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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彼此傷害】

第22節 【彼此傷害】

“呵呵呵……做得好。”張賀強挺着不算龐大的肚子從診所的側門出來,後面跟着六子和兩名黑衣保鏢。側門的顏色和牆體一樣都是白色,若不仔細分辨很難看出。張賀強的心情顯然很好,臉上始終掛着謙和笑容,但落在胡全禮眼中這笑容卻是說不出的恐懼。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你的承諾什麼時候兌現。”

“別急嘛,我這裡有一份結婚證書,只要你女兒在這上面簽上字,我就放了你兒子。”張賀強向六子睇了個顏色,六子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個文件夾,從裡面抽出一份結婚證書。

胡全禮接過證書,雙手明顯的有些顫抖,但腳下卻沒有絲毫的遲疑,向着後院的靈堂走去。

“芊芊,快點醒過來;芊芊……”胡全禮搖醒了昏迷中的胡芊芊,眼睛始終沒敢正視她的眼睛,他這個養父不但是殺害她親生父親的兇手,現在還要親手斷送他女兒一生的幸福,如果不是爲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還有死不瞑目的老伴,就是拿槍指着他的腦袋他也不會這麼做,但現在他必須狠下心來才行。

“你還要我幹什麼?”胡芊芊醒來,望着一臉冷漠的胡全禮,一顆心整個涼了下去,故意將自己的聲音變得冰冷。這麼多年的父女感情就這樣完了,在失去了母親以後,現在就連父親也要一起失去了,上天對她還真是公平呢。

“把這個簽了之後,你就自由了。”胡全禮把結婚協議放在胡前前面前,轉過了頭去,他沒臉看自己的女兒。

“你現在可以走了。”胡芊芊將簽好的結婚協議塞給胡全禮,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有瞧胡全禮一眼。胡全禮接過協議書,慌忙離開了後院,他害怕自己再待上一會便會露餡。

望着父親離去的背影,胡芊芊的眼睛朦朧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母親臨死前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芊芊,答應我,救出你哥哥,答應我……”

“媽,你告訴女兒我現在該怎麼做,求求你告訴女兒……”胡芊芊轉過身撲到棺材蓋上,在心中默默的傾訴着。

——————————南明市金山監獄內,胡家豪雙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若是沒有奇蹟發生,他的人生將會在這裡終結。

“胡家豪,現在你可以出去了。”一名警察來到他的身邊,打開了牢房的鑰匙。

“是不是要拉我出去槍斃?”胡家豪滿臉恐懼的縮在牆角。

“瞧你那熊樣,槍斃你還Lang費子彈,算你小子走運,你現在被無罪釋放了。”那名警察罵罵咧咧的走遠了,胡家豪才從牆角中站起身,有些擔憂的走出了牢房。

“家豪,家豪……”胡家豪剛出了監獄大門,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循着熟悉的聲音他看到了大門不遠處的董萱兒,一段時間不見,她憔悴了許多,以前的誇張打扮也換成了現在的牛仔和T恤。

“萱兒。”胡家豪的眼淚抑制不住的往外涌,人只有在困難的時候纔會見出真情,當初認爲這個小太妹只是看中自己的腰包,沒想到她居然會爲了自己等了這麼長時間,他的心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感動。他呼喚着她的名字向她跑了過去。

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任憑外面毒辣的陽光炙烤着他們的身體。

胡全禮和胡芊芊遠遠的看着這一幕,他們都沒有出來與他相見。小時候的決裂讓他們如同仇人,他也不想看到兒子的好心情在見到之後變得糟糕。

“你怎麼不過去和他相見,告訴他我媽過世的消息。”胡芊芊看着躲在牆角處的胡全禮,心中有些不忍,當初好好的一個家庭,鬧到現在妻亡子散,就連自己這個原本尊重他的女兒也被他強迫着嫁了出去。

胡全禮看着胡芊芊,然後頹然的搖了搖頭:“他如果有心的話,自己會回去的。”

“再過一個月你就要舉行婚禮了,是不是應該和一些人告別呢?”胡全禮望着女兒失去笑容的臉,心中充滿了愧疚,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用這樣不痛不癢的問話來減輕自己的罪孽。

