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關月月突然抓緊我的胳膊,硬拖着將我拉到燒烤店旁邊的巷子裡。
“你要幹什麼,我喊非禮了啊……”我剛張開口說了兩句嘴巴就被關月月堵上了。舉着拳頭對準我的鼻尖,我趕緊噤聲。君子大都比較識實務,我是君子,所以我閉嘴。
見關月月伸頭看着街邊,我也忍不住好奇的探出頭去。剛剛被捆着扔在地上的男子已經被人帶着向雨花巷深處走去,看方向應該是往“飛雲技藝團”而去。
關月月遞給了一個“跟上”的眼神,我伸出手拇指與食指一起構成了一個“OK”狀。
“關二爺”走在中間,被四個黑衣壯漢圍着,目標果然是飛雲雜技團,看着關二爺一夥人走了進去。關月月方纔挺直了腰桿,望着緊閉的大門有些癡傻。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這才從“僵硬”的狀態中復甦過來,拉起我的手就往飛雲雜技團走去。“哎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我叫嚷着被她牽着,有種被虐的感覺。不過我好像並沒有太多牴觸的情緒,從這刻起我鄙視自己,可是腳步仍舊跟在她身後繼續前行。
“今天,雜技團不演出,要看的話明天再來吧!”關月月把大門敲得震天響,這時從裡面透出一個冷冷的聲音,大門依然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嘭”關月月可能被剛剛那個冷冷的聲音激怒了,上去對着緊閉的大門就是一腳。看着她擡起的腳,我趕緊拉住她,生怕她腦子一熱再去來上第二腳。就在這時大門被打開了,一個年級在三十多歲的男子怒氣衝衝的衝了出來:“誰活的膩歪了敢踢館……”
“月月小姐……”見關月月被我拉住,他的臉上立即換上另一種表情。
關月月二話沒說,擡起腳就往裡進,見她走了進去我也趕緊跟了上去。走到門口卻被門口的大漢攔住了去路,我滿面委屈的看着走了好幾步的關月月。
“阿楚,放他進來。”關月月的聲音冷的滲人,我的身上忍不住打了個戰慄。我好像進入了一個巨大陷阱中,想想第一次見到關二爺時我就有種奇怪的判斷,覺得他和關月月有些關係。沒想到長這麼大買彩票都沒中過,猜起這種事情來卻一猜一個準,真是不佩服自己都不行。
“站在那裡是不是想讓我請你進來。”見到我站在門口處發呆,關月月故意將請字的音節來的老長。
“威脅,**裸的威脅,等以後我一定要從你身上報復過來。”我內心邪惡的想着,垂着頭跟在關月月身後。
從外面看着很小的雜技團,沒想到卻內有天地。繞過前面的演出劇場,後面是一片四四方方的院子,剛剛被帶進來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對面“關二爺”正穩穩的坐在面前,二郎腿懸空的擺動着,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
“關二爺,我錯了,你饒過我這一次吧。”跪在地上的男子不住的求饒,額頭磕在院內的青磚上“咚咚”作響。
“阿杰啊,我是怎麼對你,你是知道的,你卻以這種方式來報答我,還真是孝順呢。”關二爺翹着的二郎腿不動了,這一幕發生的太過迅捷,轉眼之間形勢逆轉,被關二爺喚作阿杰的男子手握匕首橫在了關二爺的脖頸處。
院內的其他大漢都神情緊張的站了起來,關月月和我剛進院子便遇到這種事情,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但從肩膀上傳來的痛楚讓我清晰的感受到了關月月緊張的神經。
看着鎮定自若的關二爺,我不由得佩服起他來,但從這份氣度便是我萬萬及不上的。利刃架於頸還能夠從容不迫,還真夠得上關二爺的美名。
“都TMD退出去,不然我廢了這老不死的。”說着阿杰將手中的匕首向裡緊了緊,一絲鮮血順着關二爺的脖頸處流了出來。
“啊”關月月忍不住叫了一聲。關二爺看到關月月微紅的臉龐露出溫暖的微笑,又看了看我一眼,才滿意的眨了眨眼睛,混沒把這脖子上的匕首當回事。
“幫我救下二叔,我以後就是你的人。”
“可是我——”
“我信你——”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能打動我的了,我並不爲她前面拋出的充滿誘惑力的話感動,一句信任足以將我的所有潛能激發出來。
