物體撞擊在了一起。不明物體被警棍撞擊之後失去方向飛入公路中間的鐵柵欄處。“咚”的一聲,不明物體炸裂開來,鋼鐵碎片將停在不遠處的一輛Volvo車子的車窗玻璃撞碎。鋼鐵製造的鐵柵欄也被爆裂聲Lang掀起翻出老遠。原來這被那名駕着雅馬哈摩托的陌生男子扔出的不明物體竟然是一枚手雷。微胖交警見沒有人員傷亡,這才拍了拍胸口放下心來。
黑子下了車,想尋找一下剛剛那輛開着雅馬哈摩托的男子,只是茫茫夜色哪裡還有偷襲者的影子。
“黑子,算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我探出頭向窗外的黑子喊了一聲。被警察纏上比被歹徒惦記還要令我不安,自從上中學時因爲和外校的學校發生爭執而被抓進拘留所,在那裡過了三天非人般的生活之後我對警察徹底失望,尤其是每每出現警察做公益廣告以美好形象出現在熒幕上時,我就感到一陣噁心。好在,現在城管的形象大有超越之勢,所以警察也倒不必太過擔心沒有墊底的。
黑子聽我這麼一說,才心有不甘的鑽進車裡,剛想發動車子,卻又被微胖的交警攔住了。剛剛做了一次英勇行爲的微胖的交警趴在車窗邊很專業的問着:“你認識剛剛那個騎着雅馬哈摩托車的男子嗎,你和他有什麼過節,他爲什麼要報復你?……”這個交警的好奇心氾濫,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
我揮了揮手,示意黑子直接開車走人,黑子眼神凌厲的瞪了兀自趴在車窗邊喋喋不休的交警,猛然發動了引擎,jeep車噴出一串濃濃的尾氣,黑氣籠罩之中交警咳嗽着跑出了尾氣包圍圈,張嘴想要叫喊,可是又一陣更緊的咳嗽聲響起。等他再次擡起頭來時,jeep車早已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回到秀林苑別墅已經是夜間的22:15分,連續經歷兩次驚心動魄的襲擊之後,我的心裡反而沒有了開始時的害怕情緒。阿楚打電話叫來秀林苑小區內新建不久的貴族醫院晚間的值班醫生韓自華。我和黑子沐浴之後乖乖坐在了客廳內,等着韓自華的到來,沐浴後的關月月換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寬大睡衣,誘人的身段靠在我身邊時刻挑戰着我的心理極限。
15分鐘以後,韓自華出現在了門外,阿楚跑過去打開了房門,一個年紀在45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過膝白大褂,一副大的黑框眼睛將他的那雙小眼睛反襯的更加狹小,如果不仔細看都不清楚他的眼睛究竟是張着還是閉着。
我和黑子的身上在此之前已經被簫瘋子用房間內的緊急藥箱處理了一下,血早已被止住了。
韓自華仔細檢查了我和黑子的傷口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的傷口幸虧處理的及時,不然很容易被真菌感染,加上淋雨更是雪上加霜,即便是治好了,也很可能留下疤痕,經過及時準確的處理之後傷口不久就會癒合,也不必擔心會留下疤痕。”
他轉過臉眼睛在我們在座的五個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簫瘋子臉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兩個的傷口應該是你處理的吧?”
簫瘋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望着我的眼神充滿了令人討厭的傲慢。“韓醫生別給他臉上貼金,要說還是我們的體質好,不然這會不會這麼安穩的坐在這裡。”
“你說的不錯,不過這是對他而言,而你的體質和普通人好像沒什麼區別,若不是及時治療,你的後背恐怕會留下疤痕。”這個姓韓的醫生一點眼神也沒有,看不出來這裡是我說了算嗎,一個勁地詆譭我的形象,以後看能有你的好日子過。
見我吃癟,簫瘋子得意的又叼起了一根牙籤。見他又開始折磨牙籤,我趕緊背過臉去,卻正好和臉憋得通紅的關月月不期而遇。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裡不住的感嘆,看來革命的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這句話真是說的太對了,現在我就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