“是應該終結一些事情了。”胡芊芊的聲音中透着悲涼,胡全禮想抽自己幾巴掌,可是以這種方式難道就能獲得原諒嗎?答案是否定的,因爲胡芊芊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從固鎮回來我便把自己關在屋裡,只用了一個星期便把非訊科技的動畫劇本完成,對於我而言責任重於泰山,答應的事情不做到以後就要失信於人,而我最痛恨的也便是這種人,所以在心中如此差的情況相下我還是完成了劇本的創作。而當緊繃的那根弦鬆動之後,我整個人便消沉了下去,我開始用酒精來麻醉自己,我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我租住的這個一室一廳裡全是酒瓶,白酒、啤酒、紅酒……一時間我成了品酒師,只是我對酒的要求只有一個“能把自己喝醉”,可是醒來呢,我面對着空蕩蕩的房間又陷入了迷茫,我開始羨慕起電影《東邪西毒》中的那瓶“醉生夢死”,如果它能讓我擺脫感情,我願意用全部家當去兌換(雖然我的全部加起來只有不到一萬塊)。

霍豔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地板上,手裡握着一個空的啤酒瓶,和我同時橫在地上的還有許多個各式各樣的酒瓶子,可能是我下去買酒的時候忘記了關門,她才能從虛掩門縫中擠進來,看到屋中的情景,她的臉上愁雲慘淡,造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朦朦朧朧之中,我被人拖着拖到了牀上,衣服也被扒了下來,身上也被人溫柔細心的擦拭一遍,整個過程我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但我可以確定一點的是這個人是個女的,因爲那影子很好看。

霍豔花了整整一個下午才屋中收拾得乾乾淨淨,我的衣服也被她洗好晾在了陽臺上,那些凌亂的酒瓶子被她全部拖到了小區的垃圾回收箱中,完成了這一切已經到了晚上的七點鐘。看着躺在牀上的我,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坐在牀邊輕輕撫摸着我的臉。

“豔兒,不要離開我。”睡夢中我喊着只屬於我們之間的稱呼,我緊緊的抓住霍豔的手臂,她沒有喊痛,靜靜的讓我抓着,任憑淚水恣意流淌。

“芊芊,不要撇下我,我害怕一個人……”我說着夢話,而且在豔兒和芊芊二者之間變換。

“我會留下來陪着你,別怕,別怕。”霍豔在我身邊躺了下來,手掌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背,我的情緒也漸漸的平復下來。

晨光透過透明的玻璃射在我眼,我艱難的增開眼睛,身子猛然間坐起,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扭動了一下痠痛的脖子,這才意識到身邊有人。

“霍豔”,我看着光着身子的霍豔躺在身邊,纔開始想起腦中那些殘缺不全的片段。難道是昨晚,我和她……我不敢想下去,慌忙跳下牀跑進了洗手間,冷水打的我全身顫抖,我才意識到現在這個不是夢,而是真實的存在。

“要冷靜,要冷靜。”我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將所有的零碎片段組合在一起,這才憶起自己對她所做的事情。

“我現在算什麼,既然要放開人家,爲什麼還要……”我狠狠的擊打在潔白的瓷磚上,拳頭上流淌的鮮血讓我心中的自責稍稍平復了一些。

“你不用自責,昨晚的事情我已經忘了。”霍豔不知道什麼出現在了洗手間,我剛纔的樣子可能已經完全落在了她眼中。

“能不能留下來陪我吃頓飯?”看到她出現,我的情緒反而平靜了下來,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就要坦然面對,躲躲藏藏也不是我肖捷的風格。

“嗯。”霍豔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光明苑小區入口處有一家慶功樓,我和霍豔出現的時候這家酒樓剛剛打掃完畢,酒樓除了我和霍豔之外全是酒店的服務人員,這樣反而更有利於交談。

“最段時間,你過得好嗎?”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我開始了今天的交談。

“不好,你看到我背後的傷疤了嗎?那就是被他打的。”霍豔的聲音中透着悽楚,好像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他這樣對你,爲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這也是一直以來困惑我的問題癥結。

“因爲我母親生病住院的時候,他付了所有的醫藥費,而那時我家中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爲了報恩,父親將我許給了他,我和他算是法律上的夫妻。”

“又是一對法律上的夫妻,我還真是好運氣,竟然兩次碰到這種事情。”我有些自嘲的說,臉上的悲憤已經將我的內心全部交代出去。

“其實胡芊芊還是愛你的,她是被迫的?”我不知道爲什麼她會替胡芊芊說話,她們應該是對頭纔對。

“那你呢?”我看着她的眼睛問。

“我……我也是。”她躲閃着我的目光,有些心虛的說。

“好偉大,一句被逼便可以將自己的幸福斷送,連帶着也犧牲自己所愛的人,這偉大的事情,我也想試着做一次。”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出的話也越來越刺人。

“你諷刺我可以,可你不能侮辱芊芊,這樣也等於侮辱了你自己,我真替她感到不值。”霍豔說完這句話竟然離開了酒店,現在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也許這纔是我的真正歸宿。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大聲說:“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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