我從她手裡巧巧接過一把瑞士軍刀,拿在手裡感覺異常的沉重。我曾經在業餘時玩過這玩意,成績還不錯。不過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碰它了,我巧巧瞄了喵阿杰拿刀的右手手臂,掌心不覺冒出汗來。
“給我一個Luckykiss。”我轉過臉來,眼神十分純淨的看着她。
“嗯。”她點點頭然後在我的臉頰吻了一下。
停步,轉身,揮刀動作一氣呵成,也許是關月月的Luckykiss確實起了作用,瑞士軍刀準確的插入進了阿杰的右手手臂。他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自始至終他都無法相信我一個文弱不堪的學生會把他怎麼樣。在我的“飛刀”準確的刺入到阿杰的手臂的同時,關二爺身邊的四個黑衣漢子同時動作拿住了眼神陷入死灰狀的阿杰。
關二爺接過手下送來的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跡,遞了個眼神給身旁的手下。手下會意都統統退了下去。院子內只剩下我關月月和關二爺三人。
“月月,你過來,讓二叔好好的看看你。”關二爺微笑着向關月月招招手。
“二叔。”關月月呼喊了一聲這才撲入關二爺的懷中。
這叔侄倆只顧着互訴離別之苦了,把我這個閒人涼在了一邊。百無聊賴之中,我走過去撿起剛剛被拔掉的瑞士軍刀,看着上面沾染的血跡,我的心中有些不忍。不管怎麼說,我算是我的處女秀,把瑞士軍刀當飛刀使用,恐怕整個東圖省就我一個。
“二叔,這次多虧了肖捷,你應該好好謝謝他。”關月月趴在關二爺的肩頭,過了一會纔想起我還在場呢,趕忙從關二爺身邊離開,小跑着來到我身邊。
“關二爺好。”在關月月的拉扯下,我只好硬着頭皮來到關二爺身前。
“以後你就和月月一樣,叫我二叔吧。”
“呆子,趕快答應啊。”關月月在旁邊擰了我的胳膊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哦,二叔好。”我這才受人脅迫似的衝着關二爺又叫了一聲。
“哈哈……好。”關二爺老懷大慰的笑了起來。
————————————從雜技團出來,臨行前關二爺提出送我和關月月回去,被我們異口同聲的回絕了。關二爺的紅臉看着我們兩個人又高興的哈哈笑了起來。
“好,我這個老頭子就不耽誤你們兩個人卿卿我我了。”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麼隨和,一點也沒有江湖大佬的臭脾氣,完全沒有影視劇中拆散大好姻緣的壞熒幕形象,看來影視和現實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二叔。”關月月難得小女人一把,羞澀的垂下來,拉住我的手腕扯着我向巷口跑去,身後傳來關二爺爽朗的笑聲。
“你剛剛說的話還算不算?”跑出了巷子口,我這才停下腳,趕緊向關月月確認一下剛剛她的承諾。以免這丫頭抵賴。
“什麼話,我說過嗎?”關月月擡起頭,一臉的純潔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承諾過什麼。
“你再敢說,我可咬人了啊。”我做出兇狠狀,雙手大張着直奔關月月的身上招呼上來。
“你敢?”
“我怎麼不敢?”
“我告訴二叔把你咔嚓了!”
“你丫夠狠的!”
“跟你學的。”
“……”我正無語之中,臉頰冷不丁被關月月咬了一下。
“啊。”我疼的叫出了聲:“你怎麼咬人?”
“我要在你臉上做個記號,告訴別人你是有婦之夫,這樣就沒人跟我爭了。”關月月看似無理的要求令我感動。我攆上去緊緊的擁住她的身子,深情的望着她的雙眸。
“刀給你,你自己來。”我把臉伸過去,同時伸過去的還有那把已經被擦淨血跡的瑞士軍刀。
“唔嗯……你丫偷親我……”關月月望着手中的瑞士軍刀,好像回憶起了剛剛自己對我做出的承諾:“幫我救下二叔,我以後就是你的人。”
“肖捷,今晚我是你的人了。”關月月說完這句話垂下了頭。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差點缺氧昏過去,聽說血糖過低的人都有這毛病,看來下次有機會得去醫院看看。不過血糖低也要拿出男子漢的氣勢出來才行,要不怎麼能征服眼前的關女王呢。
我把關月月的身體橫抱起來,在夜色下瘋狂的向前奔跑,身後灑落一串銀鈴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